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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翌日清晨。
谢临阙走了，姚雪安起身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脑袋。
她一晚上没睡。
红鸢来了，心疼地看着她发红的眼睛。
她叹了口气，也只能起来准备回东宫。
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就被一个嬷嬷叫走了。
那个嬷嬷她认识，是那日跟在皇太后身边的。
她自知拒绝不了，就乖乖跟着人走了，可是等到了地方，她却发现不对劲。
上面坐着的并非皇太后，而是皇后。
她跪了下来。
“不必跪下。”
皇后笑盈盈的，可是姚雪安见过这人的真实面目，怎么也笑不起来。
她们二人说了许久的话，姚雪安才被准许回到东宫。
那日，谢临阙破天荒地来了她的院子。
她见惯了谢临阙无表情或者弯起嘴唇的样子，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生气的模样。
“你去见皇后了？”
姚雪安低垂着头，“是。”
“你答应了她什么？她放从喜出宫了。”
姚雪安：“没什么，只是答应早日为殿下开枝散叶。”
“她不是个好人。”
“你也不是。”姚雪安厌恶皇后不把人命当成人命，但谢临阙是皇后的儿子。
他也是如此。
无论是那日要将所有的嬷嬷和老宫女全部打死，还是将欺负她的吴王折磨到瘫痪中风。
她都能理解。
可是从喜被扔进大牢里，一条腿瘸了。
她骗不过自己的心。
谢临阙沉默了一会，“你在生我的气吗？”
“不是。”她想，她只是恨自己没有早日看清一切。
她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普通人。
即便她知道皇后并非什么好人，可是在提及她家人生活近况的那一刻，她就没有任何办法。
“你帮我送的家书送到了吗？”
“送到了。”
“家里的新房子，弟弟妹妹上的学堂，都是你帮我的吗？”虽然皇后说，这些事情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可是她不信。
所以来求证了。
“是的。”
“你为什么不说。”
“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
姚雪安低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我没有办法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谢临阙抓住了她的肩膀，“你什么意思？”
“从喜是我的朋友，他因为我差点就死了。”
“他本来就该死，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早就死了。”
“够了，你走吧。”
“我...”谢临阙愣住了，“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姚雪安摇摇头，“如果早知道你是太子，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就像那晚，面对姚雪安的请求，谢临阙一遍一遍说不。
这一次也一样，姚雪安一遍遍说“不”。
谢临阙低着头，“皇后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你会被牵扯进来。所以即便是为了你自己……”
“不需要，你走吧，谢谢你照顾我的家人。”
“雪安……”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没有办法命令太子殿下。殿下要如何，便随意吧。”
“雪安，你不要生气。”谢临阙拉住姚雪安的袖子。
姚雪安没有说话，闭住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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