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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婚期很早就定下来了,在八月份。
秦艽拿到了魏氏的投资款项,把一些大头补上,慢慢将秦氏支撑起来。
魏琮父亲也从国外回来了,为了他们的婚礼。
魏琮父亲——魏礼安是个画家,常年定居海外,在国外享有一定的声誉。同时,他也是魏氏的董事长,但他很少回国,从不过问集团事务,是个挂名的董事长。
秦艽几乎从没见过魏礼安,就算见过,也应该是很小的时候,现在没什么印象。其实,就连余致华和魏瑾瑜,秦艽也是工作以后才偶尔在一些场合见到她们。就好像,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生活在魏琮的世界里。
这天,余致华给秦艽打去了电话,请她晚上来魏家吃饭,她想了想,答应了。余致华又让她帮忙叫魏琮一起来,秦艽觉得奇怪,但不好问什么,也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秦艽直接去了魏氏。
前台已经很熟了,秦艽和她打了招呼,熟稔地走进总裁专用电梯,径直去到魏琮办公室。
一路畅通无阻,魏琮吩咐过不用通报。
秦艽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她推开门,魏琮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没看来的人是谁。直到她走近,久久没有开口,魏琮才皱着眉抬起头。
看到是她,他皱着的眉头才松开,换上一抹笑,放下手里的文件,说:“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秦艽也笑,笑的有点甜,说:“想你了啊。”
魏琮走到她面前,伸手揽过她的腰,靠坐在办公桌上。秦艽站在他两腿中间,自然而然将双手搭在他的脖子后面。
魏琮低头看她,说:“我也想你了。”
秦艽靠近,额头抵上他的,缓缓吻上他的唇。
料想中的僵住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穷追不舍的猛烈攻势。秦艽被吻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匆匆撤离,转头埋到他的怀里,气喘吁吁地说:“魏琮,你变了。”
“嗯?”
秦艽感受着他胸腔的共振,说:“你上次连换气都不会。”
秦艽感受到他在笑,抬头看他。
魏琮说:“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要换气,自己忘了?”
秦艽鸵鸟似的又埋头在他怀里,他笑的更厉害。秦艽揪他的衣服,说:“别笑了。”
魏琮说:“好好好,不笑了,耳朵都红了。”
“才没有,明明是你耳朵红了。”
魏琮知道她在说上次——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那是在他的车上。
那晚他照常送她回家,在她解开安全带将要下车时,她突然停下,转过身来。他以为她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结果,她却穿过中控台,直直吻上他。
那是他的初吻,没有经验,在她吻上来的那一刻,他突然僵住了,内心却炸起簇簇烟花。途中,她还提醒他换气。最后,他的耳朵还是红得不像话。
秦艽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说:“今天伯母打电话来,让我们今晚回去一起吃个饭。”
魏琮却突然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说:“不去。”
秦艽回抱住他,说:“怎么了?”
魏琮懒懒地说一句:“没意思。”
秦艽心里有了些猜测。
“可我已经答应伯母了,”秦艽说,“那我们早点回?”
魏琮顿了一会,说:“吃完饭就回来。”
“好。”
晚上,两人如约而至。最高兴的莫过于余致华了,她还担心魏琮不给面子不回来,幸好幸好,秦艽能把他带回来。
魏礼安也早早下来客厅坐着,等他许久未见的儿子和准儿媳。
秦艽和魏琮牵着手进门,余致华拍着魏琮的胳膊,说:“回来就好,一家人终于一块吃个饭。”
说着,余致华眼睛都有些泛红。
一齐到客厅,魏礼安看到他们,也站起来,有些无措地说了句:“阿琮,艽艽,你们来了。”
魏琮冷哼一声,说:“这话说得怪,这家我可回得比你勤。”
余致华尴尬一笑,说:“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魏琮依旧看向魏礼安,说:“怎么?我说的不对?”
