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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会,误会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慕容雅策从高大的榆树上跃下,轻盈无声,落在鸿禧殿后院的黄叶堆上。
谢多情刚好在墙角处读信,二人相距,仅有五步。
“……”
“……”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半晌,谢多情将信笺小心折好,藏入袖筒,开口道:“结樗今晨还向奴才哭诉,道晾架处少了套衣服,原来是王爷穿去了啊。”
“……”不是吧?耷拉的八字眉,呈一字的三唇痣,易容未卸,衣冠未去,谢多情这都能认出他来?
“王爷昨晚以檀香白矾汤作沐,余香未去,”谢多情一眼看破他的疑思,“秋日天凉,湿衣久着易感风寒,让奴才伺候您更衣罢。”
檀香白矾,原来是凭嗅觉。“谢总管心思缜密,令人拍案。”慕容雅策当真拍了拍身旁的栽花石案,结果他在后院角落里拍,后院大门也有人在拍,边拍还边喊:“师傅,师傅,大公主殿下来了!大公主殿下来了!”
是徽生的声音。
大公主赵琼蕊,几百年都不来一遭的主儿,难得来一趟本该朝歌暮宴热烈欢迎,怎么这般不赶巧,在容未换、衣未更、心未定的时候来!
二人马上打开后院门闩,话不多说,直往主卧里冲。
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带起花,带起草,带起落叶,带起徽生的蓝色小软帽。
徽生人都傻了。
不是吹傻的,是吓傻的。
师傅,居然和一个太监,在后院的锦花丛、绣草堆里,幽会?!
一个,看起来,很高,身材不错,但长得奇丑无比的,太监?
等等,前阵子,师傅不是才跟高迢将军暧昧不清吗?
怎么高将军前脚刚赴边疆,师傅身边,就换其他男人了?
哦不,太监不算男人。
但是,那么好看的师傅,实力那么强的师傅,怎么能跟一个,又丑,又土,还来路不明的太监,在一起呢?!
再孤单,再寂寞,也不能饥不择食啊!
徽生抱着头,缓缓下蹲在落叶堆上,极度痛苦地、无声呐喊着。
谢多情哪知道一门之隔的二徒弟在想什么,一门心思扑在为王爷更衣脱帽、梳头洗脸上。虽意乱心慌,倒也有条不紊。在琼蕊大公主莲步轻移至主厅之际,自家王爷总算能及时潇洒利落地将房门朝两边一开,神清气爽地踏出房间。
“姐姐。”
“灵风。”
赵琼蕊头戴白玉凤头钗,耳坠玉兰珍珠耳环,一身月白色的曳地纱裙,兼之肌肤胜雪,面白无暇,在白晃晃的日光下,真如九天仙女一般。
往细里说,真如九天之上、月老身边的仙女一般。
仙女手持红色卷轴,以红绸缚扎,扎的还是桃花结。不须展卷,慕容雅策已能猜出卷轴里画的是什么。
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躲得过曲鲤池,躲不过鸿禧殿。
“平日亭午稍过,停云都会来与我烹烹茗、聊天儿的,”赵琼蕊不无幽怨地叹气口气,“可这几日百官朝觐,我连他的影子都瞧不见,无以遣闷,着实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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