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我靠！”廖忱紧张地看向余枞西，“你刚刚听见没有？”
　　余枞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外边儿有声音。”廖忱关掉花洒，疑神疑鬼地说，“你听。”

　　余枞西还真就竖长了耳朵，半天，硬是没听见那道声音。
　　“什么？”他看向廖忱，不解道。

　　“有声儿。”廖忱吞了吞口水，怂巴巴地躲去了余枞西的身后，食指戳了戳他的腰窝，“你出去看看。”

　　余枞西狐疑地朝外边儿瞅了一眼，前脚刚踏出门槛又被廖忱扯住了手臂。
　　他不解转过脑袋。

　　“一块儿。”廖忱表情十分认真。
　　余枞西的手滑去了廖忱的手上，和他扣住五指走了出去，“我说你...”他边朝外走边说，“不会是因为害怕才叫上我一起洗澡的吧？”
　　“不可能！”廖忱被说中心思急于狡辩。
　　“你知道吗大老爷们儿？”余枞西好笑地推开了浴室门，“你每回说谎语调声音都比平常高上一个度。”
　　廖忱瞬间闭麦，再次扯住了余枞西前进的步伐。
　　他看去，“？”
　　“你就在这儿看，万一外边儿真有点儿什么东西呢？”廖忱警惕道，“一般这种直接刚的都是第一个凉的。”
　　余枞西收回脚步探了个脑袋朝外张望，“你可真惜命。”
　　...

　　卧室确实有点儿声音，不过是二饼发出来的，咬着玩乐的小球找上了廖忱。
　　余枞西看着汪汪叫的二饼又转头看看廖忱。

　　他算是松了口气，毕竟听老一辈的话，狗通灵性，能赶走脏东西。
　　余枞西冷漠地关上了门，抓着廖忱朝淋浴间走去。

　　“你可真是大老爷们儿。”余枞西嘲笑道。
　　廖忱拍了下他的屁股，“谢谢，你也是。”
　　余枞西钻进淋浴间，“谢谢，太高的称号了，我这脑袋塞不下。”

　　廖忱切了声，一起钻了进去。
　　他拨开花洒，温热再次暖和了冰凉的身子。

　　“你自己解决。”廖忱扫一眼晃人眼的帐篷，“我洗了就出去了，好困，没那精力了。”
　　余枞西若有所思地盯了廖忱一眼，掐住他的后颈紧贴去了面前，“廖忱，我说句实话，你他妈是不是不行了？”
　　“你再骂。”廖忱像个小学生似的，一下被激起了劲儿。
　　“你不行。”余枞西说得理所当然，“你不举。”
　　廖忱皱起了眉头，拌起了嘴，“你他妈才不举。”
　　“举着呢。”
　　廖忱去扒拉脖子上的手，“滚蛋，别犯贱。”
　　余枞西点点头，“对，你现在看着我都没兴致了。”
　　“这时候谁能有兴致？”廖忱心里烦躁，“我他妈刚才都吓软了，注意力全在外边儿。”
　　余枞西听着好笑，“一米九几大高个儿白米饭白胀了？你就怂到这地步了？”
　　廖忱嘶了声，手指余枞西的眼，“我警告你啊，别烦我。”
　　余枞西扳开了他的手，“指谁呢？”他凑过去，抵住了廖忱的鼻尖，“你居然这么敏感找点儿事转移注意力呗。”
　　廖忱骂了声，“你妈逼快三点了，你今晚还睡不睡了？”
　　“不睡了。”余枞西声音缓缓染上丝哑气，“你把我叫进来还想睡觉？”
　　廖忱抗拒地别过脸，“草你大爷我不是害怕吗？”
　　余枞西看着廖忱那副倒霉模样没忍住勾起了唇角，终于松开了他的后颈，“行了，洗快点儿，早点儿休息。”
　　“...”

　　球队那边打完比赛后算是消停了一段日子，这期间廖忱的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周末约着一堆人去球馆回忆场上的风驰。

　　十二月的天儿寒，一群人短裤短袖在篮球馆里十分惹人眼。

　　廖忱抓着球早早过去了，他先热了身，这期间，人也缓缓到齐。
　　廖忱和这堆傻逼也有好些日子不见，有的染了个头发，有的烫了个锡纸烫，总之能往多潮流的趋势走就向多潮流的趋势走。

　　“呦呵？这不咱廖大明星！”张磅呐喊一嗓子，活力地跑进球场抢下了廖忱手上的球。
　　他被迫停止了热身，随手拍了下张磅的锡纸烫，“留着刘海终于能烫上了？”
　　他嗯哼一声，自信地昂了昂下巴，“怎么样？”
　　廖忱静了几秒，认真评价，“再瘦点儿再喝多点儿明天全天下美女都是你的了。”

　　张磅笑着骂了声，球丢回廖忱的怀里。
　　他接着朝张磅身后扫了眼，四大天王都归了位。

　　“怎么趁着我不在都往脑袋上丢染料了？”廖忱抓着球打趣道。

　　这四人脑袋颜色不齐，都染了个新潮流。

　　“还记得你刚进球队那会儿。”王宇脱下外套丢去了篮筐底下，“一大红脑袋比谁都惹眼。”

　　廖忱切了声，摸了摸自己的一头黑发，“你那脑袋我说句实话，容易掉色，太鲜艳了，懒得处理，洗着洗着就没色了。”

