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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桓香,桓香”,湖边突然有人跑来。
“齐放,我在这儿”声音在空气中飘荡,最后落入地面人的耳朵。他抬头,“文叔喊你回去啦,快下来”。
“跳下来吗?”桓香又起了逗他的心思。
“别跳啊”,他双手做成一个喇叭状,看着山顶处的人摆着双手,作势就要跳下来,他跑过去,谁知桓香双脚离地向后跳去,消失在他视野中。
跑到一半的齐放:“……桓香,你太坏了”。
两个女孩顺着山路疾驰而下,笑声在竹林中余音绕梁,回音不绝于耳,“我怎么可能跳下去?人生才刚开始”。接着又是几声无耻的嘲笑。
“桓香,太危险了!站在那崖边”,齐放迈着大步向她走来,凑近她说道。
桓香用胳膊肘了一下他的肚子,“本小姐乐意”。
他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握住桓香的手,“快走了”。
没给小笛缓冲的时间,就带着桓香跑去寺堂。寺堂是村内最大的屋子,主位摆放着两张座椅,两旁的座位上也满是人,都是熟悉的面孔。
桓香踏进堂内,身旁则的是齐放,身后跟着一个带刀侍卫,毫无疑问是闻凛,他还是如往日般沉默,一袭黑衣,只不过刀柄处别了一朵鲜艳的小红花。流畅脸部线条还有一双高挺的鼻梁,一种野性长于眼神之中,还是摆着一副冷酷的表情。
小笛慢了一步,给桓香整理了一下裙摆后,便入座到旁边,与她哥哥一起。
桓香今日并没有穿着她最爱的紫色朱罗袍,而是按照桓氏习俗穿上大红色,珍珠项链、金凤银钗,有如女儿出嫁之感。
桓文坐在主位上,看着被齐放缓缓牵进来的桓香,“臭小子叫他不要穿红色”,他先是暗骂齐放,这件红白相间的礼服,让人分不清是否是在及笄之礼。
桓香带着微笑,还如往日般甜美,就是五官更加立体。
“长大了,好孩子”。
“真漂亮”。
……
一路上是掌声和夸赞,“请桓小姐向叔父敬茶”。
一旁一个年轻女孩双手端来一个茶具,桓香扶住茶帽,清澈的红茶入杯。
“文叔,请喝茶”,文叔站起身,又有点感伤,仔细看着桓香。
“文叔,没事,桓香,长大了”。
桓文将头撇向一旁,忍了半天,泪水在眼颊中来回流动,最后落下一滴泪。
“桓香年满16,其父……”,桓香没再去听,不过是些繁琐的仪式,最后只是大家一同举杯庆祝。
今日的菜比往日更加丰富些,或许是因为桓远之女的身份,不少青年朝她打量起来,而她也无所畏惧,瞪着大眼,直视着他们,硬生生把人瞪了回去。
齐放吃了一点后,举着杯向文叔敬酒。
“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桓香笑了一下,今早她同样遭到了某人的痛斥。
“没有文叔,我来看看您”。
“我老骨头有啥好看的”,随后正想问问桓香,却见两人已交换了一个眼神。
“罢了,去吧”,大手一挥,酒瓶已见空,两人一路走向洞口大石头旁。
桓香拆下头上的发饰,身上除了大红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尽数拿出。
“齐放,拿去吧”。
“不用了,桓香,我已经有了”。
“你哪来的?”
“你知道统帅霜氏吗?他被郭岁贬去边境了”。
“他会帮你,他怎么帮你?”
“他去边境后一直在壮大军队,甚至与西蛮有来往……”
“这不是卖国吗?这种人你也信”。
“他出卖郭岁,不就是在助我吗?”
桓香抱住自己的胳膊,来回走,忽然她转身,两人面对面,“那他有什么条件”。
齐放看向一边,“封他为国师”。
“就这个?”。
“还要给西蛮一些好处,不过等我当上国王都是小事。文叔隐退,国师空了出来,一些赔款,到时候调拨一下也就好了”。
“他既然有实力,能助你,为何不自己打天下?”桓香还是有些疑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我是先王之子,霜世之前是贵族,现在在边疆当统帅,他没有百姓的支持,可我存在,无论内城外城,只要是上善国的人,皆知晓我。如果他效忠于我,我们推翻郭穗的概率更大”。
“可我爸生前说过,霜氏人——不好”。
“桓香,可我别无选择。打天下不是只靠我们三个人,我也不能带上你们桓氏一族去冒险”。
齐放看桓香有些低落,双手紧握像是有些挣扎。他上前轻轻桓抱住她。
“桓香,大不了被分一点权,但至少我们报了仇,待我稳固,再想办法除掉他,便是总需要时间嘛,更何况我还有你呢?是吧,我的桓将军”。
“那好吧”,桓香回抱住他的腰间,温暖的,片刻过后,两人才分离。“那我先走了。如果商议妥当,事后我来接你”。
“好”,石洞推开又合上。“桓小姐”,是闻凛。
“你真的要走吗?”
