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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小白坐在角落里,听着同事们一个个名字被念出,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他知道,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作为新进单位的年轻人,自己很可能成为那个“合适”的人选。毕竟,他代表着新时代“有担当、能吃苦”的精神,“需要通过这样的机会来展现自己的责任感和职业素养”。尽管内心有些许紧张,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
随着投票进行,小白的名字逐渐频繁地出现在大家口中。每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他的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几分。周围的叔伯哥姐们则表情各异:有的面带微笑,似乎在鼓励小白;有的则是若有所思,仿佛在权衡利弊。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毫无悬念——小白以高票当选为今年国庆值班人员。
投票结束后,几位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走过来拍拍小白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小白啊,这次可就看你的了,好好表现!”话语中既有安慰,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庆幸。小白只能苦笑回应:“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的。”
就这样,小白成为了国庆期间留守岗位的一员。那一刻,小白终于悟了,在社会的那里,作为当代年轻人,可以没有休假,但是应当能够自己解决终身大事,就像绿江不能有色色,却可以生孩子一样。
******
现在已经是小白值班的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穿透天际,他便早早地爬上了观景台。那场异常壮观的云海日出简直让人屏息:初升的太阳将整个云海染成了金色,层层叠叠的云雾在晨光中变幻莫测,仿佛一片波涛汹涌的金色海洋。小白站在那里,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心中的疲惫和失落也似乎随之消散了不少。
然而,随着太阳逐渐升高,那些散去的云雾又开始慢慢悠悠地重新聚拢回来,像一群归巢的鸟儿,逐渐遮蔽了蓝天。原本开阔的视野变得朦胧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气,带来一丝凉意。小白知道,观赏完这美丽的日出后,他需要回到殿里继续他的值班工作。
他缓缓走回殿里,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值班室里的气氛依旧安静而沉闷,墙边滴漏的滴答声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小白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试图驱散困意。
要说引路殿这里上班有什么最不好的,那就是绝对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产品进入工作区域。这个规定据说是为了维护某些神秘仪式的纯净性,也是为了避免外界干扰。然而,对于像小白这样的年轻员工来说,这意味着在值班时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主要方式——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连一块电子手表都不能带进来。这让原本就略显单调的值班生活变得更加寂寞。
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值班,至少还能有个人互相聊聊天解解闷,分享一些趣事或者讨论一下未来的工作计划。但这一次,殿主格外体恤员工们想要参与千年国庆庆典的心情,决定虽然钦天监那边不允许全员不值班,但是他们可以允许只留一人独自值班,并且承诺值班的人在节后可以得到双倍的调休。虽然这一决定让许多人得以享受难得的假期,但对于留下来的小白而言,这无疑意味着要独自面对长时间的孤独和沉寂。
在这片几乎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小白只能依靠自己的想
象力和有限的资源来打发时间。回到值班室,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随手揉搓着手里的草茎。
草是引灵殿特有的引灵草,出了名的耐造、韧性好。引灵殿的人平时无聊经常拔下来当绳子用,翻花绳玩。
引灵草那出色的韧性让它成为了翻花绳的理想材料,即便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也能通过手指间的巧妙操作带来一丝乐趣。然而,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娱乐活动,也难以填补因缺少人的陪伴而产生的空虚感。
小白试着回忆起同事们平日里用引灵草编成的各种花样,试图模仿着玩一玩,以此缓解心中的孤寂。
尽管如此,小白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积极的态度。他知道,这份孤独和责任是暂时的,而殿主许诺的双倍调休则是对他付出的一种认可。每当感到特别孤单或疲惫的时候,他会看一眼殿里的滴漏,想象着节后能够享受到的悠长假期,来支撑自己独自度过这又漫长又无聊的日子。
引灵草的韧性确实令人称奇,即便是经过长时间的拉扯和扭曲,依然能够保持完整的形态。然而,即使是如此坚韧的草茎,也经不住连续两天不断的揉搓。小白手里这根引灵草茎已经被他翻来覆去地拉扯了无数次,原本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草茎如今只剩下几丝细皮还勉强连在一起,处在岌岌可危的边缘,仿佛只要再轻轻一拉,就会彻底断裂。
或许自己需要重新去找一颗引灵草了。
小白无意识地继续摆弄着那根草茎,手指轻轻摩挲着它逐渐脆弱的部分,思绪却飘得很远。他的动作缓慢而机械,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手中的草茎即将断裂。窗外重新聚集的云雾如同一幅流动的水墨画,缓慢而又有序地蔓延开来,给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偶尔有几缕微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带来一丝凉意,也让小白稍微清醒了一些。
突然,随着一声轻微的“啪”,那根引灵草茎终于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小白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着手中断裂的草茎,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这小小的草茎,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尽管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完整,但内心深处早已疲惫不堪。
小白将断掉的草茎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撑住下巴,凝视着窗外渐渐浓厚的云雾。果然自己是需要出去重新找一颗引领草了。
******
小白站起身来,重新将断掉的引灵草拿在手上,准备出去丢掉,然后重新寻找一根继续玩。
准备出门前,想到让自己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不得不独自值守的原因,不由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怨念,感到心有不甘,若是有事也就罢了,可这接引殿明明就是个摆设而已,为什么也非要值班不可呢?总不能这一千多年都无视发生,到这个时候就刚好让他这个弱鸡遇上了吧。
况且,就算是真的遇到了,自己也不会处理啊。小白在心里吐槽着,尽管觉得这个值班实在是装样子,耽误他参与千年庆典,但是到底只是新进菜鸟,或者说是对于职责最基本的尊重,小白虽然心里纵有万般不甘,也并没有丝毫脱离岗位的想法,只是放任着自己的思绪,天马行空的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难不成这接引殿的那引灵器还真能动起来啊。
小白嗤之以鼻,然后他就看见,引灵器它好像,真的动了。
小白不敢置信的闭了闭眼又睁开,然后他就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真的不是他的错觉,引灵器确实动了,但是非常轻微,下面的部分依然纹丝不动,但是顶上的有些像风铃一样的小小的部分确实是在微微的颤动着,就像是有微风吹动的样子。
可能真的是风吹的呢?小白想着,但是他很快就回答了不可能。因为引灵器是受灵气驱动,不会因为风吹而动,这是小白刚进引路殿还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并不存在的时候,认真查阅引路殿的留存文书时看到过的记载,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怀疑,曾经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自己悄悄咪咪的跑到引灵器的边上,对着那个悬挂着的小风铃死劲吹气,发现确实是没有动,后来,他还见过引路殿妖风四起时——毕竟引路殿既是山顶又离海不是那么遥远,偶有妖风实属正常,那个引灵器依然纹丝不动的样子,他才真的相信这个引灵器真的不是风能驱动的。
但现在,这个四年来纹丝不动的引灵器,它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有灵气波动,真的有异世来客?
他们在哪?会是来干什么的?长什么样子?
小白傻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是引灵器除了那些微的晃动,没有其他的反应,小白并没有看到有人突然在引灵器那里出现,也没看到想象中的时空之门,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小白愣了一会,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没看完的那本书上,好像有记载引灵器的操作。难不成是要自己这边操作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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