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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闹剧
“艾拉,真的不需要去医疗翼检查下吗?就这样直接去上课?”
瑞琪儿担忧的扫过蜜棕色脑袋,另一侧被夹起的头发还是完整的,可散下来的这边差点开花。
“考试前的每一堂课都很重要,我可不想缺课,而且还是麦格教授的变形术!
埃拉纳觉得除了胃里还有点空,其他都很好,就连先前把她折磨得不轻的肚子,都没继续跟她作对了。
本来还打算吃完午餐再去废弃教室找西弗勒斯拿药的,现在算不算歪打正着呢。
神情严肃的中年女巫布置完这节课的任务后,就走到座位间巡视,监督着学生们进行实操练习。
课桌上站满了借来教学用的公共猫头鹰,小家伙们似乎是感觉到生命受了威胁,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惊慌失措的挠着桌子。
不断传来的刺耳声响,让埃拉纳皱紧了眉头,身旁的姑娘也不安生,“噗——呸呸!”
被扇了几巴掌的找球手,恶狠狠的盯着桌上的猫头鹰,边吐着毛边威胁:
“要不跟小精灵们说一声,今晚加餐吧!你们说把它炖了能好吃吗?”
“别这么吓唬它,万一当真了怎么办!咱还指望着它们送信呢!”
比起相互不服气的一人一鸟,邻桌倒是和谐得多。
养了三年多鹦鹉的经验,让埃拉纳很快掌握了顺毛的技巧,手指逗弄的虚放在它脑袋上,引导它熟悉自己的气味。
小家伙也聪明的用头去够手指,脑袋转起来跟毛绒玩具似的,“不公平,你这只看着就傻乎乎的——嗷!”
利诺比利还没抱怨完,伸出的指头就被狠狠地啄了几口。
一旁的埃拉纳哭笑不得,帮忙解救下她的手后,就将魔杖换了个方向,对准自己的那只,“Transfiguration(变形咒-通用)”
活泼亲人的雪鸮不见了,它消失的地方多出了一架歌剧望远镜。
雪白的毛色没被浪费,变成了跟施咒人杖柄相同材质的贝母,装饰在手柄和镜筒外围。
望远镜外形华美轻便,出席赛马场和各种剧院的名媛们人手一个,这还是她从新任黑魔防教授那儿得到的灵感呢!
“赫奇帕奇加上两分,因为特纳小姐成功完成了猫头鹰的变形。”
熟悉的加分声响起,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小刺猬又成了第一个获得麦格教授认可的学生。
紧随其后的敲击声,把众人的视线都拽到了后排,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
最烦坐在教室里装好学生的詹姆,为了能跟心爱女孩的名字一直挨在一起。
每节跟赫奇帕奇合上的变形课,都相当‘用功’,只为听这一前一后的两句加分。
当然他本来在这方面就有惊人的天赋。
黄铜色的单筒手持望远镜被人高高举起,“准备好一起去冒险了吗?伙计们?”
垂在镜筒边、同样用于航海的金属罗盘,居然真的能走时。
麦格教授的嘴角抽了抽,波特和布莱克变出来的望远镜不符合课上的要求,但你也没法说他们变形失败。
这两个格兰芬多做出的,永远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波特先生与布莱克先生的标新立异,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一分。”
詹姆挥着手里的望远镜,回应支持者们的欢呼,比起红着脸鼓掌的女孩们,他更想看见的是特纳的反应。
只可惜最显眼的黄兜帽,没往这边瞧上一眼。
再次被无视的男生有些泄气,西里斯扫了眼那堆跟鸟较劲的赫奇帕奇们,熟练的安慰道:
“赫奇帕奇有多迟钝,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她们现在更在乎那些个猫头鹰,压根就没心思注意别的——”
灰色星球里满是揶揄,“恭喜你啊兄弟,谈了个好学生……特纳这么用功,不会最后真混了个教授来当吧?那你可要受罪了——”
“想想吧,娶个小斯普劳特摆在家里……唔,说不定平时都见不着面,还得跟学生们争宠……”
从后排只能望见她一刻不闲的嘴,还有帮着调整朋友们挥杖姿势的手。
“要换成其他女生,不说哭天抹泪的跟教授告状,至少也得在医疗翼躺个两三天——”
“能像没事人一样上课,还有空指导别人……是个狠角色!啧,看上去你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啊!”
