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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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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富士山珠生为什么在排球部而不去出道靠脸吃饭的讨论终止于下方比赛的一个小中断。
四位边裁和二裁都聚集到一裁所在的裁判梯下，观众席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紫菀从平板里抬起头，茫然四顾：“怎么了？”
只有浅野实记得分出心神在比赛上：“枭谷的得分有争议，在讨论木兔学长的扣球有没有打到鸥台拦网。”
两位纯外行人眼睛里露出一样的困惑，浅野实一边滑动平板切出直播画面，一边解释：“刚才那球木兔学长勒得有点死，球打到网带上沿才弹向场外的，又正好对着鸥台的拦网……”
电子屏上的比分是9比8，判罚是拦网出界，枭谷得分，但昼神和白马都高举起手向裁判摆动，示意球没有碰到手。
“没有过网！”白马嚷嚷道。
木兔大着嗓门：“肯定碰到你们胳膊了！”
“才没有，是扣球失误！”白马可不能把这话当没听到，声音里不好说是生气更多还是委屈更多，两米的个子太有存在感，二裁扭头看过来。
诹访连忙插到白马身前：“等讨论完就知道了，我们相信裁判的判罚。”
白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野沢和星海一左一右把他拽到三米线后，昼神也退回来，拍拍白马的胳膊：“没事，该急的是枭谷。”
球网绷得再紧，在重扣的冲击下依然会弹动，拦网为了防止卧果和网离得近，手臂又向前压出，裁判认为球有碰到拦网员再正常不过。
但即便最后是枭谷得分，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这一球木兔有一定的失误。
没有攻手扣球会瞄准网带扣，若不是幸运地碰到鸥台拦网，这就是一个毛糙的下网球。
木兔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反驳得气势汹汹，二裁盯完白马又转过身来盯他：就算你是队长可以出面交流，也不能用这种语气。
网对面安静等裁决的诹访才是正面例子。
诹访注意到木兔的视线，回以和善的微笑。
“……”木兔觉得诹访明晃晃的笑容是故意的。
鸥台这群家伙——一口气没上来，身后低低的声音喊他：“木兔学长，木兔学长。”
赤苇站在不会被二裁注意的距离：“刚才传得有点低，下一球我会修正。”
赤苇的身后，木叶做了个揶揄的表情，小见扯着领口扇风，猿代松松垮垮地站立休息，鹫尾一如既往地面色严肃。
大家（队友）都看着他（队长）。
那一点不快立刻没影了，木兔挺起胸膛，大大咧咧应答：“好，下一球要传个好的赤苇。”
弯着腰和众人讨论的一裁终于直起身，口哨重新吹响，胳膊抬起的方向——枭谷得分，维持原判。
“诶？结果还是没改？”紫菀莫名失望，浅野实撇撇嘴。
挑战、是不可能挑战的，V联赛都还没跟上挑战系统呢，高中生比赛怎么可能装这种昂贵的设备。
直播弹幕弹得飞快，显然部分观众对裁判的结论有不同看法。
裁判们只能根据回忆判罚，网络转播倒是可以拉回慢放，只是四号位网口的那一瞬间没有那么清晰，解说和嘉宾聊了两句，默契地没有扯着不放。
兰瞅着浅野实神色不虞，询问：“判得不对吗？”
“没有啦，我怎么可能有裁判看得清。”浅野实打哈哈，“就是比赛突然中断有点烦而已。”
观赏性是比赛重要的一环，不仅仅是场上的球员需要节奏，场外的观众也需要节奏，发生争议球时，只允许双方队长和裁判交流、裁判讨论的时间也严格把控，为的就是保证比赛的流畅性。
裁判是球场上的“上帝”，只是“上帝”也是人，不同的一裁把握的“度”不同，有摇摆不定容易被球员牵着鼻子走的，也有过于严苛存在感太强的。
虽然有评定考核和赛后复盘监督执裁能力，但已经结束的比赛不会改变结局，已经给出的判罚不会修改第二次，就像此刻一裁给出打手界外，除了白马嘟囔了一下，鸥台其他队员都淡定地接受结果。
“下一球再来。”诹访的话语不包含半分紧张。
大比分2比1落后，鸥台称得上被枭谷扼住了喉咙，支持鸥台的观众中不乏焦虑的面孔，队员们却神色平静。
甚至于，这种平静透露出一股游刃有余的轻松。
暗路教练些许不快地捻了捻指尖。
鸥台明明是第一次进决赛吧？不，要这么说我们这批队员也是第一次走到决赛。
“注意探头。”他惯例地提醒道。
木兔从前天战胜貉坂开始，状态就异常地好，昨天对战犬伏东都没什么起伏，顺畅地3比1拿下。
但木兔这小子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就在于，你完全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在哪里跌倒。
观众的应援好像没有昨天声音大，头顶的灯太亮总觉得好热，手上的汗好多感觉球滑滑的，直线扣得好爽斜线怎么扣来着……即便连续交出一百次的满分答卷，你都无法信任第一百零一次测试他能接着考一百分。
更何况木兔根本没有过连续一百次状态满分。
