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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青霜 一念篇一
当君离的身躯有了感觉时,首当其冲的便感受到了那宛若千刀凌迟般的割心之痛,此种感觉是君离第二次感受到了,疼痛使得君离渐渐变得清醒,但是奈何君离此时身上气力全无,连张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好似连魂识都随着梦境的消失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副空壳,君离依稀可以听见耳畔有人在呼唤着自己,此人叫喊着自己的名字,任凭自己听的如何真切,这身体都是无法动弹。
君离亦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身体渐渐被痛楚所侵蚀,渐渐变得麻木,自己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时,一股暖流自胸口传遍全身,君离知道这是浮生链所为自己的这副残躯供给曲赋的精血,渐渐的君离先是四肢恢复了知觉,随即头脑变得清明,君离努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席轻纱,君离环视着四周,自己好似是躺在床上。
身旁伫立着曲正风与夙冉,夙冉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而曲正风则是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曲正风言语中夹杂着几许疑惑,好似是不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但是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所见到,即便是那么的诡异,毕竟当时于马车之上,无论曲正风如何摇晃呼喊君离,君离与王确都没有反应。
当时三人正身处于如此危急之时,曲正风不相信君离与王确能如此淡然的躺在马车之中酣睡,自己去试图摇晃君离已让君离醒来时却发现君离此时身子异常冰冷,全然不似是正常人应有的体温,原本曲正风以为君离患了恶疾暴毙,所以才会如此,但是当曲正风前去摇晃王确时,王确却如平常一般,只是不论曲正风如何摇晃呼唤王确,王确都与君离一般,没有任何反应。曲正风见到此中情形,万念俱灰,此距怀阳城已去甚远,加之天色渐晚,想必他们定然不会久行,定会找一处荒无人烟之所将他们三人灭口,曲正风此时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的办法,逃去定然是不可行亦是行不通的,正当曲正风无奈的瘫坐在二人身旁时,突然看见君离的胸口上下涌动了一番。
曲正风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曲正风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而看多疑了,随即死死的盯着君离,片刻之后,却又看见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幕,君离的胸口又是一阵浮动,但是幅度甚小,随即俯上身去试探君离的鼻息,此时静下心来却可以感受到君离那微弱的鼻息,随即曲正风便将耳朵俯上君离胸口,却可以听见君离的心跳,见到君离如常人无异,遂将心沉下,方才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所以才没有感受到君离的呼吸及心跳,但是君离这异于常人的体温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曲正风坐立不安的思索着自己的疑问时,君离已然恢复了些许神识,脑中的思绪恢复了大半,当君离勉强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后,一股暖流从胸口向浑身扩散,待暖流带来的灼烧之感渐渐消散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如同万蚁噬心一般的痛楚。
君离知道这是因为曲赋的血液流入自己的体内,但是那疼痛之感又是从何而来,这一切君离都无从得知,毕竟自己不是定海神珠的仙人,亦不是君无名,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等感觉,或许这只是因为浮生链的反噬之效而已。
疼痛之感渐渐消退,但是方才的疼痛之感使得君离坐起了身子,夙冉见状,忙起身行至君离身旁,但是见到君离脸色煞白,眉头紧锁,面容略显痛楚,亦不敢贸然去触碰君离,只得立于原地手足无措。
片刻之后,君离缓缓的将眼睁开,环视着四周,却见夙冉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夙冉的眼眸之中有几许泪珠在打转,随时都会落下一般,君离心生怜爱,强挤出一抹微笑,“我又没死,你这是作何?”
