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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严明嵩:“!!!”
什么玩意儿?!
苏瑾眨了眨眼,苏茵已经这么丧心病狂了吗?
事情如何,还是要先问清楚再说。
“详细讲来。”裴子弈道。
那人说的啰啰嗦嗦,总结起来就是,他叫满仓是户农户,妻子在怀孕近六个月的时候被找上,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奉国公的人,只说三个月后需要一个刚出生的男婴,若是他们愿意并且生下的孩子的时机合适,性别又符合,他们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买走。
另外,这段时间他们家生活的所有银钱都由他们出资提供,但有一点需要将他的妻子接走,住进他们提供的院子里,等待生产结束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当然,只要同意,即便到时候提前或者错后产子,或者生下的不是男婴,他们也会封银二十两作为贺礼,送给刚出生的孩子。
这么好的事情,他和妻子一听当然就同意了。
二十两的银子,足够一家老少五六口一两年的嚼用,他们家就他和妻子两个人,家里老人都不在了,现在妻子有了身孕,更是全都指着他一个人忙活,他就算忙活一年也赚不了几两。
一百两,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数字了。
他和妻子还年轻,想要孩子,再生也就是了。
两口气欢天喜地的同意,妻子被接走的当天,他当即就收到了五两的现银,给他乐得够呛。
后来,满仓想方设法的打听了妻子的落脚处,夫妻俩偷偷见过几回,就是感觉妻子瘦了不少,但听说吃的不错就是每顿量不大,反正她也不干什么活倒也还算可以。
后来妻子偷偷告诉他,她听府里的婆子们聊天,知道要买他们家孩子的是个大户人家,叫个什么国公的,反正官可大可大了,他们的孩子若真有福气进了这户人家的门,往后肯定是要享大福的。
另外,那处院子里还住了三个跟他媳妇儿差不多的妇人,都是大着肚子,但是管事的不让她们说话,所以她也不知道她们的情况。
他一个庄稼汉,能费劲找到妻子的落脚点就已经十分不易,其他的他也想不了太多,只让妻子安心待产,等生了孩子好接她回去团聚。
很快到了日子,跟他妻子住一起的有两个提前生了,虽然有一个男孩,但因为时间对不上只能遗憾领了二十两离开。
剩下他妻子和另一个即将生产的妇人还未发动。
随着妻子生产在即,满仓几乎每天都找机会溜进院子里去看看妻子。
借着前几次见面的机会,他发现了后街一处荒草丛生的地方有个狗洞,他试着钻了进去没想到成功了,从那以后他就有了进院的机会,每次见完妻子还不忘将那处洞口掩好,生怕暴露。
就在事发那天,他照例去看妻子,结果刚到就看见一辆大马车停在巷口,而且他还隐约听见院子里头有妇人惨叫的声音,不知是不是他妻子。
他急的不行,后巷是个死胡同,他要不从这里过去,根本到不了狗洞那里。
藏在角落里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里头着急忙慌的跑出两个妇人,其中一个怀抱里抱着个襁褓,上车前只听她们朝车夫道,“快快,去国公府。”
进去后又加了一句,“后街啊。”
然后车就走了,他赶紧钻了狗洞去找妻子,结果还没进屋就听里面有婆子的声音,便没敢进去,只听里说道,“真是作孽啊,好好地一个人,就这么…”
“唉,行了,少说两句吧,谁让咱家小姐肚子不争气,怀了两个竟都是女娃,现在姑爷死了,皇上的封爵的旨意都下来了,俩个女娃娃怎么继承奉国公家的爵位?没个男娃怎么行?”
满仓听着都蒙了,奉国公?爵位?他家儿子吗?
后面的婆子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她有福还是没福,你看旁边那个人家就是自己生的,要不是天生兔缺,她也不用受这遭罪。”
“哎…都是命啊…”另一个婆子感叹。
“你谁啊?!”
