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民国影视之晟澜劫

作者:黛薇眉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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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金府宴会暗波澜 汪家夺嫡掀帷幕(一)


      金府婚宴。
      1929年8月的一场婚礼将整个四九城的交通围堵得水泄不通,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对这场盛大的婚礼无不津津乐道,金府最得宠的天之骄子金燕西迎娶了北平平凡人家的女子冷清秋,如此地位悬殊又自由恋爱得出的完美结果如何不引人瞩目?
      平民阶级自然抱着凑热闹又啧啧称羡的心理去观望这场婚礼,难免嘀咕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事如何没摊上自家女眷的身上,即便是嫁入高门大户的,门户的坎儿就在哪儿,出身不过是个妾,再者就是填房。
      姚思安一家晚间聚在厅里便聊起此事来。由于那日木兰一家也来了,姚太太容光满面,抱着小外孙不住的逗笑,女人聚在一起聊得不过就是丈夫孩子,如今有个现成的在,话题自然是围着博望。
      晟澜和姐姐母亲们说了几句,也不懂什么育儿经,便是坐到了父亲的这边,听着姐夫曾荪亚讲着北平城的新闻或者是店里的古董收购了些稀罕之物。姚思安鉴赏古董有些门道,和女婿聊得也甚好,见晟澜在一旁专注的听,笑道,“女孩子家也喜欢这些,回头你母亲必是不喜欢。”
      晟澜佯装害怕的样子,往母亲的方向瞅了瞅,压得声音道,“我才不怕呢。”
      曾荪亚也笑了,“晟澜两年未见,倒是去了杭州之后变得活泼了,与小时也相比竟也变得不同。”
      木兰将博望交给了母亲,闻言过来,按着丈夫的肩膀坐在了沙发的扶手处,道,“还好意思说小时候,那是我们姊妹在一块,你和谁都玩得起劲,却独独不爱和晟澜玩,还是女孩子容易哭鼻子。”
      晟澜耸了耸肩,“那时候,姐夫从来不与我玩,哪里是怕我哭鼻子啊,他是嫌弃我塌鼻子。”
      众人皆是一阵笑,曾荪亚忙替自己辩解,“你那个时候哪里是塌鼻子,瞧瞧现在我们的三姑娘长得多好啊,谁敢说你是塌鼻子,姐夫我第一个不让。”
      姚太太走过来,忍俊不止,“这话听着还是孩子气,都是当爹的人了。”说罢,便把博宣送到了曾荪亚的怀里。
      木兰和曾荪亚便哄起了襁褓中的博宣,姚思安和姚太太欣慰而满足的往小夫妻俩一望,皆是心满意足的微笑。
      晟澜话说久,便抿了口茶,透着茶杯的缝隙去瞧木兰夫妇。晟澜回来之后,曾荪亚便是一身传统的长袍马褂,褐色底暗红在外,一瞧就是木兰的搭法,虽然没之前西装革履的摩登洋气,却也是稳重和儒诚的一介商人形象。
      木兰则是一袭及脚腕的苏芳香,比苏芳浅些,生养完的身材裹得标志而妖娆。
      正逗趣着孩子呢,曾荪亚突然和木兰说,“最近京里有件喜事,我猜你是必定不知的。”
      木兰有日日翻阅报纸的习惯,便是自信满满,道,“你倒是说说看,哪一件是我未听闻的。”又瞧着晟澜一脸好奇,便道,“说出来让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听听,我们的三少爷网罗了什么新闻。”
      “前北洋总统,也是现任上的金栓市长的小儿子要娶亲了。”曾荪亚神乎其神的道,姚太太想了想,问,“娶得可是哪家千金了。”
      木兰轻轻锤了曾荪亚的肩膀,对姚太太道,“妈,他是故弄玄虚来着。”
      “什么故弄玄虚啊,他家要娶的居然是一个平民女子,姓冷,家中无势无权,父亲早亡,亲戚里就一个舅舅在清水衙门里弄职。”曾荪亚一一道来,对木兰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是件喜事吧,任人怎么也猜不着。”
      “民国讲究自由开放,可金家那样人家……”姚思安停了停,思忖道,“是以身作则,倡导民主的缘故。”
      晟澜知道这话是安慰姚太太的说的,并也默不出声。听着曾荪亚道,“这政治和文化的事情我可说不过,如果立夫兄在,那就更有的说了。”
      晟澜放下茶杯,拉过木兰说些事情,姊妹两聊得不亦乐乎,博宣却是困了,姚思安又到了做功课的时辰,姚太太便让下人带着曾荪亚和博宣去客房休息。
      这时候,晟澜方和木兰说起了金家婚事的两个主人翁。
      “这么说,那冷清秋是欧阳先生的女学生?”木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晟澜的神色,轻声问道。
      晟澜瞧着并不介怀,只微微颔首,笑得极淡,道,“是啊,我还没去杭州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后来是浩启和我说起了他们之间的故事,上回去她家,还见金燕西在她的家里,他们还开玩笑让我当伴娘呢。”
      “你说怎么说的。”木兰明亮的双眸忽眨忽闪着妙想。
      “自然是不答应的,西方可有句话,当人的伴娘,三年内可是嫁不出的。”晟澜开着玩笑。这层道理是再明白不过的,金家七少的婚礼伴娘自然是极亲近或是极有来历的人方可担当,再者晟澜的容貌也不至于底至去衬冷清秋。
      “女孩子家不好把嫁娶提在嘴边。”一旁的姚太太的提醒道,木兰笑着推推了母亲。“妈,晟澜说笑呢。”
      “说笑归说笑,”姚太太拉过晟澜和木兰,将两女的手重叠一起,木兰在上,晟澜在下,叹息道,“你们都是妈的心头肉,哪个不是妈生养,做错了事情那是要赎的。你们父亲的那些道家老庄的东西我不懂,可妈知道凡是有定数,享受了什么样的荣华富贵,就要行什么样的无奈之举。有代价的东西,问问木兰就知道了,之前你公公受了那份礼,如今可还好?”
      “公公和涂主任来往还好。”木兰笑得不如之前轻松,还是道,“左右是人情。”
      “你是小辈,你婆婆也不会让你插手,索性荪亚走的是经商之道,和你们没多大关系。就是你二哥……”姚太太就此打住,毕竟是亲家家事,不好在小辈面前议论太多。
      “牛家掀不起风浪。”晟澜端坐在一旁,语气冷然,面无表情的道。
      “他家作孽太多,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姚太太毫不留情道,“可怜莫愁就是想不开,这件事情妈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日过后,和家人交流过的木兰回到家,和曾荪亚又商量了一番,姚太太的心里莫愁永远是块心病,于是又让曾荪亚用木兰的名义拍了封电报去天津给了立夫,这且是后话了。

