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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没有再见到李之航，林珍不知怎的，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自觉地拉开窗帘，往院中的秋千椅上看去。
再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她准备下楼去吃饭，打开门却看见白秦正在露台上看手机。
听到门声，他跑过来，“姐姐，去吃饭吗？”
林珍点了点头，下楼向院里去。
“我们一起吧，穆老板介绍给我一个很地道的云南菜。”
“不会……是街角那家吧？”林珍笑问道，这几天与白秦的相处让她倍感放松，果然还是上学好啊，心里不装事，全是阳光和明朗。
“嗯？你去过？和谁去的？”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怎么不带我？”
林珍点点头，又想起那晚的李之航，眼神微微有些闪躲，笑着揶揄他，“味道确实不错，你不在，更好吃些。”
白秦佯装生气，“那我可要去一次，看看有多好吃，一起去吗？我可不像你那么小气。”
林珍被他逗得笑了出来。
这时老宋两人也从房里出来，打招呼道：“去吃饭吗？”
“对，街角那里有家云南菜。”白秦又换上一副笑盈盈地样子。
“不如一起吧，人多点的菜也多。”小乔申请加入。
四人一行又来到这家滇味私厨，里面已有几桌客人。
“林小姐，您带了朋友来啊。”上次的服务员迎上来。
林珍笑着点头，眼睛忍不住地四处瞧着，李之航不在这里，她心底隐隐地失望了一下。
老宋两口子是旅游博主，吃饭间分享着他们的房车之行，已游了大半个中国，只是近年旅游博主实在不好做，他们准备此番云南之行结束后，就回家开个小店，再把婚礼办了。
吃完饭，老宋和白秦去拍餐厅，小乔打趣着，“来得路上还是神采奕奕，一顿饭吃下来没精打采的，怎么了？没见到想见的人？”
林珍愣住，又极力反驳，“怎么会？我在这都不认识什么人。”
“可别蒙我，我是过来人。” 小乔狡黠一笑，“说说吧，我猜是客栈里那个扑克脸。”
“扑克脸？”林珍觉得这个称呼好笑。
“李老板啊。你没发现吗？他沉默寡言的，大多时候都沉着一张脸，也不搭理人，白瞎了他那张帅脸。”小乔说着摇了摇头。
“有……吗？”林珍回想着，他倒是阴晴不定，可还算健谈啊，不至于不搭理人吧，而且……他到底哪里帅啊？
“有啊，昨天我们回来挺晚的，在门口碰上，我们和他打招呼，他连理都不理，直接就进屋了。”
“啊？真的啊？”林珍敷衍着小乔，脑子里却在想，他最近早出晚归的是在做什么？
“不过……我们发现他对你不是。”小乔神秘兮兮地凑近林珍。
“蛤？”林珍满脸黑人问号。
小乔瞪大眼睛，“是真的，我和老宋一致发现，他的目光总是停在你身上，他总是第一时间就关注到你的需求，而且他，讨厌小白。”
“没有吧，这才哪到哪啊。”林珍极力否认着。
“老宋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她信誓旦旦地说着，搞得林珍既尴尬，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要不要去院子里拍照，老板布置的这些小品真不错，很容易出片的。”老宋边走过来边说着。
“好啊好啊，”小白兴奋地跟着老宋离开，白秦在一旁打电话
“我不去了，我拍过了。”林珍摆摆手，心下舒了一口气，可算停了，再说下去，可就要尴尬地冒冷汗了。
她倚在窗边看着老宋和小乔，他们眼里都盛满对彼此的爱意，又想起那夜她对李之航说得话，明明蜷缩在孤独里瑟瑟发抖的人是自己，却还偏偏要把每一个靠近的人推得远远的，林珍啊林珍，你真是……
这时，余光中仿佛有一个人影，回头看时，他半个身子已出餐厅。
是他吗？
后面又跟着几个男男女女，林珍想着，不是吧，或许只是刚用过餐的食客。
她甩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男人而已，为什么这两天满脑子都是他，不能再想了。
她决定去春野消磨晚上的时光。
晚上，李之航把车停在路边，陆秋铭说让他晚上路过春野顺道接一下林珍，这小姑娘跟个酒蒙子似的，有事没事就来喝酒。
在外面就听见驻唱歌手的声音，往里走着，他发现今天客人不多，歌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凉，调酒师懒洋洋地在吧台择薄荷叶。
目光搜寻到角落里，果然找到了她，他舒了一口气，眸色深了深，林珍让他觉得奇怪，白天的她和晚上实在不同，白天的她活力满满，正义凛然的，晚上却像个挨了几刀的醉茄子，耷拉在酒桌上，眼里溢出的全是悲伤。
他走到吧台和调酒师说着什么，调酒师开始忙活起来，不多时，李之航端着两杯鸡尾酒走到林珍面前坐下来。
林珍抬头看他，有些意外，随即扯出一个笑脸，“巧啊，好久不见。”
他看了看桌上的酒，“今天倒是没喝多少，你的小尾巴怎么没陪着你？”
林珍懵了懵，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白秦，“他和他朋友去古城玩了。”
李之航撇撇嘴，这些他并不关心，“今天又为什么喝酒啊？”
他把其中一个酒杯推到林珍面前，尝尝吧，新鲜的薄荷叶，林珍看着面前青绿色、冒着气泡的酒，又看了看李之航手里的酒杯，撅起嘴抗议，“你喝威士忌，给我莫吉托？你看不起谁啊？”
