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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我问明月前尘事(五)
在我昏倒的前一刻,我似是看到了东华的影子,我知道,这一定是幻觉,此刻的东华该是和司盈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吧!
到第二日晌午,我才醒来,一睁眼便是石夷仙人那张鹤发童颜的大圆脸,在床上躺的僵掉了,我活动了下身子骨起来,一边揉肩一边对石夷仙人说:
“老头,你怎么在这儿?”
石夷仙人一把拎起我的耳朵:“你懂不懂尊师重道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师傅”
我连忙叫了声师傅,石夷仙人才放过我的耳朵。
石夷仙人在我面前踱来踱去,连声叹气,最后走到我面前,指着我,一脸爱恨交加的表情,对我道:“锦瑟啊锦瑟,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么?昨天你走不没多久,东华帝君突然施法离席,大家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跟去,结果却看见东华抱着你站在御花园门口,天君算是颜面尽失了,你说你早不晕晚不晕,你偏偏赶在天君宣布东华和司盈婚事的时候晕倒,东华人家是一方帝君,天君就算在不高兴也不能怎么样,你说这笔账得算到谁头上?你说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徒弟呢?……”
石夷仙人的话没有说完,我便翻身下床冲出门去,原来昨天看到东华并不是我的幻觉,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知道我晕倒,他知道我为何醉酒,因为他一直在探测着我的内心。
石夷仙人在后面叫我,我没有理他,径直的冲到了司盈的卧房,王母也在,司盈看着我的眼中尽是忿恨之意,刚要对我说什么,王母却先司盈一步,冲上来,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锦瑟,你真是司盈的好妹妹啊”王母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噗通”一声跪在王母面前。
我看着王母,“王母,权当是我错了。”
王母以为我在求饶,神色愈发傲慢:“你以为跪下求我原谅,我便会原谅你么?你伤害了司盈,又让天君在众仙面前失尽颜面,你以为一跪就能了事么?”
我:“锦瑟并非是王母的原谅,锦瑟从未与东华私奔,即便在荒岛养伤只是,也是相敬如宾,从未有逾越之事,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东华已经走进我心里,我一直没有勇气说,但现在,您气我也好,怨我也罢,锦瑟都受了,但锦瑟此生非东华不嫁,这一跪,是感谢天君和王母的养育之情。”
说完,我转身刚要离开,却听见王母的一声叱喝:
“站住”
王母踱到我的面前,“锦瑟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你忘了你父亲母亲是怎样离世的么?上天赐予神族令人望尘莫及能力,永生不死不伤,却也永生不能生儿育女,神族天生就注定要为六界苍生而活,难道你不怕自己向父母一样魂飞魄散么”
王母的话如同一计响雷抛到我面前,我抬起头:“如果我的永生永世注定在孤独中度过,那这样的永远不要也罢,我虽不能决定我的生,却可以决定我的死。”
王母未曾料到我如此决绝,略显吃惊,随即便恢复过来,大笑三声道:“好个烈性女子,只是世事难料,你可曾想过那东华乃一方帝君,帝位世代相传,又怎么没有后裔继承帝位,还是你愿意让东华纳上个三妻四妾,多给你寻几个姐妹作伴呢?
王母话音刚落,之间东华推门而入,“不老王母忧心,既有锦瑟舍命相随,我又何惧帝位无依?”说吧,东华见我拥入怀中,恭敬地对王母施礼,道:“我来此本欲想师妹致歉,既然有王母在此呵护备至,想来也是多此一举,东华告辞。”
“师兄”从事之中未曾说话的司盈忽然开了口,司盈拿起茶壶斟了两杯茶,款款的走了过来,道:“既然我与师兄无缘,我也不做强求,我也不想坏了我和锦瑟多年的姐妹情谊,这茶且敬师兄和锦瑟妹妹,愿师兄和妹妹白头偕老,此茶饮后,我们恩怨全无。”
东华接过茶,道:“愿师妹心口如一。”说罢,一饮而尽。
司盈转向我,奕奕笑道:“妹妹不接我这茶,是无意与我在续姐妹之情?”
我接过茶:“我知姐姐气我,这次我欠了你,若日后姐姐有何需要,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会赴汤蹈火。”
饮过茶后,我和东华飞身离去。
沧然茫茫,我和东华立于云端。
我道:“我既帮你解了围,你要如何谢我。”
东华无奈的笑笑:“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帮我了?”
我:“你即不愿与司盈成婚,便拿我来做盾,我便顺了你的意,却因此得罪了天君一家,还不叫帮你。”
东华:“你当真以为我只是拿你做盾?”
“不然呢?”
东华转向我,开始给我讲起了故事:“两千多年前,有一个国家叫黑齿国,有一天,这个国家的皇后生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生下来头上就张着三尺多长的白发,当时黑齿国国师的妹妹是国王的一个妃子,为了和皇后争宠,便叫他的国师哥哥污蔑皇后是妖,所以生的也是妖怪,于是皇后和小男孩都被处死了。|”
“但事实上皇后是私下凡间而受罚的仙女,生下的小男孩儿自然也就是仙人,皇后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小男孩送到了他的哥哥的住所,便咽气了,两百年后,小男孩章程了少年,他的舅舅将他母亲的事告诉了他,他当即便下凡去寻那国师,但他不知道,那个国师乃天界邪兽所化,少年的两百年修行根本无法敌过这只邪兽,被打成重伤,化成了原型,这时,他出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儿看到地上有一条受伤的蛟龙,这个小女孩很笨,她不知道可以用法术来帮这条龙恢复内力,于是,她轻声说:不怕不怕哦,我偷偷告诉你哦,我是神族的后裔,我的血是灵丹妙药,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然后小女孩儿把手指咬破,血一滴又一滴的流下来,滴在蛟龙的伤口上。”
我望着东华,他的目光望向远处,我静静的听着,而回忆也随之渐渐清晰。
“少年回去后用功修行,又过了一百年,这个少年成功的将那只邪兽斩于剑下,但少年一直没有遇见过这个小女孩儿,后来,少年的舅舅决定把帝位传给少年,按照规定,帝位的继承人要去天庭拜师修法。
那天,少年在万年青松上小憩,忽然看到下面跑来一个女子,虽然过了百年,少年却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当年救自己的小女孩儿,那一天,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锦瑟。”
东华望向我,目光愈发深邃,即使是我心中最隐蔽的角落,都被一寸一寸的笼罩侵袭。我抑制住心中强烈的喜悦,故作镇定的说:“反正这天庭我是没法呆了,要不我跟你回东庭吧,以后你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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