[火影]土哥作死秘籍

　　Act.12

　　这是数月以来第一次离开木叶之里。本着严谨负责的态度要求，卡卡西同“阿飞”的二人小组一路马不停蹄，同时不忘保持隐蔽性，稍有迂回着进入火之国中枢地区。和木叶政治体系毫无关系，偌大一个强盛的火之国，政治要塞的设立理所当然是重中之重，防卫也是，不是什么喽啰都能擅闯的。否则以互相合作且提防的诸位邻友那些不为人道的尿性，必然会不间断送上厚礼。

　　所以要说任务难度，第一关就不太好过。

　　但卡卡西和带土是接了任务卷轴的。换言之，有这个需求和能力唤来忍者替他执行的，也算是个人物，这一个于外人而言或许难于登天的关卡，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打声招呼的事。不过卡卡西历来谨慎，执行力的高度精准也是由此携来。带土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顺顺利利进入了政治中心城市的境内。

　　和忍者村鲜明的淳朴村落风截然不同，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楼宇鳞次起伏，全是高端洋气上档次的范儿，叫没见过世面的人垂头自惭形秽。

　　卡卡西不为所动，他本不在意这些。

　　带土呢……如果是在他身上还未有如此沉重的痛苦和伤怆降临之前，他恐怕就是那个嘴里不停咋咋呼呼，令同行伙伴感到超丢脸的那种存在吧。而他现在已经是“阿飞”了，所以没有最逗比只有更逗比，他表现出了比在观赏游览宇智波大宅时更要人命的反应，蠢度爆表。

　　卡卡西原本干脆考虑起了抛下他独自行动，这个念头一经冒出，立刻被脑中另一个声音否决：忘记了吗，上次抛却伙伴独自行动的后果？

　　于是他默默地，默默地将这个想法按捺了回去。颇为自嘲地鼻腔送出一缕气，就算完全没这个可能性，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仿，他便毫无办法，只有无奈。前后斟酌过一番，最后礼貌性地给了前辈一些适当教育，前辈终于乖乖消停了。

　　仔细观察了会儿这座城市的种种风貌，为了能够顺利展开行动，卡卡西临时提出一种方案：“不如我们乔装成一般平民，这样更方便点。”

　　可他不曾料到，这样一个在他看来再普通不过的提议，却被阿飞前辈视若洪水猛兽——或许他在面对洪水猛兽时还能保持逗比状态，不比此时姿态——他不寻常的激烈抗议在卡卡西眼中简直具有某种疑难病症，并且早已病入膏肓。

　　对于他人私事不喜妄加猜测，其实也不需要猜嘛，明显就是，大概，“不戴面具会死”病。

　　卡卡西一句话也没说，不打自招的阿飞已经激动跳脚：“才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卡卡西作势堵住耳朵，轻斥道：“闭嘴，烦死了。”

　　决策僵持不下，最后各退一步，卡卡西前去打点行装，并且额外替带土捎来一副面具。再次露面时银发少年衣着普通，身穿深青色的衣袍，腰带束出窄腰，为了遮住标志性的银发，特意买了顶同色呢绒兜帽。他回来后这一身上下的改换，叫带土差点认不出来。

　　更何况他的脸上，黑色的面罩已经暂且被揭去。

　　“给。”头戴兜帽的少年眉目上都笼了层灰灰的疏影，自始至终就不太和善的神情似乎柔和了些，带土坚持这是光影带来的幻觉。他愣了下才回过神，起初根本没注意，卡卡西递给他的玩意儿放在掌心里乍一下拿捏不住，艰险了一把后才瞅清楚，是一副集市上随处可见的花脸面具。该庆幸这货买的不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吗？带土背过身去，卡卡西感到好笑，原来他这么讲究。将新得来的“礼物”反手扣上脸颊，暗部的面具收回随身所携的包里，才扭捏着、仿佛很不好意思一样地回转过来。

　　大大方方展示出的模样太过滑稽可笑，对方偏偏仿若不察。反而心情挺好。卡卡西瞬间希望远离他一些，再远离一些，他可不想被人认为和这个人是一伙儿的。

　　虽然似乎难以实现。不过后来由“阿飞”在外等候，他自己孤身入潭，去同关键人物接洽信息，或许有沾了这么层缘故也说不定。带土则百无聊赖地数数，数到五百后那个该死的所谓大人物终于肯闭上他的臭嘴，再额外延迟了两分钟后，卡卡西终于回来。

　　带土拧起眉头，当然卡卡西是看不到的：“刚才那个啰啰嗦嗦的家伙是谁啊？”

　　“原来你至今都不知道么？”卡卡西微微感到诧异。

　　那副滑稽可笑的面具歪了歪，表达意思大概是“我为什么会知道？”。卡卡西顿时无语。

　　卡卡西认为在任务正式开始前，有必要对这个不靠谱的伙伴进行下细致的科普。带土知道他的打算后非常头大。他可记得非常清楚，从前水门班有任务时，他也总是懵懂无知状，整个团队里不会有人比他更糊涂的了。波风水门的指导虽然细致，可同时专业性太强，不符合带土的语言理解能力水准。每当此时卡卡西就会横插一脚，说的虽然是人话，在他耳里却远超了人话。起码非他所能听懂。

　　瞧他一脸茫然的白痴样，卡卡西总会无奈摇摇头，加一声细微的叹息。

　　就像现在这样……尼玛，他又露出了这副鄙视他的模样！如果手上有碗，带土一定猛摔在地。他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卡卡西当然是蒙在鼓里，他兀自正斟酌该怎么简洁且直白地替他解释清楚。“火之国的大名你总该知道吧？”“……”“得，看来是不知道。”仿佛在意料中，卡卡西的语气不含惊讶，这事发生在阿飞前辈身上，总觉得没什么可稀奇或是一惊一乍的。

