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

　　■■■年前：
　　“所以，你要如何向我证明你和他们不一样。”
　　一柄莹白色长刀对准洳朔心口，而他只是静静看着前方人的身影，那抹他镌刻于灵魂深处的身影。
　　……
　　欢休节开幕式会场：
　　洳朔看着置于胸口前的白色长刀——霜凌刚刚用冰霜铸成的。
　　他和霜凌对视一眼，扯起嘴角，用藤蔓凝聚出一柄长枪。
　　枪尖与刀刃相接，瞬息之间，两人已经交手数个回合。
　　巨大的冰棱于交战处蔓延至整个舞台，数道藤蔓紧跟其后，交缠在冰棱之上，将其碾碎。
　　于此同时，洳朔长枪一挑，弹开霜凌的攻击，紧接着刺出一击。
　　霜凌后退几步，洳朔紧追不放，重新拉进两人距离。藤蔓也随着他的动作，齐齐扑向霜凌。
　　霜凌左手手腕一转，将冰刃插入地面，无数冰锥从半空飞速下落，将藤蔓砸断。
　　紧接着右手用冰霜凝聚出一柄剑，抬手挡住攻击。
　　洳朔被震退几步，立即竖起护盾阻挡天上冰锥的攻击。他随意丢开长枪，长枪化作能量消散于半空。
　　数道赤红色火焰于洳朔右手上喷涌而出，紧接着收缩，凝聚出一柄镰刀。
　　两人再次对视默契一笑，霜凌将刀与剑全部瓦解，手上多出一条金属链刃。
　　这东西是他在棱镜那里看到的，长得挺好看，他其实根本不会用，但……只是表演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洳朔手上镰刀挥出，霜凌手腕一抖，链刃于空中飞舞，发出清脆的破空声，将镰刀打散成一团火焰。
　　洳朔不退反进，来到霜凌斜后方，镰刀重新聚拢朝霜凌挥去。
　　霜凌立即侧身躲避，手上一用力，链刃调转方向与镰刀碰撞，迸射出剧烈的火花。
　　就这样，台上二人有节奏地转换攻守之势。
　　台下的戈拉与姚晏二人边看边聊。
　　“戈拉，我记得你好像教过洳朔一段时间吧？”
　　“额……”戈拉面色古怪起来，尴尬地挠头：“其实我啥也没教，就聊了会儿天，然后他就去找别人了。”
　　姚晏点点头：“怪不得，他找的是映晚吧，他使用魔法的习惯有一点映晚的影子。”
　　“诶！这玩意还能看出来吗？”
　　姚晏微笑道：“看来我说对了。”
　　戈拉：“你和映晚很熟吗？”
　　姚晏：“不熟，只见过几面。但我看过一些她战斗时的影像。”
　　戈拉惊叹：“你也太厉害了吧！”
　　姚晏：“这其实很简单，掌握一些诀窍你也能做到，要不我教你？”
　　戈拉连忙摆手：“这就不用了。”
　　“好吧。”姚晏换了个话题：“听说你不久前抓到一个拉塞人。”
　　“什么拉塞人。”戈拉面上多出几分嫌弃：“就是一个不知道被哪来的野鸡史忽悠的傻子而已，我看他对拉塞人十分向往，就满足了他的愿望，让他成为拉塞人了。”
　　“原来如此。”
　　戈拉：“你从哪里听来的？”
　　姚晏：“从翎翊那。”
　　戈拉：“嚯，是他啊。”
　　两人不再说话。
　　姚晏把目光转向李天华：“这位朋友，你打量我很久了，是在下有何不妥之处吗？”
　　偷瞄被发现的李天华尴尬笑笑：“没有，只是对你有些好奇。”
　　“哦？愿闻其详。”
　　李天华：“你们说的拉塞人就是戈拉之前的敌人吧。”
　　姚晏：“是的。”
　　李天华：“所以你帮的忙是填上能量缺口让他们继续打吗？”
　　不等姚晏开口，戈拉抢先回答：“不是，那是Rt干的。”
　　李天华：“Rt是另一个人？”
　　姚晏点头：“没错。我是在戈拉胜利之后，被派来帮忙进行重建工作。”
　　李天华疑惑地开口：“为什么世界工厂的人名字好多都是两个字符的？”他掰着手指一个个数：“Rt、戈拉、姚晏、洛A……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这很简单，因为霜凌的名字是两个字符。”姚晏温和一笑：“但我要纠正一点，洛A的全名是洛A·doctor，虽然没多少人记得后半部分。”
　　李天华：“这么简单？”
　　戈拉点头：“嗯，就这么简单。”
　　姚晏：“世界工厂内让你困惑的现象，往霜凌身上套，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现场突然掀起一阵欢呼。
　　李天华立即朝舞台看去。
　　绚烂的魔法已经渐渐散去，露出里面的情形。霜凌将手枪抵在洳朔胸口，洳朔则反手握住一把匕首悬于他后颈。
　　动作剑拔弩张，眼神于半空中交汇。
　　霜凌：时间差不多了吧？
　　洳朔：嗯。
　　两人立即收手，相视一笑，一起走下舞台，回到座位上。
　　小亚率先扑进霜凌怀里。
　　戈拉：“你们俩打架怎么跟跳双人舞似的，这也太没劲了。”
　　洳朔：“本来就是表演。”
