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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祭坛周围失去目标的人鱼,茫无目的的搜寻。
被祭坛光芒吞噬的长青两人,来到了另外一方天地。
“真的是没完没了。”长青叹气。
赤羽那振翅一挥耗尽了所有的元力,已经虚弱的进入识海休养了。
只有小乌龟,时不时悠闲得出现在长青的面前。
旁边是还在昏迷中的苍华,长青尝试唤醒无果后,开始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深蓝色得海水包裹着这一方天地,不知名得浮游生物散发着荧光在周边游动。
幽深的环境给人带来一种寂静的恐惧感,头脑渐渐昏沉。
‘哗啦’的声音响起。
长青循着声音望去,那是一座可以称作为山的龟。
庞大的身躯隐藏在深蓝的的海水后,与海水融为一体。
沉重的威慑力让长青不自觉的后退。
这时,小乌龟突然出现。
划拉着四肢,游向那‘龟山’,仔细看,能发现它活动间颇有些欢快的意味。
长青伸手想要拦住它作死的行为,却发现小乌龟身形鬼魅的出现在了那‘龟山’身前。
‘龟山’抬起庞大的前爪,在长青为小乌龟吊着一口气的时候,轻轻的将小乌龟送到了背上。
两龟那旁若无人的熟稔,抹去了长青提在心口的担忧。
在确认没有危险后,长青拖着昏迷中的苍华,踉踉跄跄的朝着‘龟山’移动。
来到‘龟山’面前,还未开口,一道声音在长青识海中响起。
“小友可是沧浪山子弟?”浑厚的声音响起。
长青目光惊异,颇有些惊世骇俗的模样望向那‘龟山’。
“正是,不知阁下是?”长青作揖。
话音刚落,大长老留给长青的龟甲主动的漂浮在‘龟山’面前。
那‘龟山’抬手,龟甲转了个圈后,又回到长青身上。
“我名玄溟,此方无尽海的镇海兽,这龟甲曾是我赠与沧浪山的一旧友。”玄溟说道。
“前辈的旧友应是我师父,但是我宗三年前遇袭,师父生死未知,活下来的没有几个人了。”长青眼神暗淡。
玄溟听到这个消息,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
“前辈,我这同门卷入深海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不知前辈可知何故?”长青急忙问道。
一只浮游自玄溟的龟甲上脱落,缓缓的游向苍华,隐入他的额间。
“无甚大碍,等他清醒即可。”玄溟回道。
听闻此言,长青才放下心里的担忧。
“不知前辈是否知道离开此处的方法?”长青问道。
“不急,你随我来。”玄溟示意长青跟上他。
跟随着玄溟,长青来到一处诡异的地方。
数不清的石柱上盘踞着若干黑影,从黑影身上延伸出无数的铁链,每条铁链上拴着密密麻麻的扭曲生物。
仔细看,能在里面看到祭坛遇到的狂暴人鱼的影子。
“这些是?”长青疑惑道。
“万年前,无尽魔族肆虐人间。人魔大战后,人族拼尽全力将无尽魔族镇压在这无尽海底,由我作为镇海兽,镇压此地。”
“然而,这万年间,无尽魔族并没有放弃挣扎,他们试图通过各种方式,逃脱此处,污染此处。”
“如今,镇压神柱的结界松动,无尽魔族的挣扎越发激烈。”
玄溟沧桑的声音娓娓道来。
随后,有些迟疑的看向长青。
“三年前,有人闯入此地,通过契约的方式带走了一个无尽魔族。”
听到此处,长青猛地看向那盘踞在石柱上的黑影,那黑影跟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
“前辈为何会告知我这些?以我现在的能力,做不了任何事。”长青并没有盲目的被仇恨冲昏头脑。
玄溟听到她的疑问,沉思片刻。
“不是我选择了你,是它。”玄溟看了看背上玩耍的小乌龟说道。
“我们玄龟一族,万年出一玄天龟。玄天龟出,则人界有大乱。玄天龟所认之人,则是此界最有希望平复灾乱之人。”玄溟看着一无所知吐着泡泡玩的小乌龟叹息。
长青讶异,对于小乌龟的选择,她并不知缘由。
短暂的沉默过后,长青开口。
“我不管是人族还是无尽魔族,我只知道,所有参与袭击我沧浪山的人,都得付出代价。”长青语气平淡。
玄溟不作表态,只是将小乌龟送于长青面前。
“它名玄天,以后的路,终归还是你们自己踏出去的。”
说罢,玄溟抬起前肢,数道幽光包裹住长青和苍华。
待两人消失后,玄溟望向那神柱后方。
“出来吧。”玄溟道。
一条金尾人鱼,自那神柱后缓缓游出。
如果长青在场,一定会惊讶于他的出现。
“我倒是不知道,金明殿下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爱好。”玄溟问道。
“祭坛那边暴动的厉害,我过来看看,不小心听到你们聊天,玄溟前辈勿怪。”金明若无其事的说着。
“那人是?”金明不经意的问道。
“故友宗门子弟。”玄溟说罢,转身离开。
金明留在原地,细细思索。
“沧浪山子弟么。”金明莞尔一笑,那笑容灿烂的有些瘆人。
转身面向神柱,抬起手,一道漩涡在身旁汇集。
渐渐的,那漩涡旋转的越来越快,随着金明的挥动,分散成不大不小的漩涡袭向神柱铁链上那些扭曲生物。
漩涡碰撞上的瞬间,一个个血雾炸开,令人牙酸的哀嚎在耳边盘旋。
发泄完的金明,脸上笑容未变的离开。
