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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归人
原本寻深只会在春梦醒后,才会出现这种反应,但最近不知怎么了,师父只要和他靠的近了,他就按耐不住心思。
夜晚,他见师父屋里熄了灯,朝那方向望了几秒,转头回屋直径倒在床上。
白日里两人相处的细节在寻深脑海里一帧帧回放,寻深一边美滋滋地品味,一边又忍不住提醒自己,不能生出乱七八糟的妄想。
他矛盾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烦闷不已,掏出玉珠剑穗,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仔细端详。
干燥的夜风吹起树影妖娆地舞动,圆润的玉珠莹白泛光。
寻深联想到明归笑起来时温柔动人的模样,难以自抑的情愫在血液里横冲直撞,唤醒某处焦灼的渴望。
寻深羞得把脸埋在枕头里,十分懊恼又控制不住放肆的念头。
他抬起眸子,视野被玉珠填满,下一刻,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把玉珠含进嘴里。
一不做二不休,寻深抛开禁忌的警告,他闭上眼睛,一边把师父在脑子里描摹,一边沉浸在自我宣泄中。
黑夜被亢奋浸透,十七岁的少年大汗淋漓,他与幻想交合,深陷于欲望的美梦。
一段时间后,寻深口干舌燥,他起身去倒水,兀地看见桌子上两个不倒翁。
“!”寻深心中那点旖旎顿时成了惊吓,他放水杯的手一抖,杯子不小心滚落,寻深眼疾手快,飞速将它捞起来后,背后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这两个小人方才正面对着他的方向,寻深有种被捉奸的难堪,他忙不迭将它们掰过去。
寻深想去洗个冷水澡降降温,又怕动静太大惊醒师父。
院子里全是栀子花香,寻深哪怕是趴在窗口吹风,身上也只会越来越燥热。
他无奈地躺在还算凉快的地板,可没多久,地板被他躺热了,他只好换块地方继续躺,如此往往复复,他在满地打滚,不觉凉快,反倒汗湿了身子。
寻深实在受不住这种煎熬,他翻窗而出,悄悄打量师父房间的动静,在确定对方睡熟后,寻深腿脚麻利地跑下石阶,去了前山。
此刻已过子时,四处基本上碰不到一个人。
在山门口附近的一条小岔路后,有一口荷花塘,寻深把衣服脱了丢在路边,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冷水冻得寻深一个激灵,他深深吸口气,在池塘里漫不经心地游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粗鲁的声音突然对寻深喊道:“哎那谁!你别游了!我这钓鱼呢!这屁点大的地方,你噗嗤噗嗤的,鱼都被你赶跑了!”
寻深闻声凑近,在皓月下,他兀地看清这玩意是前山最令他讨厌的人之一——邓小松——也是当年他刚来不久,在食堂被他扣了一脑袋菜的家伙。
寻深见到他嫌晦气,还没来得及走,对方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目无尊长的小师侄呀!怎么半夜跑这旮旯里来啊?难不成你师父终于把你赶出门啦?”
邓小松的音调满含讥讽,寻深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愤愤朝岸边去。
难得寻深不搭理他,邓小松瞬间来了斗志,他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飞冲到岸边,在寻深靠近前,抢先把衣服抓在手里。
“......”寻深碰上他本就不爽,一见对方又要找茬,他恨不得将人按在水里揍一顿。
只不过明归前不久才嘱咐过他,寻深暂时还不想惹祸害师父生气。
寻深瞪着得意洋洋的邓小松,冷淡地挤出两个字:“放下。”
“哟!舍得说话啊!”邓小松举起手里的衣服,对寻深勾勾手指,眯眼道:“叫一声师叔,我把衣服放下。”
寻深在水里的双手握成拳,月色下,他的半张脸埋在阴影里,脸上带了几分戾气。
若是旁人,此刻或许会腿抖,但邓小松也不是一次两次犯贱了,他对此习以为常,越发得寸进尺道:“哎哟,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每逢见了明归,哪次不喊他一声师兄啊,这是基本礼貌,你师父平常没教你吗?”
邓小松故作失望地摇摇头,“你师父教不好你,那我来教你,你若是不听话,顶撞长辈,我便让你师父罚你——当然明归若是包庇你呢,教不严,师之惰啊,我自然禀告尊主,有理由罚你师父。”
寻深上前,上半身露出水面,咬牙警告,“别用你那张臭嘴喊师父的名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介意等会弄死你。”
邓小松哂笑一声,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他戏谑的目光对寻深上下一扫,调侃道“弄死我?哎哟哟,这么厉害啊......”
