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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翌日
“小达利安，你怎么来了，是特意为我来的吗？我太感动了——！”刚踏进事务所，在看到熟悉的洋装一瞬间，米斯蒂就飞扑了过去。
丹特丽安无情的后退一步，让她扑了一个空。
“你这个——大笨蛋！”
边说，边拿起手上的书，用书背狠砸她的头。
“唔，被打了。”米斯蒂捂着头，“好幸福。”
一旁的莱昂纳多看傻眼了。
米斯蒂小姐莫非是个M？
“试剂研发的怎么样？”克劳斯问。
整个房间里估计只有他是真心好奇的。
“哼哼！”米斯蒂骄傲地仰起头，从包中掏出一个深蓝色的试剂，“是喝下后能在水中呼吸的药水！”
“哦——”莱昂纳多很捧场的鼓起掌，做出评价，“感觉很实用。”
一旁在办公桌上阅览文件的史蒂芬抬起眼，熟练地问道：“有效时间多长？”
“十分钟。但是可以到时间再来一管！”
莱昂纳多：“哦——”
史蒂芬继续追问：“那副作用是什么？”
米斯蒂沉默了几秒，眨了眨眼，还是坦然道：“使用过程中没办法在陆地上正常呼吸。”
莱昂纳多垂下鼓掌的双手：“……那完全就是变成鱼了啊。”
“我就知道。”史蒂芬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教育道，“不要对人乱用哦，米斯蒂。”
“哦……”
女孩垂下自己的头，头发散落在四周，莫名的有些像杨柳树的枝丫。
“所以，达利安你这次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丹特丽安脸颊鼓起，十分不满刚才被无视的几分钟：“你终于知道我在这里的啊。”
她踢了一脚眼前被打击后无精打采的女孩，大声道：“别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去回收幻书！”
“现在估计还在路上，再晚一点就糟糕了。”
“什么书啊？”
“《生命之书》”
“啊，是那个说能复活生命，但是发动条件一概不知的幻书吗。感觉也不是什么大危机啊。”
“你这蠢货，你知道是谁下令找那本幻书的吗？卡文迪许！就是之前被你用毒药杀害的公爵后代。”
“啊，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卡文迪许原来就是之前朝我要不老不死药的那位啊，听说后来是他的私生子继承了家业。”米斯蒂恍然大悟，然后疯狂摆手撇清关系，“等等，他可不是我杀的啊，我只是受到了他妻子的委托。药也是他自己主动喝的，和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哦。”
“他都已经有世界毁灭道具了，还要抢幻书……啊，不会吧……”米斯蒂脑内闪过一个想法，“他打算把幻书放在【格温尼斯的天秤】上吗？如果筹码不够，还能直接献祭在场的拍卖者。”
“到时候不仅道具发动，甚至幻书都可能遗失。”
这么一想，确实是糟糕的结局啊。
史蒂芬听完她们的对话后，立刻播出一个电话：“最近卡文迪许家有什么动静吗？比如是否有外来车辆进入HL……”
指令还没完整下达，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请你文明一点，扎普先生。”
无视自己师弟的教导，扎普大步走进来。
“老板，早上我发现卡文迪许有一只雇佣兵队伍在悄悄潜入HL，估计有问题，就和半鱼人去拦下来了。”扎普将手中的东西随意一丢，“不过里面只有一本包装严实的书。”
杰特补充道：“我们担心是米斯蒂小姐口中所说的幻书，就带回来了。”
“那群不怕死的家伙可真难缠，耽误了我的约会时间。”扎普啧了一声，“梅里迪恩最近怎么不回我信息啊。”
杰特：“既然都不理你了，就不要一个劲骚扰人家了。”
扎普：“你懂个屁！”
米斯蒂双臂展开，欣喜地大声道：“扎普先生！杰特先生！你们就是救世主！”
“哈？发生什么了。”
#
听完解释的扎普先是无所谓的瘫坐在一边，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站起身来，两眼放光。
“那这次算是帮你一个大忙。”
“当然。”米斯蒂认真点点头。
“算欠我一个人情。”
“当然。”
“那今天下午就还我吧。”
杰特评价道：“蹦鼻子上眼。”
但米斯蒂却没有一点恼意，笑着说：“可以呀。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