正在偷听的满仓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的一激灵,回头看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抱着个破草席正拧眉瞪眼的瞅着他,见他回头一伸手给他提溜起来,提进屋来。
一进屋,满仓就看见开膛破肚躺在床上的妻子,登时便嚎叫起来,挣扎着要去够妻子。
屋里俩婆子吓一跳,她俩正给床上的妇人收拾呢,没想到忽然李二进来提个人,可把她们吓死了,听那人嚎了半天才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妻子。
哎,也是个可怜人。
那李二是其中一个婆子的儿子,脑子不太好使但一膀子力气,干些出力的活正适合。
他将人扔到地上就准备用席子卷满仓的妻子,但满仓死活不让。
别看满仓力气没有李二大,但人在急眼时候的潜力是无穷的,李二想掰开他还费点劲。
最后,还是他妈给李二出主意,让他先把满仓绑起来,放耳房里,然后再回来收殓。
李二他妈给李二强调了好几遍,一定将人绑好了,她们不回来不许放人。
然后俩婆子就着急忙慌往国公府里去了,现下庄氏正在国公府,眼下出了这个岔子,她们得过去禀报一声。
庄氏这几日一直待在国公府等待女儿发动,由于之前她和郑氏已经熟稔,郑氏也乐得她在府里住着,所以特地给她在自己院子里安排个房间,只要郑氏有精神,两人便常在一处说说话,或者相伴去看苏茵。
苏茵发动这天,庄氏怕郑氏发现端倪,更是一直跟在郑氏身边,中间又是劝郑氏去休息,又是安慰郑氏一定能如意抱上孙子。
苏茵刚开始生的时候,郑氏还在房里陪着,等庄氏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赶忙拉着郑氏一块出来,嘴上说着顾念郑氏的身体,妇人生产又是极漫长的过程,让郑氏只管安心休息,一切有她在呢。
自从严明嵩的丧事办完,郑氏身体就一直不好,精神也不济,别看苏茵大着肚子,已经把家中事务都接手过来了,府里好多关键位置都换成了她的人,就连生产当天郑氏给她准备的稳婆,都被她和庄氏偷偷换成了自己人。
另外,苏茵从给严明嵩办理丧事开始,便让庄氏给她从府外带了不少安神的药,少量多次的往郑氏的吃食里添加,郑氏每天昏睡的时间逐渐多了起来。
家中府医也给郑氏瞧过,但因为苏茵用的只是安神的药,而且用量也不多,郑氏身子又虚,这些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对症,是以府医给郑氏开了些调养气血的方子,剩下的也只能好好休息。
苏茵生产这日,郑氏从早上起来就强打着精神才一直撑着,撑到正午时分就有些支撑不住,后又在庄氏的不断劝说之下,才回去休息了。
说来也巧,也就是郑氏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苏茵生了。
两个女孩儿。
和神婆预测的一模一样。
庄氏叹了口气,看来果真天意如此,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男婴抱来换掉其中一个,并将换掉的装进早就准备好的提篮里,嘱咐悦儿偷偷将提篮从后门带出去,交给早就等在马车上的庄氏身边的大丫头秋月手里。
后续处理孩子的事情,全权交由秋月负责。
因为苏茵早早将悦儿所经之路上但凡能遇到的人都调了岗,是以悦儿行动的非常顺利,等她回来,屋里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苏茵和庄氏母女俩正说着话,现在屋里都是自己人,屋外已经派了人把手,外人一来屋里就知道了,倒也不怕她们的对话被人听了去。
苏茵看着那个明显大一截的男孩直皱眉,“这,她能信吗?”
