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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登场
“你是谁。”木垚许听着这孩童的声音并不反感,它的行为也未曾让她察觉到恶意,于是她便攀谈起来,“你是这个幻境的主人?或者说你便是雾女。”
“你猜~”
声音忽地出现在木垚许身畔,虚实不定,带着稚儿的调皮。
木垚许转身望去,果然没有不见踪影语气坚定道:“雾女对女子毫无恶意,你不是。”
木垚许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黎佑,心里焦急面上却依然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她努力压抑着自己微颤的声线,问道:“我的朋友们怎样了,是否无恙。”
那声音带着些许叹息道:“生死其事,各有天命。你帮不了他们的。”
“为何我并不同他们一般呢。”木垚许乘胜追击问道。
“你不会以为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吧。”那孩童声音竟然警惕起来,说什么也不再透露任何信息。
木垚许心道:“难道不是嘛。小孩不是最容易被哄骗的群体?”
她清了清嗓音,循循善诱道:“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我从小离开父母,便是在他们的陪伴之下才有今日成绩。你很可爱,能不能把他们也放了?”
“我不是无知稚童!少来哄骗我!”
那声音默了默,终究还是咬牙切齿道:“他们困于自己的心,除你之外,他们每个人都有因果。若你帮助他们,知晓其秘辛,付出的是你的生命,你愿意吗。”
木垚许没回答它的话,只是转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几人。
除却风栖,其他几人都是来到枯荣城相识的,如果用她一个人的性命,换其他四人,她还是愿意的。
“我……”“你别胡思乱想了,我骗你的!你就在他们身侧守候,他们快则半个时辰,慢则说不定,反正只是拖延时间的方法,你们不是枯荣城的人,我不会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那孩童打断了木垚许想说的话,木垚许愣愣地听它急切说完,忍不住轻笑。
“你笑什么。”
“你很可爱,但可能只是你的伪装。如你所说,这枯荣城的败笔也是你,你让这座城池活无人烟,死亦失惧。但我是修行之人,此行目的便是为了除魔卫道,还人间和平。”
木垚许眼神变得锐利,长剑无风而动,立在她的身侧,但她现在也只是稍作恐吓。
其他几人尚未苏醒,她不能害了他们。
“或许你所言非虚,但我们修行之人亦有自己的职责,否则便失去心中的道,那行于世,难以立风骨。”
那孩童并不苟同,稚嫩厌世的嗓音突然多了几分沧桑道:“……你懂什么。”
说罢,任凭木垚许怎么用尽三寸不烂之舌,那个婴煞鬼已经不再愿意讲话,食肆之内恢复了寂静。
木垚许低头仔细察看众人情况,见并无苏醒之势便原地打坐入定。
……
风栖在进入这个鬼地方之时,第一个便望向木垚许的位置,他愣了愣,复环顾四周,也不见师妹踪影这才急忙道:“我师妹不见了!”
黎佑是第一个回应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显得闷闷的:“木姑娘!我们一定要小心,切莫再走单的前提之下我们再寻木姑娘的踪迹。”
黎佑,稷临,莫邪,风栖四人都一起落在从食肆消失,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里遍布坑洼,四分五裂的大地,呼啸狂卷的罡风,漩涡之中处处是锋利尖锐的石子土块,同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他们鼻尖荡漾开来。
是咸,也是苦,苦到极致也没有回甘。
那滋味藏在风里,落在唇上,令风栖作呕。
耳畔的风势渐小,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黎佑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稷临,他微微侧着头,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原本白净的脸庞在微暖的碎光之下让他有型的下颌线也模糊了棱角,显得他更加柔和。
他的睫毛很长很长,似有所觉望了过来,轻轻一眨,恍若动人秋波,黎佑感觉噼里啪啦的电流隔空袭来,她一时招架不来,呼吸缓慢绵长,然后她浅浅捂住自己的脸,深呼吸,安抚自己心中乱撞的小鹿。
稷临并不说话,她稍稍歪头看向他,发现他清浅地哼笑了一声,像是嘲笑她,又像是不屑一顾。
黎佑忍不住心中悸动,含水杏眸亮晶晶地看向稷临:“兄长,我们……”
“天煞的,谁给老子换的衣服!”风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所穿之物并不是长白门的常服。
