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钻A世界发生的各种事

　　05
　　同为西东京棒球豪门，青道和稻实不免有些看不惯对方，赛前两校的火药味总是很浓重。大概处于这样的原因，成宫和泽村谁也没有把在一起练球的事告诉队友。稻实是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牌的特立独行，至于青道这边……
　　“因为我分手了嘛，”泽村嘟嘟囔囔，手指无意识地拽着地上的杂草，“我说想出来散散心，前辈们立刻就同意了。”
　　此时他们已经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成宫鸣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仰头喝水，而泽村双手抱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有些出神地望着本垒的方向。
　　“噗咳咳咳！”成宫鸣差点呛到，他顾不得顺着下巴流淌的水珠，“谁分手了？你？不对，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泽村荣纯嫌弃地躲开水珠，顺手抽出纸巾递给他：“鸣前辈为什么这么惊讶啊，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很正常，但“恋爱”这个词一旦放在泽村荣纯身上，就像是路边野蛮生长的小草自愿被人移栽进花盆里精心照料，莫名就给人一种荒谬感。
　　“不是，怎么，可你怎么会谈恋爱？”
　　Beta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我不会谈恋爱？”
　　“因为喜欢对方所以交往，这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吗？”
　　泽村荣纯的情绪总是很明显，无论想什么都直接地写在脸上，从来都不会隐藏。也因此，成宫鸣一眼就读出了他谈及前男友时，面上些微的沮丧和难过。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alpha脱口而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你的错。”
　　泽村惊讶地扭头看他。
　　“泽村，你很好，”成宫鸣从未这么想法设法地安慰过人，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说点什么，“分手什么的……你前男友眼睛一定有问题！”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 beta原本溢满落寞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就像被暴雨中瞥见一丝光亮的小草，变得闪闪发亮。
　　“嗯！”泽村荣纯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雨后特有的清透，“是他的眼睛有问题！”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鸣前辈，我们继续练习吧！”

　　成宫鸣第无数次想：泽村荣纯真的很像一株小草。
　　背负着前辈们三年的汗水和梦想却投出一记触身球；在还不懂甲子园为何物的时候被对手求胜的决心震撼；敬重的三年级前辈离队后又因为yips再也投不出内角球……这个未经系统训练的beta分明还只是个入学不久的一年级，却早早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可即使再迷茫无措，他也从未停下脚步。

　　“咻——”
　　“啪嗒。”
　　Alpha看着beta第无数次抬腿、迈步、扭身、挥臂，又第无数次看见本应飞往内角的小球偏离它应有的轨道。成宫鸣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投球数，第无数次猜测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放弃，又第无数次看着天色从午后过渡到黄昏。
　　然后，就在那和之前无数次没有任何区别的某一次里，白色的小球划出一道犀利的直线，蛮横且不带犹豫地撞进了内角，严丝合缝。
　　成宫鸣蔚蓝色的眼睛忽然睁大了，alpha用自己远超常人的视力反复确认着这一球的落点——这一刻他心中并无见证奇迹的欣喜，反而是一种“本该如此”的平静。
　　泽村荣纯垂下手，他已经很累了，蓬松的短发湿哒哒地黏在额头上，衣服也皱皱巴巴，这时候的他特别狼狈，浑身都透出疲倦的气息。
　　可他看见金发的alpha对他点头后露出的笑容，简直可以点亮整个夜空，能让最冷硬的寒冰都悄然融化。
　　咚咚。
　　这一刹那，成宫鸣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睛里只看得进beta的笑容，像是有一连串五彩的泡泡从心底咕噜咕噜升上来，在浮上水面后“啪”一下破碎，化作甜美的水滴敲击在心脏表面。
　　这不是前后辈的照顾，也不是对手间的友谊，而是货真价实的情愫。
　　那一瞬间成宫鸣曾幻想过的无数Omega的形象悄然破碎，最终全部化为一个棕发的人影。

　　“鸣前辈？”
　　脑海中beta的影子和眼前的人重合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袭遍全身，成宫鸣顺着那一丝从心底泄出的情感，就像九局下半两出局投出决胜球时那样坚定地伸出手，牢牢抓住了面前的影子——如同他每一次握住胜利那样顺理成章。
　　“和我交往吧，泽村荣纯。”
　　他不是把小草放进温室精心照料的花匠，而是和小草一同风吹雨淋的旅者。
　　06
　　青道的泽村荣纯曾有许多任交往对象，但分手后没有一位说过他的坏话。他们或许会说性格不合、兴趣不合、家庭不合适、性别不合适，但没有人会质疑泽村的真诚。
　　虽然是成宫鸣先告白，但他从没怀疑过泽村对他的心意。
　　成宫鸣觉得自己的男友简直可爱到叫人无奈，即使谈过恋爱也没学会什么花里胡哨的套路，泽村总是直白又纯粹地表达自己的爱意，热情又猛烈得叫人难以招架。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小狗一样每天都晃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他看向他的眼中，总是有着无限爱意。

