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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别”
到了晚上,两人洗漱完毕后,各自躺下。
房间里黑漆漆的,贝春晓裹在自己的被筒里,想起白天杨大姐那些挤眉弄眼的话,“新婚小夫妻,咋能睡两个被窝?”
她原本没觉得他俩这样睡有什么,但杨大姐这样一说吧,不知怎的,她就咂摸出一点不同的意味,好像这样是不对的,是不符合新婚夫妻俩的。
她侧过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向旁边平躺着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晰,但能看到他侧脸起伏的曲线,鼻骨线条利落冷硬,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是好奇还是某种模糊的冲动,她掀开自己的被子,一股冷气瞬间钻进来,冻得她缩了缩脖子,伸出手,飞快地撩开旁边凌和政被窝的一角,滋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动作虽然快,动静却不小,尤其是带进来的那股凉气,凌和政几乎立刻就醒了,身体猛然紧绷,向另一边撤着,低沉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惊疑,盯着她问:“你干什么?”
贝春晓已经整个儿都缩了进来,闻言,理直气壮地小声说:“杨大姐说了,新婚夫妻不兴睡两个被窝。”
凌和政听到这个回答,简直要气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胡闹,回你自己被窝去!”他手向前推着,试图把这不请自来的人撵出去。
可他刚一动,贝春晓就察觉他意图,非但没后退,反而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扒者他,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我不回去,我那被窝冷。”她嘀咕着,声音因为埋在他身上,而有些闷闷的。
两人睡觉都只穿着一身单薄的棉布睡衣,抱在一起时,隔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凌和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体温,甚至是她胸前那一点不设防的曲线,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动也不敢动。
贝春晓却没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暖和!男人身上跟火炉子似的,暖烘烘的,她冰冷的手脚都暖得舒展开来,她惊喜之下,抱得更紧了,脸颊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蹭了蹭,舒服地喟叹:“你身上好暖和啊!”
凌和政喉咙发干,他哪经历过这?被她蹭得心跳都漏跳了一拍,他想呵斥她,想用力把她推开,却害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鼻间萦绕着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味,混合着年轻女性身上独有的馨香,简直是无孔不入!
他闭上眼,试图将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平复下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贝春晓,松手!”
“不松,你身上暖和。”贝春晓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得寸进尺地把脚往他小腿上贴。
凌和政倒抽一口凉气,冰凉的触感惹得他一阵战栗,咬着后槽牙道:“男女有别,你这样是不对的!”
“你说得才不对,我们是夫妻,没有男女有别。”这点道理,贝春晓还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她仰起头看向他,目光中有些不解,“而且我们是夫妻,睡一个被窝咋啦,杨大姐都说新婚夫妻俩睡一个被窝才对!难道杨大姐说得也不对吗?”
凌和政没一点辙,生怕自己一个“不对”,明天她就冲到人杨大姐面前问,到时候把他俩之间的事传得满家属院都是。
以贝春晓的脑子,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可能性,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夫妻,说话时自然口无遮拦,到时候她说得简单,听到人家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而且谣言就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谁知道传一圈子后会扭曲成什么模样?
为了自己在同事中的名誉,凌和政认命地闭了下眼。
贝春晓继续歪理道:“再说了,你们打仗的时候不都是睡大通铺吗?我四哥跟我说了,打仗的时候为了取暖,睡得都可挤了。而且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又不会吵你。”
凌和政被她噎得说不出话,跟打仗时相比,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好很多,至少没有磨牙放屁,和震天的呼噜声。
但问题是现在也不是打仗啊!
他疲惫地意识到,跟一个满脑子只知道“暖和”和“夫妻”的小丫头,说什么“男女有别”“肌肤之亲”,无异于对牛弹琴,除了让他更心累外,不会有任何改变。
毕竟在她眼里,自己或许跟一床厚棉被或者一个大型热水袋的功能差不多。
而且两人穿得这样单薄,他也实在不敢乱动,生怕因为自己一个乱动,让两人的姿势变得更加不可描述。
贝春晓见他不再挣扎,放下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凌和政睁着眼,望着黑夜中模糊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上那平稳的起伏,和透过薄薄衣料传过来的陌生体温,心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恼火?有一点,无奈?有很多。
这一夜,凌和政几乎就没怎么睡好,贝春晓倒是睡得非常沉,比之前任何一次睡得都要香,毕竟抱着一个大暖炉呢。
第二天,凌和政眼下带着淡淡乌青起床时,贝春晓已经精神抖擞地在厨房忙活开了。
见他出来,她还很高兴地跟他打招呼:“凌同志早上好!饭马上就好,我昨天睡得特别舒服!”
凌和政刷牙的动作一顿:“……”
他默默洗漱、吃饭、收拾碗筷,出门前回头看了眼床上并排的两床被子,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他的预感成了真。
当天晚上,贝春晓在睡觉前极其自然地把自己的被子叠巴叠巴塞进了柜子最上面,然后抱着枕头,站在凌和政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凌和政正在看书,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只觉得脑仁突突地跳,“你的被子呢?”
“我收起来了啊。”贝春晓说得理所当然,“反正我们睡一个被窝,那床上放两床被子多碍事啊。”
“……”她说得振振有词,凌和政放下书,揉了揉额角,道,“贝春晓,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还没等他谈,贝春晓就疑惑问:“你怎么不叫我贝同志了?”
正事还没谈,打岔倒是第一名,凌和政:“……贝同志,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你往那边去点。”
凌和政眼神透着不解,依言挪了挪。
贝春晓连忙掀开被子钻进去,感慨说:“还是你被窝里暖和。”
“好了,你谈吧。”她眼神看着他,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凌和政:“……”
谈得就是睡一个被窝的事!她现在钻都钻进来了,还有什么谈的必要吗?!
他不谈了,贝春晓倒是很有些话想说,她拍了拍被子,神色认真道:“这一床被子盖咱们两个,还是太窄了。”
听到这话,凌和政的视线瞬间移到她身上,以为她终于想通了。
没想到接着她就道:“明天我就把两床被子缝到一块儿,这样就大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透风!”
她说完还要问问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凌和政:“……”
凌和政觉得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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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这一章给我写爽了,边写边笑。
小剧场:
贝春晓:


凌和政:

大家有没有笑涅,笑了的话给我投投营养液呗,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