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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燕飞觞觉得他在不断将她往自己身上压去,燕飞觞快要招架不住他的索取,腰越来越软,眼尾染上情动的艳色。
等被松开,燕飞觞发觉自己被他抱到了桌案上,两人视线保持在了同一高度,燕飞觞隔着眼底升起的水雾看着他,他原本清贵淡漠的眼神变得炽热晦暗。
“阿煦,你——”燕飞觞原本是想问自己今晚真的要去那处收拾好的院子住吗,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他没必要拦着她,却被他的动作打断了。
颈间传来温热的气息,云溪暮埋在她脖颈,薄唇贴近白皙的皮肤,启唇吻上,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栗,脖颈传来刺痛,燕飞觞不自觉攥紧他的衣袖,紧咬的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
“再等会儿。”他压着欲望的声音响起,燕飞觞被他搂着动弹不得,倒也不是真的躲不开,只是在放任他胡来而已。
云溪暮这次并没有哄骗她,等心底翻涌的情欲平息下来,就将她松开,燕飞觞靠在他怀中,神情温软,她不知道为何云溪暮会停下动作,他向来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总不会因为是在这里,毕竟不是第一次,若他说了,燕飞觞不会拒绝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云溪暮轻吻过她鬓角,声音还有些哑,声音温柔。
身体一轻,被他揽腰抱起,等快走出若墅堂,燕飞觞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送,所以,他的意思是两个人分开睡,燕飞觞垂下睫羽,轻声问道,“你是……送我回那处,刚收拾好的院子吗?”
夜色太黑,灯火昏黄朦胧,燕飞觞看不清他的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带着笑意的话语传入耳畔,“嗯,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拦着你。”
燕飞觞暗咬了咬牙,他何时这般通情达理了,之前两人打赌,她让他答应不去插手她的去留,他当时确实答应了,可他显然是不情愿的,那几天还故意让燕飞觞看出来他不愿意。
难不成这次他挺愿意的?一想到这里,燕飞觞心底生出一股气,他都愿意了,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因心中有气,燕飞觞不想接他的话,脸转过去闭上眼装睡。
不知云溪暮知不知道她是真没听见还是怎么,也没再说话。
空气安静了下来,两人一路无话,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在两人到了那处院子时才被打破。
燕飞觞被他抱到床塌上,抬眸,看见他缓缓靠近,云溪暮俯身,指尖轻抚过她脸颊,不让她躲开,轻缓地覆上她唇瓣,动作间不带一丝情欲的渴望……
“睡吧,时辰不早了。”
他温和的声音低低地缠上来,燕飞觞还没从方才的缱绻中缓过来,就听见他的话,哪怕这样他也还是要走。
“嗯,你走吧,不用在这管我。”燕飞觞压着心底翻涌的思绪,轻声说道。
云溪暮起身,两人距离拉远,熟悉的气息变淡,燕飞觞察觉到他要离开,手不自觉握紧,想去抓他的衣袍,只是在指尖触碰到时,她收回了动作。
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离开房间,很快,这里就只剩下燕飞觞一人,她垂下眼睑,情绪被睫羽遮住,半天没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浴袍,往后面的温池走去……
亥时
晦暗的月色透过窗纱照在房内,地上映出窗棂的黑影,夜已深,万物陷入沉睡。
按平日的话,此时燕飞觞已经入眠,然而现在的她却无半点睡意,连窗外飒飒作响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燕飞觞无奈地坐起身,手覆上额头,唇角扯出一抹笑,她又不是没自己睡过,怎么现在反倒不习惯起来,之前他手上那段时间她担心他的伤,难以入眠也不奇怪,可今日他就在不远处,也没有受伤,为何会没有困意。
她借着清晖,走到外室的桌前,茶早已凉透,却也刚好适合现在的她,茶水入喉,将杂乱的思绪一齐浇灭。
燕飞觞拿了一件外袍披上,推开门走到门口,抬头望着快被乌云遮了大半的弯月,夜风习习拂过,眼睛竟有些酸涩,燕飞觞抬手指尖落在眼尾,触碰到略微的湿意。
她扯了扯嘴角,却发现笑不出来,她甚至都不曾察觉到眼尾什么时候成这样的。
燕飞觞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空寂的房间,随后抬脚往院外走去。
她也觉得这时再去找他有些晚了,只是如果再待在这里,她大概一晚上都不会睡着了。
而且,她只是去看看他那的灯熄了没有,若是熄了,她再回来,反正她现在也睡不着。
