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隔天一大早，廖忱是在余枞西的怀里醒来的，两人睡着睡着就变成了一个乱七八糟。
　　廖忱的脑袋被余枞西摁在胸口，屁股上搭着他的腿。

　　廖忱实在是寻思不清，余枞西睡觉一直挺安分的，他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的了。
　　廖忱脖子直发爽，他生硬地扯开了后颈上的手，另一只手勾到手机瞧了眼。

　　上午八点零几分。

　　廖忱脑袋迷迷糊糊的，推了推余枞西，“我操，别睡了，你他妈今天不去公司了？”
　　余枞西抓住廖忱的手放去了自己的腰间，求抱似的，“今天周六，老板也放假。”

　　廖忱后知后觉，点亮手机屏又扫了眼，确实是周六。
　　他愣愣地将手机放回去，搡下余枞西压身上的象腿。

　　“你什么时候睡成这种德行了？”廖忱反将自己的腿搭去了余枞西的身上，掐住他后颈摁进了自己的怀里，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你没听过一句话？”余枞西仰起脑袋将嘴唇贴去了廖忱的喉结上，“相互看久了会有越来越像，我们待久了是同一个道理。”
　　廖忱脖子被余枞西出口的热气逗弄得直痒，不舒服地向后抻了抻脖子，“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感觉我和你哪像了。”
　　“那是你。”余枞西哑声说，“我就觉得我们挺像的。”他微顿，声音困倦，“夫妻相。”
　　“谁夫谁妻了？”廖忱喉结上下扯了扯，“你是妻。”

　　余枞西一直没纠结这问题，廖忱时不时来一两声老婆他也不抵触，张开嘴咬住了廖忱还在扯动的喉结。
　　他心尖儿一颤，大清早实在有些扛不住这诱惑。

　　“别咬。”廖忱垂眸去推余枞西的额头，“你属狗的啊？”
　　“属你的。”余枞西犯着迷糊，用舌尖舔了舔廖忱的喉结。

　　他惊得一下弹了开来，但下身没弹开，被余枞西一只手勾住了大腿，死死地压在他身上。

　　“你不是吧？”余枞西可算掀开了眼皮，眸色深邃，注视着廖忱，那抹醒后的懵气莫名带着一股诱惑力，仿佛要将人吸进了眼底，“要我帮忙吗？”
　　廖忱喉结滚了滚，装傻地啊了声。

　　余枞西一只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抓着廖忱搭腰上的那只大腿一个利落翻身将他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我说要不要我帮忙。”他神情慵懒，语气却十分强硬。

　　“不需要。”廖忱拍开他顺着大腿根作祟到屁股上的手，“滚。”
　　余枞西视线紧黏着廖忱的脸，“大清早这么不友善。”
　　“现在谁他妈不友善？”廖忱惊恐着两只眼瞪着他，身体僵硬，整个人显得异常警惕，“你现在离我远点儿我谢天谢地了行不行？”

　　余枞西不爽地皱起了眉头，“你至于吗？”
　　“至于。”廖忱铿锵有力两个字。

　　余枞西报复性地在廖忱的唇瓣上用力碾了几下。
　　他骂了一声，别开了脑袋。

　　“我去你大爷余枞西，你变态是不是？”廖忱扯开那只叨扰在鸟巢里的手，“我自己来就行，大清早别搞我心态！”
　　余枞西翘起唇看着身下蠕得像蛆的人，“廖忱，你现在就像我妈从前养的猫，我碰碰它也这么炸毛。”
　　“你可拉倒吧你！”廖忱停止了挣扎，高举大旗被迫敲开了门，“你现在就像我家门口凌晨三点爱发情那只公猫。”
　　“还好。”余枞西抓着廖忱两只手举过头顶，“这种时候找到母猫了。”
　　“别犯贱。”廖忱看着他的模样愈发觉得贱嗖嗖。
　　“现在一个选择。”余枞西没动了，和廖忱认真商量着事儿，“毁约了你会生气吗？”

　　闻言，廖忱一下精神了，没料到还有这种好事儿。

　　“说实话，我不纠结这些。”余枞西无所谓地说，“这段关系里，我不会去定义男女也不会去定义上下，都是个体，都有个性，最后只要是你这个人就行了。”

　　廖忱呆呆地眨眨眼，好几秒才开口，“我就想单纯到家地单纯解决生理需求。”
　　“你觉得现在咱俩这样裹一起能单纯吗？”余枞西说，“我是给你选择，不是让你把选择给丢掉。”
　　“你强迫人是吧？”廖忱说着就气笑了，“大清早怎么还强买强卖了？”
　　“我就强买强卖了。”余枞西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一字一顿，“得多亲热，联络感情。”
　　廖忱咧开了嘴，“你他妈不会还记着昨晚的不舒服吧？”
　　余枞西点头，大方承认，“对，是。”
　　“放心，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咱家二饼几百个心眼子也斗不过你。”廖忱摁上他的肩。
　　余枞西眉梢一挑，“怎么个说法？”
　　廖忱力一重将他掀去了床上，反身压了上去，瞬间调转了局势，“你这人模狗样的比它会勾引人。”
　　“——”