李之航笑了出来，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推给林珍，“那都给你，我再点一杯。”
林珍看着面前的酒，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威士忌”。
“这是什么啊！”林珍摇着头。
李之航笑得更大声了，揶揄她道：“威士忌啊。”
林珍悻悻地喝了一口莫吉托，冰冰凉凉的清冽口感让她清醒不少，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开了车过来，所以不能喝酒。
“莫吉托，莫回头，谢谢你哦。”她眯起笑眼对着李之航笑起来。
“嗯？还有这种说法吗？”李之航佯装不知地询问她。
片刻间，两人眼神对视，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之航，我想唱歌。”林珍的言语间染着醉意。
“唱呗。”李之航慵懒地仰身靠着沙发上，整个人隐在黑暗里看着她。
“我想去台上唱歌！”她拖着尾音，带着醉意撒娇，看得李之航直笑着摇头，“好好好，等这首结束，你去唱。”
林珍满意地翘起嘴角，手指轻快地在杯壁上跳起舞来。
一曲唱罢，林珍摇摇晃晃地走上台，拿起麦克风，前奏已经开始响起。
李之航坐在靠近她的吧台边上，和调酒师聊着什么。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林珍踏着伴奏开了腔，酒吧里的人目光都向她聚拢过来，本以为是个喝多了出洋相的酒蒙子，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李之航的心脏隐隐被什么击中了，明明是首烂大街的小甜歌，他却听得入了迷，满脑子都是林珍这些天来的各种样子，尤其是她眉梢眼角的笑意，此刻正在他脑中荡漾开来。
林珍摇晃着看过来，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得赶紧转了头。
那是第一次，她在他脸上看见了“侵略”。
“……之航……之航。”听见调酒师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又开始和他说着什么，目光却总是流转在台上。
“也许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人理所当然地忘记，是谁风里雨来默默守护在原地，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那陪我淋得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这姑娘唱歌真好听，之航，你回头问问她，要不要来我这儿驻唱。”酒吧老板从外面走过来，站在李之航身侧。
李之航笑笑，也不回头看他，利落地说：“她不要。”
酒吧老板笑着一拳打在他肩头，“你小子！”
李之航腹诽道，有一个四眼仔就够让人烦的了。
林珍唱罢，掌声应和着，她优雅地鞠躬下台，朝着李之航走来，路过李之航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走吧”便向外走去了。
李之航化身保镖兼司机，跟着林珍出了酒吧，两人一路交谈不多，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10分钟后，他将林珍送回房里，转身时，林珍抱住了他。
“别走。”她的声音很轻。
李之航肩背一震，绵软的诱惑从背后袭来，他低头无奈地笑着，嘴里无声地骂了一句“小妖精”。
转身走入房中，林珍吻住他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唇，慢慢地舔舐，他疯魔一般地回应她，热切而缠绵，他觊觎这个身体很久了。
很快，在酒精的作用下，林珍的双手从李之航开着的衬衫领口探入，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纽扣，像两条水蛇热烈而灵巧地穿梭在他的前胸后背，旖旎凌乱的轻喘声叫李之航迷了心窍。
仓忙间，李之航残存的理智令他猛然惊醒，他一把钳住她的两个手腕举过头顶，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嘶哑地低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犯罪。”林珍眼中迷蒙着一层欲望，极具魅惑地低声吟着，她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的唇，放肆去咬。
她很清醒，她要。
李之航顺着她的眼睛向下看，从鼻尖到下颌，从脖颈到锁骨，直到看见她落下的领口露出的白嫩，他再也不能克制，吞咽着口水，低吼了一句“操。”
扣起房门，什么重蹈覆辙，什么饮鸩止渴，全都被抛在脑后，他的所有器官与感官贪婪地索取着林珍的全部。
他们像两个溺水的人，在海上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抓住了一只浮木，他们紧紧地抱着彼此，或许那浮木并不足以将他们带离困境，可起码，短暂地，他们可以汲取温暖，抒发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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