燕飞觞在心底告诫自己,只是出去走走,并不是特意过去找他的。
虽是这样说的,不过她却是径直往云溪暮所在的院子方向走,同时心底还在想待会见到他该怎么跟他说。
两处院子离得不算远,没走多少路,燕飞觞就能看见前方的院子,以及透过窗棂的亮光。
燕飞觞心底忍不住生出欣喜,随之而来的却是迟疑,她真的要这时候过去又该怎么面对他的问题。
脚步慢下来,最后停在院外,心底几番纠结,最后她还是往院中走去。
既然已经来到这了,而且他也还醒着,燕飞觞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理由,何况她也想知道他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
她走进去,方才离得远并未察觉到,进了院中她隐约闻见清冽的酒味,燕飞觞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云溪暮酒量很好,但平日并不怎么碰酒,除去赴宴,他只会在兴致不错或是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才会喝酒。
越往里走,酒味就越浓,燕飞觞可不觉得他只是小酌一杯而已,她眉头越皱越紧,此时也没了外人,她也不再掩饰,飞身掠过,推开紧闭的房门。
令她意外的是,里面空无一人,若是燕飞觞没记错,房间的摆设跟她下午看见的是一样的,一点都没有被人动过。
燕飞觞此时没了方才的落寞,反倒是有些恼怒,他这是将自己送到房间后回来后,直接就去喝酒了,到现在多长时间了,他竟然还没停下,她甚至猜不出来这段时间他到底喝了多少。
她走出房间,往院子里侧走去,鼻尖的酒味越发浓烈,燕飞觞都快有种自己也喝了酒的错觉,绕过蜿蜒的小径,前方的亭廊果然有一道身影立在回廊下。
燕飞觞看见这道熟悉的身影不自觉松了口气,看样子还不算醉得厉害。
云溪暮确实没有喝太多,甚至连一坛酒都没有喝完,之所以酒味太重,是因为他最开始打开了不少酒坛,这里的酒不少,他当时心绪太乱,连都有哪些酒都想不出来,便随便打开了几坛,然后挑了个酒味最烈的。
他原本是不打算收敛的,反正他很难喝醉,只不过他想到若是喝得太多,她定然是会察觉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前他从没厌恶过自己的酒量,只是此时,他连借酒消愁都没办法。
燕飞觞放缓脚步朝他走过去,按平日来说,这么近的距离他早就察觉到了,也幸好今日来的人是她,若是外人怎么办。
云溪暮隐隐觉得有人靠近,只是觉得没必要回头去看来人是谁,敢不说话就这样走到他身后的也只有燕飞觞了。
等燕飞觞的影子进入视线,云溪暮还没来得及回头,腰就被她抱住,手中的酒杯被她夺过扔到一旁。
“云煦之,若我不来,你是打算一晚上都在这里喝酒?”
燕飞觞将杯中的酒倒掉,酒杯丢到一边,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抬眸看着他不似平日那般冷静的眼眸,声音染上薄怒。
云溪暮眉眼弯起,将她回抱拥入怀中,俯身在她唇角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视线落在她眉眼时,眸光一闪,指尖轻拂过她眼尾,声音温润低沉,“怎么哭了,谁让你伤心了?”
他温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越发缱绻,燕飞觞原本是多少忧思的,只是觉得心神过于纷乱,分崩离析的记忆碎片充斥在脑海,还有跟他共度的记忆。
她以为那不知何时落下的清泪是因为过去的哪件事,原来不是,听见他的声音,心底竟涌现出委屈的情绪,应该是委屈吧,燕飞觞几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感受。
她脸埋入他怀中,闷声道,“你。”
随着话音出口,心底的委屈如潮水再也控制不住,燕飞觞不自觉将他抱得很紧,声音变得沙哑,“你在赶我,为什么答应我的话?你知道我只不过随口说的。”
云溪暮带着在他怀中哭出来的女子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伸手抬起她已被泪水浸湿的脸颊,眸光温柔如水,“没有赶你。”
当时云溪暮是又问过一遍燕飞觞的,只不过当时燕飞觞不肯反悔说过的话,只想让他去拒绝,若是其他时候,云溪暮自是不会同意的,只不过今日他恰好需要想清楚一些东西,所以在又问了一遍后见她没有改变主意就顺势答应了。
此时燕飞觞却是不愿意跟他讲道理的,也不想去听他说这些,没有回答他的话,眼尾止不住的流泪。
云溪暮低头轻吻在她眼尾,声音低沉,“抱歉。”
也必要解释什么,云溪暮确实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而心绪不安,毕竟平日两人同床共枕,他经常会扰乱她清静,原以为她会喜欢偶尔清静一下的。
燕飞觞平静了一下情绪,不想再说这件事,她知道因为这点事哭不太合适,转移了话题,目光转向桌上摆满的酒坛,哑声问道,“这桌上的酒,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云溪暮将她的脸转回来,拭去她眼角的泪光,唇角勾起浅笑。
燕飞觞可不觉得是没多少,她伸手碰了一下离她最近的一坛,这坛应是快空了,即便里面还有也剩不了多少,所以他说的没多少就是至少有一坛。