詹姆看她跟陀螺一样,帮完这个帮那个,心里却沉重得像压了块大石头,
“不说别的,有刚才那一出,我在她朋友那儿印象肯定够差劲的!不倒扣分就算好的了……”
他愁眉苦脸地把变回去的猫头鹰撵到桌角,“你不帮我想办法,还说风凉话,是不是兄弟了?”
“要是男人之间闹了别扭,最多不还手让你打回来就是了——”
西里斯散漫的把手里的‘望远镜’扔到桌上,“女生就是麻烦。”
他觉得那群爱叫唤的女生,就跟桌上的鸟一样吵,“偏偏你看上的这个,还是麻烦中的麻烦……”
詹姆听不得有人说她半句不好,哪怕是他的好兄弟。
“那也是我先弄伤特纳的嘛!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欠她的——现在的关键在于,我想跟她道歉,但没有机会……那群姑娘把她护得跟什么似的!”
“这好办,想个办法支开她们,单独跟特纳说不就好了——交给我!”
西里斯决定再豁出去一次,“这帮赫奇帕奇好骗的很,把她们骗去各科教授那儿帮忙,再简单不过了。”
栽过无数次跟头的詹姆,总算长了回脑子,“算了吧,本来经过刚才那事她们就已经很反感了,万一弄巧成拙,让特纳更讨厌我了,怎么办?”
他的‘军师’继续出谋划策,“那就弄出件新的,把撞头那事盖过去,让她只记得你的好……”
詹姆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追问:“真有你的兄弟,那要怎么做?”
“没有女孩不会为俗套的英雄情结着迷的,越是老掉牙的故事越有效,就算是特纳也一样——你忘了上回她傻愣愣的样子了?”
西里斯为了兄弟操碎了心,“把她一个人引到什么地方,哪危险去哪儿,最好是像上学期期末那种惊险又刺激的地方……”
“等她害怕到不行,你再凭空出现拯救她于水火,我就不信她还能无动于衷。”
詹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我这就已经够后悔的了,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西里斯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松口说:“当然不是真把她放到会送命的地,新来的不是爱喊咱们排戏剧吗?你就演一出英雄救美。”
“假的?”
“真的你又舍不得,到时候她身边又没别人,危难关头你这个大英雄从天而降……”
西里斯散漫的向后靠,支起的腿伸直踢到了前边人的椅子,也不当回事,
“到时候别说一个特纳,连鼻涕精都是你的。”
詹姆不出所料的被说动了,满脑子都是特纳委屈的抱住自己,软着嗓子埋怨‘你怎么才来啊’。
等反应过来好友的话,詹姆一脸嫌弃,“我要他干嘛!!别恶心人了——”
而被安排了拯救者角色的埃拉纳,可没空理会不相干的人,她正忙着帮朋友们把望远镜上的‘毛’给弄没。
刺猬姑娘手把手的纠正瑞琪儿的挥杖动作,耳边传来一阵惊呼。
她还以为是特琳萨终于有了点起色,“怎么你的镜片总算不被羽毛遮住了?”
万事通小姐只差没钻进目镜里,“不是!诶呀,你们快来看——草坪那儿有情况!”
成功变形的几支望远镜派上了用场,姑娘们纷纷调节手轮,试图看得更清楚。
但可惜离得太远,就算是用魔法变形的物品,也没办法达到亲临其境的效果。
“只能看见是咱们学院的人跟谁吵起来了……嘶看兜帽颜色,好像是格兰芬多——”
“坏了,咱学院从来也不是主动挑事的那一方,别是再给人欺负了吧?”
利诺比利越看越觉得情况不容乐观,索性现在离下课没剩多长时间了。
她趁着麦格教授巡视另一边,快速说道:“待会儿一打铃我们就冲下楼,给咱们学院的人撑场子去……埃拉纳你就别去了,万一动起手来,伤上加伤就不好了!”