      金府婚宴的那一日,通往教堂的大道上堵塞的一排轿车里,其中有一辆,姚晟澜不住的向前张望路上的拥堵,沉默却又紧张。
      舒浩启坐在副驾驶上回头,对晟澜笑道,“如此情况,怕是要好等。”
      “清秋是十点走礼堂的,我要是不到可不好。”晟澜难得化妆,鼻翼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你也别急,现在才9点半,我想想办法。”舒浩启探了探手腕上的表。
      几个举着指挥棒的警察人模狗样的走过来,说是例行检查,却是对司机出言不逊。舒浩启下车搭着那个和司机说话的警察不知说了什么,那人立刻卑弓鞠膝,献媚的笑着指挥着其他的车辆让道。
      舒浩启回来车里,司机却有些上火,“这小警察怕是第一天当值,既是连大少的面也不给。”
      晟澜只知舒家的几位少爷年轻有为,是政府的新起之秀,却不知舒浩启的大哥在警局也有几分威望。舒浩启侧过脸,对晟澜歉意的笑了笑,晟澜微微颔首。
      司机似乎和舒浩启十分相熟,只听那司机继续说,“四少从小也是习过拳脚功夫的,大少的师父都夸好,如何不去警察局谋个探长当当。”
      “郝叔,您老不必激我,我乐呵当白身,轻松自在。”舒浩启不以为然。
      交通让警察疏散开了,车子平稳而快速的行驶起来,很快便到了教堂。车子入了院子也没收到多大的阻碍,在侍者的安排下很快找到了车位。晟澜先下车,看了一眼停靠在教堂内外密集的车子,舒浩启从车上款款的晟澜的身边,道,“好好的发什么愣。”
      “只是心里唏嘘,政界的人物一言一行都极有派头。”晟澜立在原地,迟疑的望着舒浩启自然而然弯起的胳膊。
      “请吧,女士。”舒浩启讲得是纯正的英伦腔调,冲着晟澜明朗一笑。
      晟澜垂眼一笑,也挽上了舒浩启弯曲的胳膊。
      步入教堂里面之后,在女宾处寻了一处长椅坐下等待。偶尔有一个人唤浩启的名字,舒浩启只是礼貌的点头而示。教堂内外都布置得典雅高洁,细节处处点缀着无瑕的百合花和向日葵,黄白两色既是温馨也是新颖。宾客们似乎对这样的装饰感觉好奇,言语间皆有对花朵的惊喜之色。
      晟澜不难知道其中的典故,她与冷清秋在初次见面之时,便是知道她喜爱百合,而那向日葵,想必是金燕西的喜好之物。
      端坐在一旁的舒浩启对晟澜道,“春江他们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刚刚起身,不知是思虑道了什么,又复回身俯下对晟澜道,“你想要过去么?”
      晟澜这时才偏头,方见到了正式打扮的柳春江以及欧阳于坚,那一回眸,居然有了千回百转的轮回之感,心里的平静如一捶鼓重重一击,眼眶默默的发起了涩,默声一会儿,开口却发现有些似鱼骨锥入咽喉的声线,还是道,“我……不过去了。”
      这厢晟澜尚算冷静,而远远的那边欧阳于坚却似乎让人点中穴道,动弹不得,痴痴的望着长椅边上明亮格子阔镜之下的盛装的晟澜,眼神皆是殇尘。
      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距离,竟生生有些相似于他们的初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厥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

