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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余温
那一刻，从她脑海里飘过好多幅画面：有他站在朗普里加的街灯下对她不怀好意笑的样子，有他在海尼森冬园问她“那我们应该是怎样的？”样子，还有他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样子，也有他自嘲的说“我死了你不该更高兴吗？”的样子，他问出那句“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菲利克斯？”时的样子……
最后一个画面，是吉尔菲艾斯吻她时，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是他……
她再度不受控的回想起那段发生在他跟米达麦亚之间的关于艾尔芙莉德的对话来：
【“对了，听说你好像又换了女人，反正又是女人主动追求你的，是吧？”
“你猜错了，这一次是我使尽了全力。我是用权力与暴力才将她据为已有的。”】
……
如果，如果她问他，她是不是那个他用尽权力与暴力也想要拥有的女人……他会有怎样的回答？
“你走神了。”现实里他寡漠而淡然的开口。
“我在想，我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哦，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 她朝前走出一步，“你希望是什么样的？”
“呵。”他冷笑，然后以一种极度讽刺的语调说道：“这件事上，我可以做主吗？”
“这不像你说的话。”
“唔，我该说出怎样的话来？”
“……我不知道，不过绝不是这样。”
他站起来，一脸沉色的走近她，她下意识的后退，后背抵在门上，冰凉的质感透过微薄的衣料一点一点的渗透入她的肌肤。身体被动拉直，他在距离她不到半步的位置停下，低下头看她，眼底跃动着她看不懂的光，但他的表情，却是沉静而内敛，像……
“我想知道，”他开口说，嗓音说不出的喑哑：“他吻你，跟我吻你的感觉，是一样的吗？”
……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回答。
他的提问透露出他所知道的信息。于是她很快回想起回艾尔．法西尔后她与吉尔菲艾斯之间唯一的那次……是在刚刚那个拐角之后。
“你看到了？”她问，尽管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他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恶劣到近似恶毒的语调问：“跟他□□，和跟我□□，你更享受哪一个？”
……
“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你，唔！”她吃痛的叫出声，他将她手臂固定在冰凉的悭木门板上，黑色与蓝色的眼眸近在咫尺，滚烫而灼热的气息仿佛随时可以点燃她神志中最为薄弱与软弱的那根敏感的神经。
“把所有人都玩弄于手掌之中很有意思，对吗？”
她清醒的意识到，他并不想要答案，而仅仅是想要发泄。
“我是该是把你带到皇帝陛下面前将你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还是……对那位年轻有为胸怀坦荡的吉尔菲艾斯大公说出我们俩人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你说，我该选择哪一种呢？”
“选择哪一种，才可以把你毁灭得更彻底呢！杨小莉！”
他放开她的手，她颓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随你好了。”她沉静的说。
“是吗？无论做什么你都无所谓吗？”他揉捏了一下拳头，转而将她扶起来，同时将她往房间里面带。
“罗严塔尔！不要发疯了！”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在艾尔芙莉德身上做过的事，他想要在她身上重演。
她并不害怕身体上的折磨，但是她不想要自己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点……微光，就那样轻易的被他熄灭。那种不愿被熄灭的渴求，甚至比那一点点微光更强烈。
“疯？”他侧对着她重复这个词，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冷笑，“难道你以为我为你做过的所有这些事，哪一件不是疯狂至极的？”
“我放下全部的骄傲自尊，像个被恋爱冲昏头的男人一样绕着你打转，而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是背叛！彻头彻尾的背叛！”
“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我相信你，相信你什么呢？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
“那就不要相信我好了。”银白色的发丝如断掉的细线般遮住她绝望的面容，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一颗颗的滴落，她以最后的力气说道：“你想要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
“不过，”她苦涩的咬了下嘴唇，极力压抑住快要崩溃的声线，而试图以最后的平静说：“我希望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都是出于彼此的自愿。你愿意对我的事，我愿意承受的事，都是发自内心的愿望与恳求。”
……
沉默，死水一般的沉默。
“你走吧。”他松开她，拳头重重的捶打在墙上，以一种近似哽咽的声调说：“我不想再看到你。”
……
仿佛十指搭在钢琴琴键上，发出的最后一道鸣响，也仿佛黑白电影片的最后，那行斑驳闪动的字幕。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旧式打字机敲击下最后一个字符，也许是“ＥＮＤ”，也许是作者署名与日期。
总之，一切都结束了。
内心奔涌如潮水的各种想法，强烈翻滚着的情愫，全都没入夜色的深沉中去，沉没，如烟云般消散，荡然无存……
通讯器“滴滴”的声响，将她再度带回现实。
“还没回来吗？”
她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上才干的泪痕，“我累了。”
那边静默了片刻，“那改天见面？”
她“唔”了一声，然后，通讯结束。
到家的时候，雷恩早已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
“你……”
“什么都不要问。”她打断他，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漆黑一片，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只能听见自己起伏不定的喘息声时强时弱，心犹如游走在钢丝绳上般飘忽不定，摇摆不定。
开灯，满目的白光冲击入她的视野，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当那片眩目的光渐渐淡去时，她看见手腕上那道浅浅的淡红色印痕，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掌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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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写出这一章，删掉了四万字。。。。后面的走向，已经初步定下了。
只能说这对小杨来说是一条非常艰难的路，但她已经决定要一路摸黑走到底了。
^_^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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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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