　　“这没事儿，多染几次就行了。”王宇无所谓地说，朝场内走去。
　　“你可以你头发倒不行。”廖忱抓着球冲着篮筐抛去，“我家鱼儿那头发染一回就受不住了。”

　　“来来来，打组。”唐鑫育拍拍手吆喝着。

　　廖忱跑到篮底捡回了球，“二队二，转球分吧？”他说着召集一堆人围在了一块儿，“近点儿。”

　　“咱队长官宣了哈。”张磅把上廖忱的肩，“我可关注你老婆了。”
　　“我老婆让我带句话，祝你们九九，生不出孩子不准分。”王宇跟着打趣。
　　“对，太勇敢了。”唐鑫育的眼睛放在廖忱手上的篮球上，“必须得支持一波。”

　　廖忱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弧度，抓着球轻轻转几下分出了队伍。

　　二对二的话就没必要全场了，四个人打的半场，四肢使着力不一会儿就热闹了起来。
　　廖忱这腿有一段时间没用过了，抓着球多少有点儿陌生。

　　开局廖忱不怎么给力，身体热了，手感来了也就投入了进去。
　　这个球馆的篮球框算不上太高，廖忱抓着球来了个扣篮，降落在地时脚却刺痛了一下。

　　“队长帅气啊！”张磅鼓掌捧着场，他被分着和廖忱一队，全程跟着一个攻一个防赢得那叫一个开心。

　　廖忱抛回去一个媚眼，同时不以为意地甩了甩脚，抓着球继续打。
　　他这一跳后浑身哪哪都不得劲了，本来没什么感觉的腿跑起来时又带着点儿微微的疼。

　　从前有过这种情况，估计还没休息够，不过后边儿被训练堆着也就过去了，毕竟搞体育的伤病可就多了。
　　廖忱在球馆里和这群狗比疯了一下午，打到六点过才算收场，一群人浑身大汗，能多狼狈就多狼狈。

　　“诶，胖员外那脸每回运动完红得跟唱戏似的！”唐鑫育随意瞟一眼张磅就挪不动道儿了，指着他直乐呵。

　　廖忱跟着扫了眼，两人很快闹了起来。
　　他没凑上去，走到场地摸出了外套兜里的手机来。

　　今天周末，余枞西一大早就跑没了影儿，廖忱也没过问，半下午就跑出去打球了，此刻打开手机一瞧，余枞西打了三通电话，微信里消息至少二十条起头。

　　他疑惑地回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下来。

　　“怎么了？”廖忱率先开了口，气息有些喘。
　　“在哪？”余枞西问。

　　“球馆打球呢。”廖忱说着去收拾东西，将篮球塞进了篮球包里，“你干嘛呢发那么多条消息？”没等回答，他又解释，“我刚刚打球，你又不是不知道，球馆里边吵，刚刚打球没听见。”
　　“诶，不过我今天手感好爆了，还想着再打一会儿，但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想着了你，我就寻思结束了吧，好不容易放一回假，万一我不在家的话你可怎么办啊？”廖忱叭叭个不停歇。

　　余枞西在那头静静听着，唇角慢吞吞地挑了起来，他手掌着方向盘，将蓝牙耳机朝耳朵里又摁了摁，参与着廖忱今天一下午的心情。
　　“——”
　　等到他说完，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廖忱背着包和一大堆人朝篮球馆外走着，电话挂耳旁就没放下去过，“对了，你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余枞西目视前方，“我就和你说一声，我来找你了。”
　　廖忱扫一眼前方的大堆人行了声，“看见我位置了吧？”他说，“我路口等你？”
　　“不用。”余枞西的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一群短袖战士的身上，“我看见你们了。”

　　廖忱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果真瞥见了一辆豪车缓缓驶来。
　　余枞西将车停在几人面前降下了车窗。

　　都有过一面之缘，一群人面面相觑。

　　“上来吧，我送你们。”余枞西说。

　　这地方难打车，除了王宇，剩下的两人跟土匪似的挤了进去，弄得车里一阵晃悠。

　　廖忱坐去了副驾，车里边儿开着暖气，放在此刻有点闷。
　　他朝窗外看去，疑惑地冲着王宇示意一眼，“上来啊，害羞啥啊？”

　　“不了，你们玩儿。”王宇朝马路上扫了一眼，“我老婆在路上了，儿子在附近上学，她顺带过来载我。”
　　廖忱行了声，冲他挥挥手收回了目光。

　　余枞西朝廖忱光着的腿和手臂上瞅了一眼，“不冷？”
　　“不冷。”廖忱将车窗彻底降下，“热，打一下午了。”

　　闻言，余枞西关掉了暖气。
　　见状，廖忱抓了抓余枞西的手，确保他是暖和的后才收回手。

　　余枞西转头看向车后的几人，还没张口先被张磅噎了回去。

　　“北路那边儿，都没吃饭呢，打算着一起搓一顿。”张磅笑嘻嘻地说。

　　听着，余枞西看了廖忱一眼。
　　他撞上目光无奈地耸了耸肩。

　　“诶！”唐鑫育闹哄了一嗓子，“当然哈兄弟，各家有各事儿，有家室的就不特意指定了。”
　　廖忱冲着他丢出一个中指，背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那你就把我家鱼儿想得太心胸狭隘了。”

　　余枞西转回脑袋，一脚踩下了油门，“不介意多个人吧？”

　　“不介意不介意！”张磅热情地说，“人越多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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