“那有什么不信的?”庄氏早有准备,让人多拿了几床小薄被来,给女孩的襁褓脚下的位置多塞了点,只要不拆开,俩孩子长度还是差不多的,边包边说,“男孩本来就比女孩大些,再说,即便是双生也有大有小,还能都生的一般大?这孩子已经比寻常的小不少了,放心,以她现在的精力,也没法子深究。”
苏茵点点头,心觉母亲说的对,当初为了肚子的里双生子,她和母亲特意找的都是穷的快吃不起饭的人家。那些妇人本就瘦小,加上住进小院后又特意让人控制她们的吃食,再说这孩子取出来时还差快一个月才足月,本就比寻常正常生产的孩子小上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睡醒了的郑氏扶着春雁赶过来了,门外丫鬟刚一禀报,庄氏便连忙抱了两个孩子往外屋走,郑氏一进屋正看到两个孩子,庄氏笑道,“恭喜亲家母,咱们茵儿生了对龙凤胎,您这一下子孙子、孙女儿都齐全了。”
郑氏笑的脸上都开了花,伸手要抱孩子,庄氏直接将男孩放到她的手里,郑氏嘴里不住的说‘好’,眼睛里泛了泪花。
庄氏忙招呼郑氏上座,嘴里更是一个劲儿的夸那男孩,眉眼像严明嵩,鼻子像苏茵,孩子长的多好啊。
当时庄氏挑产妇时,特意选了夫妻俩长相都上乘的,是以这个男孩虽然父母是农户,别看现在还没张开,但眉眼确实比一般孩子要漂亮。
郑氏光顾着高兴了,哪里还有什么分辨力,尤其被庄氏这么一忽悠,乐得连连说是,还说耳朵也像严明嵩呢。
庄氏一听,心里稳了,这才将女孩也抱到郑氏眼前。
“看看您家小丫头,长的多秀气。”庄氏没让郑氏抱,一来郑氏身体不好估计也抱不动俩,二来俩孩子在襁褓里裹着还看不太出来,一抱分量可差的多。
“这丫头…是不是稍瘦些?”郑氏隔着包被,皱眉道。
“不是丫头瘦,是您家小孙子在娘肚子里吃的胖了。”庄氏故意插科打诨道,惹的郑氏笑个不停。
“没事,以后多吃些就好了,孩子嘛,有苗就不愁长。”庄氏刚说完,怀里的小姑娘就哭了,她一哭,郑氏怀里的也跟着哭了。
奶娘们是早就准备好了,郑氏忙让人将孩子抱过去喂奶,自己由庄氏搀着,去屋里看苏茵去了。
现在的郑氏倒是真把苏茵当做自己孩子看待了,看她虚弱的样子,心疼的直说辛苦她了。
苏茵和庄氏配合着在郑氏跟前演戏,陪郑氏说了一会子话后,苏茵装作没了精神的样子,靠在枕头上睡了。
郑氏见状,连忙悄声从里屋出来了,她精神头也不行了,还跟庄氏表示歉意,说自己身子骨儿不争气,还得麻烦庄氏多多照顾苏茵。
庄氏多是个场面人呢,把姿态放的极低,又将郑氏抬得高高的,三两句话的功夫便哄着郑氏心满意足的走了。
待庄氏回到房里,苏茵早就起来靠坐在床,脸上也没了之前的紧张。
母女俩正准备再说些体己话,苏家的下人进来禀报说李、刘两个婆子来了。
庄氏以为她们是处理完小院的事过来禀报一声,毕竟小院的事,主要都是由她俩负责的,可谁知一听她们说完庄氏差点没吓死,怎么还被人发现了。
苏茵也跟着心惊,忙问那人知道多少。
两个婆子也不敢说自己闲聊的事,只说那人看到被破腹的妇人便闹将起来,其他的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庄氏听罢松口气,拍了拍胸口道,“还好还好,既如此多给些银子就是了,他们那样的人家,给足银子再娶个媳妇儿,这事儿也就过了。”
她说完,见女儿脸上阴晴不定,便小心翼翼道,“你是觉得…”
“此事牵扯重大,一点纰漏都不能出,咱们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摸进小院的,万一…”苏茵发狠道,“不成,此人留不得。”
那还说什么了,闺女都发话了,那杀个把人,还不跟玩儿似的。
庄氏想了想,让刘婆子跟她家男人说一声,找几个信得过的家生子,赶紧去把人处理掉,务必做的干干净净,等事情办完每人赏银二百两。
她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刘婆子一听眼睛都亮了,一旁的李婆子一听心思也动了,自家儿子忙前忙后才赏二十两,况且人还是她儿子发现,这么好的事,怎么也得算她儿子一份儿吧。
遂向庄氏谏言,自家儿子正在小院看着人呢,不如一起跟着把事情办了,而且那庄稼汉的媳妇儿还是他孩子给埋的,等人解决了,还是将小两口埋在一处,好让他们在下面团聚,也算善事一桩。
庄氏口里念了声佛,点头应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在这帮人准备处理满仓之时,发现原本捆在耳房的人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捆被割断的绳子和一块碎瓷片,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鲜血。
一下子所有人都急了,四散去找人。
