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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心慌
窗外天光微亮风声萧萧,尽管木窗紧闭着但木窗缝隙间还是会时不时向屋内涌进些寒气。
知熹躺在床上身上冒着冷汗,手里握着小暖壶,被子紧紧裹着蜷缩的身体,她的意识开始渐渐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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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时,宫远徵就被宫尚角从地牢里带了出来。
角宫屋内木炭燃烧着的‘吱吱’声,配合着边喝热茶边谈论着事情的兄弟俩,赫然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宫尚角喝了一口茶,而后淡淡开口:“远徵弟弟有些事情我不便做,但是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宫远徵听出哥哥是有求于他,他嘴角止不住上扬,嗓音轻缓:“哥,你尽管说。”
“我想让你把上官浅从女客院落接回来,让她暂住角宫。”宫尚角垂眸敛尽眼底不明的神色。
听到回答后,宫远徵嘴角的笑意忽得收了下去,内心尽管有些不愿,但嘴上并未拒绝而是轻叹道:“这么快。”
宫尚角语气淡漠回应道:“已经订好的亲事,快也好慢也好。”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宫远徵沉声问道:“有区别吗?”
宫远徵垂眸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茶杯,答道:“没。”
宫尚角“嗯”了一声,就在他准备拿起茶杯时;
宫远徵忽的开口,问出了心里面的疑惑
“哥,你说不方便去接我能理解,但你说交给别人不放心我就不懂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家都知道你选了她,那在这宫门里还敢有人为难她不成?”说到这,宫远徵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对上宫尚角的双目,继续说道:“她能有什么危险。”
宫尚角看向宫远徵的目光沉了沉,回应道:“我是怕别人有危险。”而后解释道:“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宫远徵怔怔的看向宫尚角,不明所以问道:“她漂亮吗?”
宫尚角淡淡一笑,打趣道:“我问你个问题,云为衫和上官浅谁更漂亮,还是说你觉得漂亮的另有其人比如说闻知熹?”
宫远徵没想到哥哥会这样调侃他,他皱着眉头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他讷讷开口回应:“都挺……漂亮的,各有各的漂亮。”
宫远徵面上的回答可谓是一碗水端平,但脑海里却出现了知熹靡颜腻理的容貌。使得他不禁想起上次惹哭知熹时她眼尾嫣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当时他心里虽是感到抱歉,但心里却不禁想再欺负她一下。
宫尚角笑而不语的瞧着弟弟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一丝欣慰。
良久,宫远徵才回过神,震惊着刚刚竟然想到了闻知熹,他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试图平复自己慌乱的情绪。
继而宫尚角才悠悠开口:“所以,她们各有各的危险。”
“哥,除了漂亮你还看上上官浅什么啊?”宫远徵好奇的问着。”
宫尚角并未回应,只见他嘴角上扬拿起茶杯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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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知熹是被渴醒的,她缓缓睁开眼,掀开被子起身只觉得浑身没劲还冒着虚汗。她坐在床上愣了半天,还是门外响着的敲门声使她回过神。
她下了床走到衣架边套上了外衣后才去开门。
屋外的侍女让闻知熹收拾好行囊后下楼找徵公子。
