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见

　　“咳咳……”李慧儿睡得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醒过来嗓子又疼的紧，忍不住咳了几声把身边的兄长给吵醒了。

　　李明诚问道：“小妹，还冷吗？再忍忍好不好，只要走个一天我们就到莞城了，到时候就可以去请大夫了。”见李慧儿没有理他，只要摇摇怀中的小妹。

　　李慧儿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嗓子火辣辣地疼，李明诚摸摸她的头安抚道：“小妹乖，如今只剩下我和你了，我们都会好好的，对不对？嗓子疼我们去看大夫马上就好了，忍一下好吗？”见到李慧儿点点头，这才放心了，观望了附近逃荒的人流，继续哄道：“小妹，大哥背你去菀城，上来！”

　　依言爬在自家大哥背上，李慧儿又睡着了，没过多久却被一声吵骂声叫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家大哥被一伙人人围住了，那伙人瞧着李明诚就带着一个妹妹，人单力薄的极好欺负，简直就是敲诈的不二人选。

　　看了下四周，发现逃荒的人只当没看见，手挽着大哥的脖子挽的更紧了些。李明诚发现小妹醒过来，知道她现在极为害怕，想着花钱消灾吧，说道：“几位大哥，大家都是逃荒的人，何苦自己人为难自己人呢？”

　　领头人嘲笑道：“呸，谁和你是自己人了？小子识相点，把钱交出来！”

　　李明诚苦笑道：“几位大哥，大家都是苦命人啊，遇上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干旱，我和小妹出来逃荒，手上能有多少钱？”本来想着先抑后扬，等到与这帮人周旋一番再把钱给他们就是，这样手上还能有结余，不过他显然把这帮人想的太好了。

　　一听李明诚叫穷，身后的跟班就拿起大棒往他头上招呼。李慧儿连忙将自家大哥扶在一旁，看到自家大哥额头破了一个大洞，用手捂血还是往下留着。

　　领头人嗤笑道：“就你——还配和我们提条件？”说完，便伸手拿走了李明诚系在腰间的钱袋。看到李慧儿仇恨地眼神，甩了她一巴掌，便扬长而去。

　　李慧儿将自己中衣撕下一块，包裹住了李明诚的额头，血色将布染湿，她看见大哥的情况越发不好，着急的直掉眼泪。

　　一旁的老人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将一些草药塞在李慧儿的手里，说道：“孩子，刚刚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这些是止血草，你将它敷在这孩子的头上，看血能否止住吧！在这乱世中谁都不易啊……”历来便是雪中送炭难，李慧儿将眼泪擦掉，很是郑重地朝老人鞠了个躬以示感谢。

　　按照老人的话，她又将伤口重新包扎，却发现大哥的脸色越发不好，身子也极为冰凉，她也只能在旁边焦急的等待。到了半夜，大哥却是浑身痉挛起来，极为痛苦，难道这是砸了脑袋的后遗症吗？

　　紧握着这世上自己唯一亲人的手，她想说大哥坚持住好吗？慧儿不想一个人……但嗓子还没好，发出的都是些“呀、咦、啊”的声音。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痉挛才过去，用手摸了摸大哥的鼻息还有气，李慧儿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过来，又摸了下鼻息，大哥好似发现了，虚弱地说道：“我……我没有事，你放心吧！”

　　得了这句准信，李慧儿才放心了，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哥……那你还能走路吗？”大哥似乎没有听清她说的话，皱着眉自行脑补。过了会儿才说道：“不行，我现在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此话一出，李慧儿又盘算开来，这附近凡是能吃的怕是早就被人捡完了，要及早去菀城才好。便凑在大哥耳边说道：“哥，我去问别人换点东西，你等一下我啊！”还没等大哥回话，便走了，却没有发现自家大哥此时复杂的眼神。

　　话说天然呆的慧儿童鞋你就没发现你大哥他是伤到脑袋了，而不是伤到腿了吗？肿么会走不动路了呢？你肿么都不问下呢？

　　还好离菀城的路不远了，此时换起东西来也容易些。李慧儿瞧准了面相淳朴的农家人，和他们换了木板、绳子和馒头，如此一来自己的钱袋也缩水了一半。当时只是以防万一，大哥才把一部分的钱财转移到她的手上，即便如此，手上的钱也不多了。

