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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1·犹大的亲吻
我并不知道，那次袭击只是精心策划的一场戏，只是饰演反派的演员临时改了剧本，而贸然闯入的我带来了更大的变数。我也没有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多卡斯了。
——《三个人的回忆录：索菲亚·佩迪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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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拒绝了霍利黑德哈比队的聘书？天呐，索菲亚，你是不是……”彼得脸色苍白，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你疯了！不行，现在就回去，也许还有机会……”
索菲亚一把拉住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的彼得，把他按在座椅上，神情严肃地说：“不，我不会回去的，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很清醒，真的。”
彼得显然无法接受，依然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这样选择有多不可理喻一样，过了半晌他才再度不解地说：“我记得你明明很向往那个俱乐部。”
“是的，但正是在我选择了魁地奇以后，我才发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局势。”索菲亚眼帘微垂，又很快坚定地望向彼得，“我受够了待在封闭训练营，无法确定你们是否安全，我整夜整夜做噩梦，害怕你们都……”
最悲观的猜测哽在了喉咙里，彼得也沉默了，片刻后才反驳：“我们会给你写信……你应该知道我们都安然无恙。”
“是啊，我知道——”泪水和怒火在眼底翻涌，索菲亚反而笑了一声，“我能知道什么？越来越简短的回信，仓促的笔迹，报喜不报忧的内容，或者干脆失去联络……就像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妈妈竟然受伤了——她的腿是怎么一回事？和食死徒有关吗？”
彼得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在听到“食死徒”这个词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嘴上却还颤抖着说：“不……不是，索菲亚。那是意外……”
索菲亚迅速擦掉眼角的泪，面无表情地看着彼得：“可你的反应根本不是……不论如何，我已经做了最终决定。我已经成年了，没有人能安排我的生活，我从来不是一直只能被你保护的妹妹，我也想保护你们啊。”
良久的沉默后，彼得眼里微弱的光芒似乎又黯淡了些，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奈地问：“那你打算做什么呢？邓布利多教授拒绝了你们加入凤凰社的请求，不是吗？”
“是啊，他希望我们能好好活着，你们都这样希望……如果我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只会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战争结束，你们都能和我一样安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所以你能做什么呢？”彼得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不能加入凤凰社，也不能像你那两个朋友一样进入傲罗司……你明明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一定要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冷，仿佛来自一个幽灵。
“对我来说这才是更好的选择。”索菲亚回道，她笑了笑，又说，“我也想过我能做些什么……最前线的战场或许不需要我，我不能去给他们拖后腿，但我擅长防御魔咒，魔药学也不错，还有我的动物亲和力，或许能像你通过阿尼马格斯和老鼠交流一样去打探情报……”
她还在思索，彼得却忽然从座椅上站起来，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只给索菲亚留下一句：“就这样吧，我管不了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索菲亚因为他的态度有些伤心，她从没想过彼得会这样不理解自己，可这并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至于佩迪鲁夫人，她在听完索菲亚的决定后长长叹了口气，但最后也只是摸着她的头发缓缓道：“如果这是你的决定，妈妈不会拦着你，至于你哥哥……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她向索菲亚解释道：“我听说了麦金农家的事，而我刚好在那之后不久遇上车祸，他就以为是那些人干的。可是一群十恶不赦的巫师要是想伤害我一个麻瓜，又怎么会是这种手段这种方法？可彼得就这样钻了牛角尖……他之所以不希望你卷入其中，也是希望你能待在安全的地方。”