　　“这段跳过，我知道你们曾经很恩爱。”
　　听了整整两个小时两人甜到齁嗓子的恋爱故事后，卡尔罗斯打断了成宫鸣的讲述。
　　Alpha激情反驳：“不是曾经，现在我们也很恩爱！”
　　白河胜之无情吐槽：“明明已经分手了。”
　　眼看王牌就要掀桌子发火，在场唯一一个认真听讲的多田野树赶紧开动脑筋：“鸣桑，既然这么喜欢的话，你又为什么要提分手呢？”
　　这才是关键，几人一齐看向当事人。
　　总是作天作地的Alpha忽然沉默了，蔚蓝色的眼睛充斥着一种他们看不懂的情绪。隔了很久他才低声开口：“因为，我很害怕。”
　　卡尔罗斯下意识接话：“害怕什么，怕泽村移情别恋？”
　　白河胜之正想开口嘲笑，可他刚张开嘴就看见了alpha难得低落的表情，这才惊讶地意识到他竟然真的在恐惧这件事。
　　这就是爱情吗？让一个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的alpha竟然开始患得患失。
　　最后是多田野树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鸣桑现在最苦恼的不是手机被拉黑，没法找泽村和好吗？那不如问问青道那边能不能帮忙把泽村约出来？”
　　这位beta后辈认真地提议：“无论有什么误会，都要和对方当面说清楚才行。”
　　成宫鸣沉默了几秒，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在即将拨通某个四字名字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
　　卡尔罗斯察觉到了他的迟疑：“鸣？”
　　成宫鸣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也之前也有一位beta男友。”
　　“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他当时的心情了。”

　　07
　　“鸣，千万不要爱上beta。”
　　那是一年前的某次深夜，成宫鸣被御幸一也一个电话约了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当他急匆匆赶到约定地点时，只看见御幸一也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眺望夜空，身边放着几听啤酒——虽然严格来说他们都不到喝酒的年龄，但法律对alpha总是宽容的。
　　在默不作声喝了两听之后，御幸忽然说了这句话。
　　“啊？”彼时成宫鸣正皱着眉咽下一口酸涩的啤酒，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alpha当然应该和Omega在一起……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分手了。”
　　“哦，啊？什么Omega会看上你？不对，你什么时候恋爱了？”
　　完全没注意成宫鸣的话，御幸一也仰头把罐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扔掉后又打开一罐：“鸣，我永远没办法拥有他。”
　　“为什么？对方不愿意被你标记？”
　　“不，因为他是个beta。”

　　青道高中。
　　“原来是吵架了吗。”小凑春市耐心地听完泽村颠三倒四的叙述，掏出手帕帮对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泽村荣纯哭得鼻头通红，但此时已经镇定了很多，他老老实实闭着眼让春市帮他擦脸，一边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春，是我的错吗？每一次都……”
　　“不是你的错，”小凑春市手下稍一用力，强行让泽村从自怨自艾中回神，“是因为alpha天生就……”
　　“泽村？”
　　没等小凑春市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青道棒球部正捕，御幸一也正一脸吃惊地看着他们，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同为alpha的小凑春市敏锐地闻到了对方身上骤然逸散的信息素——那是浓烈辛辣的白兰地酒——显然对方正处于愤怒之中。
　　“发生了什么？”

　　08
　　即使已经分手很久，但御幸一也仍然忘不掉泽村荣纯。
　　现在回忆起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alpha仍然能感觉到心底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甜意。他们两人的爱情开始得并不突兀，毕竟泽村在入部第一天就向所有人宣告他是为了和御幸成为投捕而来，而即使是御幸也很难拒绝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他的后辈。
　　而此时明显受了委屈的泽村荣纯抬头向他看来，眼里满是他的影子，御幸一也几乎是下意识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但抬手的下一秒，他就看清了beta的眼神，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焦糖色眼瞳仍然像之前一样明亮，但唯独少了热烈到仿佛能将人融化的爱意。

