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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敞篷小跑在山道上很是显眼。
楚依依主动要带捎带陈尔下山，陈尔没推拒。
他上次的那些话楚依依都大度不计较，那自己一个大男人，更不必扭捏。
更何况，楚宋转发的聊天记录清清楚楚，那些证据，是楚依依找的。
不管怎么样，他得表示感谢。
车里正在播放一首他没听过的英文歌，明艳、张扬，一如楚依依本人。只有童年幸福，被娇养长大的孩子才会如此。
不像他，阴郁、矜重，有个千疮百孔需要缝缝补补的童年。
陈尔一直看着后视镜，几次张嘴也没能说出那句“谢谢”。
楚依依一直冷着脸，沉默着。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察觉。
陈尔抓了抓头发，转过头提醒道：“楚医生，你的电话。”
楚依依这才回神儿，放慢了车速，调小了音乐，直接开了免提。
对面传来张凭云的声音，“依依姐，你的包没拿。”
“……忘了！”
“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吧！”
“行！”楚依依状似无意地扫了陈尔一眼，“下午那个茶不错，帮我带一点儿。问老板要两条鱼，就当是我下午钓上来的！”
对面的张凭云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行！我让老板把你下午钓上来的两条鱼装起来。”
“你别笑！”楚依依的声音有些恼，“晚上请你吃鱼，我做鱼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我刚去山上给楚宋送了点儿零食，正往山下走，你去度西岭山口的武馆等我！啊对！你帮我买一瓶醋，家里没醋了。你挂！我开车不方便！”
“好！那你路上慢点儿。”
张凭云说完就挂了电话。
下午两人喝茶钓鱼，晚上两人要去楚依依家里吃鱼。
陈尔迅速提取了有用信息。
他的脑袋空了一瞬，好像有一点难受，但又觉得理所应当，心里的那点儿异样也就顺便抹去了。
车里的音乐声音小了很多，楚依依也没有往上调的意思。
她看着默不作声、毫无异样的陈尔，深深压下一口气。
自己担心他才开车上山。想要试探他才故意约张凭云吃饭。
但是他真的是半点儿不在意。
楚依依猛踩了刹车。
陈尔有些不解地看了过来。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跟我谈恋爱。但我不想，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来喜欢我。”
楚依依想到他说的这句话，咬了咬牙没说什么，重新启动车子，朝山下开去。
张凭云已经等在了武馆门口，一手拎着楚依依的包，一手拎着两条鱼。
看见楚依依的车开过来，他往前迎了两步。
“陈教练？”张凭云很是意外，“陈教练你好，又见面了。”
陈尔对楚依依道，“多谢！”
他打开车门下车，朝张凭云点了点头，“你好！”
楚依依催促张凭云，“上车吧！做鱼要挺久。”
张凭云应声，“好！”
陈尔没有关车门，只侧身给张凭云让开了位置。
两人开车走后，他站在原地抽了一根烟。
张新凑了过来，陈哥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他顺着陈尔的目光看过去，还是没忍住张了嘴，“陈哥，刚那个小白脸儿是谁呀？怎么坐楚医生的车走了？”
张凭云跟陈尔一比，确实像个小白脸儿。
“没！不熟！”陈尔把没抽完的烟掐了，转移了话题，“今天下午有人来报名了？”
“嗯，就是有几个超年龄了，我没敢收。这不是等你回来想问问你吗？”
那几个大龄的是看了直播之后来的，留了张新的联系方式，非要张新问过陈尔之后才肯死心。
“收吧！我从青城调人过来。”
“嗯！啊？”
张新刚想说教得过来，一想赵方已经……他差点儿咬到舌头。
“对！得调人过来。”
“张新。”
“啊？”
“武馆得辛苦你了，我打算重读高中，就顾不上呢么多了。薪资给你翻倍。”
“啊？薪资翻倍？”张新连忙摆手，“不用了陈哥，我现在……我这个在香城已经很高了。”
“得按赢泽的规矩来。”
他这个老板都在这了，武馆不改名有点儿说不过去。
“啊！这样啊！”张新正色，“陈哥你好好上学，武馆我会好好经营的。”
陈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
“那小满老师，是不是最近就不来兼职了……”
要来也得等过了这阵子风头。
“嗯，她得腾出时间来给我辅导功课。其实也挺好，家教的薪资要比武馆教练多一些。我天天上山也总比她天天下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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