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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清莲回到优伶阁她的房间,换上了一件青色绣有荷花的纱裙,放下了头上的发髻,重新盘头,插上一旁首饰盒里的白玉发簪。前一刻的可爱少年,现下却是成了楚楚可怜的少女。
清莲刚走出房间,只见云轩又来到了优伶阁,暗自庆幸自己换回了女装,就算被看见也不会被当成之前的少年。清莲见云轩径直跟着悠柠黛去了她的房间,想上前去偷听,然而想到自己不会武功,而云轩武功又深不可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以后再细细问黛儿姐姐好了。
想罢清莲闪身重后门走了出去,沿着之前的小道回到了府中。
羽灵与绛皓二人回到府中,为了避免慕容夫妇担忧,羽灵吩咐红儿去向慕容夫人禀报,说二人以在外用过午膳,且游湖累了,先行休息,晚上再向慕容夫妇请安。慕容夫人怕累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便让下人熬了上好的人参鸡汤,等二人睡醒,给他们送过去。
羽灵听着红儿的回话,便让她下去打盆清水,顺便拿上纱布和金创药,且吩咐她不要让旁人知晓。
羽灵让绛皓在房间坐下,无视绛皓脸上的挤在一起的眉毛,自顾自的帮他把之前包扎的纱布拆去。羽灵见红儿端着水进来说道:“红儿,你将这些放在桌上,出去给我守着,切莫让人进来,若是老爷夫人前来,就说公子今日很疲惫,吩咐你不让人叫醒。”
“公子……这,还是我帮绛皓公子包扎吧。”红儿见自己家公子要帮绛皓包扎,不由为难道。
“公子的话你都不听了!还不快去……”羽灵见红儿犹豫,不由加重了语气。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呀,不由瞪着红儿。红儿见自家公子快生气了,乖乖点头走了出去,轻轻的带好了门。
两人皆不说话,羽灵认真的帮绛皓包扎着伤口。绛皓微闭双眼,侧过脸对着羽林,像是想将此刻的羽灵深刻在脑海里。
难得的宁静充斥在羽灵的房间,时间在此刻的温馨中慢慢流逝,谁都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和谐。
一个一袭白衣少年为一个一袭红衣少年细心包扎伤口的画面,多年以后仍停留在二人脑海中。
“皓哥哥……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帮绛皓包扎好伤口,羽灵到了杯茶给绛皓,轻声问道。
“他的那把剑,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五的上古兵器。嗜血剑一出必饮满鲜血方能收回,世人皆说此剑是魔剑…… 绛皓看了眼羽灵,见羽灵直直的望着自己的眼睛,也未作隐瞒,说到嗜血剑时有着一丝不忍。
“世人愚昧无知,人被杀不怪杀他的人,却去怪杀死他的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羽灵接着绛皓的话说了下去,这就是羽灵在现代时候背到的“杀人者非我也,兵也”的真实显照,让她很是不耻。
“羽儿说的是……为兄受教了。”绛皓听着羽灵的话,不由微微一笑。
“皓哥哥取笑羽儿了,羽儿只是接着哥哥的话往下说罢了。”
“呵呵……今天羽儿辛苦了,休息下吧,晚上还要同舅舅舅母一同用膳,为兄先行回房了。”说着绛皓将衣袖放下,转身走了出去。
“今天谢哥哥相救……羽儿不送哥哥回房了。”羽灵愣愣的看着绛皓离去,直至绛皓走到门边方才道谢,绛皓跨出去的步子停了停,随后放下并未转身,亦未回话,只是轻轻耸了下肩,径直走了出去。
羽灵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今天一早便出去游湖,又经历了那么激烈的场面,顿时觉得自己全身乏力,便吩咐守在门口的红儿打水沐浴,去一去身上的血腥之气。
回到房中的绛皓,拿出腰间的玉笛,看着通透的象牙玉笛微微叹息。他始终未能到达发挥悦笛全部潜质的阶段,抚摸了一会又将笛子放入了腰间。和衣躺上了床,回想着一天发生的事情,紫眸渐渐闭合,然而心里却通透无比。
夕阳铺洒在慕容府里,金黄的树木交相辉映,而慕容府的厨房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却向世人宣告着这并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
一家四口坐在桌前,绛皓换了罕见的一件紫袍,想必是为了遮掩伤口。羽林依旧是那身白衣坐在了慕容夫人的身边,几人也不若一般的大家庭食不言寝不语,反而边吃边聊着家常,很是温馨。
“林儿,你明天和你娘亲还有你皓哥哥一起,随为父进宫。此次皇上宣五品以上官员携带家眷,一同进宫赏花饮酒。”用完晚膳,慕容将军便对羽林说道。
“知道了,爹……”
“明日你们不和爹娘同席,切记不要惹事,当然事要是事来惹你,也别抹了我慕容家的名声。”这个将军对儿女的爱还真明显,话说的也很是给力。
“爹,您放心,孩儿不会给你丢脸的。”羽林感受到了慕容将军话中的意思,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羽灵同绛皓走至后院,看着天上的明光如银雨一般倾泻在后院的大树上,羽灵不由停下了脚步。
“皓哥哥……如此美景怎么能缺少你的曲子呢!”羽灵转过身调皮的看着绛皓。
“你呀……”绛皓并未道破,只是拿出腰间的象牙玉笛缓缓吹奏了起来。
羽灵听着悠扬的笛音,缓缓唱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羽灵清脆的嗓音混合着悠扬的笛音,如同彩排过多次一样,竟是那般的和谐。月光铺洒在两人的身上,显得飘飘欲仙。
羽灵唱着歌想起没穿越之前的种种,不由的悲从中来;绛皓想着曾经温馨的一家人,而此刻只剩下自己,笛音越发的凄凉。
然而暂住在客房的雪璃和雪冽听着这歌这曲,不免感到诧异,这样仙人般的两人,心里竟都有着如此的凄凉之情。雪璃拉着雪冽的手紧了紧,关上窗户,静静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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