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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淼本来就紧张,被他这么盯的更不自在。低头轻咳了几声想提醒他略微收敛一点。
也是无济于事。
反倒是爷爷热情的招呼着她去客厅池暮才猛地想起上前替她接过手里的东西。
大大小小的东西分量也不轻,池暮放好东西之后转身就拉起贺淼的手,果然被勒的通红,而且因为提着东西不能取暖,此刻双手冰凉。
“怎么还带了狗粮?”
好像谁的女朋友谁心疼,“早知道就去接了,不是说不用带东西了嘛,还大包小包的”。
贺淼倒是无所谓,只是看见爷爷在看着他们,极其不自然的抽回手,红晕攀上耳尖,借着池暮的身高优势挡住自己,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那还挺不合适的。”
为了不让池暮因为这点继续内疚,贺淼有意撇开话题,错开身位对着爷爷笑了笑,话却是对他说,“而且都是用你昨天给我的红包买哒!”
池暮看着她俏皮的模样揪了她一下脸颊肉,动作却像预谋已久一样自然,嘴角微扬,“哦?那你是懂借花献佛的”
老头子表面收拾书桌上摊开的字画,那边的情况也半分不落,尽收眼底。
池暮还得准备中午的饭菜,给贺淼倒了杯茶,叮嘱了老头一句“别吓着人家”就进了厨房,但是稍微转头就能将客厅看的一清二楚。
贺淼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茶杯,偶尔摸一下在她脚边乱窜的茄子。
一句一句回应老人的听话模样和往日的“跋扈”相差明显,还是有点拘谨。
池爷爷也着实喜欢眼前这个姑娘,大方讨喜,一顿热情的关切寒暄之后,拿起桌子上新鲜的水果一股脑的往贺淼手里塞,“池暮妈妈刚从南边运回来的反季水果,新鲜的嘞,快尝尝。”
“昨天爷爷认识的那些老家伙都没有尝到,专门给你留着。”
厨房那边听见老爷子的话不禁嗤笑一声,这倒是真的。
贺淼也不想拒绝爷爷的热情,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吃着。但还是有点应付不了,刚想去厨房那边帮忙,就被爷爷拦了下来。
“这种磨人的活得留给男孩子,你好好休息会儿,准备吃饭就行。”
从贺淼的角度望过去,一米八几的男孩围着黑白色的条纹围裙站在灶台边有条不紊的翻炒,垫着菜刀将刚切好的蔬菜盛进锅里。
炽热的笑容撞进她的眼眸,然后心底的泥土裂开,喜欢好像从来都是动词。
贺淼一直观察这边的动静,所以能在饭菜出锅的瞬间跑过来帮忙。
池暮看着贺淼眼里藏不住的对他的欣赏,忍不住弯起嘴角,转身示意她帮自己解一下围裙,“偷偷告诉你,男人会做饭,竞争对手少一半。”
贺淼笑他认真又幼稚的模样,点头表示认可一把扯开他的围裙绳子,“我很难不支持,色香味俱全的厨艺确实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两个人都贫嘴。
“那就不知道这份嫁妆有没有给到你心上。”
“那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贺淼不想在长辈面前太过张扬,看了眼走过来的老人,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腰,“你待会不要在爷爷面前乱说。”
池暮总是喜欢说些不着调的话逗她,“贺同学对我还不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贺淼没忍住掐了他一把,听他“嘶”了一声,“池暮!”
“好疼”
她都没使劲,自然知道他是在装,随手把围裙搭在旁边得椅背上往对面座位走去,“疼死你!”
老爷子刚给茄子添完狗粮过来就看到淼淼坐在自己孙子对面,扭头又对上他孙子假装无辜的眼神,随口问了一句,“完成什么任务?”
六个字把两个人难倒。
看来还是得他这个老头子出马,老爷子朝着不争气的池暮走过去,无语的“哼”了一声,“哎呀,你们小年轻坐一起嘛,我这个老头子坐你们对面”
贺淼只是矫情起来对池暮耍耍小性子,现下爷爷这么安排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当然身旁这个气人的男朋友只是对她的时候嘴有点欠儿,看懂她的局促后自觉地搬着凳子挪了过来。
“您老喜欢淼淼,就挨近一点呗。”
整顿饭下来池暮也能将节奏氛围把控的很好,即使面对老爷子过分的热情,也没有让贺淼有多一分的不自在。
反倒是吃完之后,爷爷和贺淼的感情好了不少。只是本该最高兴的池暮,在他爷爷拿着他小时候的照片一张一张向贺淼讲述他过去的黑历史的时候,突然开始后悔。
早知道就不一下子让他们的关系到位了,果然像他这种双商在线的人也会苦恼。
收拾好饭桌后,池暮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随手捡了一个橘子开始剥,向对面的一老一小做出适当暗示,“你们两个少聊点,不然以后见了面没话题很尴尬”
“而且一个劲逮着我薅多没意思呢?”
说完他指了指旁边,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旁睡得正香的茄子,“老爷子您不是说因为这小东西把您床单尿湿,改天要找它妈告状吗?”