　　某种程度上而言真是已经被吃透得差不多了啊，带土。

　　“下达任务的正是某位身居要职的官员。他为大名服务，所以这事大名自然也有授意。”“卡卡西小后辈，原来你打起官腔来也这么啰嗦的？”然后他直接被勒令闭嘴。但卡卡西的意思带土算是理解到一二了，所以这件事在明面上和大名压根儿没有半毛钱关系，实际上千丝万缕早都藏起来埋在底下了。理清这一点后，带土被勾起了兴趣，催促道：“继续继续。”

　　卡卡西这回倒不紧不慢起来。“这次可能需要动手。任务卷轴里虽然记录含糊，可大致还是能够分辨，意思是某几个什么派别的官员和雷之国的官员往来非一般亲密，对方前来火之国访察，他们要招待无可厚非，可避过探子，还一副妄图掩人耳目的模样，就算是触碰到了逆鳞，也犯了大忌。”

　　“要‘咔擦’掉？”带土神秘兮兮地做了个手势。

　　卡卡西点头，话没说满：“也许。”

　　这下子带土明显兴奋起来了，对任务的期待度飙高直升，不太灵光的脑袋顿时也聪明了一回，“话说有探子时刻盯梢的言外之意，这些人本来就和大名政见不合吧。咦，感觉明白了什么。”他刻意压低了声调，语气略显沉重。

　　“明白什么？明白了你就别再啰嗦了。”卡卡西的吐槽来的毫不留情且致命，没再给带土肆意表现他聪明才智的空间，催促之意明显，干净利索地打断了他。被打断的带土很不爽，不甘心地嘟嘟囔囔了半天，可在卡卡西回头瞥他时，喉咙口的话语又全数噎了回去。

　　以普通装扮混在人群中，果然省时省力。虽然兜帽无法完全掩饰掉卡卡西的发色问题，可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个脸挂滑稽面具的带土，有他在，几乎将所有好奇路人的关注点都吸引走了，哪里还会留意到帽沿下露出来的那几绺微末的发梢？有那么一瞬间，卡卡西想到也许这家伙心思通透，实际上每一步走向都在他掌控中呢？可惜下一秒观其表现，果断就把这个刚冒出一角的、新鲜出炉的念头生生掐断。

　　太可怕了，刚那个可怕的念头，说出去是被人当神经病看的吧？

　　银发少年不慎发散思维了一下，登时不寒而栗。

　　卡卡西：“……”

　　带土似有所觉：“？”

　　卡卡西随意挥了挥手将他打发。

　　疑问始终没有得到解答。时间很快挪移到月上枝头，夜里冷清，就算是有火之名，这个国度的领土俱是也被寒冷所笼罩，逃不开。而且比起木叶，这种冷的程度到了夜晚更为直观，带土临时买了件披风袍子系紧还不够，双臂环抱着不停抖肩，脚下狂哆嗦。相比他夸张的表现，卡卡西淡定得完全不像是来这种恶劣环境下搞艰巨任务的。带土兀自埋怨时偶尔瞥一眼身旁少年，帽檐落下的灰影嵌在他额头，眉目，以及鼻梁。鬼使神差般地，带土的目光便驻足久了些。

　　少年的鼻梁本就长得秀气好看，现在似乎比先前更高挺了一些，从笼在阴影中的额心到眉骨，眼窝的凹陷再到笔挺的鼻骨，曲折下来便是薄薄的唇瓣。

　　他常年掩在面罩下的唇，非常自然地抿着，唇线棱角分明，上唇微微翘起，延展到唇角时恰到好处地勾出下唇形状，单此而言可以说很漂亮。

　　可是当他脱下面罩，说的是如果，然后他又将护额撩起一些，那双绯红的写轮眼中墨色勾玉开始旋转变幻，对上他左眼时会有那种仿似利刃压制灵魂的刺痛，这时候他的唇形就是彻头彻尾的照应了那句话：“唇薄之人，往往薄情薄性。”

　　当然目前而言没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感受或是刻骨体会，就连带土也不曾。未来那场生灵涂炭的四战，光是被他用神威状态紧迫盯着，就浑身发冷发颤。尽管他当时刻意忽略了。带土只是这样想了下，或许哪一天他们之间会是这种境况，就觉得刚下咽的唾液都是苦涩到不行的。

　　带土一直呆愣愣地，完全忘了掩饰目光。

　　银发少年不动声色地掀唇，视线却不肯分到他脸上丝毫：“干嘛呢，集中注意力。”他当他无理由发呆呢。

　　“噢。”带土回过神，跟着把另外一件披风拿出来，直接扔卡卡西肩颈上，“咳，自己穿上。”

　　“难为你这么有心。”卡卡西这次觑了他一眼，手中动作飞快。带土视野不过一花，他已经将袍子穿裹上身，细长的脖颈及棱角分明的下颌都被遮挡住。因此嗓音也微微发闷。

　　“——那么，出发吧。”卡卡西说。

　　“新人要多历练，你先你先，嘿嘿。”带土申请断后。

　　卡卡西也没跟他啰嗦，二人小组的话，两种位置同样重要。由比较具备经验的前辈来断后，这样的布置其实很保险。他率先闪了出去，疾驰入深浓的墨色底。

　　带土微微吐出一口气，紧跟在他后头跑出。

　　可以的话。他希望刚才想象中那样的一副场景，永远，永远都不要在真实中上演。

《[家教]荣光革命》
他帮助我建起荣光的城堡，可以说是最好的工匠。G2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