魏琮突然的呛声让场面一度尴尬。
秦艽这时出声:“伯父,初次见面,空手就来,失礼了。”
魏礼安反应过来,一脸笑意,说:“不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魏琮知道秦艽是在缓和局面,于是不再和他争吵,找个地方坐下。
吃饭的时候,魏琮几乎没动筷,一直在给秦艽夹菜。
余致华劝他多吃点儿,他像没听见一样,毫不理会,依旧自顾自地给秦艽夹菜。
秦艽发觉到不对劲,也给魏琮夹菜,魏琮却直接说:“喂我。”说完,还张开嘴,一副等着她喂的样子。
秦艽觉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她努力忽视其他人的目光,夹起一口菜喂给他。
她再也没有劝他吃饭了。
吃完饭,魏琮果然就要走。余致华想留他们今晚在这儿住,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知道,这样也只是徒劳。
回去的路上,魏琮看上去心情不好,没怎么说话。
秦艽说:“你饿不饿?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一会儿回去我给你煮面吃好不好?”
魏琮终于笑了,说:“好。”
然后,他又接着说:“可我那儿什么都没有。”
秦艽知道他什么意思,故作无不遗憾地说:“那……只能去我那儿了。”
魏琮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放心,只是吃面,不是吃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表情一瞬间凝固,立马又恢复如常。
两人一同步入秦艽的公寓,夜色暗涌,只有点点星光。
魏琮在餐桌前等他的面,看着她在厨房里手忙脚乱,他想去帮忙,但她严厉拒绝了,说一定要给他露一手。
最后端上来的成品看着很平常,一碗素面,但不知是否内藏玄机。
魏琮吃了一口,突然顿住了,然后稀松如常般把它咽下。
秦艽急切地问:“怎么样?”
魏琮说:“很好吃。”
秦艽像是不信他的话,说:“我尝尝。”说着就要夺他的碗。
魏琮及时握住她的手腕,说:“我还饿着呢,体谅体谅我。”
“好吧,”秦艽撤回手,有些气馁地说,“只是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做的不好,你也别骗我。”
魏琮说:“艽艽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魏琮吃完后,秦艽给他递了一杯水,他三两下就喝完了,但还是咸,于是去卫生间漱口。
在他去卫生间的间隙,秦艽给家里阿姨发了个消息,让她明天来的时候带包盐。
阿姨:“我记得那盐还够用两天的。”
秦艽:“吃完了。”
阿姨:“好。”
聊完,她转身,魏琮站在她身后。
秦艽脸上的表情一下没收住,从开心转为惊讶。
魏琮说:“确实是……吃完了。”
秦艽不好意思地低头,然后猛的抬头,说:“你偷看我聊天。”
魏琮说:“我不是故意的。”
秦艽小声反驳:“那也不行。”
魏琮突然靠近,说:“那我和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秦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丰神俊逸。但她不是能被美色蛊惑的,可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有些心虚,于是说:“我原谅你了。”
魏琮说:“这么大度?”
秦艽“嗯”了一声。
“一点儿不计较?”
她摇头,说:“不计较。”
魏琮说:“可我不大度,我很计较,怎么办?”
“我也和你道歉。”
“不够。”
“你……”
“我都说了,我不大度,很计较。”
秦艽只得一鼓作气,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
他挑眉,说:“还不够。”
她又吻上他的嘴角。
她说:“这回够了吧。”
他摇头。
她泄了气,说:“那你要我怎么办?”
魏琮突然揽住她的腰,说:“我教你。”
不知道吻了多久,她感受到他带着温度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四处点火。直到她的背脊触上冰冷的墙面,才恍然醒悟,推开他。她的脸泛着红光,眸里水汽氤氲。两人都喘着气,热气扑在对方脸上,空气中流动着躁动不安的因子。
秦艽不平稳地呼吸,揪着他腰侧的衬衫,带着一丝鼻音,偏过头说:“不行。”
魏琮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手指摩挲着细腻的皮肤,盯着她好一会儿,然后胳膊移到她肩膀上,将她圈住。
秦艽轻轻出声:“魏琮?”
他圈得更紧,沙哑着嗓音说:“别动,让我缓一会儿。”
秦艽不敢动了。
……
无数次擦肩而过,我都认出了你。
在梦里,你笑意浅浅。
却并不认得我。
……
秦艽再次醒来时,冷汗淋漓。
她梦见孟钰临了。
这是他死后她第一次梦见他。
她惊觉脸上冰凉,用手一抹,脸上未干的泪浸湿手心。
不是在墓前放狠话,要恨他一辈子吗?
为什么还要托梦给她?
是道别吗?孟钰临。
弥补三年前的不告而别。
三年了,她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她以为他早已忘了她,开始新的生活,可现在看起来,应该才是真的要忘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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