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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雨滴砸在图书馆的玻璃窗上,发出子弹般的脆响。哪吒盯着窗外扭曲变形的景色,手中的笔转得飞快。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天的暴雨了,天气预报完全失灵,校园里开始流传各种离奇的猜测。
"看这个。"杨戬把手机推到哪吒面前,屏幕上显示着校园论坛的热帖:《惊!我校上空惊现龙形云团!》,配图是乌云中若隐若现的长条状阴影。
哪吒的笔"啪嗒"掉在桌上。那不是错觉——他前天也看到了类似的景象,当时敖丙立刻拉着他躲进了教学楼。
"P的吧?"杨戬凑近研究照片,"不过这雨确实邪门,我老家东海边都没见过这么猛的..."
东海?哪吒猛地抬头,正想追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敖丙的消息:[别出图书馆。等我。——敖丙]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哪吒后颈汗毛直竖。他太熟悉敖丙的语气了——这不是平常的关心,而是警告。
"我得走了。"哪吒抓起书包。
杨戬挑眉:"外面下刀子呢!"
"就是...突然想起有事!"哪吒已经冲了出去,没听见杨戬在身后的嘀咕:"肯定又是去找他那个'学长'..."
刚踏出图书馆,狂风就夹着雨点迎面扑来,打得脸颊生疼。哪吒眯起眼睛,发现校园里空无一人——这种天气确实没人愿意出门。他刚跑出几步,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黑影。
那人穿着古怪的黑色雨衣,帽檐压得很低,但哪吒还是看到了雨帽下闪烁的异色瞳孔——申公豹!
哪吒下意识想绕道,却见申公豹突然转向生物实验楼方向,行色匆匆。更奇怪的是,暴雨似乎刻意避开了他,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干燥的圆环。
好奇心战胜了警惕,哪吒悄悄跟了上去。借着雷声掩护,他尾随申公豹来到实验楼后侧一个平时锁着的备用入口——门锁已经被破坏了。
实验楼内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应急灯的微弱绿光。哪吒踮着脚前进,突然听到深处传来申公豹沙哑的声音:"...样本已经准备好了,师尊。"
师尊?哪吒屏住呼吸,贴近声源处的门缝。透过缝隙,他看到申公豹站在一个复杂的仪器前,仪器中央的试管里悬浮着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哪吒一眼认出那是血,而且很可能是他自己的!上周体育课摔伤时,校医取了些样本做检查...
"灵珠转世的血液确实能中和龙族能量,"申公豹对着手机说,"但需要激活。月圆之夜是个关键变量..."他转身从冷藏柜取出另一管闪着蓝光的液体,"加上敖丙的龙族精华,理论上可以重现当年太乙真人封印混元珠的逆过程..."
哪吒倒吸一口冷气,不小心碰响了门框。
申公豹猛地回头:"谁?"
哪吒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申公豹的怒吼和仪器倒地的巨响。他冲出实验楼,迎面撞上一个人——
"哪吒!"敖丙抓住他的肩膀,蓝眼睛里满是焦急,"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学长!申公豹他——"
一声刺耳的嘶鸣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实验楼屋顶站着一个黑影,雨水在它周围形成漩涡。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双发光的黄眼睛和头顶的角状突起足以表明这不是人类。
"龙族刺客..."敖丙脸色惨白,"他们找到我们了。"
黑影纵身一跃,竟在空中化作一条水龙直扑而来。敖丙反应极快,一把推开哪吒,自己却被水龙撞飞数米,重重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敖丙!"哪吒想冲过去,却被突如其来的水墙挡住去路。水墙中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龙脸:"灵珠转世...东海龙宫的耻辱必须由你血洗!"
哪吒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水龙再次凝聚,这次直取他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光闪过,水龙被拦腰斩断——敖丙手持一柄冰晶般的长剑,眼中燃起哪吒从未见过的怒火。
"滚回去告诉东海龙王,"敖丙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我的事不用他管!"
残余的水流重新聚集成人形,一个青面獠牙的龙族战士显现出来,手持双叉戟:"三太子殿下,您违背龙族戒律,与仇敌私通。龙王命我带回您的龙珠,并取那灵珠转世的性命!"
"那就试试看。"敖丙摆出战斗姿态,但哪吒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上次月圆之夜的力量失控显然还没完全恢复。
龙族战士冷笑一声,双叉戟一挥,地面上的积水突然化作无数水箭射向两人。敖丙勉强筑起冰墙阻挡,却被一支水箭穿透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衬衫。
"学长!"哪吒的视野瞬间被红色占据。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从小腹升起,直冲头顶——他额前的火焰印记突然灼烧般发烫,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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