她皱了皱眉,抬眸直视他的眼睛,云溪暮见她这样,不禁失笑,脸上神情纵容,“我只碰了这一坛,其他的都没动。”
云溪暮看她情绪平静下来,垂眸贴近她耳畔,低声呢喃,“今夜你是要留在这里对吗?”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垂,燕飞觞想躲,却被他阻止,脸颊染上绯色,她没说话,紧抓着他衣角的手却在告诉他答案。
云溪暮也没非要她说话,只当成她在默许,唇角轻勾,在她耳侧耐人寻味地低语,“你要是留在这可就走不了了,而且大抵还是要哭的,所以,我问你,你今晚是要留下吗?你现在走的话我不会拦你。”
他压低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燕飞觞被泪水浸湿的眸光微颤,她知道若她此时拒绝,云溪暮绝不会阻拦,只是她来时就没想过回去。
“我……不想回去。”
云溪暮听见她确定的话,低笑出声,眼底染上笑意,将她抱起往房间走去。
“好,那就留下来吧。”
……
燕飞觞身上只穿了件睡袍,外面披了件外袍,等被他抱回床榻上,衣领已经松散开。
云溪暮将她压在床榻上,俯身覆上她红唇,指尖落在她睡袍的衣带上,缓缓解开……
思绪被他炽热的吻所吸引,燕飞觞无心再理会他的手在做什么,微凉的指尖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并逐渐向下探去……
陌生的触感传来,燕飞觞有些应付不来他同时的吻和触碰,好在唇齿被他松开,红唇微启轻喘着气,却没想耳垂落在他手上。
云溪暮轻咬着她耳垂,眼神多了浓重的情欲,唇角轻勾,指尖触碰着她……,语气戏谑地低声说道,“不过是几天而已……”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动作要重不少,燕飞觞难捱地咬紧牙关,想偏过头,却被他箍住下颌,他低哑的声线比平时要撩人许多,只听他说道,“既然你自己选择的留下,那就不要想着躲开。”
“……疼……”燕飞觞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今日的他太奇怪了,不管是分房的事,还是现在,没了温柔的掩饰,只剩下强硬的掠夺。
云溪暮压制着她反抗的动作,让她只能接受,听见她的话,轻吻过她眉眼,低声说道,“你不该现在就说的。”
燕飞觞没有听懂他什么意思,此时也没有多余的心神去分给它,只能感受着他的气息席卷而来,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他的气息。
他收回指尖,燕飞觞才从方才的凌乱中脱身,可显然云溪暮并没给她时间去适应,毕竟那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燕飞觞还没缓过来,就感觉到他的动作,她心底生出几分慌乱,她抓住他的手,声音不自觉带上乞求的意味,“阿煦,等一下,不要——”
比方才要强烈许多的……袭来,燕飞觞瞬间说不出话,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觉得不可置信,他竟然就这样直接占……有了她,他从没有这样过,哪怕是之前他因为食言的事生气也没有这般……
他的动作太过……,哪怕身体……因为方才有在……他,也依然有强烈的痛感,眼尾划下泪光,这次没了原因,只是身体在表达强烈的不适。
他只想占有……她的全部,无论是浮于表面的还是深藏于罗裙之下的……,燕飞觞这时才明白他方才的话是何含义,他开始时已经收敛了,她紧紧抓住他肩膀,哑声哭求,“疼……云煦之,你在想什么,好疼……”
明明昨日还不是这样,燕飞觞不知道今天宫宴上哪里出了问题,竟会让他这般,甚至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
她落入自己手中,失踪半天的耐心此时才终于回来,云溪暮手上的动作变轻,垂眸看着瘫软在他身下泪眼朦胧的女子,声音暗哑,“告诉我,你原本的姓氏是什么?”
他语气间有情欲和侵略的掠夺之意,却没有多少温柔,燕飞觞这时不在意他为何问起这个,只是在想这时的他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的,总不会是厌恶,毕竟他一点时间都不愿浪费在厌恶之人身上。
燕飞觞抬起胳膊搂住他,脸埋在他颈间,声音带着哭腔,“阿煦,我好疼……”
云溪暮听见她放软的声音,还是心软了,他对她永远没办法狠下心来,他原本是想直到她说出过去才松口的。
“抱歉,我没控制住。”云溪暮放轻了声音,将她的脸转过来,低声问道,“不如告诉我,你曾经的姓氏?”
燕飞觞愣怔地看着他的双眸,片刻后转开视线,声音轻不可闻,“一定要我现在说吗?”
“你知道这样子的你拒绝不了我。”
燕飞觞忍不住想反驳,却发现反驳不了,这样的自己连平日的半分清醒都没有,更不用说拒绝他的要求了,她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我……告诉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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