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忆

　　我们不傻，我们伟大。
　　我们把西瓜田都种上玫瑰花……

　　“病了，”双城说，“小楼，我感觉我好像病了。”
　　“怎么了？”
　　“头疼，恶心。”

　　“昨天谁说要孩子的？怀孕了吧。”
　　双城伸脚往下踹，“要怀也是你怀。”

　　“那你是怎么了？”
　　“就是难受。跟三天没睡觉还被人打了似的。反正起不来了。”

　　“真的啊？”
　　“嗯”

　　小楼拧着眉。双城想还行还知道心疼我。

　　“那我的早饭谁做？”

　　双城裹着毯子倒在客厅沙发上。
　　“把那个阀门拧开，向右拧。”冲厨房里小楼指挥着。

　　“不是不是，不要先加水。”伸着脖子喊。

　　一会儿。

　　“我怕了你了！”……小楼歪着嘴欣赏病人双城打鸡蛋。

　　“我怎么觉得……眼前忽然闪过一片白光啊。”
　　小楼问：“你要上天堂了？”
　　“那个我还是老花眼了吧。”

　　“我们，出去跑步去？”
　　“要不，你陪我上公园玩圆圆轮吧。”
　　“要不……？”

　　“你是不是人啊。我是病人，病人。”
　　“知道啊，就因为你病了，我很烦，才想要出去玩。”

　　结果，他们手拉着手在小区外面散步。双城裹在厚厚的大衣里。
　　前面是一对上年纪的老夫妻。
　　后面是一对和他们一样姿势的老夫妻。
　　左边是一对正看着他们笑的老夫妻……
　　右边的老头甚至裹着件看起来和双城很像的大衣。

　　双城说，“我无奈了。
　　我他妈的就是欠你的。”

　　“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

　　“真是，”双城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客气什么啊。”
　　“那我们再去公园吧。”小楼说。

　　双城狠瞪他。“回家。”
　　“再走十分钟就回家。”
　　“再上那边看看去吧。”

　　小楼蹦起来，“你真好。”跳上去亲他。

　　“哎哎哎哎哎”双城想说有人哪，终于还是停下来，笑出来。

　　……傍晚的月光清冷冷的撒在街上。
　　有一只蝴蝶的翅膀轻飘飘的啊像扇动记忆，终还是飞走了。

　　在一盘月光的田野里，双城他梦见月光。和田野。

　　真好，他想，醒来还可以抓住你的手。

　　真好，他想睡着了也可以抓住你的手。

　　在梦与夜的边界里，天空简单的只化成一条蓝线。

　　如同千钧一发。

　　我们在旷野里奔跑，像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一般。像我们尚未出生。

　　双城醒来，发现自己的头疼恶心好了。
　　好像只是一场感冒而已。

　　但是，另有一件事。
　　一件让他很很冒火的事。
　　一件让他很冒火并且头很大的事。
　　一件让他很冒火并且头很大却奇怪的有点酸甜的事。

　　一件有点说不出来却还得说的事。

　　“小楼！你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乘人家病着，你你是不是人啊——你怎么这样？”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不用去急救室。你有过骗我哎。”

　　“而且，那你也对我做过啊……”

　　“还有，挺舒服的，我觉得你也……可以考虑以后多试试。”

　　“你你……我他妈的养虎为患啊，不是，养了只小狼，小狼！”

　　“喵”

　　“别跟我装。”

　　“喵喵”

　　“装什么可爱。”

　　“喵喵汪汪汪。”

　　“你他妈串种了吧，真是，我没生气好了。”

　　“早说啊。白哄你了。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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