索菲亚把头埋在母亲怀里，闷闷地说：“我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如果你们都在危险之中，只有我一个人安然无恙，那我只会更痛苦……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佩迪鲁夫人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一样，索菲亚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她没有一觉像这次一样安稳，但这种安稳还是被打破了——家具碰撞声、玻璃碎裂声、打斗声……索菲亚瞬间从梦中惊醒。
危险来得太过突然，但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她紧紧握着魔杖，帮助竭力抑制着恐惧的母亲藏进衣柜，关上柜门后又套了好几层防御咒。她用最轻的脚步朝门口走去，从母亲卧室的门缝里看到在和一名食死徒缠斗的彼得。
她很想立刻冲出去，但仅存的理智让她生生止住了步伐——彼得还有余力，食死徒情况不明，她必须找好最佳时机，还要及时向外界寻求援助。
双面镜不在身上，写信根本来不及，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用守护神咒向其他凤凰社成员传递消息，可是迄今为止，索菲亚还没能成功召唤出可以用来传信的实体守护神，最接近成功的只有在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的那次……
她一面在脑海里疯狂回忆着往昔的快乐记忆，一面紧紧盯着交战的双方，忽然，彼得被一道咒语击中，不能再等下去了——
被石化咒击中的一瞬，彼得整个人都是蒙的，明明他们说好……
他刚刚还在想索菲亚什么时候会被打斗声吵醒，又或者如果她不会醒，他得制造出怎样一番狼藉才能让她知晓食死徒刚刚袭击过他们家……但这一切都在他看见穆尔塞伯眼里不加掩饰的恶意之后戛然而止。
一种刺骨的寒意沿着脊柱直达颅顶，让他几乎想要质问对方是不是疯了，可是他的嘴巴一动不能动，发不出任何音节，甚至连闭上眼睛都不可能，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穆尔塞伯，祈祷他不要太过分。
“黑魔王派我来帮助你，虫尾巴。”穆尔塞伯用魔杖在他身前比划，以一种不急不缓地口吻说道，“放心，我当然不会违抗那位大人的命令，只是在那之前，我忽然想到我们之间似乎还有些私人问题没有解决……”
彼得也想起来了，他当然不会忘记，穆尔塞伯——学生时代与他们“掠夺者”针锋相对的食死徒之一，大多时候只能在尖头叉子和大脚板的痛击下落荒而逃……那时候他们是敌人，毋庸置疑，他也趁机落井下石过，甚至偶尔忘形会叫嚣得比朋友们都厉害。
那曾经是他在学生时代最辉煌的战绩，哪怕是狐假虎威也好，但现在他却开始为之后悔。在他背弃旧友投入敌人当中后，这些昔日“辉煌”无疑成了一种负累。
“瞧瞧你那恐惧的眼神，我真想再多欣赏一会儿。”穆尔塞伯犹如毒蛇吐信一般说道，“我不会杀了你，毕竟黑魔王需要你的情报……哈，我只是要让你的演出更为逼真，他会理解的。不过你最好祈祷你那个麻瓜母亲不要这时候撞上来，否则——”
“让我想想，用什么咒语好呢？……钻心咒怎么样？”
绝望几乎要将彼得淹没，他领会过钻心咒的滋味，并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第一次被带到那位大人面前之后，那时候他觉得，为了活命他什么都能做，但这绝不意味着他还愿意再次品尝被钻心咒折磨的痛苦。
还有母亲，如果她们已经醒过来，索菲亚一定会拦住她，可是索菲亚……他没有把妹妹在家的消息告诉食死徒，所以穆尔塞伯并不知道这个房子里还有一名巫师。可是，他也说不上来在他心里更想要索菲亚乖乖躲起来，还是渴望她能来救自己……
“还是有点声音比较好……”
彼得发觉自己能动了，穆尔塞伯举起魔杖……电光石火间，一只银白色的大鸟从他们之间掠过，而彼得身上多了一重盔甲护身。
“谁？”穆尔塞伯警惕地指向那扇门之后，又瞥了眼茫然而惊愕的彼得，“你——”
他立即准备幻影移形，可就在这时，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速速禁锢！统统石化！昏昏倒地！”索菲亚粗暴地抽走穆尔塞伯手中的魔杖，又一股脑往他身上甩了一堆咒语，却还有些不放心，最后用绳子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彼得狼狈跌坐在不远处的地上，仿佛还没从刚刚的惊惶中回过神来，他怔怔地望着索菲亚撂倒穆尔塞伯时用的金属花瓶，看着她忙前忙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之前的恐惧没有消失，反倒被另一种恐惧所替代……
索菲亚刚刚……有没有听到穆尔塞伯的那些话？
“你有没有受伤？”索菲亚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怔愣地看向那双眼睛，发现里面只有一览无余的关切，这才松掉最后一分气力，虚弱地摇摇头：“我没事……索菲亚，多亏有你。”
索菲亚再次确认了一遍他没有受伤，又向卧室里的母亲报了平安，而后走到被绳子捆住的穆尔塞伯跟前，一把割开了他的袍袖——左臂上狰狞的黑魔标记暴露在他们面前。
彼得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胳膊，他还没有……
