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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自从剧本拍完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之久了。在这些天里,白黎和程墨再没有一点联系。就从那天过后,两人除了拍戏或者讨论剧本之外,再没有人开口多说一句话。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由于白黎的房间坏了,她只好一直住在程墨的房间里。而程墨,他则是住进了另一家酒店里,哪怕他必须每天凌晨四五点起床赶一个多小时的车去往片场。司徒静有问过白黎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白黎什么都没有说。
白黎的心情很糟糕,对于人类她有太多的疑惑了,程墨是白黎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自然对于白黎来说要更特别一些。白黎知道那天程墨很难过,其实不止那天,之后的每一天里,白黎几乎都能从程墨的身上闻到悲伤的气味。可偏偏白黎就是不明白程墨为什么难过,只是能察觉到一定是和自己有着什么联系。白黎不懂怎么安慰人,当然程墨也没有给白黎这个机会,每当白黎想和程墨说话的时候,程墨却像是早有预兆的一样消失了。白黎是骄傲的,很聪明的一只小狐狸,她能感受到程墨的有意疏离,甚至是已经到了躲避的程度,白黎自然也识趣的没有再接近。
就因为这样,白黎每天都无精打采的,她不懂人类,更不懂程墨,似乎慢慢的也开始不明白自己来了。杀青那天,白黎就因为长时间的阴郁突然生病了。司徒静告诉白黎,那是人类才会生的病,是心病。白黎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司徒静也没有告诉白黎该怎么治疗,白黎就干脆成天成天的变成了狐狸的形态,可即便是这样,白黎也照旧没有好转。
在某公寓的其中一间房子里,司徒静正在客厅里忙碌的把家具收拾规整起来,白黎则是缩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剧。那是程墨的电影,女主角则是程墨的前妻——萧茉莉。萧茉莉很漂亮,瓜子脸,丹凤眼,鼻梁高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跟月牙似的,特别有一股古典美人的味道。白黎听着电影里说着的生离死别的台词,看着痛苦的拥吻在一起的两人。白黎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除了那天,白黎的心脏再没有痛过。那种心痛让白黎感到无力和害怕,直到现在她还会不自觉的就做出这个动作来安抚自己。
“行了,房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就住下吧,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司徒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累得满头大汗,兔子耳朵都显露了出来,正委屈巴巴的耷拉着,“不过程墨就住在你隔壁,有问题你也可以找他。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可是花费了很大功夫才买下了这个房子。”司徒静走到白黎身边坐下,看着电视屏幕在播放着的内容后就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动物世界的频道。白黎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屏幕里的狮子,没有给出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听到司徒静的话一样,也并不在乎电视里究竟是在播放着什么。白黎从生病开始就是这样的状态,疲惫的,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样子,就这样只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不过最多的时候就是找出程墨演的电影电视剧发呆。
“白黎……”司徒静怜惜的望着白黎,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记住,让程墨爱上你,让他为你落泪。只有这样,你才能修炼成大妖怪。”“他不爱我。”白黎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一样在空气中飘荡。“总会有办法让他爱上你的。”司徒静望向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暖呼呼的。“如果我没有办法修炼成大妖怪呢?我会怎么样?”白黎同样把眼光看向窗外,她一脸的憔悴,原本就很瘦弱,由于生病,现在看上去就如同纸张一样薄,脸色苍白的很没有气色。“如果程墨到死都没有为你流下一滴眼泪,你就会变成狐狸的形态,无法化成人形,直到自然死亡。”
白黎沉默了很久,她注意到有一只小鸟正飞到自家的窗沿上,好奇的眨巴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屋里的两人。“为什么,我会变成人的形态?”白黎突然问道,她转头看向司徒静。司徒静没有看向白黎,他依旧只是看着晴朗的天空,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是上天的安排。”“那为什么一定要是程墨,为什么只能是程墨的眼泪才能让我修炼成大妖怪。”再问出这话后,那只小鸟突然就飞走了。司徒静这时候也终于看向白黎,司徒静的眼神晦暗,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良久,司徒静才回答,“这也是天命。”