手里剥的橘子皮薄肉多,甚至表面的橘络也少的懂事,池暮掰开后往嘴里塞了一个,一瞬间酸到他怀疑人生,但看到贺淼坐在那偷笑后,还是稍微注意了一下表情管理。
然后带着剩下的橘子径直朝她走过去,趁着和爷爷说话的间隙,往贺淼嘴里塞了一块。
一口下去,橘子的果汁在她嘴里迸开,贺淼即使作为一个端起醋都能喝两口的人,还是被酸到皱起眉头。
看着池暮站在自己旁边一脸欠儿样,她是真的很想给他一下,只是当着爷爷的面,还是忍了忍。
哪知道老头子在旁边开始着急起来,他本来还以为是这个宝贝孙子开了窍,谁知道当着他的面还要这么欺负乖淼淼,随手抄起果盘里一个橘子就朝他丢了过去,“死小子,皮的要命”
随后端起小茶壶给贺淼的杯里续了茶要她漱口。
聊得多了不免会问到贺淼的家人,池暮本来拦了一下,但她的样子好像不甚介怀他就在旁边一直听着。
其实贺淼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之前池暮问起也是几句带过,可是简单说完之后长久的沉默和惹得老爷子脸上泛起淡淡心疼,她就知道戏演过了......
所以干脆晚饭也被留下来一起吃。
少了午饭时的拘谨,一顿饭吃的自然顺利。
除了中途池暮因为范芃禹打来电话时口不择言被贺淼在桌子下面掐了好几下之外。
等一切收拾完,老爷子也没留人,他们年轻人最注重这些节日的仪式感,大过节有什么活动他也不懂,半赶着要他俩出门凑凑热闹。
但是还是在他俩出门前拽着贺淼硬塞了一个红包。
贺淼推脱了好几遍还是没办法收下。
不能明着拒绝爷爷让他伤心,待会让池暮找个理由还回去就行。
今年过年下了雪,瑞雪兆丰年。
可是突然天晴了也有够冷的,贺淼从池暮大衣里抽出手来,掏出红包就要还给他,却被池暮接过又重新塞回她口袋里。
“这可是爷爷的意思,我可不敢忤逆他老人家”
“可是我已经收过你的了”
池暮拉过贺淼抽回的手重新塞进大衣口袋,用另一只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她装红包的口袋,
“压岁,压祟,也没多少钱,你就当老人家给晚辈的。”
贺淼回想了一下那个红包的厚度......原来那个叫没多少钱。
看着身旁的人又不知道想哪去了,池暮拍了拍她的头顶,正巧新一轮的烟花开始绽放。
爆竹声中一岁除,以前人们总信爆竹驱年,再往后走,人们更愿意将这一年的事与愿违绑在这些小小烟火上,任其飞向苍穹。
池暮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总喜欢骑在他父亲的背上看烟花,然后在家人的催促下赶紧许愿。
他是家里的独子,万般宠爱都有,所以每到这个时候许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希望家人平安顺遂。
可是唯独只有一个愿望也没能实现,父亲离开后,他就更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此刻看着身旁这个眼里盛满绚烂的小姑娘,他又再一次有了欲念,他想让他们一起走得远些,走的久些,能共同抵抗漫漫人生种的盛大荒芜。
应该不算贪婪。
“乖乖,其实对着烟花也可以许愿”
“你很无聊,骗小孩子的把戏。”这些东西太虚,可能还没有“踩井盖会倒霉”这个传言来得实在。
“真的,应该会很灵”
好像是池暮在身边的时候总会让她心安,连带着他说的话也多了几分可信度。
烟花还未停止,贺淼竟真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
池暮一直盯着她,微风吹起的发梢都足够吸引他沉沦。
他的手欲升又止,脑海里适时播放起此前在他想为贺淼挽起头发的某次,被她一把拍开,还说什么“女孩子每一根发丝的位置都有讲究”,忍俊不禁。
“讲究人”继续开口,“第二个愿望,嗯......我希望我们学业有成,可以吗?”
这个愿望似乎是想要得到谁的肯定。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我和池暮永远在一起,有人说珍贵的愿望要留在心里,再多期许也是心诚则灵,所以贺淼没有说出口,允许它在心里萌芽。
等三个愿望全部许完,贺淼睁开眼就看见心动的少年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真好。
“你没有许愿吗?”贺淼的话将走神的池暮拽了回来。
“许了”
贺淼自觉也不算太磨蹭,但是他怎么这么快就想好还许完了愿望。
看着眼前人弯下去起的嘴角,就知道她不信,池暮微扬了一下眉毛,淡淡开口,“我许的是,我们贺淼的愿望都实现......”
话一说完就被贺淼捂住了嘴,“你在我愿望上面叠buff呢,说出来就不灵了都!!!”
