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筑梦

　　“一包薯片，两种味道……”

　　三点，夜浓得能拧出墨，稠得连窗外的路灯都得费劲儿钻个小窟窿。马晓月蜷在被窝里，脑壳却跟被按了播放键似的，炸开个荒诞剧场——她光着脚立在云端一中校门口，咔嚓咔嚓嚼着番茄味薯片，碎屑掉了满衣襟，胸前挂的工牌晃得眼晕，上面“马小腾”三个字，跟故意跟她作对似的，越看越扎眼。

　　梦中：

　　“马小腾，教信息技术的，兼管学校电脑机房那堆‘老古董’。”男人把挂在电动车把上的工牌扯下来晃了晃，塑料壳子磨得发毛，里面的照片皱得跟刚从洗衣机捞出来似的。他指了指校园方向，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的调侃：“目前咱校有三大‘顶梁柱’：能把螺蛳粉炖出骨汤味的食堂蔡姨、修电动车比4S店还快的门卫王老，再加上我……哦对，现在算上您，刚好凑一桌麻将‘三缺一’，就差个抓牌的了。”

　　这边马晓月的梦还没演完，那头马小腾也陷在薄被里犯迷糊。同样是三点，夜黑得能当墨汁用，他脑壳里的荒诞剧场更离谱——自己站在云端一中校门口，咔嚓咔嚓嚼着黄瓜味薯片，腮帮子鼓得跟含了颗乒乓球，胸前工牌上“马晓月”三个字，晃得他眼睛都快花了。

　　梦中：

　　一个看着比云轩辕小两岁的姑娘，手里攥着包没开封的黄瓜味薯片，从王老身后探出头，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您就是新校长吧？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啊！我叫马晓月，在学校后勤部打杂，搬个菜、理个仓库啥的都在行。我旁边这位是王老，咱学校保安部的‘定海神针’，不管是学生丢钥匙，还是野猫闯教学楼，找他准没错！”

　　六点的雾跟偷喝了半瓶牛奶似的，黏糊糊糊在马小腾家的窗玻璃上，把窗外裹得跟块刚拆封的棉花糖，软乎乎的看不清轮廓。远处那几栋高楼更逗，就亮着一两个光点，跟熬夜打游戏忘了关灯的学生似的，蔫头耷脑的，连灯光都透着股没睡醒的懒劲儿。马小腾盯着这雾发了会儿呆，手指还在手机屏上戳来戳去——要不是昨天云校长那通“突袭式”找他，他这闹钟还得按往常那样，跟懒虫似的躲到八点，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起床。

　　（回溯昨天体育馆，那场面热闹得跟菜市场早市似的，篮球砸地的“咚咚”声、男生的吆喝声、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呀”声混在一起，吵得耳朵都快痒了。马小腾正猫着腰捡滚到脚边的篮球，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的，跟有人追着抢最后一口珍珠奶茶似的，急得不行。）

　　（他抬头一瞅，云校长正扶着膝盖喘气，额头上的汗都把头发浸湿了，几缕碎发贴在脑门上，看见他跟见着救命稻草似的，声音都带着点颤：“小腾！可算找着你了！跟我一块儿，咱把‘云端’的旅途重启了咋样？再不让你归队，蔡姨都要问我‘小腾是不是被我弄丢了’！”）

　　（马小腾手里还捏着篮球，指尖转了半圈才乐了，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云校长，您还真记得我啊？我还以为您被那位‘新角色’绕晕了，连我这‘老熟人’都认不出了呢！”）

　　（云校长一听这话，耳朵尖都有点红，跟被开水烫了似的，赶紧抿了抿嘴找补：“哪能啊！你可是咱这儿的‘元老级’人物，当初机房装系统，还是你熬了三个通宵弄好的。我就算忘了体育馆门朝哪开，也不能忘了你啊！”）

　　（马小腾把篮球往旁边的球筐里一扔，“哐当”一声砸中篮筐边缘，语气故意松松垮垮的：“得，那‘元老级’人物就这么随便被‘换角’了？我到现在都没琢磨明白，当初《云端筑梦》第一版里，我跟王老、蔡姨不都好好在剧情里嘛，怎么转头就把我换成个叫马晓月的姑娘了？合着就我是‘替补队员’，说换就能换啊？”）