因为小院的秘密不能被人发觉,是以这桩小院的位置也比较偏僻,走几步就能出城,这些人跟着血点一路找寻满仓的踪迹,然后就在距离大部队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满仓,并打了起来,接下来就是满仓朝裴子弈状告苏茵的事了。
至于剩下那些要杀满仓灭口的,本也不是什么专业杀手,职业素养没有一点,都没等用刑,裴子弈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
几人对追杀满仓之事供认不讳,接着自然而然的交代出来刘、李两个婆子和小院的事,俩婆子还在小院里等着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不看看显然不合适。
大部队行进速度慢,裴子弈几人带着抓来的这些人率先进了城去往小院。
进了小院后,先前在这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解散了,只有刘、李两位婆子还在焦急的等待消息,结果没想到消息没等来,反倒等来了她们苏家的两位姑爷,其中一个还是早已死了的严明嵩。
两个婆子见到严明嵩的时候,魂儿都要吓没了。
严明嵩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直接抓了两个婆子一顿毒打,连问都没问呢还。
看的苏瑾直嘬牙花子,先前看严明嵩文文弱弱的一个公子哥儿,发起脾气来还真是不得了呢。
打完人,严明嵩直接撂下句:把苏茵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若让他听到一点儿不对,立马把她们拉出去沉塘。
俩婆子哪还敢有半分隐瞒,争前恐后的交代了个全本儿,裴子弈早有准备,安排晋忠在一旁记录,等俩婆子交代完,晋忠也记完了,让俩人签字画押后,把东西和人交给严明嵩。
之后就是严明嵩的家事了,他和苏瑾就不跟着掺和了。
严明嵩道了声谢,都没回家,直接就带着人去宛平县告状去了。
他不怕事情闹大,他只怕苏茵不死!
天知道,当宛平县看见衣冠冢都置办好了的严明嵩,突然出现在他的府衙之内,内心有多炸裂。
他没想到,时隔大半年,他这府衙又来贵人。
本以为这就够炸裂的,谁知更炸裂的还在后头呢。
听完严明嵩的诉求,宛平县麻溜派人去奉国公府拿人。
官差到的时候,郑氏、庄氏和苏茵正在一处逗孩子呢。
乌泱泱一群官兵进了院子,几个女人都愣了,为首的官差正是当日替苏瑾来回跑腿的郝器,他对郑氏非常客气,只是刚一提严明嵩到堂的事,郑氏就傻了。
当然,庄氏和苏茵也傻了。
郑氏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我儿子,还…还活着?”
“是,国公爷现下正在大堂。”郝器连忙道。
“快快快,带我去!”郑氏都顾不得他后面要说什么,快步就往外跑。
郝器差一看,不追不行了,再不追老太太都已经出大门了。
赶紧让手下锁了苏茵,自己往前头去追郑氏。
苏茵没想到怎么还有人敢锁她,当即就要发威,庄氏也不惶多让啊,敢捆自家闺女是要疯啊。
结果没想到,她刚一闹,那锁人的差役想起来,这位也得锁,‘哗楞咯嘣’也给庄氏套上了。
不由分说,拽着母女俩就往外走。
庄氏和苏茵哪里是这群大小伙子的对手,一路被扥着到了宛平县。
原本严明嵩去告状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在意,结果苏茵这么一‘游行’满京城的人都往宛平县县衙跑啊。
有热闹,谁不看。
早就跑到宛平县县衙的郑氏正拉着儿子的手,哭了半天,除了哭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严明嵩心里也不是滋味,跪在郑氏跟前求原谅。
好不容易又见到自家儿子,郑氏哪儿还顾得上怪他,能再看见他,郑氏就已经很满足了。
正哭着,苏茵和庄氏被带到了。
郑氏这才发现,二人被链子锁着,正要问怎么回事,严明嵩朝宛平县躬身一拜,求他给自己母亲搬把椅子。
宛平县被吓得一哆嗦,连道不敢,刚吩咐人搬椅子,郝器就非常有眼力价儿的把椅子抬来了。
苏茵见着严明嵩,亦是不可置信,她甚至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
就在确认眼前之人真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严明嵩后,她顾不得还在人前,叫了声‘嵩哥哥!’而后直接就扑了上去。
谁知严明嵩身形飞快的一躲,她没扑着人,直接摔倒在地。
苏茵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严明嵩,一眼便看到他脸上的厌恶,她的心一下子就疼了,双眼盛满了伤痛,讷讷道,‘嵩哥哥?’