“是和你们一届的斯莱特林吧，我对这张脸有印象。”索菲亚指着黑魔标记道，“这个东西以及他今天的行为，应该足够证明他的食死徒身份吧——啊，我之前放出了守护神，只是第一次用来传信，不知道它能不能把消息送到凤凰社成员那里……刚刚太仓促了。”
“守护神……你是说刚刚那只……鸟？”彼得僵硬地问道，他开始疯狂思考如果索菲亚要求他用守护神向凤凰社传信，他要怎么掩饰……从背叛同伴的那一天起，他或许就再也用不出那个咒语了。
索菲亚点点头，并且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守护神咒成功的诀窍，但比起这个，如何处置眼前的食死徒才是最重要的，而且……
“我们家的地址暴露了吗？这个食死徒为什么会突然袭击我们？而且他竟然只有一个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索菲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没有注意到彼得的脸色在她的自言自语中变得愈发苍白。
忽然间，砰的一声，客厅正门被人暴力打开，穆迪带着多卡斯赶了过来。
“看起来你们把问题解决了？”多卡斯朝索菲亚眨了眨眼。
“我记得我说过让你们每个人都做好防御措施！像这样能从外面一脚踹开的门，你指望它能防得住哪怕一个食死徒？”穆迪粗声粗气地吼道，他看到了被死死绑住的穆尔塞伯，又说，“你们真该庆幸，这次只有一个人。”
他走过去把穆尔塞伯拎起来，对一旁脸色煞白的彼得说：“既然已经暴露，尤其你还是和波特他们关系最亲密的几个巫师之一，不想搬家的话就用赤胆忠心咒——别告诉我是因为学不会那个咒语！”
彼得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索菲亚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们会的。”
多卡斯检查了一遍穆尔塞伯，目光落在一旁还带着些血迹的花瓶上，指着这个凶器挑眉看向索菲亚：“你做的？”
忽然想起被自己从花瓶里揪出来的金鱼草还可怜巴巴地躺在母亲卧室的地上，索菲亚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的攻击魔咒水平实在是……只好用了在决斗俱乐部里实验过的手段，好在这次成功了。”
穆迪一脸匪夷所思，似乎下一秒便要开口数落她行事冲动。多卡斯及时拉住他，朝索菲亚笑了笑：“干得漂亮，索菲亚，有时候确实不必拘泥于形式。不过也别太骄傲，你知道这样的手段只能出其不意，更何况这次对方只有一个人。不过……那只金雕是你的守护神吧。”
索菲亚点点头，察觉到穆迪的目光在她身上定格了一瞬。
“守护神咒用得还不错。”他硬邦邦地扔下了这句话，而后便拎着穆尔塞伯离开了。
多卡斯跟在他身后，路过索菲亚的时候在她肩上拍了拍：“索菲亚，如果你希望提高攻击魔咒的水平，或许专精一两个咒语会是不错的选择，譬如昏迷咒或者缴械咒——好了，我们先走啦。”
“谢谢你，多卡斯，注意安全！”索菲亚朝她的背影喊道。
多卡斯潇洒地挥了挥手，而后幻影移形了。
“这样一来，我更有底气向邓布利多教授提出和凤凰社一起行动的申请了……”索菲亚看向彼得，却发现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过去，她上前一步扶住他，焦急道，“天呐，你还好吗？”
彼得却摇摇晃晃地挣开了她的手：“我没事……只是忽然有些不放心……索菲亚，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如果穆尔塞伯醒来以后暴露了他是那个叛徒的事实……彼得打了个哆嗦，发动幻影移形从索菲亚面前消失了。
索菲亚有些茫然，最终决定留下收拾残局，佩迪鲁夫人也出来帮忙。
对于被索菲亚拿来做凶器的花瓶，她们一致决定留下这个“功臣”。花瓶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散落在地上的金鱼草被重新塞了回去。
“看起来这些花还能再开一段时间……我们要搬家吗？还是……用赤胆忠心咒？”
她们并不知道，这一夜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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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柳林风声》里，她们几乎每期都在讲与食死徒的斗争……我开始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如果她们在我没能力回去的时候就……不不不，一定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再见！”
——《我亦飘零久：维斯塔·威尔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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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的亲吻”寓意背叛，本章还有一个东西可以象征“谎言”，应该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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