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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渡曲赋篇番外篇三
曲赋终究还是没有辜负花容,终究将对花容所许诺的一切兑现,这满城锦色,这百里红妆,这怀阳城中尽是一副熙攘景色,郑国虽然国力不如大胤那些强大的侯国,但是毕竟尊为侯君,亦是寻常人家所能比拟的。
但是令怀阳城中百姓所感到惊异的便是那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竟然会被郑侯破例加封为良人,翻遍历代史官所遗留的丹墨,也再难寻得第二人,这也难怪城中百姓都对此事会感到如此惊异。
但是怀阳城中的百姓多数都会对此等喜事作赞许的态度,但是唯有一人,在得到这消息之后,非但没有丝毫喜色,便是连心痛都不曾出现,其心中所残存的感觉便是痛恨,痛恨他们二人,此人便是曲韶,但是曲韶却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所能做的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完婚,曲韶又怎会去祝福他们二人,曲韶只得终日借的酒醉消愁,因为只要他一刻处于清醒时,脑中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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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你我二人便要完婚了,我称呼你作郎君你不会介意吧。”花容笑颜如其名一般,着实让曲赋看的顿时心生了怜爱,虽然曲赋知道花容所言的只是俏皮话,但是还是忍不住将花容搂入怀中,轻抚着花容的青丝,吻上花容的额头。
曲赋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想要将花容的香气尽数嗅入,让此味道永久的留于自己的体内,“容儿你在说些什么,你我明日便要完婚,你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名,只要你愿意,便是想称呼我作什么都是可以的。”
但是曲赋心中还担心着一件事,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愧疚,毕竟自己对他亏欠了太多,不论是这郑国的侯君之位,还是花容,自己所做的或许有些过火了,但是曲赋并不后悔,自他第一眼见到花容时,便已认定花容定会是他想厮守一生的人,直到鬓如雪色,直到相葬浮生,纵使曲赋负了天下众人,曲赋亦要如此。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此事对于我来说甚是重要,如果我没有与他言明,只怕日后的一辈子我都会活于内疚之中。”曲赋言罢长吸了一口气,极力的想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因为曲赋不想让自己不好的情感感染到花容。
花容冰雪聪明,又怎会不知道曲赋所言的是何事,所说的是何人,花容极力挤出一抹笑容,“你快些去吧,这里有我差人打理着,你莫要担心。”
曲赋闻言便差人去备马,花容此时多想尽数告诉曲赋真相,但是她不能说,因为她不能让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就这样逝去,不论是因为告诉了曲赋真相,即便是曲赋不会计较,原谅了自己,若是让家主得知,定然不会轻易的饶恕自己,自己折命也就罢了,只怕会连累了曲赋,这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谁知当花容出神想着的时候,竟然不自主的轻唤了一声曲赋的名字,“曲赋。”
曲赋方行出几步,听闻身后花容呼唤着自己,遂回首望向花容,眼眸如秋水,温柔至极,花容没有想到曲赋竟会听见自己的低唤,望着那柔情款款且深邃略带细细优柔的眼眸,花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重物狠狠的捶打了一番,此时只想将事情如数的告知曲赋,但随即那一丝游离于心头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做,因为花容深知家主的手段,也深知家主有那能力,如若自己告诉曲赋事情,非但对自己的现状做不得丝毫帮助,反而会连累了曲赋,良久过后,四目相接,花容微微的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如同如鲠在喉一般,一丝言语也说不得,曲赋见状便笑着起身,走向花容,将花容拥入怀中,轻抚着花容的青丝,“怎么,叫我有什么事情,难道还是如同那孩童一般,离不得人?”
花容闻言面颊如灿霞灼烫一般,变得甚是殷红,但是却不如往常一般,再与曲赋斗嘴,而是紧紧的抱着曲赋,因为花容知道这种情形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消失,而且再也寻不回来,无论是因为曲赋察觉了,还是家主知道自己并未完成其嘱托之事。
花容想的出神,原本紧紧抱着曲赋的手松开了,曲赋以为花容是想放开自己,遂向后微微退了退步子,花容感受到了曲赋的身子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怀抱,忙用力又将曲赋抱紧,如同害怕自己这手如果松开,曲赋便会消失不见。
花容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过后,缓缓的将手放下,但是曲赋却并未往心里记挂,并未露出丝毫嫌扰的神情,而是玉指轻抬,绕过花容耳畔的青丝,拦上花容的脑后,轻轻的吻上了花容的额头。
花容如遭醍醐灌顶一般,顿时脑中清明,望着曲赋那柔情似水的眼眸,却又说不得道破,因为花容知道一旦道破,这段姻缘便会就此错过,花容只得抢挤出一抹笑颜,道出一句:“珍重。”
曲赋闻言一愣,不知道花容为何会如此说道,但是只当是花容让自己保重,随即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且在此等我,我做完那该做之事,自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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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曲赋的大队马车行至怀月公的府邸时,负责镇守的侍卫急忙步入院内向总管汇报,总管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避无可避,且快些差人杯茶,其余人随我前去恭迎侯君。”
当众人立于两侧俯首欠身行礼,“怀月公呢。”曲赋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理解,环顾了四周后发现曲韶并未列于人群之中,言语变得有几分急躁,变得近乎有些郑声厉色,总管见到曲赋这般模样,便知道曲赋此次前来定然是有要事,但是曲韶的行踪自己却并不得当着众人如实告诉曲赋,只得轻咳了一声,“不知道侯君可否入堂一说。”
“入什么堂!”曲赋望着总管,见其脸上难色渐重,遂点了点头,示意应允,随即快步步入厅堂之中,总管亦跟随着曲赋步入厅堂,并招呼内侍退下并将门窗关上,众人知道现在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包括怀月公府内的众人,因为他们已经连着数日没有见到曲韶了。
半晌过后,曲赋近乎是摔门而出一般,快步走出厅堂,直直的向院外走去,跟随着曲赋此次前来的侍从不知道曲赋为何会发如此大的火,因为在他们印象中曲赋莫说是发火了,便是如同方才那般郑声呵斥他人都鲜少有发生。
“去梅雪坊。”曲赋极力的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深吸了几口气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奈何方才怀月公内府总管所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久久的在其脑中徘徊,任凭曲赋怎么努力,都无法克制。
驾车的太仆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曲赋说错了,愣神了片刻,“侯君,你说什么?”
