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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须知万事皆非易
孔老夫子曾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望着日渐西坠的太阳,想着孔夫子诚不欺我也。
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了,想着今日的学习就懊恼,古人这学字真是麻烦,笔画繁琐复杂,还要用毛笔写在竹简上,还是现代的简体字和纸笔好,真是无比的怀念啊!还有刚才的算术课,为了不想引人瞩目,被人称为神童就太出名了,虽说那题目真得是很简单,可还是得装作不会的样子,很是辛苦啊。
下课的钟声落下一会,褒泓黎便来甲班接我了。
我一直觉得我家泓黎大哥是一支很好的帅哥美男潜力股,所以当褒泓黎风度翩翩悠然的走进甲班,甲班的九个小姑娘亲无一例外含羞带怯地看着他,我自是不会惊讶了。
但是,太过招蜂惹蝶可不是我希望的,褒泓黎只能是我的大哥,只能对我好。收拾好东西,我小跑至褒泓黎身旁,甜甜道:“大哥,你来接我吗?那我们快走吧。”还未说完,就拉着他的手撒腿便往大门跑去,甲班九个小姑娘亲看着褒泓黎的离去而芳心碎一地啊!
边跑边笑的我心里很是得意。
而褒泓黎见我窃笑,便明白刚才我为何会有此举了,面上无奈一笑,但还是任由我拉着跑。
跑到大门口我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跟以前跑完八百米的感觉差不多,可褒泓黎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连气都不喘的(某云=-=!:那是活人吗?),身怀武艺就是不一样,真实羡慕嫉妒恨啊!
“泓德。”褒泓黎朝靠在门柱旁的褒泓德唤道。
褒泓德转过头看向我们,向褒泓黎回道:“大哥。”对我则是不屑一顾。
罢了,他既不待见我,我又何须费力讨好他,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何必自讨苦吃呢。
马蹄声渐进,缓缓在门前停下,原来是李叔来接我们回府了。
李叔将马车停好后走到我们面前,垂首道:“大少爷,二少爷,小小姐,奴才来接你们回府了。”
褒泓黎应声说:“辛苦你了,李叔。”
李叔惶恐道:“不敢,这是奴才的本份。”说完,侧身给我们让路。
我正要抬脚,左手忽然被一双小手拽住,来人飞声道:“褒姒,你要走了吗?”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同班的柳如菲,我说:“恩,我要回家了。”
柳如菲抱着我的小胳膊,说:“褒姒,我家离你家很近,你要常来我家玩哦。”
这柳如菲还真跟上官桃夭一个德性,明明跟我一样大,却总爱粘着我。我握住柳如菲的小手说:“好呀,到时你可要欢迎我的。”
柳如菲一听笑颜如花道:“当然欢迎,我等着你来哦。”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褒泓黎牵着我的右手说:“小姒,我们该走了。”
我侧首对柳如菲说:“如菲,我要走了,再见。”
柳如菲放开我的手说:“嗯,明天见!”
褒泓黎牵着我走到了马车边,先将我抱上了马车,再自己走上来。掀开车帘,见褒泓德已坐在车内,面上还是一副酷脸,我真怀疑他是否得了面瘫,每次见他都是同一个表情。算了,我又在没事找事了,他面不面瘫关我什么事,只要泓黎大哥关心我就够了。
进入车内坐好,褒泓黎吩咐李叔可以回府了。
前头驾车的李叔回声:“是。”手上的马鞭一扬,马儿吃痛跑了起来。
马车里面布置得很是舒服,铺了一层厚厚的绒,车壁上也有,故而马车跑时虽有些颠簸,坐在里面却没有任何不适。
马车行进的笃笃声如催眠曲般催我去会周公,好吧,轻轻靠在褒泓黎的肩上,想着:周公,我来了。
才小眯了一会,感觉有人在推我,睁开眼见是褒泓黎,揉着眼问:“大哥,我们到了?”
褒泓黎说:“是的,我们该下车了。”
说完,已抱着我走下了马车。
因着刚醒还有些困,褒泓黎便抱着我径直向如梦居走去。
娘亲早已立在门前焦急等待,旁边则是丫鬟翠柳。见褒泓黎抱着我回来了,立时小跑至褒泓黎前,接过正在熟睡的我,谢道:“劳烦大公子送姒儿回来。”
褒泓黎则回:“姨娘亲客气了,褒姒既是泓黎的妹妹,照顾褒姒便是泓黎的份内之事。等会要去父亲那,泓黎就先告辞了。”说完,双手作揖转身离去。
娘亲本想说些什么,见褒泓黎已走远,只好作罢。
见怀中的我还在熟睡,想是今日读书累着了,不忍叫醒我。进屋将我放在雕花大床上,边盖锦被边吩咐翠柳等会小姐醒了去热饭菜。替我掖好被角,娘亲便坐在床边照看我。
人生最惬意的事便是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醒来只觉着全身舒畅,伸了个懒腰见已是入夜掌灯时分,该是去后山了,不知褒泓黎到了后山没。
起身下床着鞋,再披上一件外衣,正带我要去开门时,娘亲端着饭菜进屋,见我似是急着出门,便问:“姒儿,你这是要去哪?”
