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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缝隙中的人
胖子和小花回到泥屋时吴邪闷油瓶还有犟犟都没有回来,无视屋里凄厉叫喊着的女人两人迅速打好了装备。
推断来看,黑眼镜最多比两人早半天的时间,如果速度快的话,两人很可能赶得上他。但是这事也不可绝对,那斗里会碰到什么事情完全看运气,若是如汪藏海的奇淫巧术,恐怕就算两人都出了来也未必能碰得到。更不用说这墓是老九门盯上的,要不然是油水极其肥厚,要不然是极度凶险,当然最正常的情况就是两者都包括。
出了镇子往西行进了十里果然到了一处断崖,因为还没进原始森林路相对来说好走了许多。站在崖上粗略打量了一下,这处断崖虽不比四姑娘山,但也是个掉下去就死无葬身之地的玩意,崖壁上有些洞穴,滇南谷地溶洞密布地下暗河众多,有很多悬棺。估计那老爷子所说的入口就在这里。
两人固定了几条绳索,小花自幼跟着二月红红二爷学习,身段极为灵巧,一身轻装灵巧地在几根绳索间穿梭,这胖子只是在上面看着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小花自己却不自知,身轻如燕毫不费力的钻入一个个洞穴搜寻。过了近一个小时,小花终于从崖当间的一个洞穴中向胖子招招手示意他下来。
胖子虽然肚皮圆润,行动起来也毫不含糊。只是这崖子太过凶险,下来也颇费了一番力气。他并不知道小花是怎么确定那个地方就是老头子所说的棺洞,胖子心说要是这家伙要是找错了他胖爷绝对让他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那边胖子边下边骂着娘,这边小花却足足在里面等了二十分钟,他嫌胖子太慢便先自己找了起来。这个洞穴比其他的洞都要大得多,刚才下来的时候小花已经都看过了,其他的洞大多只是将棺置于其内,这个却是大不相同。与众不同到胖子刚进到这里就明白这个洞里面有说道。
其实慢慢往下走就会发现,其他的地方悬棺分布的都较为均衡,唯独这个洞不仅比别的洞大上许多,在它的周围也完全没有别的洞穴。而且……胖子刚进来就看到在洞的尽头那面墙已经被人推倒,里面的尸骨全部散落出来,粗略一数没有数百也有几十。胖子看小花在那里不知研究什么正要过去却被小花厉声喝住,“别过来。”
胖子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事,不过这进了斗不比在上面什么事都要谨慎,他只远远看着小花站在那里用不知那里弄来的棍子挑着一副副尸骨。“什么状况?”胖子问。
“不清楚,”即使只能看到背影胖子却能很分明的想象出小花此时凝重的面色,“但是他们所有的尸骨上都长了白毛。”
“操,这莫非都是白粽子?!”胖子骂了句,要真是那样有十个小哥也逃不过命去。
“不会,他们都烂成这样了,不会再起尸了。”小花说。
“那还他娘的怕什么?”胖子撇嘴,说白了,要是不会起尸,尸体上长白毛也就是尸体发霉了,换句话说要是你有脚气就有可能长白毛。
“这边。”小花说着用棍子挑起了一个军用水壶给胖子看,“这是在这些骸骨旁边发现的,看年代估计就是和镇里那个老爷子一批来这边查看的人。他们大约是推开了这面薄墙,结果碰到了这些尸骨。”小花接着又拨过来一块骸骨,居然还带着个老式的手表,看起来确实是后来的人,再仔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居然都是白毛!
胖子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怪小花不让他过去,恐怕只要碰上一下,就会从皮到骨头都长出这要命的白毛!这可和被禁婆抱一下有的一拼。
小花还在那里排查着尸骨,胖子也不说话,怕是打扰了他,就一个人在洞里转转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他注意着不去乱动这里的东西,要是再倒了一面墙被一群长了白毛的骨头压了估计就要冤死了。这王胖子是北派的出身,眼睛就是尖,他忽然看到在墙壁的一个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因为光线的问题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胖子起身,打算过去查看一番……
小花并没有注意胖子的行动,只听着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吱吱嘎嘎的声响烦的不行,正要回头骂一句,竟猛的发现背后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情况?小花警觉全开。胖子那家伙那么大的体积就算是烧也得烧一阵子,他又不可能坐化成仙,怎么可能一瞬间人就凭空消失?
