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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海听雷(十)
我双眼无神的看了一眼吴邪,接着就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从我跟着一起掉下来,诡异危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害怕么?
答案是肯定的,毕竟之前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你说失忆前经历过,都说了失忆前那肯定是不记得了,但是毕竟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好歹自己没有那么拖后腿,也没有跟那些看到蟑螂就吓得尖叫的人一样,这点儿还是指的表扬的。
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有点儿迷茫,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了,毕竟这里看起来还挺危险的,最重要的是这里不像书里记载的那几个墓穴,小哥都去过也有把握能出去。
现在我们几个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偌大的迷宫里乱转,又叹了口气,挪了挪坐麻的屁股。
高强度的运动使得我这个能力一般的人浑身酸痛不已,回过神见吴邪还蹲在那件水靠前仔细的研究,就知道这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看了看胖子依旧酣睡中,看起来没啥大问题,就收敛了心神去捏着酸痛的腿脚。
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又觉得右手边的青铜盆有点碍手碍脚,刚端了起来,变大的烛光下一道黑影静静的矗立在墓道的一头,心中一惊,手里的青铜盆也差点儿不稳砸在胖子的腿上。
至于青铜盆里的犀角蜡烛为啥继续烧着,这得问吴邪,他说的反正这玩意儿多,点着就是了。
前面的吴邪似乎听到了动静,扭头瞅了过来,见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后,他的脸色跟着一变,慢慢的靠墙后就将手电的强光怼了过去。
那黑影见此强光竟也不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身影竟没有一丝不稳。
反射的光线下,我们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对面是敌是友,吴邪悄悄挪了光线后,才发现那黑影竟是下水道里的女人皮佣!
它怎么会在这里?
它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它在这里站了多久?
我跟吴邪心里皆是又惊又惧,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声,怕惊扰它。
一时之间,整个墓道里竟因这个女人皮佣而寂静无声,除了胖子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那女人皮佣半天也不见动静,我们对视一眼后,才松了口气,接着悄悄擦掉了已经滑进眉目里的汗滴。
吴邪胆子还是很大的,这时已经上前了几步去打量那女人皮佣,我一手拿着青铜盆一手扶着胖子,打算见势不妙就准备带人先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吴邪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整个人把娇小的女人皮佣挡的严严实实的一丝不露,我只能警惕的看着两边,神经也越崩越紧。
关键这个空间没有一丝声响,除了亮着灯光和青铜盆,背对着我的吴邪,仿佛一处无声的人皮戏一般,越想越觉得恐怖。
这是吴邪那边突然冒出了声音,我吓得一个激灵,捏紧了手上的青铜盆,卧槽,天真,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也不知道你说的哪国语音,我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一声脆响,紧接着就见他捡起了什么,还不等我张嘴吴邪就主动开了口。
“它手里拿着一把丁兰尺”
丁兰尺?这玩意儿不是宋代之后才出现的吗?我努力搜刮着脑海里的记忆,也幸好之前恶补的知识里有关于丁兰尺的介绍。
丁兰尺和鲁班尺统称阴阳尺,鲁班尺是阳宅尺,丁兰尺是阴宅尺,所有的墓葬神龛都要用这种尺量,其中的尺寸和鲁班尺差别很大。
这尺子很有可能是后来人带进来的,至于那人到底是谁,我跟吴邪心里的猜测都指向了三叔那群人。
接着吴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一脚踹倒了女人皮佣,一边走一边叫“刘丧,你他妈给我出来!老子今天喂你把这把尺吃下去!”
刘丧?关刘丧什么事儿?
他一直走了十几步也不见一丝声响,我沉默的看着那女人皮佣默默的站了起来,寂静无声的走到了我跟胖子的身边,脸色狰狞,直勾勾的盯着刚才绕过我们的吴邪。
你大爷的吴邪!
等出去了老娘一定得揍你一顿,你这个熊孩子!
你找刘丧,拿人家人皮俑撒什么气啊?
你个完犊子玩意儿!
我眼神如刀般的凌迟着吴邪,让他赶紧想办法,这胖子也忒沉了,我都快扛不住了啊!
更何况一边还立着一个狰狞的女人皮佣!