　　戈拉郁闷地长叹一口气。
　　就在此时，周围灯光一暗，一束光打在舞台上，一支庞大的乐团从地面缓缓升起。
　　众人不再说话。
　　悠扬的乐声缓缓响起，随着乐曲进行，节奏逐渐加快。数种乐器的声音彼此交织，融合共同奏响恢宏的篇章。
　　一道独特而庄重的音色突然响起，将乐曲带至高潮，其它乐器瞬间沦为配角。
　　这抹音色一直到乐曲结束才消失，但它的声音好像仍然回荡在会场中。
　　乐团缓缓落下，其他节目开始。
　　时间眨眼间过去，开幕式结束。众人纷纷离开会场，开始真正的欢休节。
　　这整个星球不仅被改成乐器，表面也被建成类似主题公园的东西，只是这公园的规模是前所未有的大，至少对李天华来说是这样。
　　众人行至一半，被人拦住。
　　“哦吼吼，好久不见啊霜凌。”
　　来人拥有一头蓝色头发尾端渐变一些粉色，那头发十分奇特，像是某种水晶，穿着世界工厂统一白大褂，亮金色瞳孔。
　　从外貌上看，似乎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当然声音听起来也是少女。
　　她眼皮半睁，嘴角带笑，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要不要玩来猜猜我是谁，就从你现在知道的名字里面选。”
　　霜凌十分肯定地说出她的名字：“翎翊。”
　　“嘿呦，一下子就猜对了，你这家伙失忆是装的吧？”翎翊凑近霜凌的眼睛仔细观察。
　　霜凌后退几步：“戈拉刚刚和我介绍过你。”
　　翎翊：“她还跟你介绍过我长什么样吗？”
　　霜凌：“没有，我刚才就随口一说。”
　　翎翊十分怀疑：“那你刚才怎么语气那么肯定？你失忆真不是装的？”
　　霜凌随意道：“啊？很肯定吗？没有吧。”
　　翎翊：“……算了，你的脑回路似乎本来就与寻常灵魂体不同。”
　　她此时才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于是看到了霜凌怀里的小亚：“嘿！那家伙为什么可以进你怀里！是因为长得毛茸茸吗？”
　　她“啪”一声，变成一只蓝粉色亮闪闪的小鸟，施施然飞到霜凌的肩膀上：“虽然我是由水晶制成的，但摸起来也很毛茸茸嘛。”
　　霜凌伸手摸了一下，还真和她说的一样。他惊讶地开口：“你的身体是水晶？”
　　翎翊抬起翅膀，用喙梳理羽毛：“没错，羽毛，眼睛，喙，爪子每一处都是由水晶制成的。亮闪闪的，好看吧。”
　　霜凌真诚的点头：“好看。”
　　“嘿嘿。”小鸟美滋滋地挺起胸脯的水晶绒毛。
　　李天华好奇地凑近她：“那你是怎么动起来的？靠魔法吗？”
　　翎翊抖了抖羽毛：“不是，靠的是齿轮机关。在我拥有灵魂之前，我就能活动了，只不过得靠外力。现在我能自己动，靠自己的能量。”
　　翎翊扭了扭身子，在霜凌肩膀上坐下：“嘿呀，霜凌大人你不介意我像小亚一样，在你肩膀上坐一会儿吧？”
　　霜凌：“不介意。”翎翊很轻，落在肩膀上他根本没什么感觉。
　　戈拉双手叉腰，眯起眼睛：“你小子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小亚一样？”
　　翎翊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用非常无辜的语气说：“人家只是一只可爱的水晶小鸟，什么不知道哟。阿姨，你怎么可以为难一只小小鸟。”
　　“嘶——你他丫的比我还大吧！”戈拉立马撸起袖子：“有本事你先下来。”
　　翎翊：“嘿，下来就下来，谁怕谁。”说完她挥挥翅膀，毫不客气地用喙啄了戈拉一下。
　　一人一鸟瞬间打成一团。
　　小亚嫌弃地瞥一眼她们两，然后冲霜凌叫一声：“咿呀！”
　　霜凌安抚地摸摸它的脑袋：“嗯，你比她们俩聪明多了。”
　　小亚满意地点头。
　　洳朔见状拿出游览指南：“她们看上去一时半会消停不了，我们先去其他地方逛逛？”
　　霜凌点点头，两人并肩离开。
　　李天华转头看看他们的背影，嘶——他可不想一个人当“电灯泡”啊。然后又转头看看那一人一鸟，正打得热火朝天，姚晏还笑眯眯站在旁边煽风点火……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李天华两边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去看鸟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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