　　两人这第二觉疯狂过后直接错过了晌午，光溜溜地相拥在一起睡到了半下午才恢复意识。

　　廖忱先醒过来，收拾一番替二饼上了粮，它看样子也不算太饿，估摸着昨儿晚上吃烤肠吃多了。
　　廖忱翻了翻冰箱，找到些菜肉进了这厨房。

　　这厨房现在是两个人都在用，围裙也是两个人在用，余枞西闲下来有空的时候廖忱会教着他动手自食其力，开始那叫一个车祸现场，但毕竟是学霸脑袋，最后在厨房里比廖忱还会琢磨。

　　余枞西醒来时廖忱正杵厨房抓着一双筷子一个碗打着蛋。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廖忱，连带小的也凑了过来，求玩似地蹭着两人的腿。

　　余枞西没去搭理，任由二饼蹭着，宣示主权似地在廖忱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一口，动手动脚的。

　　“求你俩消停点儿。”廖忱无奈一句。
　　他将打散的蛋放去桌上，抓上菜刀又去切菜，忙活得不是半点儿，手上不停，身上还挂一人，脚下更不得空，二饼狂叫着，总是堵住廖忱的前路，本来安静的厨房此刻闹腾得不是半点儿。

　　“我先来的。”余枞西双手穿进廖忱的围裙，顺着他抬起的两臂环住了他的胸膛。
　　“汪汪！”二饼叫了两下，仿佛在宣泄不满似的。

　　余枞西看去，一副口吻顿时严肃，没了上一秒的肉麻，“坐下。”
　　廖忱带着挂身上的余枞西东踩右踩，顺带扫了眼乖坐下的二饼，“我大哥真听话。”
　　“什么时候变成你大哥了？”余枞西疑问。
　　“昨天我们唠了会儿。”廖忱悠闲地说，“然后聊得还挺投机。”他将切好的菜装去一个碗里，“我觉得它说话挺有大佬的味道。”
　　余枞西瞬间乐了，“你这脑袋挺厉害，还能和狗对话了？”
　　廖忱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余枞西一眼，“是的，都挺多年了，你不知道啊？”
　　余枞西脑袋转得快，屈起膝盖朝他腘窝送了一脚，“滚。”
　　廖忱腿软了一下，人也跟着下缩，被余枞西圈胸口上的两只手给支撑了下来，“你妈的，别瞎来，碗差点儿摔了。”
　　“你真有这特异功能知道我说的啥吗？”余枞西说着对着廖忱汪汪汪叫了三声。
　　“知道了。”廖忱说。
　　余枞西笑了，“你知道什么了你？”
　　“我也爱你。”廖忱反手摸了摸余枞西的脸。
　　余枞西身体一僵，吃惊地看着廖忱忙碌的侧脸，“你真的啊？”
　　廖忱没看过去，嘚瑟地扬了一下眉梢。
　　“汪汪。”余枞西不信邪地又来了两下。
　　廖忱抿直唇静了几秒，手底下很熟练地切着菜，再快点儿就该飘残影了，“你骂我？”
　　余枞西眼眸一闪，“你可以啊？”
　　话毕，他又叫了两声 。

　　廖忱这次没有犹豫，诶了一声。
　　迄今为止，余枞西不可思议极了

　　廖忱好笑地瞥他一眼，“你是狗吗傻逼？”廖忱的心里愈发自信，“我还不了解你？”他嘚瑟地说道，“就按你叫的次数猜字儿，在我面前能组成的也就那么几个字儿了。”
　　闻言，余枞西幸福地勾起了唇角，“对啊，好厉害，你最了解我了。”他将自己的脸颊贴去了廖忱的脸颊上，“我得奖励你点儿什么才行。”
　　“哥，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廖忱听着余枞西一顿夸更加骄傲了。
　　“想要什么？”余枞西用力拥紧了廖忱，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子里。
　　廖忱挑挑眉，“不知道，你是闲钱花不完了？”

　　这话余枞西真不能承认，这钱就算太多它也是流通的，但余枞西确实想送廖忱一点儿东西，也不是一点儿东西，养成了习惯般，他想将天底下所有好的东西都捧到廖忱面前去。

　　余枞西静了几秒，目光落去了廖忱的手上，“我们这戒指戴多久了？”
　　廖忱啊了声，随意地瞟了眼自己的手指，“挺久了。”
　　“戒指换一换？”余枞西不确定地问。
　　廖忱手顿了一下，坚决道，“不换。”
　　余枞西不解了，“为什么？”
　　“舍不得。”廖忱念旧，“戴挺久了。”

　　余枞西看着廖忱手指上的戒指沉默了几秒，他刀起刀落，没消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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