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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千里
抱着乔峰,我足尖轻点,直接就腾空而起。
不过我看了眼怀里的那个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的少年,眉头轻挑。
真是轻啊……明明看起来还是挺壮实的,但是没想到却是没多少斤两的。
恍的想起刚刚被追杀的画面,这个叫做乔峰的少年毅力极好,看他的外表以及听他的呼吸便可得知这个少年在没遇到自己之前已经被追杀了很长时间,大抵也得至少五六天了,而他的脉搏心跳却始终都保持在相当稳定的程度,不得不说这个人是天生的练武奇才。
心里暗暗的又有了新的一番计较,这样的人才若是交给了六笙先生也顶多混到世上一流高手的程度,不过……轻轻的勾起嘴角,若是将他交给了尚未有徒弟的其他先生手里,就更加不一样了。
天色已然垂暮,我便加快了脚步,乔峰有些害怕抓紧了我胸前的衣襟。
那……该交给谁呢。
我不禁在心底暗暗盘算着,挑眉一看,乍见相思和痴夏的身影,便放慢了速度,从空中落下。
“公子!”相思一见到我便欣喜地喊了一声,而痴夏则是一脸恭恭敬敬的痴傻模样。
我皱眉,看了看周围,却不见慕容复的身影,便问道相思,“慕容公子呢?”
相思一笑道,“慕容公子太乏了,便睡下了。”
我点点头,放下乔峰。对相思说道,“把准备益气补血的清露拿来,另外再拿些绷带和清酒。”
相思一怔,看了眼浑身是伤的乔峰便迅速地窜进帐子里,不一会儿便拿了我要的东西来还有一样接骨丸。我看了眼相思,对她点点头又唤痴夏去寻些清水还有笔直的竹板来。
乔峰虽有不解,但是见这场面也是知道这是准备为他治伤,脸色不禁绯红几分,故作几分强硬道,“不用麻烦你了,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睨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顿时没了底气,诺诺道,“我曾在医馆做事的……多少会些。”
我对他笑道,“你这身上光是外伤我就不说了,你可知你的筋骨受损,肝脏也有几分伤处?你可会做?”
乔峰无言以对,只得沉默任由我来。
相思见我要亲自为他包扎,顿时就不依了,紧说道,“公子您怎能做这样事,让奴婢来……”
话尚未说完,便被我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制止了。
没错,我这是故意要让这个少年欠下这份人情,我先救他于水火,后又以如此‘真心’相待,这样他可会背叛我?我轻轻笑着,接下了那些药具,然后解开了乔峰的上衣。
若是别人我自然不会费这功夫,但是我救下的这人绝对不是常人。
他的面目虽然倾向于中原人,但是他的眉眼以及额头都有几分契丹人的模样,一个契丹族的孩子却一直生活在宋人的环境里,不得不让我好生疑惑。
契丹族,筋骨清奇,光这两点就足够将这个乔峰认知为绝非常人,更何况这个孩子在见到数人瞬间死于其眼前,却只是脸色稍变……
呵呵,我实在对这个乔峰好奇心愈来愈重,也越来越想要将他控制在自己的股掌间。
乔峰脸色绯红如霞,眼前这个姿容绝世更难得一副好心肠的少年扯开他的衣服给他上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柔软的指尖轻轻地触碰自己的肌肤上时,那股清幽的冷香,还有让人迷惑的清冷温度,如此……让人心猿意马。
虽然清楚眼前这个少年对自己决然不可能有那般龌龊心思,但是还是禁不住的有些神思迷惑。眸子里也渐渐地蒙上一层薄雾,茫然而眷恋的神色。
我抬头看了一眼,原是想看看他的脸上可也有伤,但谁曾想却径直撞入那薄雾间。
我顿时心神一凛,放肆至极!我顿时目光冰冷似剑,又只是一个被我的这幅相貌迷惑了的愚蠢东西,我冰冷一笑,这样还有何必要拉拢此人,只怕是自己稍稍给点好脸色,便也是那副讨好模样的吧。
我暗暗咬牙,冷声道,“乔峰公子。”
似是被我的冰冷所吓到,乔峰侧目迷茫的看着我,却在目光落到我面上的冰寒时,如大梦初醒一般,直愣愣的看着我。
“对……对不起!”乔峰悔恨的说道,眸子里一片真诚。
然而我已然动怒,岂能是他一句对不起所就平息的,我浅淡一笑,“乔峰公子性子真诚,这对不起从何而来。”
我放下绷带,冰冷的无视了乔峰有口难言的模样,对着身边的相思问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乔峰未能等相思说话,直直道,“公子莫要生气!”我侧过眼看他,冷淡至极,“乔峰绝无轻薄公子之意!只是……”
乔峰又顿住了,平凡无奇的脸上染着红晕倒也妩媚几分,“只是什么?”我冷漠回问道。
“只是……公子绝色,乔峰一时失礼了……”乔峰斟酌着语句,最后诺诺说道。
“呵……未央可担不起绝色二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乔峰公子的行为未央可以不在乎,但是未央绝非那等轻浮子弟,所以……乔峰公子若是再犯这种事。未央定当不再视乔峰公子为友人。”
这话并未说绝,我是故意的,借着这个事情,便可将他归拢于自己的麾下,有何不可。
“自然,乔峰绝非那等小人!”一听自己被当做这位未央公子的友人,顿时还哪顾得上羞涩什么的,立即下了保证,心里面可是欣喜若狂的。这可是自己第一位朋友啊,乔峰暗暗想道,还是这样子的人物,实在是前三生修下的福分。
乔峰没有边际的想到,喜悦的神色溢于言表。
而立在一边的相思无言的看了一眼可怜的乔峰,心里默默感慨,这个孩子如今被自家少主玩死也不会以为是少主做的吧……
哎,少主啊,您真是太厉害了。
面上没表情的说道,“公子,今天捉了许多鲤鱼,今天晚上是要吃烤鱼了。”
我点点头,淡淡道,“知道了,另外在多为乔峰公子准备一份清粥。”“是。”相思悄然退下。
乔峰红着脸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的……”
我温和笑道,“怎会?我既然与你已是友人,你身负重伤,自然要多照顾的。”
说罢,我便将干净的白布沾入刚刚回来的痴夏手中的清水,再仔细地为乔峰清理伤口,撒上止疼消炎散,再撕开一条绷带,缠缚在乔峰的身上。我一边做着手里的工作,一边浅笑道,
“明日我们便回府了,你且跟我们一起回去,府里的伤药多,眼下我出来散散心也只带了这些药品。”乔峰点点头应下了,我系了个结,淡淡问道,“乔峰公子可有什么安身之地?”