　　李慧儿又跑回自家大哥身边，却看到大哥眼神一亮，好像很开心，她凑过去说道：“哥，我换到了馒头，你等等躺在木板上，我拖着你去菀城好不好？一路上都是你背我过来的，现在轮到我背你了！”

　　李明诚愣了一会，终是笑着揉了揉李慧儿的头发，说道：“好……你把馒头吃了吧，等下会累的……”

　　李慧儿把馒头一掰为二，笑道：“那我们一人吃一半好不好……”李明诚应了，李慧儿笑嘻嘻的吃着馒头，却没有发现自家哥哥的变化。

　　李明诚爬上了木板，李慧儿拿绳子将木板系好，便拖着木板走了，先是绳子将手磨破了，又换肩膀，等到两边肩膀都磨出了血色，又把绳子系在腰间，她没有看到，从开始拖着木板之后，自家大哥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等到李慧儿已经浑身乏力之时，终于走到了菀城。李明诚说道：“如今我们兄妹二人都到了菀城，总算可以歇一口气了。小妹，我们现在菀城城门口休息个几天再进城可好？我的钱袋已经空了，你那里的怕是也不多了，等我修养好了，再去寻份伙计。”

　　见到大哥如此有条理的安排事情，李慧儿自然是答应的，她说道：“我也去看看有没有好心人家施粥的，即便没有，我这里的钱还能挨上几日。”

　　李慧儿本来已经做好了长期吃苦的打算了，却不想等到大哥能起来活动时，转机出现了。大哥先是去了一家药店做了跑堂伙计，再是被坐堂洛大夫发现其天赋，便跟在洛大夫身边学习药理。

　　⊙o⊙大哥什么时候对药理这么有学问了？李慧儿也只当自家大哥天资聪颖学啥都快，拖了这个福，他们兄妹二人极快便找到了住处，尽管只是药堂后院的小屋，但落脚处总算是有着落了。

　　李慧儿也不能干坐着等吃饭，她也知道本是洛大夫看中大哥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才会允许他们兄妹借住在药堂。故而，平时也在药堂帮忙跑腿，以感谢洛大夫的收留之恩。洛大夫本着爱屋及乌之心，对着李慧儿也极为优待，又有大哥给她开小灶，李慧儿对于药理倒也粗通了几分。

　　这天，洛大夫拿着李明诚开的药方，笑着对李慧儿说道：“慧丫头，你看看你大哥开的药方，极为稳妥，你也要像你大哥学习啊！”洛大夫本是想借此激励李慧儿，却不想李慧儿呆站在一旁，不解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啊……”李慧儿这才晃过神来，说道：“没事没事，洛大夫，我去煎药啦！我以后也会像大哥那样子厉害的啦，你放心！”瞧着李慧儿慌张的样子，洛大夫也没想太多。

　　李慧儿跑到药炉旁，用扇子扇着火，整个人神游在外。

　　其实她早就发现不对了，药理一学极为高深，大哥就算举一反三，也不会学的这么快，就像是以前就会的一般；以前不喜欢吃的菜现在也吃了，原以为是吃了逃荒的苦后再也不挑嘴了；待人处事极为老练，她大哥今年才17岁啊，本也以为是吃了苦之后改变的，但如今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一个人再怎么变他的字体如何能变？大哥以前一手正楷写得极为规整，如今却是一手雍容古雅的行楷！

　　扇子早已掉落到地上，李慧儿用手捂住脸，想哭却哭不出来，如果他不是李明诚那自己的哥哥又在哪里？

　　李明诚跟着洛大夫出诊过后回到屋子，看到小妹果然温好了菜等着他回来，他觉得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倒也不错。不过小妹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啊，就算打趣她几句，就笑了下没有炸毛的反应真可惜。

　　吃完饭刚想问问这是怎么了，小妹却皱着眉严肃地望着他，那句话惊得他连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么快就瞒不住了吗……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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