　　泽村荣纯总是这样，当他爱着你的时候，就好像你是他的此生挚爱，眼里的爱意看得让人心颤。
　　御幸在第一天正面泽村的追求时就在想，泽村荣纯实在太笃定了，他只顾着把一腔真心捧上，也不因对方的冷待和拒绝而谨小慎微，仿佛在说“我的喜欢就在这里，随你看与不看”。这样的喜欢过于纯粹过于热烈，反而给被追逐的人一种对方随时可能抽身离开的恐慌。
　　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喜欢吗？
　　和日渐增长的好奇心一起出现的，就是再也无法遏制的心动。

　　分手后，他对毫不知情的成宫鸣这样形容：
　　“如果我很喜欢一个人，当然会希望对方给予同样的回应。”
　　“但他不一样，哪怕得不到回应，他也愿意给予对方很多很多的爱。"
　　然而，正是这份爱意过于炙热到坚不可摧，反而透着一股仿佛空中楼阁的虚假感。
　　意识到这一点后，惶恐不安的人就变成了御幸一也。

　　beta 向来是 ABO 世界中最普通的一类人，正因为他们普通且不受信息素的干扰，往往也是最不受制约、最自由的。
　　因为泽村荣纯是个beta，所以他不能被标记没有发情期甚至闻不到信息素。
　　所以无论多少次御幸一也咬着泽村的后颈试图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无论白兰地的酒香有多么醇厚浓烈，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就是beta，他爱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而不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相对的，当他离开你，即使你对他占有欲强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他也永远不能被你拥有。
　　于是，御幸一也和泽村荣纯的分手顺理成章。那之后他们重新做回了前后辈，仍然是钻石球场上交付信任的搭档，仿佛曾经的恋情从未发生，恢复之快让全青道棒球部都叹为观止。
　　很长一段时间内，御幸一也都以为自己放下了。

　　“御幸前辈？”
　　是泽村荣纯在喊他，声音里还带着些微哭过的沙哑。
　　当御幸一也伸出手以一个足够礼貌的姿势把泽村虚虚地搂进怀里时，他想，还是败给他了，这叫他怎么能放下呢？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泽村的声音也像带着阳光似的。
　　叫人听了就怦然心动。

　　09
　　“这一次鸣前辈实在太过分了，”报废春市两张手帕后，泽村荣纯总算止住了眼泪，收拾好心情后他开始愤愤不平，“只是为了一个称呼竟然就说分手！”
　　“我再也不原谅他了，”泽村荣纯宣布，“除非、除非……”
　　紧急被电话叫走的御幸刚回来就听到他重新元气满满的声音：“除非他立刻出现在你面前认真道歉？”
　　“没错！”泽村荣纯下意识接话，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御幸前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御幸无奈地冲他晃了晃手机，“鸣刚刚打电话过来，他说马上就到。”
　　泽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御幸一也，你竟然背叛我？”
　　这会儿又变成没大没小的“御幸一也”了……想起交往时泽村每天跟在后面喊他的名字，分手后反倒学会了乖乖加上敬语，短暂的恍惚后御幸很快回神：“喂喂，这叫什么背叛啊？我可是在为你俩的感情东奔西走哦？”
　　“你只是接了个电话吧？！”泽村荣纯大怒，他上蹿下跳就要找地方藏起来，“不行，我才不要这么容易就接受他的道歉……”
　　小凑春市赶紧拉住他：“荣纯君，有误会的话还是早点解决才好。”
　　“哪有什么误会？”泽村嚷嚷，“分明是鸣前辈太小心眼了！他非要我直接喊他的名字，还一定要当着甜品店所有人的面……”
　　“荣纯！”
　　比声音更早传来的，是完全不同于青道其他alpha的信息素，像是广袤无边的大海，透着潮湿的水汽。小凑春市下意识抬头看向信息素传来的方向，恰好看见金发蓝眼的alpha沉着脸大步向他们走来。
　　独属于顶级alpha的气势掌握了全场，几乎所有在场的alpha都本能地戒备起来，唯有作为beta的泽村荣纯仍无知无觉地站在原地。
　　他瞪着一双猫眼紧张地望着来人：“鸣前辈？你、你来干什么？”
　　成宫鸣不言不语，走到beta面前他忽然张开怀抱，把他狠狠搂进了怀里。

　　“呜啊……”怕自家王牌乱来的卡尔罗斯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一看这气氛又赶紧把尾音咽了回去。
　　“啧。”白河胜之轻轻咂舌，他想也不想扭头就走。
　　“白河前辈？”多田野树在后面小声呼唤他。
　　“我可没心情看他们上演偶像剧大团圆的戏码，”白河胜之头也不回，后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便宜鸣那家伙了。”
　　稻实一群人悄悄退场，御幸一也拍了拍小凑春市示意他一起离开，倒是春市放心不下好友：“御幸前辈，荣纯君他们……”
　　“交给荣纯吧。”分明是前男友和现任的尴尬场合，御幸一也却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曾和泽村有过一段热恋的人不是他一样。
　　小凑春市看了他一眼，没戳穿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荣纯”，也装作没看见他无意识间紧攥的拳头，也全当自己没闻到看见成宫抱上去时周围骤然浓烈的白兰地酒香。