扎普拍了拍她的肩膀，勾起嘴角：“好，那一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扎普忽然觉得背后莫名升起一股冷意。他猛地一回头，发现并无异样。老板和洋装小孩在研究桌上的书，番头在打电话……难道是犬女？应该不是，一般来说她就直接踩在他的身上了。
他四处张望，但还是没有发现问题。
不适感也已经消失。
算了。
可能就是错觉。
#
下午，两人站在一栋田园风格的小洋房前。
米斯蒂问：“这里是？”
“梅里迪恩的家。”扎普迫不及待地翻开手机相册，说，“我记得你之前提过可以改变样貌的吧。能变成这个人进去替我拜访一下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总要有拜访的理由吧。”
“这个人是梅里迪恩的同事兼好友，她请假好几天没去上班，作为同事来拜访也很正常。”
米斯蒂犹豫地看了眼相册里的人，问：“为什么要我来？扎普先生你直接去拜访不就行了。”
“我敲门也没人应答啊，但是我确定里面一定有人，之前让雷欧穿着外卖员的衣服试探了一下。”扎普确信地说。
“简而言之就是，除了扎普先生以外的人，她都是正常开门的。”
“她可能只是不好意思见到我。”扎普似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反倒自信一笑，“我觉得她肯定是喜欢我的，喜欢到见到我就害羞埋着头。”
“如果可以的话，想让你帮我确认一下。对女性好友说不定她就愿意吐露心声了。”
应该只是错觉吧。
米斯蒂如此断言。
不过，对方毕竟是帮她解决了一场大危机，她就暂时无视他“跟踪狂”的行为，和粘在自己身后的窃听器了。
她按响门铃的瞬间，身后的男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克劳迪亚？”房内传来清脆好听的女声。女孩通过猫眼确认了同事的身份，立刻打开了门。
“我们不是刚打过电话？”
“我实在是有点担心你。”米斯蒂用着通用话术和与照片一模一样的样貌取得了女孩的信任，跟着她走进了房内。
房门合上。名叫梅里迪恩的少女突然开口。
“我……果然是喜欢他的。”
米斯蒂一怔，但很快调整好表情。
一开始就真情流露啊。看来是刚才在电话里就在聊这件事。
“但是，他是人类，我却是……”女孩欲言又止。
看着被幻术隐藏住的鱼尾，米斯蒂脱口而出：“人鱼。”
“啊！你发现了吗？克劳迪亚。”
完了。看来她没告诉朋友这件事。
米斯蒂立马编了个理由：“嗯，平常能看出一点异常。你不敢碰水，对蓝黄色分辨不清，还有唱歌也很好听。”
这些都是类人人鱼的特点。
与传统人鱼族不同，他们的样貌更接近人类，鱼尾的幻磷巧妙地隐藏着自己的不同。
女孩并没有怀疑，只是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这样，这么明显吗，说不定他也早就发现了……”
米斯蒂坦言：“我觉得他不会很在意这件事的。毕竟都选择在HL生活了。”更何况人鱼已经是最接近人类的存在了，而且普遍美型，现在相当受欢迎。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梅里迪恩握紧双手，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已经有一百多岁了。”
“那不是还很年轻。”在她眼中简直就是个小婴儿。
“我们人鱼大多能活到三百多年……五十年后，他已经头发斑白，我却还是这副模样。”
米斯蒂依旧不理解她的顾虑。
“那不是很好，男人不都喜欢外表年轻的姑娘。”
尤其是扎普先生。
女孩一愣，完全没想到好友会是这么反应。难道真的是她过于矫情了……？不！
“但等百年后他去世，我就是孤单一人了！！”
一想到那副画面，她的心脏就撕心裂肺的痛。
米斯蒂歪头：“那你之前没遇见他的一百年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咦……”泪水停留在眼眶中，女孩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米斯蒂继续问：“那你是觉得，现在和他断绝关系，然后看着他娶妻生子会更高兴吗？”
梅里迪恩大喊：“我才不要！”
“那既然不在一起也是痛苦，在一起还能幸福几十年，怎么想都应该选后者吧。”
“而且不就三百年，你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和他在一起，难道还不够吗？”
“……那之后呢？”
“实在寂寞就再找个人，或者靠着回忆活着，你们之间在一起的经历又不是虚假的。”米斯蒂闭上眼睛，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或者……实在受不了，在他死后自杀就好了。”