      “你爱吃糖?”
      晟澜嫣然,突发奇想的说,“不是,只是生活就像糖果盒,人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的。”
      ……

      “你记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么?”
      “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在我没来杭州之前。在去年冬天的贝满女中校庆的时候,我去看了表演,那个时候你站在高台上唱歌,离着我很远很远,圣洁而耀眼。我就坐在观众席上静静的倾听,到曲终人散尽,我才回过神来。我想你就是在那一刻走到了我的心里和生命里一般。”
      ……

      “晟澜小姐,你不必在意那天。”
      晟澜愣住了,到底不为所动的说,“欧阳老师,我忘了。”
      明明身边是热闹的情形,俩人却觉得异样的冷清,这时他说,“忘了也好,你确实值得更好的。”
      ……

      “我是委屈了你,可我是会尽我的全力让你开心。”
      “你给我的,是我上辈子也没办法得到的,我委屈什么?我也想告诉你,我想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
      “平淡生活。”
      ……

      “晟澜。”欧阳于坚在后面越是喊,晟澜走得越是快。
      “我不希望到迎娶你的那一日,我还一事无成,你明不明白。”欧阳于坚觉得胸腔有一股正气,不由得爆发了出来。
      ……

      晟澜眼里有抹不去的痛楚,哭着凌乱的说,“于坚,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想回家,我想我妈,可是我回不了家。现在我更加害怕,我怕没有你了。”
      欧阳于坚觉得心痛,无从适应晟澜的胡言乱语,“晟澜,别这样,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晟澜脸上没有了半分血色,哭得语言也混乱了,夹着抽泣断断续续的说,“我没法忘记……于坚,你根本不知道……”
      ……

      “晟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之前的抉择。从商并不是你乐意的,可是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我学着交际应酬,学着从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事物,再难我也不怕。晟澜,因为我有你。我不介意别人的白眼。”
      “平淡生活,不是你想像的简单,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母亲靠着帮人缝补浆洗打零工抚养我长大,粗糙和潦倒的滋味,我尝过。即便你真的不在乎,我也不能容忍你和我过这样的生活。”
      ……

      “有些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去追问。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想你幸福快乐。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之间变得疲惫而虚薄。到现在我才发现,原因不是我配不上你,也不是你究竟有没有在心头里放下过我的位置的问题。而是……晟澜,我无法给你所谓的平淡生活。”
      ……

      “欧阳于坚,你走,你走!今生今世,我也不想见到你。”
      ……

      一幕幕回忆倾巢而出,曾经他说过的,又何时她说过的,那些缘分难觅,那些共同承诺,明明是刻入自己骨髓一样深的人,却硬生生的要刮骨割去,岂会不痛?
      其实,姚晟澜心里一直有一个想质问清楚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我连平淡生活也不要了,你还是不要了我?
      你最初不是最怕丢了我的吗?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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