谁知道不劝不打紧,一语劝告方罢,夙冉的眼眸之中的泪珠宛若脱线断裂的珍珠一般,不住的掉落,君离强忍着痛楚,将夙冉揽入怀中,亦不住的用手抚慰着夙冉,“莫哭了,莫哭了,当着外人的面,堂堂的陈国郡主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哭啼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再者我又是一个小姑娘,这又有何丢人之说。”夙冉甚是娇羞的用近乎于轻哼的声音说道,虽然口上是这么说,但是夙冉亦悄悄拭去了流落的泪水,虽然夙冉在君离面前所表现出的体态甚是娇羞,但是夙冉却不想让过多的人看到她此等狼狈的样子,如同君离所说的一般,他们此次出行,不似以往一般,因为游玩亦或者其余事情出行,此次出行更多的便是代表着齐州陈国的形象,如此有失身份之举只怕会让陈侯长久以来所积累的威信都荡然无存。
君离轻抚的手让夙冉变得冷静下来,虽然夙冉极力的让自己保持本该有的克制,但是之前所见的一切早已让夙冉心生了芥蒂,不止是夙冉,便是连曲正风亦眼神中充满着怪异的神色望着二人,若非是亲眼所见,曲正风无论如何都不会认为这一切皆是真切的。
曲正风这里所指的怪异不单单是君离,毕竟陈侯挑选良婿曲正风亦有所耳闻,君离之所以可以从万千英杰之中脱颖而出,所凭借的定是其过人的本事。曲正风眉头紧锁,目光微微倾斜,望向夙冉,那夙冉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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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院中的落叶随风而落,颇显了几分苍凉,秋水意寒,夙冉本想做些挽留,因为在夙冉看来,曲正风此去为的便是祭奠他的养父,而前任郑侯突然身亡,夙冉亦于梦境之中看出了几分端倪,毕竟当时薄州的医冢众人并没有得手,想必此事定然与曲韶脱不了干系,近年来曲韶残暴无度,夙冉亦有所耳闻,加之曲正风此等敏感的身份,若是多一人前去,难免会使得多疑的曲韶怀疑,届时多生事端,也不是夙冉想看到的。
但是君离并不是喜多生事端,亦不是喜多管闲事之人,此番君离此举定然是有他的用意,夙冉咬了咬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奈何徒张了张嘴,只是道出了一句珍重,不知道为何,看似甚是寻常的一次出行,但是夙冉却不知道为何感觉此次甚是凶险。
夙冉在窗前呆呆的立着,君离走时如同平常一般对自己微笑,柳眉如墨,但是夙冉却看出那笑颜之后眼眸之中的深邃,眼前的身影越行越远,直到两人走出院门,再也见不到分毫,夙冉惆然若失,坐于茶桌之前,愣神了良久,呆呆的望着茶杯之中,狭窄的杯口倒影着自己的面容,面容之上平添了几丝忧虑,就连夙冉也不知道自己在忧虑些什么,难道就只是单单因为自己的感觉吗?
夙冉只觉得脑中甚是紊乱,已经做不得任何思考,夙冉所产生的担心都源于忧虑,夙冉此番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追上君离与君离同行,随后理智终于还是战胜了冲动,君离之所以不肯带自己前去,君离定然也知道此番凶险至极。
许久过后,夙冉已经平静了下来,现在她所能做的便是为君离祈祷,祈祷着此番前去能够一切顺利。然而一阵低语笑声打破了此等宁静,夙冉顺着声音寻去,却见不知道何时窗外竟然坐着一个人,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担心君离,使得全然忘记了身边的情况,幸好此人并无他意,但是此人又为何出现于这里,这弇州之中,自己除了认识曲正风便在不识他人。
夙冉缓缓的站起身子,望着此人,虽然此人是背对着自己,但是那背影甚是熟识,但是夙冉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虽然此人暂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是保不齐他有别的目的,夙冉亦不敢放松警惕,将君离赠与自己的匕首拿出,藏于身后,若是此人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自己也好为自己去呼喊侍卫争取时间。
“若是担心,便去看看,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哀叹又有什么用处。”话音方落,夙冉猛然顿悟过来,这甚是慵懒的声音不是君离又是何人,但是脑中残留的一许清明却提醒着自己君离已经随着曲正风去郑侯侯宫之中祭扫了,断然不会在如此贸然的折返回来,即便是折返回来,曲正风亦会随其一起。
夙冉稍稍退后了一步,甚是警觉的望着此人,“你是何人?来此作何?”
此人转过身来,跃入房中,眼神轻佻,略带戏谑的打量着夙冉,“难道我你都忘记了吗?”
夙冉见状浑身一颤,此人便是自己见过多次那长相如君离一般之人,此人缓缓的踱着步子行至夙冉身前,坐于茶桌之上,端起那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猛嗅了几下,“香,果真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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