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半殇

作者:马栏山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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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李澜清


      “唉、唉,我说客官你不能进去!你这样让小人很为难的!”
      “那么,这样为不为难?”我头也不回,直接往后抛了一锭银子。
      “这个,这个,还是有点为难!”
      “哼!现在不为难了吧!”我转头,对着那见钱眼开的掌事,掏出一叠银票,一把塞进他手中。
      “不为难,不为难了!小人这就带您进去!”那掌事的慌忙收了银票和银子,在前面点头哈腰地带路。
      “郡主,这样不好吧!”琳琅扯扯我的袖子,眼睛看着前面收了钱的掌事,低头轻声同我说道。
      “没事,我就是想会会那李澜清,想探探他这个人,绝对不会招惹是非的!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凑近琳琅耳边,悄悄回道。
      “唉!反正郡主你每回都这么说!但愿此次不要出什么纰漏!”琳琅那眼神赤裸裸地告诉我,她是不会再上当受骗了!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快步赶到掌事身后,琳琅也不再多语,紧步跟上我。
      “细雨飘,清风飘,相思绵绵难解怀。李公子,你可好些时日没有来这同我品茗了,是开始嫌沫颜的茶艺了麽?”
      “是么?”
      “是呀!李公子,你都三个月零四天没来我这了,我这给你沏好的茶,都凉了好些时候了。你可知道我这心里有多么地难受和忐忑麽?还以为你已经嫌弃我的茶艺了呢!”
      “咳咳!琳琅,今儿个怎么刮西北风了,冷得要命!”我故意接下话头,打断那个娇滴滴腻人得要命的声音,信步走进李澜清的船舱内。
      “你是什么人?”一个纤纤细影从那层层飞舞的粉色帷帐中显露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细细打量着她,她的手如柔荑,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凝脂般光滑美好,螓首蛾眉,一双美目透着漫漫的柔和媚,她的相貌和气质确实是在秋雨和灵靥之上,“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她这模样也是勾魂的紧。
      她轻轻蹙着眉头,可能是因为刚才我打断她同李澜清的对话的缘故,不过却让人顿生爱怜之心。她这娇弱和柔媚表现得浑然天成,仿佛一出生就这般似的,有着家教甚好的大家闺秀般的气质,不愧是花魁,果然不一般。
      不过可惜我不是男子,所以我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我淡淡收回目光,任凭她那凤眼在我身上来来回回地审视,抱拳作了个揖,就不再理会她。
      “你!”可能是从未忍受过有男子这般漠视她,她在我身后气愤地喊道:“你!你!你给我站住,说,你到底何人?”
      “何人?你可能是花魁做太久了,便真的以为自己是瑶池圣女了麽?客人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艺奴来管了嗯?掌事,这便是你这调教出来的角麽?真让人倒胃口呢!”我冷冷地看着站在那久久不出声的掌事,残忍地说道。
      被我说到痛处,那花沫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我呛得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住得咳嗽。
      其实刚那般说她,是因为她的态度和话语惹恼了我,我一生气也就脱口而出,现在看她这样,心里开始有点小小的愧疚。
      掌事知道我是个大财主,出手那么大方,定然后台也不弱,连忙喏喏地答应着,会将她好好调教好的,并拉着一句话也憋不出来的花沫颜退了下去。
      我看着花沫颜眼里的凉凉的恨意,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貌似惹毛了这个花魁主子了呢!我赶忙搓搓裸露在外的手臂,把鸡皮疙瘩给抹下去。
      在我身侧的琳琅不解地看着我,奇怪我的动作,我转头对她“嘿嘿”干笑两声,继续往帷帐深处走去。
      刚才我与那傲慢无礼的花魁斗得那样激烈,却未见李澜清出来劝解,看来这人果然是冷漠得紧,哼哼,我倒要看看他那冷漠的面具下到底长着一颗怎么样的七巧玲珑心。
      当我穿过那层层帷帐,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侧躺在贵妃椅上,他的两边分别倚着两个美人,不用猜了,那两个分明就是我在潇湘院遇到的两大活宝——秋韵和晗迎。那躺在贵妃椅上慵懒喝着美酒佳酿的,便是李澜清真身。
      看到李澜清身侧那两个人,我突然有种头大的感觉!
      果不其然,秋韵和晗迎发现是我,两个身形一闪,从空中像苍鹰掠食一般,猛然扑将过来。我慌忙左右一闪,眉角抽搐地看着那两个扑空在地白痴,在吭哧吭哧地哼叫着,他们连喊痛地呻吟都与常人不同,果然非一般人也。
      我选择无视这两个人地存在,偏偏然坐在李澜清对面:“不介意同我饮一杯吧?”后面传来两声抽气声,我压抑住自己想揍人的心,森然地瞪了后面两个口水直流的“野狼”,不过效果甚微,他们的内心太过强大,我怕自己会被反攻到内心,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举起酒壶倒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哈,果然是好酒,那冰凉冷冽的醇香,从嗓子眼一直到心里头,我又倒了一杯,不顾李澜清,自顾自喝了起来。
      李澜清看我这般不客气,倒也未出声制止,他还是如刚才那般慢慢地品他的酒,只是对面多了一个豪饮牛饮的我。
      尽管我和李澜清如此和谐淡定,但是此刻的场景在那其他那三人眼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他们的眼神一会儿瞟瞟李澜清,一会儿又瞅瞅我。直到我打了个满足的酒嗝,才打破这期间诡秘的沉默。
      “李澜清,你这酒叫什么名字?这么好喝!”我舔舔嘴角,叭咂叭咂嘴,细细回味着这好酒的余香。
      李澜清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只是一瞬间的停顿,然后继续安静地送到嘴边品着,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吐出两个字:“坞殇”。“吾伤?好奇怪的名字。”我重复着这酒名,感觉似乎有种挥之不去的忧伤在里面。
      “桃花坞下种情殇,星陨月落终成空。”李澜清迷蒙着双眼,似乎陷入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回忆中,渐渐变得飘渺,甚至让我出现了下一刻他就要羽化登仙的错觉,等我醒悟过来,我发现自己紧拽着他的衣摆,眼里竟然噙着眼泪。
      糟糕!我怎么回事,刚才怎么会突然觉得这么悲伤和不舍?总不该是对着他动情了吧?可是这感觉却不像是对昊远哥哥那种感觉一般,仿佛是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一种相爱却不能厮守的绝望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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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再见李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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