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各人造业各人担

　　魔药助教的面试非常简单。

　　邓不利多：“请问你会熬制蛀牙魔药吗？”

　　艾尔摩：“会。”

　　邓不利多：“请问你愿意瞒着波比，长期且不间断地提供蛀牙魔药给我吗？”

　　艾尔摩：“我愿意。”

　　邓不利多：“恭喜你，你被录取了，普林斯先生。”

　　在这个只差没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保密的会面后，艾尔摩正式成为霍格华兹的一员。

　　－－

　　诲人不倦这种事，艾尔摩只在小说里写过，换成他自己上场，大概直接变成毁人不倦。

　　人生岔路的选择上，他从未将老师这种作育英才的神圣职业放入选项，他怀疑自己可能教着教着，除了正式课业，还有可能把学生教成跟他一样的动漫小说宅。

　　情绪放松时，他偶而会不小心将尚未出版的书籍内容，或即将发生的世界情势变动说出。

　　平日的闲聊还能敷衍，搪塞自己走神，不小心把正在构思的小说内容说出，作家的身分让这个借口百试百灵，顶多偶而被编辑追问为何作品里不见他曾经提起的崭新内容。

　　因为那是未来他人的智慧结晶，嘴上说说可以，真的以此营利是恶劣的抄袭行为。

　　为了防止类似情况，他总是尽力避免与人进行深度的讨论。

　　可是，天天面对学生，仅仅传授学识的老师不是老师，只是学匠。他对教师一职带有一种神圣的憧憬，如此授业是种亵渎。

　　命运总是弄人，让人不得不匍匐于她的脚下。

　　那是一次精神透支，注意力涣散导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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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因是他的兼职：药剂师。

　　艾尔摩身为作家的收入不错，若没有特殊意外，加上遗产，够他轻轻松松度过不需为钱烦恼的一辈子。

　　人生总是有意外。

　　尚未摆脱他身体的父母时，他已经想好，等魔法界显出不稳的征兆，就离开等同第二故乡的英国，到任何一个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往后五十年没有卷入战火的地区定居。

　　可是在一个平凡的夏日午后，他与怀孕的艾琳在伦敦的街头相遇。

　　见面三分情，何况艾琳对他还有那么美丽的误会......浪漫幻想害死人。

　　他认为涉世未深的艾琳除了对托比亚一见钟情，女孩之间流行的各种浪漫小说有推波助澜的效果。

　　确实这样的选择出自当事人的自由意志，但那些将爱情美化，简化生活的浪漫小说，在读者人生经验不足的情况下，容易将己身代入角色，希望自己也能获得纯粹的真爱而不顾一切。却忘了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并非白纸黑字中的虚拟人物。

　　生活由各种面相组成，不单单只有爱情，可惜沉浸在爱河中的人容易盲目。

　　艾琳的出现让他放慢脚步，继续留在英国的土地上。随着西弗勒斯一天天长大，他开始担心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命运是否会如同原著那般不幸？于是他完全停住脚步。

　　终究，让他担忧的原著历史发生了：蜘蛛尾巷的斯内普。

　　再怎么希望托比亚多吃一点苦头，让他出出气，无论因他对待艾琳母子的方法，或是逼得他不得不变卖自己的财产换取资金。

　　可是，托比亚不快乐，艾琳就不幸福。艾琳不幸福，西弗勒斯不会快乐......

　　该死的关系链。

　　艾尔摩不甘心地出售矿山，筹得的资金足以偿还托比亚的负债，供给新公司的运作。

　　理智上清楚，在托比亚的公司赚钱前，他古灵阁中的财产只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可是他的情感上却对账面数字的消失越来越烦、越来越烦。

　　不能减少支出，就增加收入。

　　写作灵感不是天天有，求神拜佛吻十字架都一样，傲娇起来不来就不来。

　　不如做些愿意花时间，就会有成果的事情。

　　于是长期与魔药店合作的艾尔摩增加制药的时间，提高产量。

　　制作一般质量的魔药卖不了好价格，他所做的各种魔药向来区分为改良与进阶改良。前者出售，后者自用。将来如有必要，他愿意将长期熬制囤积的各式进阶魔药，以成本价提供给凤凰会作为战备之用。当然，他希望没有必要的那天发生。