严明嵩理都没理他,朝宛平县深施一礼,将证人的证词递过去,然后命人把刘婆子等一干人等带了上来。
这些人是裴子弈留给他的,自然听他调令。
苏茵和庄氏在看到刘、李两个婆子的第一眼后,心就凉了半截,再一听严明嵩指控她们的话后,俩人心彻底凉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那还得了?
乖乖认罪伏法,自然不是母女俩的作风,苏茵和庄氏自然得狡辩一番,狡辩的方向就是她们是冤枉的,她们不知情,都是俩坏婆子勾结坏人编的瞎话污蔑她们母女俩。
差点没给宛平县听笑,这母女俩当别人是傻子不成?
小院的事那俩婆子说的都多清楚了,稍一调查就能调查清楚,人家污蔑她们图什么呢?
宛平县调整好表情,准备发签,结果没等他说话,人群里忽然冲出个人‘噗通’一声跪地上,大喊一声,“禀大人,奴婢可以作证。”
庄氏和苏茵一看,松了口气,悦儿是自己人,必定是来替她们母女说话的。
只听悦儿声泪俱下道,“奴婢是奉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可以作证,刘婆子、李婆子的话句句属实,国公府中男婴确系旁人之子,三日前奴婢亲手将其中之一的双生子交给庄夫人身边的秋月,孩子由她处理,另外奴婢知道接生稳婆的住址,还知晓那几位已产子妇人的住处,奴婢还知道…”
悦儿越说越急,她知道的非常多啊,到了最后连苏茵给郑氏下药的事都说了。
苏茵在一旁要不是有人摁着,早就跳起来抽她了。
动弹不得,那就只能骂了,悦儿这边说着,苏茵那边骂着,声音大的宛平县都快听不清悦儿在说啥了,直接下令把苏茵和庄氏的嘴堵了,这才听清悦儿后面全部的话。
悦儿说完后,一脸的痛快,她终于解脱了。
只要苏茵被定罪,她哪怕也要跟着入狱,也比一直待在苏茵身边强得多。
现在机会来了,悦儿把苏茵卖的很彻底。
苏茵身上那点子见不得人的事算是全藏不住了,幸亏悦儿还不知道她害过苏瑾的事,不然今天也定会一并抖搂出来的。
郑氏听完悦儿所说,当即气的昏过去了。
她身体还没好全,得知苏茵不仅混淆严家血脉,还给她下药,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了。
宛平县吓得赶紧让人请大夫,严明嵩连忙给掐郑氏人中。
这时候人群中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惹的众人侧目看去。
谁家媳妇儿这么好信儿,孩子还怀抱儿呢,就来热闹了?
苏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旁的裴子弈淡定的扒拉开人群,护着苏瑾一路行至大堂之上。
“咳,我是来送孩子的。”苏瑾掂着提篮,往裴子弈跟前一伸。
严明嵩捡的孩子落她那了,她想着赶紧给他送回来。
当然,她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太好奇苏茵能落个什么下场,这才来宛平县看看热闹,正好也要把孩子送还给他,便直接过来了。
天地良心,她可是刚到这孩子就哭了,可没委屈了孩子。
许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方才昏过去的郑氏竟缓缓睁开了眼,正巧也是这时,地上悦儿指着提篮道,“就是这个篮子,我亲手把孩子放进去的,她才是国公爷的亲生女儿!”
说着还怕众人不信,她跑过去伸手从提篮里拿出几枚散碎银子和国公府的腰牌来,这两个东西都是她自己的,她想着若是谁见到了这个孩子,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照看一二,这个孩子也不至于丧命。
若是有认识字的,认得这块牌子是国公府的腰牌,找到国公府那就最好了。
这腰牌国公府下人都有,即便被发现也牵连不到她,为防万一被秋月找到,她特地把提篮里最底下一层的薄被剪开了个口子,把东西塞进去的。
有了国公府的腰牌,这孩子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更何况…
醒来的郑氏一眼就确认道,“这孩子,肯定是我的孙女儿。”
无他,两个丫头的长相,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至此,苏茵再无翻身可能。
尊贵的国公夫人一朝沦为阶下囚,至此,苏茵获得了她应有的报应。
还有另一个人,也即将迎来属于他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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