　　（云校长赶紧凑上前，步子都放轻了，语气软了不少：“我可从来没说要雪藏你！这不想着赶紧找你，把这事儿给圆回来嘛！再晚几天，王老都要拿着他的修鞋工具找我‘理论’了！”）

　　（马小腾盯着他看了两秒，见云校长一脸“求原谅”的模样，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摆了摆手：“行吧行吧，看在你还没把我彻底忘干净，还记着我熬通宵装系统的份上，这事儿我应了！不过重启之后，蔡姨的螺蛳粉可得给我多盛一勺！”）

　　马小腾踩着晨雾往云端一中走，雾里带着点青草的潮气，凉丝丝的贴在脸上。路边花坛的泥块缝里，藏着颗蒲公英种子——绒毛上还沾着点露水，晶莹剔透的，跟偷偷躲起来的小□□似的，裹着自己的“降落伞”，不仔细看根本找不着。他掏出手机蹲下来，镜头凑得老近，生怕惊着这小家伙，“咔嗒”一声拍了张照，转手发了朋友圈，就四个字：被发现了。配的图里，那粒种子在泥色背景里特显眼，活像捉迷藏被抓包的调皮鬼，蔫蔫的却透着股可爱。

　　发完朋友圈，他揣着手机拐进街角的便利店。便利店的暖气“呼”地扑到脸上，驱散了晨雾的凉，他径直走向薯片货架，指尖扫过几包常吃的番茄味、烧烤味，最后停在黄瓜味上——往常买完他准是当场拆开就啃，咔嚓咔嚓停不下来，今天却捏着包装袋没动。因为旁边突然传来个软乎乎的女声：“你好，这包……能不能让给我呀？”女生的手指还无意识摩挲着袋角，眼神带着点期待，显然这包黄瓜味薯片，对她来说另有“重要去向”。马小腾心里琢磨着：有些味道，注定要留在昨天的回忆里。而把今天的这份“喜欢”让给需要它的人，或许才是这个味道最好的归宿。

　　在云校长找到马小腾的前一天，王老正陪着蔡姨、马晓月往菜市场走。菜市场的喧闹声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蔡姨瞥见马晓月兜里露出来的薯片袋角，随口就喊：“小腾啊！别总抱着薯片啃，那玩意儿填肚子不管用！今天姨给你炖红烧排骨，炖得酥烂，香得能把你魂都勾住！”

　　“蔡姨，小腾是谁呀？”马晓月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地追问，手里还攥着那包刚从兜里掏出来的薯片。这话一出口，蔡姨和王老都愣了愣，脚步顿了半拍，空气都安静了几秒。王老先缓过神，笑着揉了揉下巴上的胡茬：“他啊，以前也是后勤部的小伙子，机灵得很，电脑坏了找他，分分钟给你修好，只不过……”

　　“只不过啥呀？”马晓月追着问，眼里满是探究，连手里的薯片都忘了捏紧。蔡姨却先叹了口气，声音轻了些，跟被风吹散似的：“只不过啊，后来剧情改了又改，慢慢就被大伙忘了呗。上次我炖了螺蛳粉，还下意识多盛了一碗，回头才想起，他早就不在剧情里了。”风卷着菜市场的喧闹飘过，有卖菜的吆喝声，有讨价还价的争执声，可这话一出来，倒显得有些冷清，跟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转天早上，马晓月起了个大早，溜进昨天的便利店，目标明确——直奔薯片货架，就想拿最后一包黄瓜味薯片。可手刚碰到包装袋，就跟另一只手撞了个正着，“啪”的一声，两人都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是个戴黑色棒球帽的男生，帽檐压得有点低，可薯片已经稳稳攥在他手里了。

　　马晓月脸颊有点发烫，跟涂了腮红似的，小声嗫嚅着问：“你好，这包……能不能让给我呀？我昨天没拿到，今天特意早起过来的。”男生顿了顿，掀了掀帽檐，露出双带笑的眼睛，看了看她满是期待的眼神，嘴角弯了弯，干脆地把薯片递过来：“行，给你。看你这么想要，肯定比我更需要。”包装袋上的黄瓜图案晃了晃，绿油油的，倒像是把昨天的小遗憾，轻轻补上了，连空气里都透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本章作者：云端一中的马小腾和云端一中的马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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