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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皆事与愿违
姬楠这会儿也冷静下来,见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缓了口气:“你要是喜欢,我去和言王说说。”
“别。”姬离忧急忙阻拦,扭捏道:“人家还没同意呢。”
姬楠立马不高兴了,问道:“那她是什么意思?看不上你?这言国有什么好人家能比得上南阳王室?”
姬离忧继续扭捏着:“她还不知道我,我想着,先认识认识。”
姬楠见他磨磨唧唧的样子,恨不得踹他两脚:“昭国的事还等着你去跟进,你这会儿要去谈情说爱?”
“我知道。”姬离忧抓耳挠腮,闷声道:“等我办完事儿,万一被人钻了空子,那我不活了。”
姬楠没好气道:“我去和言王说说,把你们的婚事定下。”
“别。”姬离忧又着急拦下,嫌弃地看了姬楠一眼:“王叔,你这样太唐突了,万一人家不高兴呢?万一人家不乐意呢?”
“行了行了,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姬楠直接没了脾气,他这是带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离开之前叮嘱他:“昭国的事你上点儿心。”
......
封衍独自一人坐在殿中,心中不停地推算最后的局面,如果夏氏有什么阴谋,北玄堪忧......
“进来。”封衍看见门口探头探脑的封越,招手道。
封越眼神亮晶晶地小跑进来,乖巧地坐在他身旁:“大哥,你不高兴啊?”
封衍敛眉道:“没有,功课做的怎么样?”
封越小脸一鼓:“就那样。”
“怎么了?”封衍问完才想起小孩子都不喜欢读书,无奈地笑了笑。
封越丧气道:“我学那些做什么?回去不还是要被关着?”
封衍笑道:“那就不回去了。”
“不回去?”封越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封衍收起笑容,说道:“北玄上下对天赋者多有避讳,但别国没有,你可以待在言国,日后南阳北部不会太平,你可以去南部,最好还是待在言国。”
封越心中慌乱:“我一个人?”
封衍安抚道:“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在北玄给你安排一个身份,不过要离王城远一些。”
“你不要我了?”封越终于听明白了,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封衍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没有我不要你这回事,你大好的年纪,不该困在一个地方,就像你的天赋,你该是自由的。只是北玄现在的局势,容不下一个有奇异天赋的公主。”
封越虽然明白封衍的意思,但还是很难过:“我一个人在外面?”
封衍安慰道:“我会给你安排护卫和侍女,你跟着梓书师傅读书,闲暇时去游玩。”
封越又问:“那你呢?你要回北玄吗?扔下我一个人?”
封衍也没隐瞒:“我可能要去一趟昭国。”
封越忙问:“我跟着你好不好?”
封衍耐心劝她:“你小小年纪,跟着我跋山涉水干什么?此行没个定数,我照顾不到你。”
封越皱巴着脸,失落道:“你要和那个言国公主一起去吗?”
封衍嗯了一声。
封越不服气道:“我只比她小两岁,我和她差不多。”
封衍顿了顿,缓缓说道:“骄阳公主八岁离宫,两年前再次出现时有了一身武艺,随后辗转数个矿场,雷厉风行地解决矿场上的恶行,世上恐怕没几个男人比得上。”
封越低下头:“是我太没用了。”
封衍安慰道:“上天给了你那样的天赋,你怎么会没用呢?”
封越情绪依旧低落:“跳的高算什么天赋?”
封衍轻声道:“能力和本事是你在这世上的底气,我不是给你请了老师?”
封越趴在桌子上,默不作声。
......
骄阳出了风华宫后,直奔竹影小筑,萧瑟翠绿的竹林下,暮月坐在院中,看着面前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
“又是这个?这有什么好看的?下在这里不就赢了?”骄阳坐在暮月对面,指着一个空位说道。
见暮月没什么反应,骄阳问道:“我说的不对?”
暮月轻笑:“是啊,下在这里就赢了,但下在这里的棋子就死了。”
骄阳不明白这有什么:“下棋不就是这样?”
暮月道:“只是觉得有些悲壮。”
骄阳点了点头:“也是。”
见她这样,骄阳又说:“你就是一个人独处的太久了,看见什么都胡思乱想,不如和我一起惩奸除恶,那多痛快。”
暮月轻笑:“我去了,你怎么长大?”
“说什么呢?”骄阳瞪了她一眼,不过自己确实不如她稳重缜密。
骄阳轻哼一声:“今天他们跟我说了来这儿的目的。”
等骄阳细细讲述了一遍后,暮月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骄阳补充道:“这事确实奇怪,现在昭国掠夺南阳的年轻姑娘,他们很着急,北玄害怕这事蔓延到他们那儿。”
暮月道:“事情发生了二十年,寻常人家,男子十五便开始相看亲事,差的那五年去哪儿了?”
