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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杨柳离别路,毕竟车船留不住
林若这边算是少年初长成,意气风发。而周壮壮和方容面临了人生的第一次转折。学习学习再学习是绝大多数中国孩子——当然是有幸能够念书的孩子们的主要生活轨迹,虽然对于周壮壮和方容这样的孩子谈不上什么知识改变命运,但尽可能的把书读下去也是必要的。
事实上,周壮壮虽然调皮爱玩,但天资不错,成绩并不算差,班里40多人,他的名次也能在前二十左右,所以考高中基本是没问题的,或许一个咬牙努力加老天照顾乘以发挥超常再做当年考生整体分数偏低的乘方,上个好一点的高中也不是没可能的。
而方容就不同了。客观的说,方容是非常聪明的,特别在数学方面,他一直有着过人的天赋,别人需要几个小时才能折腾出来的数智难题,他往往很快就能搞定,所以数学课上就算他半梦半醒的听也比有的同学拼死拼活的听效果要好。但是就像大多数理科有天赋的人一样,方容的性格也很特别,表面看起来不咸不淡,云淡风轻,但骨子里特别骄傲,拧的跟麻花似的。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对学习这事儿怎么也上不了心,除了数学和英语,他其他课都差的一塌糊涂,历史最牛记录是初二的历史期末考,28分。
对于方容九科总分不到600的情况,周壮壮很严肃问方容其中原因,而方容的回答让周壮壮没忍住对他一顿暴捶:“数学我没办法,只做能做的也能得80多分,英语我也没办法,我后妈是ABC,打我小她就用英语教我说话了,其他课我尽力考了,成绩不理想就不是我管得了了。”
方容的确是尽力考了,但是他从来没努力学过,甚至根本就没带着脑子来过课堂,其实他考成这样,周壮壮还是挺佩服他的。
事实就摆在眼前,再多的希冀在现实面前都是苍白的。周壮壮和方容相伴九年的同校生活恐怕也要被无情的划上句号了。
周壮壮自然是继续读下去,是好是赖,高中是肯定要上的。于是他的后续生活就和大多数初三的同学一样,K书K书K书,争取上一所理想的高中,并向大学奋进。
而方容基本上是没戏继续念了,不过主观上讲,就连九年义务教育对于他来讲都已经念的够够的了,他巴不得连中考都不参加,立刻辍学。好在方容家条件好,好歹算个富二代,在可预见的未来不愁生计,念不念书倒也没什么大影响,所以方容老爸分析了一下形势,得到的结果是现在就算是花大笔钱给方容买个机会去念书,这小子都一定去,不,是一定不去,干脆由他算了。不过,他也不能放任儿子年纪轻轻就在社会上瞎混,思前想后决定把他送到国外,先历练几年再说。
可让方容老爸没想到的是,方容早就想好了去处,反而安慰他到:“老爸,您别急,我只是说不想念书,也没说不再上学了啊,您不用好费劲的把我往国外捣鼓,我就踏踏实实的在国内,我有我想学的东西。”
方容老爸先是一惊,转而一喜,接着一颤:“儿子,你不是要搞体育去当运动员吧,那苦可不是你能吃的了得,再说你这年龄也来不及了啊,人家可都是打小练得童子功啊!哎呦,你可别跟爸爸我说你要去少林寺练武功啊,爸倒不是反对你强身健体,但是你年纪轻轻,涉世未深就去佛门清静地修行,爸可还想要孙子呢啊!不对呀,这花花世界你小子也不像放得下的主儿啊…你难不成要学唱歌跳舞进演艺圈?!这成诶!别的不说,就说我儿子这身条,这长相,不是我吹,多少小明星跟你比都根本不是个儿呢!雪莉,你说是不是!”
方容老爸不愧是生意人,脑子转的就是快,方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连珠炮似的想啥说啥,把方容的未来安排了个遍,临了临了还把方容后妈给拉上来要意见,弄得雪莉很被动,于是她看向方容,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搭理他脱险中的老爸,转身上厨房切水果去了。
方容其实挺喜欢雪莉的,大方直接,思想开放,典型的西式思维,只是她只比方容大16、7岁,方容很难用和继母相处的模式和她相处罢了。看着此刻兴奋的老方,方容拽下脑门上的黑线,淡淡的说:“老爸,别瞎猜了,我想学画画。我已经开始准备文化课了,中考尽量考美院,不会当社会小青年的。”
“哦,画画,也成啊!对了,我都忘了我儿子打小就喜欢画画,而且画得一向好看的很呀,原来你画过那个图,就是上边有两个还是三个个古代人那个图,多好看啊,花红柳绿的,那意境简直是大师级了,对了,雪莉,那画儿放哪了后来?……”
方容无语的看了他老爸一眼,径直往楼上走去。
进自己屋,锁了门,方容从床垫底下拿出一张彩铅上色的画儿,那是他和周壮壮、林若看荷花那天回来画的,转眼过了快三年了。他也不知道那天是哪来的灵感,回来的晚上洗完澡后,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脑子里隐隐出现了一些画面,就顺手用铅笔画了起来。方容没有认真系统的学习过画画,但正如他爸爸说的,他对线条、构图和色彩有着天生的敏感,画的画说不上有多精致,却都很有感觉。都说数学好的人往往在艺术方面也会很有天赋,这也许是他们这帮类似天才的人都有的异禀吧。
在有些氧化泛黄却平平整整的画纸上,是一片缥缈烟雨中怒放的莲花,本是色觉冲击很强的绿叶衬红花,却因为雨景的处理变得模糊柔和。近景处,三个衣着古装的少年静立在水廊尽头的凉亭里,长发纶巾,衣袂飘然。
庭空客散人归后,
画堂半掩珠帘.
林风淅淅夜厌厌。
小楼新月,
回首自纤纤。
春光镇在人空老,
新愁往恨何穷?
金窗力困起还慵。
一声羌笛,
惊起醉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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