看着娘亲将饭菜放在屋内的小桌上,回道:“娘亲,我去找泓黎哥哥,可以吗?”
摆好碗筷,娘亲婉言:“姒儿,娘亲有没说不让你去,但你总得将晚饭吃了吧。”说着,将我拉至桌边坐下,把筷子塞到我的手中,说:“来,先将饭吃了再去也不迟啊。”
“是,娘亲。”喏声吃饭,而娘亲则以手托腮,眼含慈笑地看着我,仿佛看着我吃饭时一件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总觉着看不够。
狼吞虎咽般将饭菜咽下,匆忙起身,说:“娘亲,我去找泓黎哥哥了。”
收拾着碗筷,娘亲叮嘱道:“去吧,早些回来,不要太晚了。”
未待娘亲说完,我已如一阵风般出门,直向后山奔去。
跑至后山,我已是气喘如牛,全身微汗,夜风吹来稍有些凉意,幸而只是初秋,风中凉意不甚多。
举目见四下并无一人,难道褒泓黎还没来?朝四周轻喊:“大哥,你在吗?”
忽尔一阵清风从眼前吹过,身着绣有紫兰白衫的褒泓黎已站在我的面前,浅笑抱怨:“小姒,你可让大哥好等啊,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我万分不好意思道:“大哥,对不起,刚才睡着了,来迟了,你不要生气啊。”
褒泓黎宠溺般轻抚我的头,俯身说:“傻丫头,大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秋风拂面,褒泓黎的一缕墨发垂了下来,擦过我的脸颊,闻到了淡淡的皂角香。
这,发现褒泓黎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我这妹妹都快承受不住了。只见他桃色的唇瓣略弯,灿若星辰的眼眸满含笑意,再是丹凤眼轻挑。天啊!我的定力没有那么大的,这么一活生生的美男摆在眼前,还是我的大哥,我会抓狂的。要是上官桃夭在,铁定会紧搂我的脖子边跳边咆哮:“若莲,不要犹豫了,我们绑架了他吧!极品美男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可不能让他走了!”
见我盯着他发呆,褒泓黎抬手屈指轻弹我的额。“咚!”一声脆响,我抚额龇牙喊痛:“大哥,你干嘛?好痛的!”
“还不是你个傻丫头发愣呆笑,还晓得痛呀。”褒泓黎捂嘴偷笑,两眼笑成了一双弯月。
欣赏美男笑得花枝乱颤的是很养眼,但若是被笑的那人是我,总归是不爽的。我假装生气怒道:“大哥,不带这么取笑欺侮人的,我生气了!”
褒泓黎停下笑声,抹一抹消除的眼泪,说:“好了,大哥不笑了,我们开始练功吧。”
褒泓黎换上严肃的表情说:“我教你的乃是踏雪无痕,其特点是其起如飞燕掠空,其洛如蜻蜓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我会先示范一次给你看,你可要看仔细了。”话毕,脚尖轻点已飞身至树上,再是借枝叶之力飞出好几里地。我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还未等我回过神,褒泓黎又飞了回来。见褒泓黎轻缓落地,我脑中只想到《洛神赋》中的两句来形容他,“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动无常则,安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见我又出神了,褒泓黎无奈:“小姒,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猛然回神,艳羡说:“大哥,好厉害,我要学这个,大哥你快教我吧!”
“不要心急,我会教你的。这踏雪无痕最基本和最重要便是内息和身法,所谓‘气若功成,筋骨柔和,百关调畅。’内息即丹田内功性命双修,也是踏雪无痕的基础。。习丹田内功须做好三息,即调身、调息、调心,这三调日后我会慢慢教予你的。而身法则需苦练,每日要在左右脚踝绑上装有沙石的护踝跑上半个时辰,护踝内沙石的重量可在以后逐渐减轻,直至不用护踝。护踝我已带来,等会你带上去跑一刻时,我先去拿护踝。“
褒泓黎转身飞上前方的一棵树上,下来时手中已多了一个黑色布包,将布包打开,褒泓黎将白色的护踝递给我说:“这个你应该会戴的,我就不帮你戴了。“
我似懂非懂的听褒泓黎将踏雪无痕的要点讲完,再是晕晕乎乎地接过护踝,俯身轻撩起裙角,吧护踝放在脚踝上,用旁边缝着的带子绕上两三圈,再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绑好两个护踝,我放下裙角直起身对褒泓黎说:“大哥,绑好了,我是绕着后山跑吗?”