　　错误发生在一个艾尔摩差点被编辑终结的夜晚。

　　当天是截稿日，被编辑杀到家里等候整整一天，精神紧绷的状态下，印刷厂收件截止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抖着手在稿纸上划下结束的句点。

　　送走手握原稿，气势汹汹，挡我者死的编辑，两餐没吃的艾尔摩抬起有些发冷发软的手脚，进实验室将早上熬煮好的魔药装瓶。

　　他发现事情不对，已是一周后，清点魔药成品数量时。

　　整批的进阶改良魔药里，参杂一瓶出售用的恢复魔药。

　　艾尔摩胸腔里的心脏停滞了下。

　　翻阅魔药销售的记帐本，快速翻到最后一次的出售纪录，记载的数字清清楚楚写着他固定的出售数量，没有短少。

　　惨了。

　　这是艾尔摩脑中唯一念头。

　　最后一批魔药，他出售的店家是翻倒巷的魔药店。

　　以一为疗效基准，通常的恢复魔药效果为一，他出售用的效果为二，而他私藏的进阶改良版，效果为......十。

　　在有心人眼里，以几乎完全相同的材料达到十倍效果，是他也会不择手段将制作者延揽至自己阵营。

　　即使艾尔摩没有自创魔药的才能，无法拥有魔药大师资格，战争期间，拥有一位能够调制十倍疗效恢复魔药的药剂师......

　　他相信会到翻倒巷买恢复魔药的人，身为白巫师的机率实在很低。

　　如果不是进阶改良版的恢复魔药，药水需要放置三天才会从绿色变化成完全发挥疗效的暗红色，他一定可以提早发现这个失误。迄今过了一周，他再去向商家回收药品已经太晚，何况他没有收到魔药店的猫头鹰，通知魔药有变色变质的现象。

　　解释只可能有一种：早在魔药变色前，已经出售被人买走。

　　未变色的不完全版，疗效依然比他平日出售的版本好......

　　本周又全是赶稿状态的艾尔摩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精神年龄超过耳顺的老人家经不起这种惊吓，想学鸵鸟在地上挖个洞，把头埋进去。

　　可是，消极逃避无济于事。

　　半小时后，配着红茶，狼吞虎咽吃掉冰箱最后一条面包，补充低下的血糖，翻找收在墙角的报章杂志堆，寻找前几天预言家日报上一则聘请魔药助教的征人启事。

　　要逃，就逃得安全点，即使如此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呜呜。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艾尔摩，坐在书桌前，努力握着羽毛笔，心里流着两条宽海带泪，在羊皮纸上写下自己的基本资料与自传。

　　自传必须陈述为何想应征这个职位？写对教学有所热诚是完全的谎言，他名下的财产说明他的经济尚未需要他出家门工作。热爱霍格沃兹？这个理由不错，他的确很喜欢这家魔法学校，漫步其中，让他有种儿时英雄梦想成真的错觉......内容有些贫瘠，再加什么好？啊，西弗勒斯，他可以写说他担心自己侄子在魔法界的适应状况，综合他热爱沃格霍兹、禁林魔药材料丰富、学校环境清幽有助写作灵感，与孩子们相处能够感受生命活力等等......

　　没有压力的写作让他灵思泉涌，振笔疾书，自传的第一行字体感觉还略显生硬，接下来一路连贯的书写体渐渐自然起来。若此时他使用花式书写体的专用笔尖，说不定能写出通篇未曾修改的完美作品？

　　深夜挑灯写得尽兴的艾尔摩自然不可能想到，自己的自传内容会被某个总是呵呵笑，穿着五彩缤纷，高度依赖蛀牙魔药的白胡子老人，将片段透露给因他没有告知成为魔药助教一事，吃惊又生气，刻意避开他的侄子知道。

　　当然，被刻意强调的内容是哪一段，相信就不用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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