其实,其余几人的衣物也并不是先前所穿。
黎佑衣物轻薄如蝉翼,柔软丝滑,衣摆绣着金线,移动之中流光溢彩,是上好衣料;风栖的衣物却颇有些另类,敞到胸口的衣领,以及宽肥臃肿的衣衫,配上风栖欲语还休的表情,美人啊美人……
黎佑心里默默想,却不想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稷临悄悄地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黎佑这才看到兄长所穿的衣物……嘶……
黎佑不禁往身后后退了几步,道:“兄长,你别过来。”
莫邪的衣物依旧是一身黑衫,与他常服无异。可稷临的衣衫如此地春光乍泄,如此令人移不开双目,令人流连忘返……
稷临身上衣物似是乞儿装扮,破破烂烂,整个人却很干净,那修长笔直的大腿,那隐约可见的腹肌,以及几欲暴露的不可名状之地……黎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红颜,哦不,蓝颜祸水啊。
稷临无奈地摇摇头,出声打断某人:“很明显,这婴煞鬼并不是想要我们的性命。故我们也不急,慢慢候着就是了。”
莫邪杵在身后默默点头,不再表态。
黎佑对稷临身上衣衫异常感兴趣,此时也眼巴巴地望着稷临俊秀的脸庞道:“兄长,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听兄长的。”
其实是黎佑没招了。
青鸾簪不在这里,那她只能抱紧眼前的大腿,无需费力便能出了幻境,一直在这里她也很无聊的好吧。
她的语气忽然恹恹,眼神羞愤愈加:“兄长,你切莫乱动。”
说完眼神就开始乱飘,其实处处饱了眼福。
……
像是提前安置好的陷阱一般,四人身边逐渐开始人影幢幢,先是虚幻的影子,然后是碰不到摸不着的凝聚好的魂灵状态,再接着就是……
眨眼之间,她自己竟然岿然位于高高在上的宴会坐席之上,淡笑地看向下首。
她感觉到自己如善如流地勾了勾红唇,这个动作像她自己做了数万遍般熟稔,接着便听到自己清清凉凉的声线:“带他上来。”
哗啦,哗啦。
铁链拖地的声音随着前行之人的脚步断断续续,逐渐响彻了宴会。
原本奏乐伴舞的人儿都纷纷停下,一脸不解地看向来人。
一席白衣,血染斑驳,发丝凌乱地垂在脸畔,唇红齿白,脚步带着倔强,一步一步带着羞愤之意往前挪动,狭长的凤眸实则懒得抬头看她一眼,仿佛看一下便会污了眼。
不会吧。
即使是破烂衣衫也不掩其风华,难不成这位是兄长?!!
只因衣衫过于眼熟,方才才见过。
黎佑只感觉到自己满脸淡漠地看向来人,红唇翕动,语气带着上位者对弱者天然的怜悯:“脱。”
脱什么!让谁脱啊!不会是兄长……
黎佑脸上浮现一股嘲弄之意,低等之人能见她一面死都愿意,偏偏这人不从。
那便杀了吧。就和以往夜猎一般,不是她的她便要毁掉。
眼前之人确是稷临无疑,他也同黎佑一般不同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由着其他人牵领着,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摇尾可怜。
稷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听到上首的人声音酷似黎佑,冷冷地施发命令:“脱。”
稷临已经无法察觉周围之人看好戏的表情,此时他的身躯内迸发出一阵巨大的力量,迫使他悬空而起,直指黎佑。
诧异,惊悚,漠然,嘲弄。
下一秒他的手便钳制住黎佑,他这才堪堪抬起头来,露出他那精致如画的面容,沙哑的声音道:“敢过来,我就弄死她。”
说完,稷临扯开一抹巨大的笑容,眼神带着肆意与凶狠望着台下的所有人。
众人皆不敢妄动,黎佑此时依偎在稷临的怀里,深刻地体会到他那沉重的心跳,几欲与之共鸣。
咚,咚,咚咚。
兄长的身体很温暖,只是胸膛很硬,不若仙子的腰肢柔软。
黎佑的身体此时已经呆滞到不能动,她只能呆呆地随着原身的视线望着他那下颌,锋利流畅的弧度,光洁滑腻的喉结,原身咽了咽口水。
黎佑举五个手指发誓:真的是原主咽口水,与她无关!真的!
众人仿若被人使了定身术一般在原地静默着,此时一双麂皮靴子一脚懒散地将门踢开来,只见一席独领风骚紫色锦服的风栖摇晃着羽扇,缓步而来。
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一席墨衫的护卫,黎佑此时也因其声响而看过去,心道:“不好了,兄长你的小厮被风栖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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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垚许:你知道的,我从小离开父母……
婴鬼煞: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风栖:天煞的,谁给老子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