长时间的沉默后，梅里迪恩深呼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想明白了，谢谢你，克劳迪亚。”
“我这就和他打电话。”
“啊啊——有一周没和他通话了，现在看见他号码都有点紧张啊。他不会不想接我电话吧。”少女碎碎念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她急切地开口：“喂，我有话想和你讲，但不想在电话里说，一会儿到公园见一面吧！”
“墨菲先生！”
——啊，我就知道。
#
傍晚
莱昂纳多将打探来的信息告知瘫倒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脸的幸灾乐祸：“对象是手风琴演奏家，经常在梅里迪恩小姐家附近的公园演奏。就在十分钟前，两人正式交往了。”
“不回扎普先生信息的原因果然只是嫌你烦了。”
“闭嘴！”扎普大喝一声，“你故意的吧！”
莱昂纳多点点头。
看到扎普先生那么痛苦他就放心了。
他转而看向一旁闲聊的两人。
“欸——原来你们两是裸兽汁外卫贱严的弟子啊，难怪那么强。”
杰特：“您认识师父吗？”
“不算认识，不过几十年前在北欧旅游的时候见过一面。”
“丹特丽安小姐呢？”莱昂纳多环顾一周问道。
“已经回去了。”
“这么快？”
“嗯，毕竟任务已经完成了。拿着《生命之书》就回家去了。”
莱昂纳多轻拍胸脯：“昨天下午她突然出现真是吓死我了，而且还说要见‘科尔斯汀’，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啊，科尔斯汀是我原来的名字。达利安她还是更习惯叫我那个名字。”
“我昨天听史蒂芬先生说了。”
“她是怎么找过来的啊？”莱昂纳多好奇地问。
“当然是幻书，《连结之书》，能够将身处两地的人传送到对方位置的书。”
“真是便捷啊。”
莱昂纳多再次不禁感慨幻书的强大能力。
“扎普先生，你还要低落到什么时候啊，这不都是你习以为常的事了。”
“你这个童真怎么有脸嘲讽我！”扎普一跃而起，狠狠地蹂躏着莱昂纳多的头发。恼怒上头，他自暴自弃道，“喂！米斯蒂，要和我交往吗？”
但第一时间回应他的，并不是少女的话语，而是茶杯碎裂的声音。
“史蒂芬先生……？”
莱昂纳多疑惑地看向在电脑前办公了一个下午的史蒂芬，他手上还保持着拿茶杯的动作，但茶杯早已成为一地的碎片。
米斯蒂摆摆手，爽朗的说：“我对脚踏两条船没有兴趣。”
扎普诧异：“哈？你有男朋友啊？！谁啊？”
她抬起手，用手指向事务所的一边。
扎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转过头，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等等，不会吧——
而米斯蒂则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的名字。
“史蒂芬。”
“哈——？？！！”莱昂纳多震惊地张大嘴。
扎普：“等等，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杰特：“为什么史蒂芬先生也一脸震惊啊。”
米斯蒂摸摸下巴，疑惑道：“真奇怪啊，我记得我们是在交往的啊，我的记忆还是很不错的啊。是你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吗？”
史蒂芬也确实回想不起来两人具体分手的场面，明明交往时的记忆都恢复了。但大脑传达给他的信息就是“两人分手了”，现在看来，应该和“认为她死亡”都是大脑自动补充的。
“在人类社会中，对方长时间消失无联系，是默认分手的。”他说。
“更何况是七年。”
“哦，这样啊。”米斯蒂了然，脸上依旧带着招牌式的笑容，“所以——你想和我分手吗？史蒂芬。”
“……没。”
莱昂纳多震惊到合不拢嘴。
扎普则在短暂的思维停滞后，爆发出尖锐的叫声。
所以，他今天不仅失恋了，还见证了别人的恋情？！
还是整整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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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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