另外一边,长青和苍华在离开无尽海底后,出现在了梧桐山附近的渔村。
看着萧条空旷的渔村,长青和苍华两人有些恍惚。
“这里跟三年前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长青感叹。
“物是人非。”苍华说道。
“你们是沧浪山的仙人么。”一道细细的声音响起。
两人回过神望去,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
长青蹲下,看着跟自己齐平的小男孩。
“是的,我们来自沧浪山。”长青温柔的说着。
“那你们可以救救我娘么?”小男孩双眼爆发出名为希冀的光。
长青扭头看了看苍华,随后问道。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小男孩不语,只是拉着长青的衣角,急切地想要带着他们去往某个地方。
长青任由小男孩拽着她,随他来到了一处破落的茅屋。
推开茅屋,刺鼻的药味混杂着海边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小男孩奔向茅屋内唯一的一张床,那上面躺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娘亲,我带沧浪山的仙人来救你了,你马上就好了。”小男孩摇晃着女子的肩膀说道。
走近看,长青不免倒吸一口气。
女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双目突出如鱼目,脸颊和脖颈处布满了鱼鳞,有些已经被抓挠的血肉模糊。
裸露出的双手,已经渐渐变得如鱼蹼一般五指间粘连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双目皆是惊异。
“像你娘亲这般的状况,少见么?”长青问小男孩。
“村里的叔叔伯伯很多跟我娘亲一样。”小男孩茫然的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两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村里如此萧条空旷。
“别着急,先带我去其他人那边看看。”长青对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不解,却也是老老实实的带着长青去往其他人那边。
走访了几家下来,两人心中满是惊骇。
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两人的想象,这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村长家呢?”苍华突然想到,出现这种事,村长不可能不向外求助。
“村长伯伯搬去兰香镇了。”小男孩说道,随即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人。
回到茅草屋,长青取出回春丹,将回春丹溶水稀释后给那女子灌下。
看到女子恢复了些神采,小男孩高兴的手舞足蹈。
“治标不治本。”长春道。
“是的,鱼鳞还在,说明女子的生机依旧会被侵蚀殆尽。”苍华看出了其中的关窍。
“村长一去不回,恐怕疑点在他们身上。”长青不忍心看着小小的渔村就这么不为人知的消失,就好像沧浪山一样。
两人对视,心里有了主意。
跟小男孩告别后,就出发前往兰香镇。
途中,两人还去了一趟暗市,想要打探一些关于沧浪山遇袭的暗闻,结果却一无所获。
甚至可以说,外界对于沧浪山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其中是什么人在隐瞒沧浪山之事。
等来到兰香镇,夜幕降临。
长青和苍华行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偶尔一两声犬吠自巷子深处传来。
打更人鸣锣的声音慢慢靠近,两人在转角处看到了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来到客栈,两人先定了两间房间,随后跟掌柜的打听。
“最近可曾有渔村的人搬到镇上?”长青问询。
“渔村?”掌柜的摸着下巴细细思索。
“您别说,还真有。前段时间,有一个自称是渔村村长的人来我这打尖住店,身上那鱼腥味啊,重的狠。”随后拉长语气,卖弄关子看着长青。
一旁的苍华会意,丢过去一粒灵珠。
那掌柜接过灵珠,喜笑颜开。
“说来也奇怪,一家老小过来裹的严严实实的,大热天的也不怕热。离得近点,我都熏得慌。”掌柜的捏着鼻子仿佛又闻到了那刺鼻的鱼腥味。
“那他们现下住在哪里知道吗?”长青问道。
“好像是长尾街,你可以去打听下。”掌柜的回答。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两人便决定明天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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