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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盒!
篝火旁,两个男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蹲着的那个,一头墨色的短发干净利落,几缕较短的碎发不经意地垂在额前,为那份利落平添了几分随性。他的肤色是健康的,眉骨清晰,鼻梁挺直,下颌线的弧度干净利落,整张脸有一种兼具力度与俊逸的协调感。
短发男人给自己做够了心理准备,以一种你要嫁给我吗的姿态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你说过,我是第一个,对吧。”
坐着的那个,表情一如既往:“诺亚是第一个。”
诺亚绷不住了:“你不用每句话都重复。”
月也有些绷不住:“是诺亚先问的。”
诺亚蹲的腿有些麻,起身跺了跺脚一撑胳膊坐在了月的旁边:“你有没有想过,去外面,看看更多的人?”
“人类,像是诺亚一样的吗?”
“对,和我一样的人。不,也不能说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像是瓦莱丽一样吗?”
“......你到底在我的记忆里看了多少。”
这个世界上没有互联网,但是诺亚却在没有网络的时代感受到了开盒的恐惧。月秀口一张直接把诺亚妈妈的名字给开出来了。
“我也很喜欢瓦莱丽。”
“不行你不能喜欢她。”
诺亚一阵绝望,没想到捡孩子还能把早逝的妈搭进去。自己的爹听到得从自己挖的坑里蹦出来。
诺亚在月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敲,月配合的捂住脑袋蜷缩起身体。
差点搭上亲妈的大家长见缝插针的补课:“以后喜欢这个词也不可以随便说,尤其是对女性。很冒昧知道吗?”
“对着男性就可以?”
“男性也不可以。”
“那诺亚?”
“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除男籍了。”
自己又不真的是三合一打火机。
月微微偏头,黑色的长发顺着颈窝滑至胸膛:“所有的人类,都和瓦莱丽一样吗?”
月在诺亚的记忆里见过最多的人就是瓦莱丽。高大的女人有一双和诺亚八分相似的眼睛,俊朗利落,但是又带着母性的柔和。诺亚的母亲比诺亚更爱笑,手上和脸上有一些细小的疤痕。瓦莱丽是灶火和香油的味道,像是炒好的包菜的香味一样。
如果所有人类都像是瓦莱丽一样,这个世界或许还不错。
“......要是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样,我觉得这个世界也差不多了。”
很难想象,真是地狱的场景,只有父亲那个饭桶会幸福的世界达成了。要是真的有全是瓦莱丽的世界诺亚不敢想他爹过的得有多滋润。
月看着诺亚略带狰狞的脸,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诺亚,不喜欢瓦莱丽?”
诺亚看向篝火,眼睛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是啊,我讨厌她。”
月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人讨厌炒包菜,即使自己从未吃过炒包菜。
“诺亚不要这样说,瓦莱丽听到会难过的。”
“她才不会难过。”
“那诺亚也不要这样说。”
“为什么。”
“诺亚这样说的话,诺亚自己也会难过吧。”
诺亚轻哼一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恨铁不成钢的开口:“怎么,这才几天就帮着别人说话,真是白疼你了。”
漂亮男人偏了偏头:“瓦莱丽才不是别人。诺亚没有反驳,所以是承认你也很难过了?”
......这家伙怎么脑子一会好用一会不好用的,要是是智障就给我保持下去啊,初具人性看起来怪吓人的。诺亚嘶了一声,一根手指头戳着月的脑门晃:“你这家伙,不会一直都在装傻吧。”
月这才眼睛微微睁大的坐直身子:“我不傻。”
在诺亚欣慰的目光中,月总觉得怪怪的。
诺亚撑着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笑,篝火的暖光打在他的眼底,像是润了一层薄薄的香油一样:“你这是在安慰我?”
月喜欢这样的诺亚,神色如常:“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安慰你。”
诺亚笑骂一声,轻轻怼了一下月的肩膀:“不要,太肉麻了。”
算了,或许这就是命吧,自己天生就是一个闲不下来的。
放松下来后,大脑有些缺氧视线无法聚焦,将长发男人的轮廓逐渐模糊,只留下两点蓝色点缀在色块上。
有些时候,诺亚都会忘记月不是人类。
或许月本来就是人类,只不过自己忘了。毕竟他这么,忘了自己是什么似乎也很正常,诺亚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一声。
就算不是人类,他现在又和人类有什么区别?诺亚静静的看着拿着棍子捅咕地上的火堆和蚂蚁的月,烧红的木棍在地上留下来一块块焦黑的斑和一些烧焦的碎渣。
如果自己离开,月会怎么样?
或许会继续留在森林,毕竟就是在这里遇见他的,他想继续在这里生活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或许会去别的村庄和城市?会被骗和欺负的吧,真可怜。
也许魔法师的身份会被认出来,直接被皇室和那些主教或者魔法塔的人抓走,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看不见他了吧。
诺亚久违的感觉有些困,脑子有些不清醒,鬼使神差的开口:“你要不跟着我算了,反正你也不认识其他人吧,估计一出去就要被别人卖了。”
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住了,月这才抬起脑袋看向诺亚,诺亚被看的不自然的给自己找补:“......我就随便一说,你当我开玩笑就——"
“好。”
长发男人点了点头:“我跟着诺亚。”
虽然不知道诺亚刚刚在想什么,但是很明显心情变好了,感谢瓦莱丽。
————————
今天晚上,诺亚照理将斗篷罩在月的身上,即使月本身就自己穿着一个斗篷。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是月并不排斥这个行为,抱着斗篷就往地上一倒,知道这个意思是该睡觉了。
诺亚叹了口气:“这个不是用来给你抱着的。”
如果抱着的话不就失去这东西本来的意义了吗?又不是给小孩的安抚物。
“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盖着。”
月皱了皱眉头,不太赞同的看向诺亚誓死捍卫自己的安抚物:“为什么要盖着。”
诺亚的斗篷本来就是平常赶路的时候穿的,长度适中不拖地,所以这代表月要是盖着的话,脸就不能埋在里面,因为月比斗篷要长。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非常不满。
诺亚使劲扯着自己斗篷的一角,试图将自己被抱的皱皱巴巴的爱篷从自家狗子手里扯出来,艰难的咬着牙解释:“这个是来给你盖着防止你生病着凉的,放手。”
诺亚只带了一个毯子,而两个人盖是肯定不够的。
月死死的抱着,猛猛摇头:“我不会生病。我不会着凉。”
但是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睡觉就是要盖着被子。”诺亚咬着牙拍了拍月箍的死紧的胳膊。
“我不用睡觉——”诺亚差点就忘了。
短发男人一瞬间脸就失去所有表情,松开快要被扯烂了的斗篷,然后朝男人伸手:“那就还给我,不用睡觉就别盖了,去守夜去。”
当诺亚再次看向月的时候,漂亮男人已经板板正正的躺在地上,如同一个即将出葬的尸体:“请遮住我的脑袋谢谢。”
更像了。
诺亚给了月的脑袋一下,冷着脸。
什么话都乱说。
但是没关系,因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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