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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噬
欧洲上空阴云密布,气压在持续走低,暴风雨要来了。
阴谋与恐袭,刺杀与爆炸。在这诡谲的氛围中,和平峰会在巴黎如期召开。
于此同时,英国却在狂欢之中。
今天是女王的生日庆典。
在这难得没有下雨的天气里,民众纷纷涌上了街头参与巡游,一同欢庆。
虽然格蕾说着不要,但还是接手了今天的安保。几天前便开始和钟塔侍从一起阻止了一波又一波对伊丽莎白的刺杀。直到典礼授勋现场,她仍在指挥着下面进行处理事项。
“格蕾·莫里亚蒂”
嗯?她突然被安戳了一下,等她摘下耳机,才看到伊丽莎白已经在叫她的名字了。
求问,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格蕾·莫里亚蒂。女王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突然冷场的庆典让记者们脑洞大开,纷纷按下快门准备回去胡编乱造一番。
格蕾向出口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深吸了口气,还是扭头走了回去。她没看到内阁的汇报有她的名字,那一定是……啊,真是不妙。
果然是嘉德。
格蕾顶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走完了简易版的流程。
嘉德授勋仪式大部分需要来的人都在参加峰会,为了不让我提前跑路真是煞费苦心啊,伊丽莎白。格蕾在授勋剑抬起之后抬头瞪了她一眼。
对此,伊丽莎白回以微笑。
不过……她本来不想吓到伊丽莎白的。
终于忍到仪式折腾结束的格蕾,拖着脚步走到了角落,靠在安身上。
低语道:“把我带下去。”
什么?安诧异地扭头,只见格蕾整个人倒了下来。
格蕾!
从仪式开始就感觉不对,一直在注意格蕾动向伊丽莎白看到了那倒地的身影,竟直接从预备启程的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而去。
一时间镜头转向,灯光大作。
太宰治(武侦)这个崽种是怎么让乱步中招共噬的。格蕾倒地前恶狠狠地想道。
*
武装侦探社。
太宰治看着现在混乱的情况,也有点想学某个饭团成精啃手指。
今天森鸥外在早些时间遇到近距离刺杀,刀上涂有毒素陷入了昏迷。
而饭团酱听说之后,立刻说这可能是「共噬」,于是他们立刻找到了社长,及时打退了一场针对社长的袭击。随后他们汇合到了一起,为了拦下一波又一波的刺杀,他提议要审查一遍格蕾放在乱步身边的人。
乱步同意了。
然后他在审问格蕾手下的时候……乱步遇刺了。
接着森鸥外居然醒了,他中的只是一般意义上厉害的毒素。而乱步身上的,经与谢野和饭团酱检查过后却发现是共噬。
他们找遍了横滨可能认识的熟人都没发现另一个中毒的人。
结果,乱步昏迷了一会儿之后,自己居然醒了,让他们看电视。
破案了,另个倒霉蛋是教授。
可是教授好像也没有遇到刺杀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庆典录像的太宰治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乱步是怎么醒的。
太宰治狐疑地看着到现在居然还清醒,只是靠坐在床头直冒冷汗的乱步。他冒出了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果是这样,乱步不合常理地相信教授就有了解释。
“你们两个不会现在生命是连在一起的吧?”
太宰治又想了想黑市上对乱步的悬赏,又补充道:“一方即死,另一方没有影响。但是活着会同时消耗两边?”