　　成宫鸣把头埋在泽村肩膀上，金色的发丝蹭着对方柔软的肌肤，他两只手把泽村环进怀里，像是生怕对方离开。
　　“鸣、鸣前辈？”被alpha搂在怀里的泽村荣纯结结巴巴。
　　“……对不起，荣纯。”隔了很久，alpha闷闷的声音才从颈侧传来。
　　泽村荣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第一时间反抱回去：“鸣前辈，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们确实已经分手了，就在不久之前——分手的话还是成宫鸣先喊出来的，只因一个在旁人看来有些荒谬的理由。
　　?
　　“鸣想让泽村直呼他的名字，泽村不同意，所以他们大吵一架分手了？”
　　从小凑春市那儿听来分手理由的稻实众人满脸不可思议，卡尔罗斯更是直接说了出来：“鸣脑子有问题吗？”
　　在年上年下关系非常严格的日本，尚未确定婚姻关系的恋人间称呼“名字+敬语”已经算非常亲密，直呼其名是很难想象的情景。就算是表面看起来没大没小的泽村，在青道实际上也只会直呼春市一个人的名字——尽管alpha会提出这种要求倒也不那么令人吃惊，但为了这点小事闹分手还是过于出人意料。
　　白河胜之：“……无聊的理由。”
　　小凑春市叹气：“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荣纯君对每一段感情都非常认真。如何称呼只是小事，其实最让荣纯君生气的，还是成宫前辈随口就把分手挂在嘴边。”
　　多田野树无奈道：“这确实是鸣桑的问题……”
　　唯有御幸一也一言不发，他望了眼两人所在的方向，莫名对成宫鸣的小题大做感同身受。这一瞬间他想起很多，想起那双比蜜糖更甜蜜的焦糖色眼睛，想起他脸颊上如喝多了白兰地的晕红，想起他手感温热、光滑一片的后颈，又想起他柔软的嘴唇和令人灵魂战栗的吻。
　　以及，被泽村荣纯爱过的人才能体会到的不安定感。

　　10
　　稻实的王牌和青道的替补投手恋爱了。
　　一方是宣称自己喜欢柔弱Omega的自恋自大的小孩子脾气alpha，一方是青道、或者说全东京高中最受欢迎排行榜榜首的beta，这两者的组合不亚于把榴莲肉挖出来搅碎混进肉末，再放进牛油火锅里七上八下——总而言之，几乎没人看好这一段恋情。
　　在第不知多少次被好心同学拉住问他是不是遭受了alpha不公正的胁迫，甚至药师的真田俊平都打电话过来委婉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后，泽村荣纯被迫和每个朋友都认真解释自己是自由恋爱，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没有遭受任何暴力威胁和性命危险。
　　被稻实众人担心会大发雷霆的成宫鸣对此的反应则是：连续一个月每天在推特上po出自己和泽村的亲密合照，并附文“男朋友太爱我了该怎么办”，同时对每一个泼冷水的评论回复“我有男朋友，你有吗”，由此数次引发评论区混战——“混战”指成宫鸣一人战全部。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所有人终于不甘不愿地接受了alpha和beta恋爱的事实。
　　在秀恩爱推特的评论区终于消停的那一天，成宫鸣带着胜利的笑容走进青道棒球部，在所有人恨不得杀人的视线中以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把泽村环在了怀里，堂堂正正把他带出了学校。

　　在紧贴的胸膛热到几近融化，海洋特有的水汽填满整个房间，思维在柔软的触感里融化成粘稠甜美的枫糖浆，从银制的杯口倾倒在松软可口的松饼上，流淌出曼妙的纹路时，成宫鸣侧耳听着对方急促的心跳声，含含糊糊地说：“荣纯，我喜欢你。”
　　泽村荣纯脸颊上浮着微醺般的绯红，他抬手按着alpha的肩膀，在克制不住的喘息中认认真真地回复道：“我爱你，鸣。”
　　Alpha低下头去追逐刚刚离他而去的柔软触感，同时也追逐着恋人的心意：“那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这一次，以直球为生命线的beta却转变了策略，就像是两好球后面对严阵以待的打者，他选择投出变速球一样：
　　“这是秘密哦，鸣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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