白黎翕动着嘴唇,但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她照旧又看向电视,沉默着把自己缩起来。这时候,从隔壁传来了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白黎露出了她的狐狸耳朵,耳朵一颤一颤的,显然是在仔细的聆听。白黎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的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鼻子也是在小心的耸动着,白黎闻到了空气中程墨的气味,很微弱的味道,她的嘴角浅浅的上翘了起来。看着白黎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司徒静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就拿起了白黎的手机。
“我给你接了个综艺的活,就这几天了,你最好准备一下,这几天多看看综艺。”司徒静一边埋头捣鼓着手机,一边嘱咐着白黎。白黎只是扭头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此时程墨已经进了屋子,白黎只能把耳朵竖起来才能勉强听到隔壁的声音。“这是为了能够更多的接触到程墨,况且你已经选择修炼成大妖怪,那在人类世界里也得生存。你的条件很好,当个明星是个很适合你的选择。两全其美。”正如司徒静说的,白黎的长相太出众了,很难会有人不喜欢她的脸,就拿白黎的一些剧照和路透照来说。网友们在看到白黎的照片后,很大一部分都成为了白黎的颜粉,虽然她和程墨的电影还没有播出,但是期待的人数几乎每天都在增加。司徒静为白黎创建了微博账号,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已经有过万的粉丝数量。不过白黎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从创建账号到现在也没有发过一条微博。
“程墨好像在做饭,我闻到了鱼肉的味道。”白黎双手趴在沙发靠背上,两腿跪着,眼神期期艾艾的喃喃自语起来,显然是没有听司徒静说的话。司徒静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档综艺听说也邀请了程墨。”听到程墨的名字,白黎立刻扭头注视着司徒静,“什么综艺?”
司徒静恨铁不成钢的晃了晃自己的兔子耳朵,他咬牙切齿的乜斜着眼睛告诉白黎,“《伴你左右》,说是一起下乡,体验淳朴的民俗生活。节目一共邀请了三男三女,显然是想要走CP线,导演组也是看中了你和程墨即将有电影要上映,想让你们组个CP。”白黎听得似懂非懂,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那程墨会参加吗?”白黎睁大了眼睛,显得很期待但也有些紧张。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我已经让导演透露给他你也会参加这个综艺,至于他参不参加,就得看你了。”司徒静摊了摊手,一副他也没有办法的架势。“我?”白黎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的疑惑。“就是你。”司徒静郑重的点了点头,又对着门口努了努嘴,“我已经把你特意安排到程墨家的对面,之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用你的微博关注了综艺的导演,还有已经官宣的其他成员。当然,我也给你关注了程墨。”司徒静把手机还给了白黎,说着就起身准备走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去找程墨的经纪公司一趟,想办法让程墨同意参加综艺。”司徒静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行了,你也不用送了,今天搬家一天也累了,你好好休息吧。”司徒静已经打开了大门,对着身后看了一眼。没成想白黎是一眼都不看司徒静,只是两手捧着手机,恨不得将要把屏幕给盯出个窟窿来。司徒静的耳朵都快被气得要打成个蝴蝶结出来,最后也只能承受着怒气收回去,司徒静“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声音巨响,在走廊上都形成了回音。
而房间里的白黎只是甩了甩耳朵,她正埋着脑袋翻看着程墨的微博。程墨发的微博很少,不过大多数都是风景照,还有一些剧组的合照,鲜少有程墨自己的自拍照。白黎每看到照片中程墨的脸都会把照片放大,仔细的欣赏,就算是风景照,白黎也是要一张一张点开并且看得乐此不疲。白黎微笑着,在这半个月之内,她鲜少会露出笑脸来,今天是难得笑得这么久,这么开心。
白黎就这样抱着手机看了个把个小时,直到手机都快没电了为止。现在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屋子除了手机屏幕以外是一点光亮都没有。白黎眨巴着自己酸涩的眼睛,她困倦的打了个哈切。白黎侧躺在沙发上,哪怕是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白黎依旧是在保持着翻阅程墨微博照片的动作。微博已经到头,那是程墨最新发的微博。照片上是一张餐桌,桌子上摆了一个餐盘,但是被打上了马赛克。程墨的配文是——失败的晚餐,大家猜猜是什么?
白黎费劲的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只有鱼肉味,还有一股糊了的焦炭味道。白黎笑了笑,强打起精神打了几个字——糊了的鱼。不过白黎想到司徒静曾经嘱咐过自己不允许在微博上随意发表评论,就是连发微博都要经过他的筛选。于是,白黎还是决定把评论删掉,这时候她已经困得不行了,眼前迷迷糊糊的,只记得自己是按下了删除键的。之后,白黎就放下手机睡着了,手机也很适宜的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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