他看到乱步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哦,那就是了。
太宰治有点想放声大笑。
现在暗势力风头最盛的人的性命居然和远东一名小小的侦探关联在了一起。
不过……
“你想到你出事后的结果了吧。”太宰治也有些无奈。
乱步:“嗯。”
太宰治低头翻着黑市悬赏。
那已经几乎不是暗地里的敌意,而是把想要开战的意图摆在了明面。
黑市中,钟塔侍从挂出了名号,悬赏江户川乱步及武装侦探社,对他们的首级开出了天价。同时军队也在备战和调动,所有外交事物几乎受到了全面的打压。
很明显,教授和魔人一同打算掀起第二次异能大战,实现世界无异能化。
而开战的标志正是和平峰会。
众所周知,和平峰会的最大用途是开和平峰会本身。开会和它名字的意图没什么关系。
但……
魔人现在就反水了。
奇怪,教授是用什么打动的他们,又让魔人如此着急。长生不老,起死回生?还是?太宰治眯起眼睛思索着组合的动向。
嘛,先不急。让他先把横滨的小老鼠抓出来。
魔人的计划,另个他的实施。
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喜欢给陀思妥耶夫斯基打下手呢。
*
“费佳,费佳,费佳~”
费奥多尔被他的好朋友果戈里吵的头痛。自他作为代表从和平峰会里出来,果戈里已经吵了一路了。
“为什么现在就杀掉教授呀~”默尔索,常暗岛,书,超规格的人造兵器……果戈里点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着:“这些,都还没解决诶~”
面对多年锲而不舍想要杀掉他的挚友,费奥多尔大方地给予了一点耐心。
书已经不重要了。在横滨上次动乱后,钟塔侍从直接放弃,说明书的本体现在是无法使用的。能够用的只有封印前,流落在外的书页。
标准岛上只剩下了无法离开岛屿的岛主。曾经的背叛者们已经死了,连太宰治都已经上去摸过一轮了。
默尔索和人造兵器在整个局势搅动起来后,会有人替我们让他们互相残杀,自动崩溃的。
但教授……
费奥多尔笑了笑:“我们对新世界的定义有些区别。”
果戈里:“诶~什么定义呀~”
费奥多尔:“大概是根本上的区别。以及……”他顺手给过来杀他的人给予了罚。
你不觉得,教授和江户川乱步的关系非常奇特吗?他的那个冒牌存在,太宰治和福泽谕吉的异界版,与本体可是丝毫没有共生的关系。
费奥多尔:“我亲爱的挚友,你又如何确定,我不是在满足教授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愿望呢?”
果戈里:“诶?再说说嘛~费佳!不要故事讲一半就任性断掉啊!喂,费佳!”
*
要是格蕾能听到费奥多尔的话,一定会忒他一声,你满足谁的愿望啊,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她这会儿正在忙着安慰伤心又生气的伊丽莎白。
几分钟前。
她刚醒,就看到一只炸毛团子,红肿着眼恶狠狠地盯着她。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伊丽莎白。
“你怎么把给我的契约放在了江户川乱步身上!”伊丽莎白的架势仿佛今天格蕾不说出个三七二十一来,就要马上离婚。
格蕾:……
格蕾撑着坐了起来。
伊丽莎白:“那是皇室给死士的改良版。是哪个不要脸的家伙给你的!”
仿佛格蕾说出个名字,她下一秒就要把人弄死。
格蕾:“闲着也是闲着……”
言下之意,她承认了是。
伊丽莎白的表情又要哭出来:“我就知道,你在怨我把你招过来。可我又没有别人可以帮我了,让你重活一次不好吗?”
格蕾是真的想叹气了,一个个怎么都觉得她是主动找死。
乱步是这样,伊丽莎白是这样……她甚至梦到有只老鼠跟她说让她谢谢他,呵忒。
格蕾抬眼让医生出去。
“你没发现我哪里不对劲吗。”格蕾叹息。
嗯?伊丽莎白疑惑的神情写满了她没觉得不对劲。
格蕾:“我在分不清人和动物。”
分不清人和动物那又怎样……诶?!!伊丽莎白先是无所谓,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格蕾是临死前被她用异能拽过来的,然后变成了少女版,归根结底她还是属于异世界来客。之前他们就格蕾到底是属于人还是属于她的异能产物研究了很久,最后认为应该算是人。
难道是这个原因?