我欲哭无泪的拖着胖子离它远了一点儿,小哥,救命啊~
吴邪脸色也很是不好看的,上去跟女人皮俑交涉,看她能不能放过我们仨,当吴邪一边说着你要是听懂我说的话就握紧尺子,听不懂就让尺子掉下去,一边把丁兰尺放在了女人皮俑的掌心上。
“叮当——”是尺子砸在地上的声音,我就说嘛,这女人皮俑啥年代的‘人’,语言都不通,咋能听懂吴邪你说的啥?
“我觉得应该是语言不通,天真,要不撤?”我使劲儿的攥着胖子的大粗胳膊,不让他滑下去。
“我再试一次,估计她反应有点慢”说罢就弯了腰去捡尺子。
这时,墓的深处传来了金属的敲击声,似乎是在回应之前的敲击。
我们愣了一下,同时反应过来后,脸上一喜,心道:可算有消息了。
看着半天也没什么动作的女人皮俑,我猜测她应该不会暴起伤人,松懈下来的我,看着吴邪和女人皮俑,一拍脑门,这不就是现实版的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剧情吗?
啧,吴邪同志真有‘福气’啊!
随着敲击声渐进,墓道的不远处也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哥背着昏迷不醒的刘丧回来了,而刘丧...他的情况看起来比胖子的严重许多,耳朵里也爬满了‘小手’
。
而小哥和我们中间,隔着一个面色狰狞的女人皮俑,他好似没有看到它一般,直直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吴邪愣愣的看着小哥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拖着胖子让他靠着墓墙,扶了半天我也真没力气了。
放好胖子,这才想起来小哥好像看不到女人皮俑?急忙转头去跟他说的时候,就见小哥停在女人俑的前面,伸手向前摸了下,接着背着刘丧迅速的绕了过来,把他放在了胖子的身边。
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那儿有什么?”小哥淡淡问道。
我跟吴邪对视了一眼,这人不知道前面有什么?
“看不到你躲的那么溜?”吴邪瞅了眼小哥,又瞅了瞅静默站立的女人俑。
“我看不到,我只能大概感觉到。”小哥如是回道。
得,大佬果然是你大佬。
微微耸肩,卸下一身的防备,看着蹲在旁边检查俩人情况的小哥,只觉得安全感满满的,这大概就是大佬自带的气场吧?
“你们有没有事儿?小鱼”小哥平淡的声音陈述着疑问句。
他侧了脸去看我,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浑浊,眼角膜上似乎蒙了一层东西。
“小哥,你眼睛是怎么回事儿?”我惊了一下,急忙凑近去看,他顿了一下,这才身子向后一扬躲了过去。
吴邪没在管那女人俑,也疾步过来蹲在了一边去看小哥。
小哥冲我们摇了摇头,便低头用犀角灯的火去烫刘丧耳朵上的小海鲜,小海鲜受不住纷纷掉在了地上。
“啧,这孙子真惨,弄了一耳朵的海鲜”吴邪一边踩着小海鲜一边吐槽着。
“说起来海鲜,我都有点饿了,你俩饿...小哥!”清理完刘丧的小哥扭过身子,一双眸子刚好被手电的光照的清清楚楚。
我愣在原地,眼睛也因为不可思议的放大了许多,眼中还带着惊恐和担忧。
吴邪正在揉着肚腹的手也停了下来,紧抿着的唇色也越来越浅。
只见小哥的眼睛上浮着一层密密麻麻芝麻粒大小的虫子,见之胆寒。
我手足无措的想要上前仔细去看,被小哥一手按住了肩膀固定在了原地。
“小哥,你眼睛...这是什么玩意儿?”吴邪皱着眉头差点儿蹦了过来。
小哥闭了闭眼睛,便给我说了这种虫子的来历,他的右手稳稳的搭在了我肩上,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在我的眼里小哥是最厉害的人物,现在连他都中招了,那么我们...
我心中一顿身上立马起了一层的小米粒,仿佛自己眼睛也布满了虫子一般膈应,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目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要是我们都看不到了,那么我们还能出去么?
