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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回
且说敖闰到了浴池门口,果然见着只有莺儿一脸焦急的等在外面,莺儿见着她也似见着了救星一般,跑过来道:“爷,您赶紧看看吧,方才我担心夫人情况,才推开门进去,就被夫人严厉喝出来了。”
敖闰听后哪里还敢再耽误,连忙推门进去。
入室只觉眼前水汽迷蒙,敖闰唤了两声‘姐姐’,并无人应答,心中正疑惑时,就见热气氤氲间走出一女子,但见她乌发及臀,白衣仙渺,容似日中牡丹艳丽明媚,身似月下睡莲窈窕纤美,她轻启红唇,声似黄莺鸣翠,她纤手拂过,指似绒花轻点,她蹁跹移步,影似水中月般荡漾在人心口。
敖闰如何能抵得住如此美景,她甚至都没听清方才宝钗说了什么,只在美人身影消失在白雾前一刻,赶紧追上前去,却是扑通一声直落入水中。
然热水浇不灭心中的欲.火,反而让她在水下发现了美人如玉的脚踝,她起了坏心,手中用力,依稀只能听见美人轻呼一声,便与她同入了水下。
水下可是敖闰的地盘,她灵活缠上美人娇躯,又恐美人水下不得换气,直接以口渡气过去。这凡人水下渡气恐怕难成,但到敖闰这里水中便是她的天下,她要如何又有何事做不到?
那受惊入水的美人如何离得了这难得的空气,只能任由身上狡诈的人施为,哪怕那人坏心地稍离开了些,她也只能甘愿跟随沉沦。
敖闰见宝钗已情.动非常,担心渡气不及,于是一个挺身,二人便回了水面。宝钗得了外间空气,但一时尚不能适应,只能紧缠着敖闰。敖闰难得见宝钗这般主动,自然是来者不拒,待见宝钗稍微缓了过来,敖闰才另巡他地。
宝钗是在颈间被啃咬时才清醒过来的,她推了推身前的敖闰。
敖闰再吮下一朵红梅,才难耐地在宝钗耳边道:“姐姐,姐姐。”一边说着还一边逗弄那已红似血珠的耳垂。
宝钗羞极,她也不知为何就在这里与敖闰胡来的,只觉得晕晕乎乎的,脑中尽是那些人说她高攀,说她年龄长,不能得敖闰永好的词句,她不服,亦不甘,但却更担忧,担忧敖闰真如他们说的那般,不过几年痴情。她再不想见着那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只会冷漠让自己‘早些安歇’的丈夫。
她是被敖闰拉入这情网中的,如何能允许那人先行离开。
是呀,正是眼前这人令她变得患得患失,让她失了权衡利弊的心智,即使要被舍弃,也只能是自己先舍了她。想到此处,胸前传来轻微刺疼,继而体内涌起一股情.潮。沉迷之前,宝钗看着眼前在她身上失控放纵的人,心中的愤懑不甘一下便被消去,她主动揽住那人,心想,这样就好,何必去管明日他年。
敖闰兴奋地神魂都在发颤,有人曾说过,龙性.淫,她以前也看过有的族人找到伴侣后就常常几年几月不出门,她还曾鄙视过他们的兽.性。
没曾想到了自己这里,宝钗当下只是给了一点点回应,她就快要支撑不住,恨不得立时将她叼回龙宫,也关个几年,只做这令龙尽兴之事。
餍足之后,敖闰也渐渐恢复理智。她爱怜地搂住宝钗,只觉心中被填充地满满的,又暖又甜。她回顾万年岁月,真再没比与宝钗一处时更让她自在开心的时候了。
然转念又想起之前通灵宝玉所说天火之事,虽说冷香丸的确可以压制,然其药引在此间有限,且用料太过讲究了,这些年也多亏薛家财力支撑方才没断了药,但这冷香丸到底不是根治之法。如此想着敖闰便想调动神力先探查一番,谁知才刚有动作,她便敏锐感觉灵力有些凝滞,且外间风云也隐隐开始积势,正是降下天罚的前奏。
敖闰赶紧停手,她想了想,解开对通灵宝玉的封印,问它道:“吾已被此间天道锁定?”
通灵宝玉在敖闰进浴池之前就被敖闰封印关小黑屋了,半点灵力都使不出,它也懂得这是别人私密,倒也乖巧回避了。当下突然被敖闰解封,它似还没反应过来,反问敖闰道:“什么锁定?”
敖闰便又问了一次。
通灵宝玉仔细帮敖闰看了看,顿时心惊肉跳,它不禁惊呼道:“上神,你怎么被天道戳了那么多印记?这比之前宝玉的还多!”