小花摸出腰里的刀,提起气来往前探。这洞就半亩地不到,全都收在眼皮底下,地上连个洞都没有他更不可能掉下去。难道他退到了洞外?小花又像洞外略微探身,没有动静,除非他被人捂上嘴抛到了外头,但是谁有这个能耐可以避过他的耳目干掉王胖子?那家伙虽然跟个活宝似的,但是论实力却是没说的,那么,如果不是人的话……
小花眯起了眼,一步步沿着边走,甚至有种心脏都因为怕影响了他的听觉而放轻了跳动的错觉。正在这时,突然一只手从墙里冲出来,一把就抓住了小花的胳膊接着就死命的往墙里拽,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小花几乎是想都不想地就要划下刀去,那里面的东西反应到快,又一只手出来就扣住小花执刀的手腕,两手发力,把小花整个人拽进了墙缝中。
“刀下留人!”
正在小花要出手划了那人时,胖子及时出声,救了自己的脸面。
小花看清是胖子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蹿起一股火,“你干什么?”
胖子一愣,“我干什么了?是你自己一进来就举着刀要毁胖爷的容。”
“什么?”小花皱紧了眉头,“刚才的两只手是谁的?”
“什么手……”胖子回答到了一半却卡了住,他瞪大了眼睛的样子活像吃了一窝苍蝇,抬起手,错愕的指着外头,小花看他这样子心下一惊,同时做好了一切不利之事的心理准备,但在回头的一瞬间,他依然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他看到了一个人,从上面附壁下来,他环视着整个悬棺洞,却好像并没有发现这里的二人,随后他十分谨慎的走到墙边,愣了一下,继而蹲在地上查看起尸骨。过了一会,有另一个人下来,他看到对方看着什么东西正要上前一走,那人一声喝下:“别过来。”
这一声简直在小花脑袋里面炸开了响,怎么回事?那第二个进来的正是胖子,而蹲在地上的人居然是自己!如果不是小花经历得多强压制住了各种念头,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发了疯并冲出去一刀割了那个人的喉咙!小花这么想心突然又咯噔一下子,假设……只是假设,如果在自己进来的时候,墙缝中就已经有另一个自己,那么那个“自己”就有可能会冲出来干掉当时的自己……那么下一个进来的“自己”呢?还会有下一个进来的“自己”吗?
他决定验证这个猜想。
就像他所说,如果注定有那么一刻,那不如少点煎熬。小花转了转刀锋,而胖子却捕捉到了他这个微乎其微的小动作,“不行,出不去的。”胖子说。
“我试了,虽然进来很容易,里面也很宽敞,但是却怎么也出不去,估计最多只到胳膊。”
小花扫了眼胖子的体型,表示不可相信。他活动筋骨,只几下就把自己缩到了一个小孩身型,缩骨实际上并不像武侠小说里写的,想怎样就怎样,它的极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学习缩骨的时间,换句话说,任一个人再怎么努力,最后能缩到的也只有学习缩骨时身型的大小。只是太小的孩子又无法承受学习缩骨的巨大痛苦,能到小孩身型体貌,也算是孩提时的小花用血泪换来的。
缩完骨,小花就提了十二分的警惕,悄声往前上,一把将手伸了出去,却又在手指抵达缝隙的一刻收了住。
外面的“自己”“刚好”走过缝隙,难道……刚刚把他拽进来的就是之前在里面的“自己”?!细想一想,那只手好像确实是孩子的手!但是如果那手是自己的……
看小花锁紧眉头停在洞口,胖子按捺不住开口,“花爷,怎么着?”
小花摇头,“不出去,往后面接着走。”在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仔细看过,这个缝隙很长,恐怕后面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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