池暮简直要被气笑,这么浪漫的事情放别的小姑娘身上早就感动的泪如雨下,怎么到贺淼嘴里就变了个味儿,“你这缺心眼的还真是独特啊”
他重新将贺淼的手拿下来放进口袋,拉着人朝前走着,“我还是好奇你许第一个愿望为什么说所有人,啊?小菩萨?”
“是不是很离谱”,贺淼听到池暮给的新称呼有些好笑,挑挑眉梢继续说道,“新年新气象,也就只是给每一个无差别讨厌过的人一张复活卡而已,应该的”
池暮轻嗤一声,继续听她讲着歪理。
“而且从概率学角度,这样我身边的人平安的几率会更大。”
池暮半懵半懂的点了点头,紧了紧口袋里相握的两只手,想着是哪门子概率学会写这种荒唐文字。
尧亭的人重视过年的氛围,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海边总是围着人放烟花,以前贺淼也不愿意去,今晚倒有了兴致,“我们也去海边放烟花?”
池暮本来觉得今天很冷,看着她冻红的脸颊,又怕她像那次一样生病,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可是贺淼一用那种撒娇意味的眼神看他,他就败下阵来,色令智昏!
他们选了一处相对人少的地方,池暮用打火机一次性点着好几根仙女棒交到她手里,“拿的远些,小心烫到”
“知道啦”
好像真的如她所说“好多年没有玩过”,此刻池暮看着她拿着点燃的仙女棒又蹦又跳。
旁边的建筑遮掩了些路灯的光亮,衬托的烟花更亮。
时间的车辙蜿蜒至此处,池暮不忍心轧到贺淼显露的童真,用力的挡了一下。
快乐就好。
仙女棒绚烂在一瞬之间,他也不厌其烦的一根接一根的给她点。贺淼抓着星星点点跑进风里,池暮就踩着她的脚印去追她。
追到的一瞬间将她拽近,拿过她手里燃烧完的垃圾收好“你别说我们和这片海湾真的有缘”
贺淼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顺势揽上他的腰,听着他跳跃有力的心跳声,“是啊”
是啊,我不知道未来的风雨如何敲打,但在你怀里心跳共振的此刻,我们无所畏惧。
温馨的氛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贺淼从池暮怀里挣了挣,腾出手来接起电话。
或许是突然的铃声吓了贺淼一跳,从看到备注是周洲洲是她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这不应该。
对面的背景声音有些吵闹,她听见周洲洲急促的在喊“淼淼,宋蔚晕倒了!”
仅一瞬间她手里的手机似乎沉重了几分,“我们叫了救护车,你直接去医院”
他俩距离很近,不用贺淼重复池暮已经听到了,他安抚着她的情绪,带着她往岸上走。
一路上的霓虹都在倒退,就算池暮一直将她的手握在他温暖的大手之下,贺淼的手还是一直冰冷着。
她突然联想到之前宋蔚和她说过自己生过一场病,鼻子没来由的一酸,但还是将那股泪意忍了下去。
“池暮,怎么办,我好害怕”
池暮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在。”
等二人打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周洲洲刚好发来位置——血液科。
贺淼没想到这几个字重现会是这种场景,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又来到这里,明明发誓再也不来的。
池暮刚准备去护士站问一下血液科怎么走,就看到贺淼一股脑的冲进电梯,他跟在身后看她熟门熟路的按了层数。
一路上跑过来的贺淼却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手握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按下去。池暮看着她这个心神不宁的样子拉过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捏了捏,把她挡在身后推门而入。
病房内的人听到动静也看了过来,池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少年安静的躺在那里,眉头微拧,手上插着输液管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器。
没有想象中严重,池暮轻轻扯了几下身后人的胳膊。
贺淼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慌张,睁开眼看到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宋蔚,此刻卸下了所有强颜欢笑和圆滑世故,安静的躺在那张病床上。
于是她走进了些,认真打量了下他周围的仪器。
还好,他身上还没有像奶奶当年那样插很多夸张的要死的针管。
像如释重负般,她的眼角滑落几滴泪珠,落进围巾里藏了起来。
周洲洲从她一进病房就关注着她的情绪——要命的是,贺淼奶奶当年走的时候也是在血液科。
而她滑落的几滴眼泪在她心里有了回音,“淼淼,没事的”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语言是多么匮乏。直接上前抱住了她,奶奶走的时候她们还没重逢,所以让贺淼一个人面对生离死别。
现在,她在。
而且宋蔚这么一个整天嬉皮笑脸的人,他的情况肯定不会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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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就是要谈纯爱!恋爱就是要谈纯爱!恋爱就是要谈纯爱!恋爱就是要谈纯爱!
【小贺小记】
每年春天很多女孩子都会因为夏天想穿漂亮的小裙子嚷嚷着要减肥,本人愿意称之为“夏天综合征”。
当然这种症状我也有,谁知道池先生不仅不信任我,还在我吃薯片被发现后嘲笑我!!!
虽然我确实有......要他监督......
但他怎么可以嘲笑我,这已经不是基本的信任问题了!!
今天他敢嘲笑我,明天就敢不给我做饭!
我决定要出击!
家人们扣1,听我的尊严守护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