“邓小松!”一个声音打断邓小松的话。
两人一齐回头,瞬间见鬼似的看着明归皱着眉头走过来。
明归将邓小松手里的衣服一把抢过来,转头递给寻深,语气平静道:“你两别斗嘴了——你穿上衣服跟我回去。”
“哎不是!”邓小松边说边随明归走出一段距离,他告状道:“明师兄,咱们是同门师兄弟吧,他是你徒弟吧!他喊我一声师叔天经地义!可你看看他那副德性!你平时怎么教的?”
说着,寻深已经过来了,邓小松心知明归在场,这小子不敢动手,但他在气势上不禁减了几分。
“师父。”寻深蔫头耷拉盯着明归,等凑近了,或许是担心明归为难,前者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下一句“师叔。”
这一声若有似无,邓小松震惊得仿佛在做梦,明归拉过寻深的手腕,对懵逼的邓小松淡淡道:“夜深了,我们先回去了。”
走出一段距离,寻深低声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明归解释道:“你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动静,我不放心,便跟在你身后。但你事先没告诉我,我猜你想一个人待着,否则也不会跑来前山,所以我也没出声。”
寻深垂眸,心中踌躇不定,他对邓小松那句狠话,师父应该不在意吧......
寻深望着明归的背影,“师父,你不问我为什么来吗?”
“我可以等你愿意告诉我。”
寻深没出声,他也多么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将那些无法诉之于口的感情坦白,可惜他如今还没有勇气。
过了良久,两人走在熟悉的石阶上,四周潺潺,明月高悬,寻深想起他刚来时,逃跑的模样。
那时候他很紧张,跑急了不小心滚了下来,还险些掉进下面的水坑里。
眼下师父牵着他,他走得很稳,不会再闹出当年的乌龙,但依旧感到心慌意乱。
“师父,我们离开合门好不好?”
闻言,明归脚步一顿,他转身打量寻深认真的模样,问:“去哪呢?”
寻深两眼灼灼,“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换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明归不懂这话里到底是哪种意思,他想到了最禁忌的感情,所以下意识逃避,“待着我们的后山小院,有何不好?”
“不是我们的小院不好,是前山的人不喜欢我。”寻深眉眼变得暗淡,“如果今晚你没来,邓小松还不知道会怎么羞辱我。每次我与他们有冲突,不管我是对的错的,最后总怪在我头上。我若是一个人受委屈就罢了,但他们偏偏还指责师父,我受不了师父被我牵连。”
寻深愧疚地低下头,他喃喃道:“我学不会跟师父一样,心平气和地不当回事,我很介意他们的话...我想躲开他们,永远都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后山小院终究是合门的地盘,我待着这里总觉得喘不过气。”
既然寻深想走,明归自然愿意陪他,只不过尊主对他们有恩,如此一走了之,明归心里过意不去。
明归没立即答应,而是说:“给我几天时间,我与尊主说明缘由,再来决定。”
明归如是说,寻深不好催他,后者点头应好,两人便回了彼此屋里。
一日后,明归从尊主嘴里得到了应允,两人仔细准备完行李,最后看了眼因干净整洁而显得孤零零的小院。
明归在此处生活了十二年,有寻深陪伴了六年,每处地方都有两人珍贵温馨的回忆,明归恋恋不舍,眼里流露出无限迷茫与失落。
见对方这幅模样,寻深懊悔自己自私的行为,心中也染上无数悲伤。
寻深扯了扯明归的衣袖,对失魂落魄的人道:“师父,你若是舍不得走,我们就回去吧,反正我们偶尔可以下山,走不走也一样——那晚是我太心急,太任性了,没考虑你的感受,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在哪里都一样。”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脚口,明归回望来时的路,摇了摇头,提起嘴角道:“不了,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能回来看一看。”
明归牵着寻深的手,扫去心中的坏情绪,强迫自己憧憬未知的远方。
可惜他们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危险来的很快,快得令人措不及防。
他们刚到山脚下,几十个黑衣士在路边草丛埋伏已久,这群人看清寻深的模样,二话不说便提刀朝两人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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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
ps.不得不说,写着写着大纲又崩了,剧情发展到了我也不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的地步,连载没存稿真苦逼,俺已经吸收到教训了,恨不得把我的脑神经当做麻花拧(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