闻知熹点点头送走了侍女,而后便转头回屋里忍着不适收拾行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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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来到女客院落,吩咐身侧的两位侍女分别去叫上官浅和闻知熹。
上官浅推开门就瞧见伫立在屋外的宫远徵,她微微一笑向眼前人行礼:“徵公子多谢你来接我。”
见宫远徵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她继续开口询问道:“徵公子是不是平时不爱说话?怪不得我看别院的侍女看到徵公子都有些害怕呢。”
宫远徵听后,唇角微勾语回应道“让别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好。”语气里透着一股寒意和对眼前人的警惕。
宫远徵不想理会上官浅往楼梯旁快步走去,他想去找寻闻知熹的身影。
不出所料他如愿以偿捕捉到了。
知熹从楼上下来,走到宫远徵身边微微颔首行礼。
其实知熹从刚下楼时就觉得有一道目光看着她,她心间一颤,不敢向目光迎去
宫远徵从刚刚知熹从楼上下来时就一直看着她,他瞧着知熹面色泛白,额头还带着细细薄汗,唇上还被特意涂上了艳色口脂试图隐藏住她那一副羸弱的模样。
宫远徵静静瞧着,但心里莫名有点恼。
“伸出手来。”宫远徵凝视着眼前人,语气带着不容察觉的怒气。
知熹先是怔抬眸看向宫远徵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宫远徵搭上脉,眉目微蹙,良久他抬起眸子看向知熹的眼神有些阴沉。
知熹被这眼神盯的浑身汗毛竖起悻悻抽回手,而后她硬着头皮嘴角扯了扯笑:“我不要紧的,徵公子别耽误时间了,还是尽快把上官姑娘送去角宫吧。”
宫远徵垂下手,快速恢复原本云淡风轻的模样。转过身,而在发尾的银铃发出响声,话语之间尽是淡漠:“你们跟我走。”说罢,就往外走去。
在去往角宫的溪边的桥上,巧遇到正准备去女客院落的宫子羽和他的侍卫金繁与一侧扭着腰娇笑的宫紫商。
“宫远徵这是要带闻知熹姑娘与上官浅姑娘准备去哪啊?”宫子羽微仰下巴眼神冰冷,张口询问道。话里掺杂着别样的意味令人很不悦。
知熹听闻宫子羽意味不明的话语有些不悦,于是向前走了两步离宫远徵近了些,她试图开口替宫远徵回应。
宫远徵耳朵微动听到了身后的细小的动静,心情有些愉悦开口:“带上官姑娘去角宫安顿,至于知熹姑娘当然是她那日身上余毒未消带回去看着。不过宫子羽你这是要去哪?”
知熹扯了扯嘴角,她知那毒早已消这不过是宫远徵留下她的借口而已。已知身体不适身上还汗涔涔的,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的原因现在体内的躁动的因子让她头有些晕乎。
“徵公子按规矩,你应该称一句执忍大人。”宫子羽身侧的金繁往前站了一步,提醒着。
宫子羽先是瞥向金繁而后望向宫远徵眼里尽显得意之色。
宫远徵听闻讽刺一笑,继而道:“哦?他这三域试炼这么快就过了?”
这句话问完,对面的宫子羽别过脸收起神色不知该如何回应,而金繁却哽咽回复道“还没。”
这下宫远徵嘴角的笑更捱不住了,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愉悦,他抱着臂懒散的看向宫子羽:“那抱歉,这声执忍我叫不了。”
一直在观戏的宫紫商适时出声,佯装娇气开口:“那交声姐姐来听听。”
宫远徵瞬间止住了笑,垂下眸子不知所措。
知熹瞧见宫远徵一副为难的模样,她忍着不适,唇边带着浅浅笑意,站在了宫远徵的身侧面对宫紫商甜甜叫了一声“姐姐”。
宫紫商捂住心脏的位置,羞赧的笑了笑:“哎呦喂,我的知熹妹妹叫声真好听。糟糕,我彻底沦陷了。”
宫远徵转过脸垂眸看向刚刚替他解围的知熹,他眼眸幽深,异样情愫疯长。而就在他看向知熹时,她却抬起头用澄澈干净的双目望着他,还朝他扬起明媚的笑。
就这一刻他的眼里倒映着知熹的脸颊,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刻入了心底。
知熹不经意撞入眼前人的双眸里,她耳廓染红,一时间尽有些怔愣。
宫紫商眼尖瞧见两人模样,捂嘴偷笑,还不忘开口打趣:“哟,徵弟弟我们还在这呢,你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呢。”
宫远徵听闻话语心里一慌,双眸望向别处,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知熹往后退了一步蹙眉沉思,其实她知自己对宫远徵是何感情只不过她此刻因浑身无力又有些闷热头又晕乎,也是因为一深想事情就头疼导致她并不想深究。
氛围忽的沉寂一瞬,知熹后知后觉才发现刚刚为了替宫远徵解围显的自己有些莽撞。她有些紧张无措的看向宫紫商。
而宫紫商却对她温柔笑笑,继而面向宫远徵开口:“这声姐姐知熹姑娘替你叫了,那远徵弟弟再叫声哥哥呢?”