“我跟你们一起,”小刺猬拒绝的相当果断,“上学期大家那么帮我,现在也该我出份力了——”
“而且我好歹是级长,他们多多少少会顾忌着点,如果还想要学院分的话。”
赫奇帕奇的姑娘们几乎是踩着铃声冲出屋子,速度快到连矫健的狮子都被落在了后面。
“前边的让一让!”
“同学借过——”
“快闪开!十万火急啊!”
为给自己人撑腰,小獾们丢掉了稳重,好在是赶上了。
现场要比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更激烈,身穿格兰芬多校袍的高个男生,一脸不耐烦地赶着‘苍蝇’:
“要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该滚远点儿!应付你的这几个月,我连着做了多少噩梦!”
安格斯·道格拉斯眼神轻蔑的睨着她,“换成别的女生,早就识趣的走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体面一点和平分手……你可倒好,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见她咬着嘴唇,眼神无措,痛苦又哀伤地看着自己,男生没有丝毫怜悯,
“别摆出那种样子!你是想学人家撒娇吗?省省吧,满脸肥油,看着就想吐!”
道格拉斯虽然不如之前的卡罗那样前女友遍地,也比不过同院那对异姓兄弟支持者无数,却也还算得上周正,不过说出来的话却配不上这张脸。
“那我们的曾,曾经都是假的吗?在高布石俱乐部,你没……没像其他人一样嫌我说话慢、一个人要占……两个人的位子,还、还主动……主动跟我一组对练,夸我玩得好——”
“你说,‘想要让更多人知、知道,我在这方面有多出色……就把自己的名额给,给了我。你,你都忘了吗?”
“安格斯,”念出他名字时,却意外的流利,也不知道私下里练过多少遍,安东尼娅献宝似的把餐盒递到他面前,“你不是最,最喜欢我做的派和香肠卷了吗?你尝一口,别生我气了……”
对面的人却丝毫不领情,扬手打翻了它们,怒瞪着安东尼娅,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爱情吗?你破烂故事书看多了吧?真当你是落难的’公主‘,有人爱你爱到不在乎你的缺陷?你是真的蠢,还是肥油已经爬到脑子了?”
“实话告诉你吧,你不过就是我们几个男生无聊的时候,打的一个赌而已。空酒瓶转到谁,谁就得跟你谈一学期的恋爱。”
道格拉斯耸了耸肩膀,“没错,我就是那个倒霉鬼!得忍受你这个肥婆的骚扰……后来嘛,无意中发现了你手艺还不错,也是,没这点能耐,也吃不成这样——”
“本来我还可以硬着头皮再挨几个月,那样等毕了业,创业开店的本金都有了。可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想把我摁在墙上亲,差点没把我给压死……”
“回休息室我就跟那几个撺掇玩游戏的弟兄翻脸了,这钱太难赚了,谁爱挣谁挣!”
似乎觉得绝情的话说得还不够狠,道格拉斯接着捅刀子,
“就连学校里传得那些外号都是我起的,怎么样贴切吧?鲸鱼酯。”
长时间盯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他觉得眼睛涨疼,再污染下去,就该没法要了。
凑巧这时候余光瞥见了一抹亮色,从那群扎堆的赫奇帕奇里脱颖而出,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你要有你们学院的特纳一半,哦不,四分之一漂亮,我都能勉为其难陪你演下去。”
道格拉斯恶劣的扯了扯嘴角,“真好奇你每天出门都不照镜子吗?干脆直接投胎吧——”
被贬低得一文不值的姑娘,下唇都咬出了血,却仍不死心,她拼命翻着校袍,想要证明这段感情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这是我赢回来的奖……牌,属于我们两个的荣誉……你不,记得了吗?”
象征着美好回忆的奖牌,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扔向了黑湖,可惜距离有些远,滚到湖边的草地上就翻面了。
围观的低年级里倒是有搞不懂状况的热心肠,帮着一脚揣进了湖,道格拉斯适时补上了句,
“这样吧,要是你能把那东西从湖里捞出来;再当着大伙的面,把地上的这堆‘垃圾’一粒一粒吃下去……绕着城堡喊上一天’我是猪‘,我就再陪你玩几个月——”
他体贴的叮嘱道:“不许用魔法找,反正你差点也使不了……怎么样,想好了没?再耽误下去,会害我错过跟莎乐美的约会的。”
原本是来’质问‘男友的安东尼娅,却走上了学姐斯万的老路,把自己放到了最低点。
“是不是,我照,照你说的做……我们就还跟以前一样?”