褒泓黎看了看四周说:“可以,只要你一刻时后回来此处即可,千万别跑远了。”
看这后山还是蛮大的,我抬脚开始跑起来。这护踝还是蛮沉的,跑起来比以前跑不要累了许多。边跑边想,褒泓黎刚才说是让跑一刻时,回想以前学过的历史知识,一刻时应该是三刻钟,也就是说我要跑四十五分钟。天哪!我悲剧了,那不是跟以前高中运动会时跑三千米一样,而且还带着两个这么沉的护踝,跑着更累。
唉!算了,这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做任何事都不容易,以后习惯就好了。
一番心理安慰过后,心情放松了许多,步伐也没刚才那么沉重了。
抬起头双眼正视前方,双臂自然摆动,大腿抬起,脚步放轻松,步伐均匀。好!为了练成踏雪无痕,老娘亲我拼了!
沿着后山跑了半圈,估摸着原路返回应到一刻时了。骤然停步,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往回跑。
负重跑是很辛苦的,而我则是以切身体验着的身份告诫大家,以后别没事给自己找事做,虽然轻功看着好玩,可是练轻功的过程是相当痛苦的。
跑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脚步就明显慢了,叫挪还贴切一点。且说能坚持跑完一半已是凭借以前参加多次运动会田径项目的无人匹敌的超强耐力,还好这副身子耐力也不错,没有那么较弱,不然我的轻功梦不就完了。
以一步一挪跟乌龟走路相媲美的速度回到了原点,挪到褒泓黎跟前,喘着粗气说:“大……哥,我……我回……来了。”说完,实在支持不住了,不顾淑女想象直挺挺地朝后倒下,闭上双眼,深呼吸让全身放松。
褒泓黎走到我身边说:“我早已说了,练这轻功绝非易事,若你坚持不了,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那怎么行,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大哥,你相信我一定可以的。”让我放弃学轻功这么好的机会,NO!就算再苦再累我也会坚持下来的。
褒泓黎听到我郑重的承诺,有些吃惊,无奈道:“好吧,既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我也无话可说,本想让你知难而退的,如今你都这么说了,以后就好好学吧。”
褒泓黎看到我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的狼狈样,笑道:“跑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先休息一下,等会我送你回如梦居。”
一刻钟后我终于把气缓过来了,我也终于活了(某云=--=!:难道你刚才死了?)想着时辰不早了,改回如梦居了,不然娘亲要担心的。
以及其粗鲁的鱼打挺起来,对坐在树上的褒泓黎喊道:“大哥,我们回去吧。”
坐在树上的褒泓黎听到后纵身跳下,说:“好,走吧。”
“大哥,这护踝该怎么办?”拿着从脚上解下的护踝犯愁,不会让我带回去吧,娘亲要是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啊。
褒泓黎接过护踝,用刚才的黑布包上,说:“你不方便带回去,那就找个地方藏着,不过你自己的记住了。”
褒泓黎领着我走到后山一个隐蔽的小山洞前,说:“这个小山洞很是隐蔽,除了我并无他人知晓此处,护踝放在这里很安全的。”
“那我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要来后山跑半个时辰?”不要告诉我是真的,我的腿回残的。
听见我类似抱怨的询问,褒泓黎笑:“那是自然,早就跟你说了这轻功不好学,现在后悔迟矣。”
我汗,原来美男都是腹黑型的,看似温文尔雅实则阴险无比。罢了,不就跑步嘛,没什么。
看着眼前的褒泓黎,眼珠一转,说:“大哥,我腿好酸,走不动路了,要不你背我回去吧。”嘻嘻,你折腾我我也折腾你,这才公平嘛。
褒泓黎看了看我,转身背对着我蹲下来说:“上来吧。”
跳上褒泓黎的肩,褒泓黎起身时说:“小姒,回去后早些沐浴安寝,明日还要早起去学文堂的。”
搂着褒泓黎的脖子,我喜笑颜开道:“知道了。”
褒泓黎背着我走了大概十分钟后到了如梦居前,将昏昏欲睡的我放下,说:“如梦居到了,我就不进去了,你快些进屋吧。”说完转身离去、
打了个哈欠,我慢慢走进了如梦居,到了我自己的房间门前,见屋内的烛火亮着,想是娘亲在等我。
推门进屋,见娘亲正坐在屋内,我诺诺道:“娘亲,我回来了。”
娘亲见我回来了,又是欣喜又是责备道:“姒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让娘亲担心了。”
“让娘亲担心了,姒儿知错了。”做娘亲的总会担心女儿,这是人之常情。
“回来就好,娘亲已为你准备好了热水,沐浴后早些睡吧。”说着已过来抱着我走到屏风后的浴桶边给我沐浴更衣了。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穿上亵衣后娘亲将我抱到床上,盖好锦被说:“姒儿,早些睡吧,娘亲看着你,不用害怕的。”
“嗯,娘亲也早些睡吧。”想是刚才负重跑体力透支了,现在全身无力,躺在床上眼皮如千斤重,睁都睁不开。
仿佛听到周公在呼唤我了,周公,我知道你很想我,可刚刚我们才下完棋,不用这么急催我去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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