宫紫商捂嘴娇笑一声,望向一侧的宫子羽又看向面色有些难堪的宫远徵。
“差不多了。”宫远徵声音清冷的回应着。
“行了行了,别再为难我们徵弟弟了,他说的没错我确实还不是执忍,不过很快就是了,所以我们才提前走走适应适应。”说罢,宫子羽还不忘向宫远徵挑眉,明显话里有话。
这乍一听虽是为宫远徵开脱但一看宫子羽就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真的很幼稚。
宫远徵望向就差把‘就算我不是执刃但你奈我何’映在面上的宫子羽,冷笑回应道:“这是通往女客别院的路,这随便走走未免也太刻意了。”说着,唇角上扬继而笃定道“去接云为衫,对吧。”
“本来还没这个打算,毕竟孤男寡女还没成婚同居不符合礼数,不过……”说到这,宫子羽顿了一下看向上官浅后继续说:“这宫尚角也不太在乎礼数。所以我是有样学样去接云为衫何尝不可。”
宫远徵听后,走到宫子羽身前望着他,嗓音有些发狠说:“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说完,未等回应之间从宫子羽和宫紫商身旁撞了过去,往角宫走去。
上官浅跟了上去,知熹也跟在身后只不过停在了宫紫商面前向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并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闻知熹姑娘快跟上去吧,宫远徵那小子阴晴不定会为难你。”
宫紫商声音温和又带着刻意的娇媚听着让人特别有好感。知熹笑着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知熹跟在两人身后昏昏沉沉的四肢有些无力,她想咬咬牙自己撑着可不想又想着事情却不想脚下打滑摔进了身侧的溪水里。寒冷的溪水浸入衣裙里冰凉刺骨,浸湿的衣裙紧紧贴在躯体上。因本就浑身无力,所以落入溪水后便无力挣扎,美眸阖上,昏迷之前知熹好像看到了为她而来的一抹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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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听到身后‘呯’的声音,他转身就瞧见跌入溪水的知熹,他没由来的一阵慌乱,身体反应极快跳进溪水里把知熹捞了出来。
好在溪水不深,知熹没有被水呛到而是被冻着了浑身湿透。
宫远徵向上官浅叮嘱了一句后,便抱着知熹快步离开了此处往徵宫卧房处走去。
今天把脉时,他明知今日知熹的身体不适在发低烧可知熹却装出一副轻松模样看得他很恼。都怪他自己,明明自己应该强制的让她先养病,让她身体养好再接她回徵宫。当时却抱着恶趣味的心理想看看她还能撑多久。
很快就来到了徵宫的卧房,他命令侍女伺候知熹泡药浴。
这间卧房其实是那日宫远徵特地为知熹所收拾出来的。其实宫远徵原本住的是角宫,但因为知熹要当他的药人就搬回了徵宫。归根到底心里真实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宫远徵来到药圃抓药熬药,一刻也不曾停下直到深夜才忙完。
宫远徵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在睡梦中的知熹,也不知是不是在做噩梦她眉头轻皱,宫远徵伸出手用指腹抚平她的眉头又往下滑着抚过她的眼睛睫毛最后慢慢滑到她的唇边。他双眸幽深瞧着知熹粉嫩的唇,良久,他轻抚了唇只一遍就停住手收了回去。
宫远徵望着抚过知熹唇的指腹,一时失神。
良久,宫远徵收回手,摩挲着指腹感受着刚才停留在柔软唇上的触感,脸上也渐渐爬上红晕。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自己想从知熹那里得到更多。
宫远徵想
知熹是想陪着他,所以才甘愿留在他身边给他当药人吧。
可他不想让她当药人了,因为药人活不长。
既然要陪他,就要长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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