在这段关系里占据上风的男生,明显不想再耗下去。
“看我心情——比如现在,我就后悔为什么不在休息室里抱着莎乐美,还跟你废话!”
安东尼娅没有迟疑,掉头就奔向黑湖。
笨重的身躯跑起来一颤一颤的,就连青黄过渡的草坪也在为她叹气。
眼看大码校袍就要重演三年前的’投湖事件‘,更多的人却在捡乐子,没有几个人真心阻止。
赫奇帕奇们站不住了,远比午后阳光还耀眼的黄兜帽冲了出来,“Ascendio(升升降)”
“Accio(奖牌飞来)”
“Oppugno(万箭齐发)”
笨拙的大码校袍没等坠湖,就被一股气流稳稳地托起,沉甸甸的金色奖牌,也贴心的落到了她手边。
那一地被打翻的狼藉,像子/弹一样统统射到了道格拉斯的脸上。
引得那张颇具欺骗性的正派面孔,露出了极不搭调的表情,“该死的,你们……”
“我们什么?你只说她不能用魔法,又没说别人不能使——这还算轻的呢!你真多余长这样!”
找球手已经撸起袖子,想用最直接的办法收拾他,耳边却传来一连串不间断的扣分,
“诱导同学进行危险举动、组织教唆他人聚众滋事,试图挑起学院斗争,格兰芬多扣五分。”
“身为毕业年级却毫无自觉性,行为不端,品格败坏,对低年级生们产生不良影响,格兰芬多扣五分。”
“打翻食物的行为,不仅浪费粮食、破坏学校环境,还为家养小精灵增加了负担,格兰芬多扣五分。”
“特纳!”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道格拉斯,眼睛都被饭粒糊到睁不开,又被这一连串扣分砸蒙了。
他气急败坏道:“你一个五年级的,凭什么敢扣七年级的分……你等着,我一会就去找麦格教授,告你滥用职权!”
“道格拉斯先生,你很聪明,找到了’漏洞‘。的确,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随意扣高年级的分。”
“但很不幸,你刚才的举动,已经严重危害到我院学生的人身安全,我有这个权利主持公道。”
埃拉纳眼神冰凉,直视着那张周正的脸,“质疑教授们的决定,无视校规校纪,毫无集体荣誉感,格兰芬多扣五分。”
“道格拉斯先生还要继续吗?不过呢,我劝你还是先掂量下你们学院沙漏里的红宝石,够不够你折腾的——”
“你……你!”
这会儿结巴的倒换成道格拉斯了,他颤抖地指着埃拉纳的鼻子,却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概是知道这种时候说多错多,而且周围那圈人瞪着自己的目光,像要把他活吞了似的。
他们不是该集体围攻眼前这伙赫奇帕奇吗?
怎么还帮着她们排挤自己人?
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见人家好看,就不明是非!
脑子里蹦出无数种想法,立志要讨回面子的男生,到了实际行动,却不敢出一声,灰溜溜的缩着脖子往城堡走。
中途脚底下还冒出来不少凹凸的石块,他差点没栽个狗啃泥,惹得还没散开的人群,发出阵阵嘲笑。
以为大仇得报的姑娘们也纷纷绽开笑颜,可惜有的人却不这么想。
“你们这是干什么?庆、庆祝吗?我终于,被甩了——再也不会给、给学院丢脸了……”
几个姑娘挽着手准备到厨房,去吃她们迟到了的午餐,身后却传来了带着哭腔的质问。
“你脑子泡坏了吗?谁这么想了!”利诺比利率先扬声反问,她那口气可还没出呢。
见她们停住了脚步,安东尼娅一一扫过她们的皮鞋、小腿、腰腹,无一不是匀称纤细,美观修长。
满心自卑的女生想起了’男友‘的话,盯紧了从来都不敢正眼看的学院之花,
“你那是在施舍吗?还,还是同情?”
“安东尼娅·托马斯!你是疯了吗?谁真心对你好,你看不出来?埃拉纳是在帮你——”万事通小姐胸口剧烈起伏,气不打一处来。
“帮我?谁、谁要她帮了……你们这是在羞,羞辱我!”