“去雪梅坊!”曲赋坐于马车之中,怒声呵斥了一声,曲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发如此大的火,随即又重复了一遍,只是此次言语变得甚是平淡,因为这太仆并未惹恼自己,自己何必要迁怒于他人。
太仆听罢随即驾车前去,只是太仆不知道这堂堂一国侯君,为何会去翠楼,但是方才曲赋的表现说明其十分恼怒,自己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不多时众人便已到了梅雪坊门前,曲赋快步走入厅堂,身后士卒亦随着曲赋步入厅堂之中,“怀月公呢。”老鸨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遂怕引火烧身亦不敢多问,急忙指引着曲赋前往楼上,“怀月公便在此处,如若没有他事,老身便先退下了。”
曲赋宛若未闻一般,将门推开,自己步入厅堂之中,曲赋听闻得厅堂之内,喧哗嬉笑之声不绝于耳,胭脂香味浓厚,曲赋何时受过这等味道,遂朗声喝道:“曲韶!我知道你在其中,且随我出来,我有事告诉你。”
曲赋只得隐约看见依躺于椅子上的人却是曲韶,曲韶闻言身躯只是有些颤抖,却并为所动,依旧甚是慵懒的依躺于此,曲赋怒火攻心,遂厉声喝道:“来人,将怀月公请出来。”身后侍卫虽然面露些许难色,但是他们终究还是要听命于曲赋,只得入内行至曲韶身前,确认此人便是曲韶后,为首的统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怀月公,莫要让小人难做,这一切皆是侯君的意思。”
曲韶闻言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的抬起头,四下打量着前来的众人,只得做苦笑,随后又将目光移开,再也不看向众人。
“将怀月公请出去。”统领朗声喝道,侍从便将曲韶架起,曲韶亦不做反抗,任凭众人将自己抬出,当众人走处厅堂之后,却发现曲赋此时已经不在此处,遂只得架着曲韶下楼,跟随着指引行至马车前。
曲韶之所以来到此处,为的便是想借酒醉时忘却痛处,但是奈何酒醉时脑海却比寻常更加清明,那痛楚也比寻常更加强烈,当曲韶坐上马车时,却发现曲赋并未在其中,或许曲赋也难以面对自己,但是曲韶此时心中的嫉恨太深了,自己不与他争权夺利,不与他争夺这郑国天下,但是他却要处处与自己相争,便是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要与自己争,那么,自己得不到的,曲赋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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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我是你的嫂嫂阿,你怎么能对我如此无礼。”花容的喜帕被人掀开,花容望着眼前此人,却并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曲韶。
但是花容的这一番话却彻底的激怒了曲韶,“嫂嫂,呵,好一个嫂嫂,那你可知,当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便将你当做要将余生托付于你之人,你现在却对我说这番话,莫不是你贪恋我哥哥的侯君之位才会如此,只因为我不是侯君。”
未等曲韶言罢,花容扬起手,狠狠的扇在了曲韶脸上,曲韶恼羞至极,将床沿之上的红菱扯下,缠上花容的脖颈,随即用力勒紧,花容想要呼喊,却再也呼喊不得,只得死命的抓住红菱,妄图想将这红菱扯下,但是奈何曲韶是一名精壮的男子,花容的力气又怎可与曲韶相比。
花容的神识渐渐变得模糊了,当花容依稀望见窗外有人时,却是胥衍。此时他正躲藏于窗框之外,花容本以为他会前来相救,但是他却窥视了一眼后便离去,离去的甚是决绝。
直到现在花容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家主的一颗弃子,即便曲韶今夜不来,胥衍也会来取走自己的性命,因为只有自己身死,才会让这郑国这盘星罗密布的棋局大乱。
花容的神识渐渐变得迷离起来,直到眼前再也看不得一物,一丝遗憾最后遗落于花容心头,花容此时最遗憾的便是负了曲赋,负了那相守一世的承诺,负了那鬓白如雪,老来相依的愿想,负了,这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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