口腔里泛起了浓浓的苦涩,对小哥和吴邪的谈话也是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我内心焦灼不安,又隐约的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对。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这时,肩膀上的手也收了回去,我抬头愣愣的看着小哥,他垂着头眼睛也正对着我。
以往淡然的眼睛布满了可怖的虫子,但是此刻我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在他身上我还能感觉到那股子自信和淡然。
他抬手揉乱了我头顶的发丝,我心中一松,也乐观了起来。
无声的冲着已经蹲下身小哥一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害怕个什么,瞎就瞎了呗,大不了我们以后组成个‘五黑’的队伍,一起去跟黑瞎子学手艺。
想着六个瞎子按摩的情景,我嘴角又挂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得亏的是吴邪跟小哥正忙活着处理胖子和刘丧的耳朵深处的污水,也就没有看到这一个场景。
胖子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蔫了吧唧的道:“谁他妈的亲我”
已经在线的我,跟吴邪一起伸出了手偷偷的指向了小哥。
已经靠着墙闭眼休息且背锅的小哥:...
胖子瞅了眼沉默无语的小哥,暗暗吐槽了几句后就扶着墙吐了起来。
再次青着一张脸的我一头扎进了小哥的怀里,双手环着他劲瘦的腰求安慰。
小哥无声的用双手护住了我的耳朵,呕吐声很快的被隔绝到了手心后面。
我心中无不得意的想着,让你们恶心我,那我就只好喂你们吃点儿狗粮了啊。
吐完了的胖子见此心中一哽,只觉得这里不是容人之处,便拉着吴邪小声嘀咕了起来。
小哥放下了双手,我也识趣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积极的参与进了新的话题——论水靠能不能让人出南海王地宫。
胖子选手很是不文明的连喷带骂的说出了个一二三,吴邪选手被炮·火·轰·击后,很是认同胖子的观点,就连我都觉得胖子说的对,胖子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总得实践才能得出结论啊,所以这个人选就定为了吴邪选手,吴邪一脸莫名奇妙且满脸胖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玩意儿上可都是小海鲜你竟然要我跟它们近距离接触的鬼畜表情。
吴邪选手你可真厉害,一张脸上能表现出这么多的表情?
吴邪表示难道不是小鱼你更厉害些么?
咳咳,言归正传,在吴邪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后,脸上带着轻松且释然的表情,接过了胖子手里的水靠。
欲语还休的瞅了一眼小哥,见小哥冷冷的盯着女人俑的位置,一手还跟姑奶奶牵着手也不理会他的动作时,他心中一松,就往身上套水靠。
那水靠已经破破烂烂了,吴邪也是很勉强的套在了身上,但是这玩意儿很挺合身的,他扭了扭身子一向温和的脸上带着一丝鬼畜的笑容。
我缩了缩脑袋,这家伙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
胖子倒是没啥反应,只是问吴邪有没有什么感觉,吴邪摇了摇头,看来是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刘丧这个时候却是醒了过来,他眼睛迷茫的扫了一圈后,就死死的盯着吴邪“怎么这么吵?”
吴邪不明所以的问他怎么了,只见刘丧一个哆嗦,双手撑着地就往墙上贴,一边远离着吴邪一边问他怀里的是什么东西?
我目光转向了吴邪,他怀里什么也木有啊?这刘丧看起来也怪怪的。
那刘丧也没等吴邪回答,双手捂着耳朵边退边喊吵,快拿开之类的话,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吴邪的肚子。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难道吴邪趁我们不注意坏了孕,打算生下来惊艳我们所有人?
还是说我们不仅瞎了并且还聋了?那我们还能学会黑瞎子的手艺吗?
吴邪让胖子去检查他的腹部,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一旁的刘丧却是突然的爬了起来就往墓道深处跑去。
小哥的动作最快,我动了动脚,又退了回去,慢了小哥一步没抓到鸭子...不,是刘丧。
刘丧扭着身子嘎嘎的叫着吵,让小哥放开他,胖子被他吵的脑门青筋却是一起,立马上前左右开弓扇晕了叫唤着的刘丧,我暗暗吐了一口气,怎么男人也有这么吵的,就这还是小哥的粉丝呢
也不知道跟小哥学习学习,这得是个假粉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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