强烈的自卑快把一向敦厚的老实人逼疯了,
“你们帮我出头,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做到的事,你们,非、非要横插一脚,把事情弄得更糟——”
“你们帮我,就跟随手救下条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安东尼娅只顾宣泄,完全没注意到面前的姑娘们越来越差的脸色,“一个个虚情假意,在大,大家面前做样子!我才不会感激你们呢!尤,尤其是你,埃拉纳·特纳!”
对上那双美得逼人的琥珀酒,安东尼娅咬紧了下唇,“你生来就什么都,都有,你长得漂……亮、唱歌好听、家世还好,动一动手指就、就有一大帮人抢着跟你做朋友、讨你欢心,不会懂我这种人有多、多难,光是在你的阴影里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你为什么还要靠’帮‘我,来、来博得那些人的好感呢?把我当垫脚石,就因为我胖……能站、站得够稳吗?”
“我看你是众星捧月惯了,主、主角当……当久了,把谁都当成你的陪衬!”
安东尼娅那时想去捡的不只有爱情,还有自尊。
可没想到她的尊严还要靠别人来维护,去靠一个她怎么也成为不了的人来捍卫。
“你说够了没有!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特琳萨气到眼镜腿都滑下来一半,“我们几个冒着被麦格教授骂的风险,刚一下课就马不停蹄地冲出门,跑来帮你……”
“你倒好,埋怨起我们来了!你懂不懂感恩啊!那么帮你解围,就算是条狗,也会冲着喂食的人摇尾巴,你连它都不如吗?”
安东尼娅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从宿舍门里探出头来,而还在休息室的几乎都走到了对面,和埃拉纳她们站在一起。
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就连唯一的朋友黛比,也不赞同的看着她。
“你瞧,大家都爱你啊!都喜欢你……无论什、什么时候都向着你!”
安东尼娅苦笑着望向她们的院花,“可我呢?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就因、因为我胖,我说话慢,那是我想的吗?我愿意变成这样子吗!?”
“拜托你搞搞清楚,那是你父母造成的……你要是不满意,该去找你爸妈,质问他们为什么给你吃错药!冲着埃拉纳发什么火!”
利诺比利可不惯着她脆弱的心脏,“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连句重话都不敢冲道格拉斯说,窝囊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倒是敢对帮了你的人撒气,你被骗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
埃拉纳扯住了好友的手,阻止她再发散到其他地方,眼神冷淡的看着安东尼娅,
“要是刚才你也用这种态度,朝伤害你的人讲话,那我还会高看你一眼——”
“你父母给你起这个名字,不是为了让别人糟践你的。如果你就是愿意自甘堕落,放任那种男生欺负你,那我无话可说。”
琥珀酒里跳跃着的火苗,快将对面的姑娘烧着了,“爱别人之前,先学会爱你自己吧!连你自己都不喜欢你的身体,难道还指望有其他人珍惜吗?”
“去年那场抵制运动没忘吧?我记得那时候帮过我的每一个人,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出头‘……但看起来,你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好意。”
埃拉纳扯了扯唇角,眼里没有丝毫笑意,“经过这次,我也学到了点东西——以后再插手管别人的事情之前,会先问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毕竟有些人不值得。”
爬出洞口前,万事通小姐仍然气不过的、朝她做了个鬼脸,“放心吧!往后你的闲事,我们都不会再管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随着人群的散去而重归宁静的公共休息室,明明桌上的乳茶依然香气四溢,点心架也是满满当当,头顶垂下来的植物们为她梳毛的动作,还是那么轻柔。
但安东尼娅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从她唯一的好朋友黛比的眼里,她只看到了陌生。
她变得不像自己了,她不再是爸爸妈妈爱的安东尼娅了。
她是真的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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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自己灵敏得能觉出一丝风,又软弱得扛不动一片叶。”
——汉诺赫·列文《安魂曲》
【注】:
据查证,五年级变形术课程:盘子变蘑菇、非动物召唤咒、*猫头鹰变小型望远镜、消失咒。
Antonia安东尼娅:源自拉丁语,意为无价之宝、受尊敬的人,象征坚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