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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那天下午，卓宁回来的时候看到追命一个人差点没气到中风。
他叫追命进他的办公室，指着追命的鼻尖手都在抖：“叫你看住了人，你看到哪里去了？”
“我——”
“我说过，他现在往外跑就是去当饵，钓不钓得成鱼他都死定了！”
“他——”
“我说的话你当耳边风是不是，我告诉你看住了他就算你把他锁在你身上也不能让他离了你的视线你秒钟你知不知道！”
“……”
“你这么多年警察白当了？上司说过的话什么时候能打折？警校的时候没教过你贴身保护？没学明白你现在就给我回去重学！”
“……SORRY SIR ……”
卓宁深吸一口气，挥手：“出去，明天小心。”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追命腿都快软了，不是因为挨骂，而是他转到重案组快到一年了，从来没见过上司这个样子。
而且看得出，卓SIR真的很担心。
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还是想不明白。
铁手到底又会有什么危险？他混过□□，后来又经商。打击对手的手段绝对说不上心慈手软，仇家也绝对不会比O记出身的追命少多少。可是还从来都没有人能让他出什么危险。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有人向铁手报复他还真的只看过一次，就是那次气爆着火。
现在看来，房子里面的尸体铁手是认识的。
而且，可以很明白的看出来，事情还没完，否则铁手不会“真的很赶时间”。追命感觉到自己在磨牙，姓铁的这辈子怎么总是这么多麻烦！
晚上下班，冷血出去出任务直接走了，追命瘪瘪嘴一个人往地下停车场走。
走到墙边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回头就看到一支带血的胳膊。
“啊！！”
追命一声尖叫，“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受伤？”铁手苦笑着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可追命根本没有看，抓着他受伤的手臂继续问：“你跑哪儿去了？卓SIR找你找疯了！你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都说有危险？你……唔……”
最后，铁手多次阻止无效的情况下，只得捂住了他的嘴。
“嘘，小声点儿，把保安招过来怎么办？”铁手低声说。
追命瞪大了眼睛：“唔唔……唔唔唔唔唔！”
铁手苦笑：“你冷静一点。”
追命双眼冒火：“唔唔唔唔唔唔唔！”
铁手刚要说什么，却“啊”了一声缩回手：“你，你怎么咬我？”
追命瞪着他，气喘吁吁：“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会受伤？”
铁手不在意的挥手，“这点小伤算什么。”
追命恨恨，“上车！”说着拉着往车上走。
铁手拉住他，“不行，我现在不能坐你的车。我上午走了，卓宁没为难你吧？”
追命嘟起嘴：“没有，不就是骂了一个钟头么，比上次萧散还短二十分钟呢。”
说完马上后悔，因为他看到铁手又低下头去，刘海恰到好处的垂下，遮住他的眼睛。
“我……我是说……”
铁手牵牵嘴角，靠在墙上，“听我说，一个礼拜之后我去你们那儿，如果卓宁问你，你就这么跟他说。”
“什么意思？你不是还要走吧？”
铁手苦笑：“我现在真的不能跟你走的太近，会出人命的。”
追命一听更慌了：“卓SIR说你很危险，你到底又在搞什么？家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着急加担心，追命根本已经忘记了自己和铁手现在不尴不尬的关系。
显然，铁手忘的比他更彻底，他直接把追命捞进怀里抱紧，在他耳边轻声说：“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别让我担心，嗯？”
追命心一紧：“你会有危险。”
铁手笑，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追命的耳廓：“我哪是那么容易死的？”
追命抓紧他：“我不管，卓SIR让我看紧你。”
铁手摇头：“你根本看不住，知道他为什么只找你，因为我舍不得打晕你，舍不得把你绑起来丢在房间里，更舍不得把你锁在卫生间杂物室，但是你要知道，我想逃走的话，不用这些方法也一样能走。”
追命无可奈何的翻了翻眼皮：“那你就不能不逃！有什么事不能交给我们警方的，非要自己去冒险？”
铁手笑，拉开两人的距离捧住追命的脸：“来不及说那么多了，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记住我的话，我们明天见。”
说完，后退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走了。