“差的那五年......”骄阳愣了一下,二十年前开始不生女孩,十五年后订婚,五年前就该着急亲事,随后开始掠夺,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
“不知道。”骄阳茫然。
暮月道:“南阳加固边防即可,竟然千里迢迢来为昭国寻找真相,知道了又能怎样?即便立刻解决了问题,从孩子出生到长成,需要十六年,在此期间,昭国至少还要掠夺他们二十年。”
“至于北玄,二十年来没有蔓延出昭国,他们何必这般热切?”
骄阳倒不觉得怎样,猜测道:“就算这样,还是要解决问题,不然,二十年后都没有安稳,解决了问题,至于北玄......说不定他们就是未雨绸缪的性子?”
“二十年后?还昭国吗?”暮月将桌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回棋盒,嘱咐道:“他们瞒了你不少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真诚,日后和他们做事要小心。”
“日后?做事?”骄阳听出其中的意思,睁大眼睛问道:“你是说我应该答应他们?”
暮月说道:“北玄太子、南阳皇子都来请你,他们背后是北玄王和南阳王的授意,有你拒绝的余地?”
骄阳忙说:“可我觉得我不是预言者,我那要是预言,怎么没看到矿工的遭遇,还有天灾人祸什么的。”
“你是。”暮月道。
“那我怎么没有预言到那些?”
暮月道:“你那时还小,他们又哄着你说好话,后来你又不肯预言了。说起来,你也没预言多少。”
“哦......那我明天去应下。”骄阳叹了口气,还是没躲过,抱怨道:“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没办完呢。”
......
傍晚时分,姬离忧不知道绕着竹林转了多少圈,心里像有猫抓挠,看哪里都觉得下一刻会有人影出现。忽然看见一个身影背对这他坐在地上,瞧着孤单又惹人怜,姬离忧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公主......”姬离忧这辈子都没说过这样轻柔的话。
那人转过头,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姬离忧的笑容僵在脸上,神色几度变化,一口气不上不下,他是傻子吗?身形衣着没一处像的,怎么就......
“九皇子。”封越闷闷不乐地打了个招呼。
姬离忧扯了扯嘴角,语气僵硬地问道:“越公主怎么蹲在这儿?”
封越转过头,不想搭理他,姬离忧气了个倒仰,这破小孩是什么眼神?真没礼貌!
姬离忧深吸两口气,将自己劝好,耐着性子开解:“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这儿风大,别老在这儿待着。”
封越缓缓转过头:“你们是不是要去昭国?”
姬离忧不太确定:“应该是要去一趟,说不准,也有可能不去。”
封越听不明白,追问道:“那你们要做什么?”
姬离忧解释:“我们要先去找个东西,后面的事谁也不能确定,能不能找到都不一定。”
封越问道:“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你一小孩跟着我们干什么?”姬离忧想也不想地说道。
封越又转过头,留给姬离忧一个后脑勺,姬离忧急的团团转,生怕这个小破孩耽误了他的大事,邂逅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能被打扰?
姬离忧蹲在一旁问道:“你不是有天赋吗?什么天赋?跳房顶上?跳的高?”幸好王叔路上给他看了探来的消息,这会儿能说上话。
封越沉默不语,姬离忧摸了摸下巴,说道:“跳的高没什么用啊......”
“哼。”封越将头转到一边。
姬离忧说道:“我们要去办正事,你一个小孩跟着干什么?我们还得照顾你,你大哥也不是那种在正事上随便添麻烦的人。”
封越鼓着脸:“我不要你们照顾。”
姬离忧打量着她的小身板:“你能赶路?”
“我能。”封越硬气道。
“得了吧,你走过最长的路估计也就是出使这段路了。”姬离忧早就看过她的生平,八九岁的时候被关了起来,门都没出过还赶路?
姬离忧又问:“你身体好吗?容易生病吗?”
封越气道:“我好着呢。”
姬离忧点点头,封衍时常照顾,倒也没那么虚弱。随即又说道:“那也不行,你一点儿用也没有,年纪小,脾气大,吃不了苦......”
封越脸色越来越难看,姬离忧声音逐渐小了,他似乎说的有点儿过了,讪讪道:“言国不是有个小公主,跟你年纪差不多,你找她去玩不行吗?你一个小孩子跟着我们干什么?”
封越冷着脸听姬离忧将她和一个十岁的小孩比在一起,气的起身跑了。
姬离忧刚松了口气,天上下起了雨,不禁悲从中来,哀怨地抹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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