格蕾想了想用词:“我之前和你说过世界之间的样子。用人类能够理解的意义上讲,有的世界表面像一个密封的盒子,而有的像全是漏网的筛子。”
“而这个世界很奇怪,它像是一个正在膨胀的物体,把外面原本密封的外壳撑破了,露出了缝隙。你异能的信就是这样从缝隙送到我那里的。也许是送信的次数足够的多,也许是缝隙自然变大了。在那次你幼年遇刺的时候,在绝望下写信求救希望我能帮你,结果真的把快要死亡的我带过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一直觉得你的异能不是类似笔友的书信能力,而是活命才对。”
“就像你在被选为继承人时,希望有一个和你利益完全不想干的老师,然后信送到了在另个世界维多利亚时期我的手里。接着你又希望能有人从天而降救你,然后把我拉了过来。”
“而且……我会从老年变成现在,连心态也一起变了,是因为你的愿望吧,伊丽莎白。不要以为我没有察觉你在想什么。”格蕾饱含深意地看了伊丽莎白一眼。
年轻的女王不禁涨红了脸,捏着裙角扭捏地从床边坐远了些。
见伊丽莎白直勾勾的眼神收敛了一些,格蕾语气自然地把话题转了回去。
“我的到来可能被认为是你的异能,也有可能是因为个体的我过于渺小,亦或者两者都有,总之世界忽略了我的存在。但是当世界的缝隙在逐渐变大,大到其他世界接二连三的人都掉了进来的时候,它开始像电脑一样查杀病毒了。”
“太宰治是太宰治,福泽谕吉是福泽谕吉,但是另个魔人并不是魔人。”
“我意识到机会来了。”
“在我放出风声之后,异世界的魔人几乎像飞蛾扑火般寻了过来,开始自报家门试图寻亲。”
“果然,她也有类似的问题。只不过这个家伙以为是自己来自高维度看纸片人的原因。”
“有些幼稚的可爱了。”
闻言,伊丽莎白突然警觉。被格蕾点明之后她的态度完全不加掩饰了。
“伊丽莎白,不要和小孩子置气。”格蕾叹息,“那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安安稳稳在和平的世界里长大,喜欢做梦和幻想的高中生。”
在脑海里经过了,老师让我不要和小孩子生气,等于老师不把我看成小孩子了的一系列换算之后。伊丽莎白脸上又挂回了微笑。
格蕾瞥了她一眼,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你可以让阿加莎把悬赏撤了。他们抓到普希金了。”
格蕾试着抬起胳膊,共噬被取消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太宰治的可以留着,不用标注身份和年龄。”
在确认格蕾已经没事之后,伊丽莎白的智力也重新回笼,她意识到为什么格蕾要和乱步签契约了。
伊丽莎白:“你发现异世界的魔人可以装成魔人骗过世界,而你不行?”
“是啊。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是死的吧,变成这样子还活着只是因为你的异能而已。”
在伊丽莎白的眼里,格蕾此时的表情是少见浸在眼底的温柔,可她却感觉喉头一哽。
“我不听!你要是死了我就再拉一个过来!”
格蕾:“那你可要努力了。”
格蕾垂眼片刻,再度睁开时已经更接近于她印象中严厉的老师。
“伊丽莎白,起来。去工作。”
“是!老师!”
*
武装侦探社。
乱步面对太宰治的追问在挠头。
“我知道格蕾骗了我,可是我不签你们就死了啊。”
“你问异世界社长书页剧本的灵感是哪来的?非要问清楚……还能哪来的。格蕾暗示的呗。”
“为什么不拒绝结婚啊……我想想,大概是因为,这一个月,她把自己之前的记忆也消掉了吧。”
“这是一场全身心投入的戏,太宰。”
“不过,你说得对,江户川乱步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但,他的宿敌也是唯一的。”
“对了太宰,你该和你的同位体一起躲暗杀了。”
乱步坐回了他原来的位置,举着正在阳光下冒着气泡的波子汽水,笑道。
太宰:“……”
太宰:“乱步先生!”
*
还在法国境内的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刚找到住处,打算歇脚。
还没等睡下。
Boom——
呸呸呸。果戈里在吐嘴里的灰尘,几秒前他抱着挚友从爆炸中心及时闪了出来。
格蕾醒了。费奥多尔若有所思。
还没等他摆完pose,果戈里便在旁边快乐的拆台。
“费佳,可是你在穿着睡衣诶!”
“闭嘴。”
“好消息是,其他行李都没有了,你只剩睡衣啦!”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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