“嗯”,桓香脸上此刻没了那时的温柔,反而变得严肃,不过这是她对事的看法,不是对闻凛。
“闻凛如果你不想去……”。
“我想去,闻凛想跟着桓小姐”。他将手放在胸前,低下头,做着最虔诚的誓言,无声无息,相互对望,眼睛像进行着加密通话,无声无息的眨动。
两人回到寺堂,人已走去大半,只剩小笛在原地打转,见她过来“怎么样?”
幻桓香摇了摇头,没说话。几人找到一处角落。
“他找了霜氏”。
“霜氏?,那个落魄贵族”。
“嗯,现在在边区手下有兵”。
“多少?”。
“不清楚”,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边区距这边挺远的,短时间怎么突袭皇城?”小笛发问。
“总会有办法的,现在什么都尚不明确,而且还要看今日之谈是否能成”。
“皇宫内有你的人吗?”。
“没有,与我父王交好的几个,有的被杀,有的被流放外地了”。
又是沉默,这时桓文从一旁走出来,“打天下,靠的可不仅是双手和剑,还有智力,郭岁服了半年兵役,又被贬回去,武功尚不说,但那一流的游说倒真是不错,半壁百姓都举刀反抗,好好想想吧”。
但愿桓香不要被眼前的一切遮住了双眼,他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有些事还需要自己经历。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寺堂,消失在夜里。
桓香看着他背影,有些苍老。她曾到皇宫,跟着文叔玩,他那时一身黑袍,头戴一品官帽,身为国师,人人敬之又远之,背影挺拔,让人忘却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文叔年纪大了,不能让他再操心了,我们自己干”。
“嗯”,二人点头。
桓香一大早便听到几声鸟叫,她打开门,一个白鸽站在门口,她惊喜的捧起它,“幸好是你啊,白老大”。
她拆开竹筒里的信。
“已成”。
收到后,她将信放在胸口,又将鸟放飞,“去吧”。
她急冲冲的跑去洞口处,刚出门的闻凛见状,也跟了过去。
“闻凛来,把这个石洞打开”,她兴奋的脸上的喜悦丝毫遮盖不住。
“成了?”
“嗯,可以行动了”。
闻凛将石洞推开,两人沿路来到楼上。“齐放,你小子去打仗,可不能带着桓香,你要真有心,也不该让她去战场,多危险啊。你还没体验……”
刚一上去,就听到桓父拉着齐放一顿苦口婆心。
“祖父,我要去”她拉着桓父的胳膊,“我已经长大了,刚过了及笄之礼”。
“你不知道……”他话没说完。
“我知道”桓香斩钉截铁,“我见过父亲身上的伤,烧伤、刀伤,我都见过。我见过血,人血,动物的血,可如果我们不去做,就只能任人宰割。悬赏令挂了四年多了,依旧没有撤掉,之后我也不会再让它出现了”。
“唉”,桓父生气的“哼”了一声,转头回到屋内,出来时手上拿了一本纸质的书,还有几封书信,“拿去吧,对你有用的”。
“多谢祖父”,正当他们回到地道内,桓父叫住了他们“桓香,照顾好自己”。
“嗯”,说完将他们的地道门一关,砰的一声,地道里的蜡烛全都吹灭了。“祖父,你爱太深沉了,都看不见路了”。
风将桓香的长发吹起,落在肩上,手中的东西沉甸甸的,一只手都拿不下,只得抱在胸前。“走吧”,齐放拉着桓香的手。“等会跟你说”。
“我能听吗?”闻凛突然来了一句,两人一起回头,齐放说道“当然可以,这是公事”。
三人出了洞口,小笛就坐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草,双手捧着头,“你们出来啦”。
“嗯,换个地方说”。
“怎么样?”小笛有些新奇。
齐放开口,“霜氏答应帮助我夺取皇王位,目前在往城内运兵,但需要时间,西蛮也会出兵。大概5000人,到时候夜晚进城,内应外合待我们冲出去,便直抵皇城”。
“宫内有人吗?”
“目前在安排,听说郭岁将皇宫改成了一个巨大的青楼苑”。
“他那晚不是喊的民众为大吗?不过哗众取宠罢了,现在百姓因为他,死了的人有多少?说的大公无私,实际歹毒无比,感动他自己罢了”。齐放说着,还不忘捏紧拳头。
“他的条件呢?”
“没变,提拔他为国师,分给西蛮两块城池,封为西蛮王”。
“这场战争,一定能成。失百姓者失天下,郭岁要倒台了”。
齐放的眼神突然紧缩,露出一丝狠辣,桓香轻轻碰他,随即他又收回表情,恢复成一副满脸春风的模样。
“对了,桓香,你手上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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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啦啦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