“喂！你！”追命下意识的去追，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衣襟在旁边的栏杆上系着死结，除非把衣服剪开，否则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你这个混蛋！”停车场回荡着重案组崔SIR愤怒的叫声。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卓SIR的表情还是很凝重，可脸色却已经好了很多。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追命：“你那个专门找麻烦的二师哥昨天找过你了吧？”
追命心虚的低下头，“他说……七天之后会来这儿。”
卓SIR身边的气压仿佛一下子降了下去：“然后你就让他走了？”
“我……我……”
卓SIR抬手阻止他说话，“那你告诉我，昨天你见着他的时候他是活蹦乱跳的，还是半死不活的？”
旁边的冷血一口咖啡呛了出来。
追命的嘴角抽了抽：“他……确实受了伤，不过应该不怎么严重……”
卓SIR冷笑：“那我问你，他在你面前受过什么‘严重’的伤么？”
追命哑口，因为他也想到了，无论伤势如何，铁手都习惯性的在他面前装作没什么的样子。
卓宁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把所有关于失火案的材料都上交，半个小时后收齐了给我。”说完直接回了办公室，还不忘狠狠的摔上门。
追命无奈的和冷血对视一眼，互相露出了一个略带苦笑的疑惑笑容。
后来，听说是卓SIR的专案组提议被上面驳回了，据说原因是不想引起社会大众恐慌。
很多年前的那件案子的报告一直都在卓SIR手里，所以追命一直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案子能到“引起社会恐慌”的地步。
之后的一个礼拜重案组始终处于一种人人自危的低迷气氛之中。
最近没有什么事，唯一手上的工作也已经偃旗息鼓，重案组清闲得一干探员体重直线增长。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铁手和欧文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卓宁的脸色一天凝重过一天，整个重案组，他是唯一一个忙得废寝忘食的人。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什么。
哦，对了，其实重案组也不算是一件事也没有，至少找铁手这一件，卓SIR就从来都没放弃过。
不过那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们用遍了各种办法，都找不到他的一根头发。
卓SIR也已经从刚开始听到没消息的大发雷霆，变成了略一点头就走进办公室。反正他说过，七天之后他自会出现。
然后，就是第七天的上午，
卓SIR在听追命的报告，当追命说他们找了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但是还是没有的时候，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你又难为我师弟了？”
追命眼睛一亮，回头：“你来了？”
铁手笑笑，走到卓宁面前：“你是上司，多迁就一点小辈，别整天骂人。”
卓宁狠狠的看着他：“还不多亏了铁手哥你？要不他用得着挨骂？说！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铁手无辜的耸肩，把一份人事档案顺手交到追命的手上，“你找我嘛，那我就让你少费点心，以后都待你眼皮子底下咯。”
卓宁眯了眯眼睛：“什么意思？”
追命这时已经翻开了那份档案，铁手嘿嘿笑着：“我的警号是IP11689，正式向崔SIR报道。”
追命的下巴根本合不上：“你……当警察？”
铁手挑眉：“别忘了我是你师哥。”
追命指着他：“你混过□□不说，这几年生意做得这么大，警队会要你？”
铁手笑而不语，卓宁说：“不对，就算是考进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进重案组。27周的训练，还有一年的机动部队都没经过。你这么快就调来这里，不用说了，是那几年混□□帮的你吧？”
铁手抬眉，还是笑着不说话。
卓宁继续到：“你出来之后那帮派就倒了，再加上你身上的伤……休息几年倒也还说得过去……”
追命讶异：“什么伤用得着休息五年？”
铁手无辜的耸耸肩：“你知道的，有世叔的面子顶着，再说不过去的事都会变得理所应当。”
卓宁抬眼：“诸葛SIR帮你的？”
铁手笑：“你知道，复职的资料补全还是费了好大功夫的。”
卓宁很平静的点点头，然后更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一拳往铁手脸上打过来：“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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