乔峰闻言一怔,随即脸色微微的有些泛白,“不瞒未央,我……我正是因为杀了收留我的人,才被官府追缉。”
我一顿,确实没想到原来之所以他不怕死人了,原是因为已经手上见过血了。“或许你会鄙视我,但我实在太过难受了……”乔峰说着红了眼眶。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平静的看着乔峰,淡淡的说道,“说说吧。”
其实故事很简单,一直都是孤儿的乔峰在七岁的时候被一家医馆的老板收留了,虽然是听着好听,吃穿都有,但是确实过得不如人的生活。
每天早上天色未白便要起床烧水做饭,早上的饭食只有一个馒头,随即就得到处忙活,在前堂跑堂,在后面就得做人牛马不如,中午只有些剩菜剩饭吃,而晚上却是连饭都没有。
纵然如此,乔峰也挺着过了几年,但却未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要将乔峰卖进窑子里。
乔峰虽然生得不算好,但是胜在年纪还小,看着也壮实,那张脸也有些英挺意思,不少兴趣奇特的人就喜欢这样子的娈童。
乔峰怎会乐意,堂堂男儿却要做那等万分下贱之事,于是索性杀了医馆的老板,还有窑子的鸨母,仓皇逃去。在被追杀了五天之后,遇上了我,这才算好过了。
我在一旁听得没什么感觉,倒是痴夏却是哭得肝肠寸断。
我皱着眉恼道,“痴夏推到一边去,这幅模样像什么体统!”
痴夏一吓,顿时连连打颤的退到一边,不惹我生气。而乔峰则是略有些不知所措。见了痴夏那般样子,不知所措都是好的。
我微微一叹道,“乔峰公子的身世如此坎坷,真让未央心中郁结几分。既然乔峰公子没有定居之所,便索性入了我璇玑洞府吧。”
乔峰一怔,意外道,“璇玑洞府?便是未央所说的家吗?”
我轻轻一笑道,“是,那里是武学圣地,你的筋骨不错,我想府里的先生们都会乐意教你的。”
乔峰顿感何为时来运转之理,惊喜万分,“那真真是太好了!”
我浅笑道,“自然是好,如此我想乔峰公子也能时时见我了。”
乔峰绯着脸说道,“未央一直唤乔某为公子,实在别扭,不如直接唤名吧!我唤你未央,你唤我乔峰即可。”
我浅浅一笑,应下了,“哦对了,未央的姓……”乔峰不好意思的问道,“家母姓夜,我随家母。”
乔峰不解道,“那未央的父亲的呢?”
我不置可否的轻笑,“谁知道,我本是母亲一人之子,父亲……没人说过,我也没问过。”
乔峰只觉得可能问到了对面那人的痛处上了,分外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我顿时失笑,“乔兄在见到未央之后,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了。”乔峰脸一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戏谑,只好沉默不语。
夜色沉沉,我看着漫天星辰,唇畔微微抿起。
父亲啊……说实在点,这还真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个人。
但是连我都是一无所知,并非没问过,在极为年幼的时候,记得就问过云溪姑姑何为父亲。
记得当时云溪姑姑脸色稍变,却也只是一叹,悲哀道,“父亲啊……就是在你危难之际舍生忘死,也只为护你于水火的人物啊。”
但是在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存在……所以我就自动自得把自己归为无父的孩子。
生性冷淡,又兼自己本来就不在乎这个所谓的父亲,便也没有任何影响到自己,但后来自己便清楚世上哪来一个人没有父亲呢。
娘亲不会提起父亲,云溪姑姑也说不要在娘亲面前提到什么。于是自己难免会把父亲这样的角色套到一个负了娘亲的人身上,但很显然,并非如此,娘亲总是用很悲伤的语气念那首《雨霖铃》——“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阁。”
于是我便不禁想到……或许我的父亲死了呢……再不然便是为了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离开了娘亲这般倾城绝色天下无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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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阵亡了……哭……实在太累了,最近一边更《似是而非》一边更这篇文,大姨妈又来造访,肚子都快疼死了,我努力着坚持着……但最后还是阵亡了……没人来心疼我一下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