赤苇发球，鸥台快攻得分，9比9，来到昼神的发球轮。
“跳飘！”
不用暗路教练提醒，自由人小见一边喊着一边让大家调整取位，木兔在前排的最后一轮，接应木叶下撤接球。
木兔学长一定特别想扣球。
赤苇在一传到位的提示声中插上前排，脑中习惯性地推算起来。
上一球有点失误，这一球要暴扣得分证明自己；6号（昼神）到后排了，借用木兔学长的气势掩护打快攻的话，成功率应该不低；一传的是猿代学长，前排可以转移给木叶学长跑四号位。
以上所有的思考用时不超过0.5秒。
枭谷的二传手早已在自家王牌长年累月的“折磨”中锻炼出了最短时间推演所有可能性的脑力，更何况今天有所不同。
如果是往常的木兔，赤苇还要加上一条“没有传给想证明自己的木兔学长导致木兔学长郁闷”的选项。
今天不需要。
连续考了一百次满分，第一百零一次会怎样？赤苇知道答案毫不确定，却没有任何担忧。
二传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木兔学长！”
——今天，他可以完全信任他的王牌。
“我的！”木兔从边线上跃起。
反轮不回位，球极限地控制在标志杆内侧，高度，距离，全部完美——这一球可不能再扣到网带。
鸥台的拦网跟了上来，右手主攻在二号位扣斜线容易威力下降，野沢将端拦网压得极靠近外侧：封死直线。
所以、把斜线打给你们看！
木兔拧臂，对着一览无余的左侧空当将球全力击出：“看招！”
调动灵活的肩关节，将重心的蓄力全部倾泻到球上，刁钻地避开拦网的超内角小斜线——“哔！”
木兔喜气洋洋的欢呼还没发出声音。
边裁举起旗帜，扣球出界，鸥台得分，10比9。
“诶？”欢呼变成了豆豆眼问号。
白马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还好出界了，要是落在界内，就完全是他没跟上拦网的失责了！
“那个球，”木兔迷茫地扭过头，食指半指着自己，“是出界吗？明明超好扣的说？”
赤苇：……
“只出了一点点，”二传手果断道，“运气而已，线路没问题，特别好，下球能在界内。”
木兔恢复灿烂：“说得也是，我今天的斜线手感超级赞！”
鹫尾无言地看着抡起胳膊要再来一个的木兔，木叶犀利地吐槽道：“下一球不如给我吧。”
音量不大，木兔没有听到，这本来也不是说给他听的话，木叶只是看不下去赤苇对木兔的纵容而已。
二传手学弟虽然很靠谱，但天天迁就攻手也会在内心积累压力，貉坂战之后木叶就反思过自己身为学长的不够尽责了。
不能因为赤苇太擅长，就把应付木兔的活计全推给他啊！
不过要木叶主动带头安抚木兔是不可能的，一秒也不可能，帮赤苇把该吐的槽吐了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
也不知赤苇看没看出木叶弯弯绕绕的关心，他冷静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嗯，快攻也可以打。”
鹫尾用点头作为回应。
昼神第二次走向发球区。
可不能让你们打快攻。他想。
跳飘球，瞄准五号位前区，过网的弧度没有压很平，因此借势下坠的速度更快！
讨厌的位置！木叶恼火地探身前压，膝盖没有完全触地，但再起身后撤准备进攻，时间显然已来不及。
别所向左侧跨出一步。
7号（木叶）不是力量型选手，没有速度时他的四号位进攻不足为惧——就算没有拦网，还有后排防守。
一传不算完美，但在三米线内，2号（鹫尾）的快攻依然有可能性……“芽生！”
昼神在别所坚定地并向野沢旁边的同一时间，大喊出声。
白马不禁无声骂了自己一句：差点又只顾着盯副攻了！
鹫尾的快攻兼具速度和力量，若是没有拦网缓冲，光凭地面防守很难起球，白马警惕中路算不上失误。
但这一分，枭谷要让王牌拿下！
横移已经来不及，白马斜扑向左端，两米的身高优势足以让他靠臂展补上漏出的面积：拦网三枚！
木兔狠狠吸了一口气。
把这道勉强竖起墙壁——打穿！
“啪嗒”，先响起一大声，然后是短促的几次小声。
球，这次是，完完全全地，没有任何狡辩余地地，扣在网带上。
弹回的球慢速落向四号位，木叶止住步伐，不能让球落在界内的意识让他条件反射地将球垫起，漂亮的网口球，正在二传手头顶。
但是没有用。
11比9，裁判冷酷地吹响口哨，比出四根手指：四次。
赤苇抬起手，失速下落的球直直落到他怀里。
他转身看向木兔。
木兔挠挠脑袋。
木兔拧拧眉毛。
木兔抠抠脸颊。
木兔灵机一动，竖起大拇指：“nice catch，赤苇。”
暗路教练疲惫地请求了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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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木兔真开心，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看木兔比赛，有精彩发挥有小品乐子，极致的愉快
不过带入一下枭谷球迷，开始心肌梗死了
浅野实：暗路教练，你真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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