敖闰不禁皱眉,想来那天道定是趁着上回天罚时在她神魂上打了烙印。若神魂已被锁死,她便不宜在此间动用神力了,否则天罚即刻便会降下。虽然此间天雷不至于重伤她,但就怕这具人身承受不住,届时即使她神力通天恐怕也难挽回。
通灵宝玉也想到了此层,它道:“上神恐怕不能随意动用神力了。”
敖闰叹了口气,但看了看怀中的人,心中却没觉得如何可惜,只是那热毒一事还需想其他办法来,于是又再问通灵宝玉。
通灵宝玉也不知详情,只将以前听那和尚提过的话说了,但都不切要点。
敖闰心中虽有些头绪,但因着不能动用神力,当下也不能抽身回九重天或龙宫,如此便不能去查证落实,真是有种力不能支的挫败感。
————
翌日,宝钗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还不待她闷哼出声,便听有人大步过来,似又在桌边倒了杯水,然后才温柔将她扶起。
宝钗知这人定是敖闰,但因着昨晚的事,她并不想理她,奈何又觉口渴,只能恨恨睁开眼,撇了眼那可掐的出水的笑脸,登时更气了,就着敖闰的手喝了水,就要再窝回床上。
敖闰自乐见宝钗对她耍脾气,也不气恼,将空杯子搁一旁后,自己也蹬了鞋,陪宝钗一同窝着。
宝钗察觉敖闰的靠近,刚想推她出去。敖闰双手恰好就按在她腰间酸疼的地方,她登时就忍不住呻.吟出声,然几次过后,身子又觉似舒畅许多,便也默许这样的服侍了。
敖闰知宝钗只闭着眼养神,一边替她按摩一边道:“姐姐,醒了就莫睡了,一会儿晚上该睡不着了,我先帮你揉捏揉捏,小厨房还煨着鸡汤,我去给你端来如何?”
宝钗闷闷道:“不想喝。”
敖闰笑着哄到:“不想喝就不喝,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来。”
宝钗想了想,道:“什么都能弄来吗?”
敖闰道:“自然,不论天上飞的水下游的,只要姐姐要,我都能弄来。”
宝钗道:“那我要龙肉你也弄的来?”
敖闰不禁悚然一惊,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委屈道:“姐姐竟要吃龙肉吗?”
宝钗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是你说什么都能弄来的。”
敖闰见宝钗终于开怀,心中想的竟然是如果割龙肉能得她这般,那她愿意将自己吃胖些,多割几刀。
宝钗见敖闰傻笑,心中再生不起气,拍了拍她脸道:“别傻笑了,扶我起来罢,我且还要张罗过年送各家的年礼,比不得你这个闲散侯爷。”
敖闰听宝钗这样说来,不禁想起昨日向圣上做出的承诺,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先与宝钗说说,于是道:“姐姐,若我说过几日我便要丢掉侯爵,且还要同那李渔一般被调出京城,你……”
宝钗见敖闰说的认真,不似玩笑,皱眉道:“是出了什么事吗?难道是昨日觐见惹怒了圣驾?”
敖闰摇摇头,握住宝钗的手道:“此事甚密,是我与圣上的‘约定’,我还他爵位,他予我活路。”
宝钗不由紧张道:“如何还谈及生死了?”
敖闰道:“是之前我埋下的祸根,西平郡王那次,我伪造了他勾结西夷的罪证。”
宝钗顿时惊地坐起,她瞪大眼睛道:“你,你,为何……”
敖闰道:“不过是擅自揣测圣意罢了。他们那些人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贪功要权,不论是西平郡王还是南安郡王,甚至是北静王,因为他们是圣上的眼中钉,所以在我看来,他们就是我官途的垫脚石。然若刀太利了,其主便要担心反噬,恐怕不能长久,故而,我必须在圣上那儿留下把柄。如此圣上才敢放心用我,而我也可青云直上。”
宝钗想了半响,才回转过来,她有些不可置信道:“你那时竟就想那般长远了,甚至不惜将全族都压上去!”
敖闰却摇摇头道:“这场博弈,只会是我胜,圣上若有杀我之心,姐姐以为我不会有其他途径吗?”
宝钗一把捂住敖闰的嘴,她怔怔盯着眼前这人冷静的眸子,似从未了解过她一般,竟突然觉得陌生的紧。
敖闰知这对于宝钗而言太过震撼,但她必要让宝钗清楚知道作为林闰玦的她干过什么,因为她在做的也是林闰玦未完之事,此时她扮演的是林闰玦,而宝钗则是林闰玦之妻,她应当对自己的妻子毫无保留。当然,若他日宝钗回归仙位,她便将以敖闰的身份对她毫无保留。
敖闰柔和下神色,搂过宝钗道:“姐姐,别那般看我,我还是那个一心只求你和阿姊安好的林闰玦,不论别人甚至圣上如何,若谁动我们的家,我便清理谁。这便是真正的林闰玦,姐姐怕不怕?”
宝钗偎在敖闰怀中,听着那稳健的心跳,想着往日他说不想受人摆布的情形,想着他青紫着脸坐在墙头的模样,想着他那满身的伤痕,这样的人,她哪里是怕,明明是令人再心疼不过。宝钗回抱住敖闰的背脊,那闷闷的声音从敖闰胸口传来,敖闰一字一字地认真听了,当宝钗最后一字落下,敖闰只觉圆满,若她只是林闰玦,那此时,她这辈子就已值了。但她还是敖闰,所以,怀中人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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