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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稚优气鼓鼓瞪着江绝。
江绝被盯得擦了擦鼻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虚,壮着胆子道:“他们也如此说,他们都说了,你不去管他们,何必只针对我?”
现在还追究起什么对错来了,稚优压住心中怒气,闭眼冷语道,“都是你在这里鼓风罢了,“若不是你他们会如此?
“你别把他们带坏了!!”
“我把他们带坏了,嗬,”江绝点头也不得劲,摇头更不得劲,肚子里又涌出一阵酸水来,他们原是些什么人?她怕才是瞎了眼的那位!
江绝遏制怒气道:“好,对,我说的话句句都是错,我就不该说话。”
稚优朝他翻了白眼,转头对小四笑,“小四,这里有几本农书,你可先瞧着,等你真的感兴趣,真的想学了,再来找我不迟。我不论何时何地都愿意教你。”
傻子!江绝听完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正好要下课了,江绝瞎着眼倒腾出一阵声响。
“其他人也是如此,我不止一次说过这话,不信我你们大可离开,愿意回来我随时欢迎。”
此时自证农学难道要找块地来不成?稚优同系统道,“要是出去找块地也无妨,那我讲的东西他们几个能听懂?不知者无畏,只不过是多了些张嘴质疑我罢了,我何必惹这个麻烦。”
“今日下课,大家都想好了再来找我。”
有鸦雀远去,日暮西沉。
蒋思淼在蒋府门前徘徊许久,也不进去,就一直在门口站着。
长随撇了撇嘴道,“少爷,依我看,你就别把今日之事告诉老爷和夫人,找个借口说优学娘子当不了老师了,须得重找夫子,这样呢就不用为了这事为难了,我相信老爷和夫人不会说什么的……”
“我不是在想另找夫子这事。”
那……长随瞪大双眼,“难道……难道您真的要放弃学了这么久的科考?”
长随扑通一声跪下,“少爷不可啊,不可啊,此事不可行啊,老爷夫人知道了要怎么办啊!”
蒋思淼抬眼看大门上面的门匾,问道:“何时又换了新的门匾,上一块才用了不足三月。”
长随抿了抿嘴道:“……这是陛下赐的。”
“蒋府”二字漆地描金,里面嵌入了宫中门匾上常见的夜光贝母粉,纵使是黑夜也能星光闪闪,这贝母粉虽是低档的颜料,但也是宫中才能用的。
“正如同窗们说的,出身在蒋府,唯有科考这一条命,但凡沾上一点名次,便能官运通达。蒋家太多人为朝做官了,一代护着下一代。同窗们知道,朝中的大臣就必然知道,陛下也就必然知道。
优学娘子教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指,先人的福泽至五代后消散,家族或难以长盛不衰。”
他再次抬眼,眼中的光似乎比这贝母粉更盛些。
夜渐欲深,另一边的贾钿坐在黄金雕刻的摇椅上,对优学娘子今日所说的话嗤之以鼻,“她居然嘲讽小爷说我不擅长科考,呸,小爷我分明最擅长科考了,砸钱也能砸进去。”
贾夫人听了贾钿的话,坐都坐不住了,“那个不长眼的优学娘子,明日我就雇几个人在路上教训那个优学娘子一顿,忒没眼光了,我家宝儿那么优秀。”
“那是。”贾钿高傲地仰着头,接着眼睛一转,想到“那些被优学娘子赶出来的学子定然郁郁寡欢,还找不到老师教课呢。娘,你方才说哪个老师教过皇子公主们,然后咱们花钱还请不动?”
“稚府稚太尉,年轻时候还出过科考卷那位,现下老了退休了,还在京城内没搬去老家呢。”
“竟还有这么好的的老师流落民间,”贾钿颇有些意外,他接着道, “小爷我是瞎了眼了才跟着优学娘子学习。”他摇着摇椅,“花钱请不动他,那么其他学子也应当请不动他,一个个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找不到接手的老师。”
他眼角一黠,“我就得把他拿下!科考临近,其他学子不得感激死我!”
其母笑着点点头,为此子的脑子灵光而感到骄傲。
*
他日,优学娘子仍旧在江府开课,愿意来的来了,不愿意来的就算了。
来的学子都按志愿分了班,她优学娘子不惯着任何人。
意外的是,江绝居然又来了。
他高高举起手。
“那我呢?优学娘子,你还没说我适合什么。”
“你?”稚优挑眉,慢慢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既然他都来了,那不如……
“你适合跟我学弹琴。”
江绝面上一黑,“跟你学琴?”
?????
树梢上的乌鸦一阵飞。
江绝被气得张嘴就道,“老子的琴艺用得着跟你学?谁不知你弹的琴连枝头上的鸟儿都惊飞了,这几日我听着江府都没鸟叫,八成是被你一曲吓得再不敢来了。”
一早上跟吃了火药一样。
谁又惹着他了不成?!
“你…!我看你适合吃我一板!”稚优握紧椅背,拿戒尺指着江绝。
“你分配得有失公允,我如今瞎了眼一门心思科考,你却叫我跟你学琴,你存心为难我!”江绝躲到太子的后面,试图祈求太子的庇佑,他道,“你如今敢不敢上一堂课,让我同朝云歌作比,若我学得更快,拿的分数更高,我的志愿便由我定!”
装什么装!他能对科考有意?还大言不惭能比朝云歌学得更快!!稚优心里一点不信。
不过是有几分读书的天赋,私下分明厌恶书本至极,完全就没有科考的志向,却在这里装模作样。
稚优闭着眼能想起来他小时候撕书那一幕。
“诶呦,有些人啊其实就是嘴上说说,实则心里对读书嗤之以鼻……”
话音未落只见十九眼睛睁得大大的,提起衣袖坐端正,“江公子和朝公子比试?这可得好好瞧瞧了。“
稚优:啊?
“江公子的两个哥哥可都是科考名人,江公子若是好好一学,说不定能比过朝公子。”
!
志愿书上写着江绝百分百的科考天赋还是让稚优害怕了,她手心一紧,眼神回避,吞咽口水,“还是算了吧……”
“朝云歌是我们这里学识最强的,他同江绝比不是欺负他吗?”
既然江绝是系统公认的科考天才,那还是得保守一些。如果真让他赢了,支线任务就完不成了,稚优这才放大话,想让江绝知难而退。
结果江绝站起来,气势十足道,“我又不怕他朝云歌!凭什么算了?再说谁欺负谁还不一定了!”
朝云歌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我比不过,比不过。”
“既然朝云歌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稚优道。
十九站起来,扬袖在后,立而笔直,“那我就做裁判了,我会绝对公平公正的,不会偏袒你们其中任何一人。”
稚优咬咬牙,向系统道,“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若真让他赢了,我还回不回得了家了??我的退休金,我的养老保险.…..”
系统义正严辞道:“那就上最难的课,出最难的题。”
“《论语.宪问》一章此前并不在科考范围中,乃是今岁新划分的考题,朝云歌你有读过吗?”
朝云歌摇头道,“还没来得及。”
江绝品了一口茶,嘴角勾笑,心道,“倒要看看她能讲个什么名堂出来,十二十三岁时还跟我玩蛐蛐呢,如何弄出这么个架势。”他眉眼带丝,一副想看稚优出洋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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