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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
“哪有人像你这样赔罪的?一个硬币就把人打发了。”岑栀知看着他手里的硬币,拍开他的手。
席瑜噗了声,把手里的硬币抛了一个进池子里,然后手里还剩一个,再次摊开在她面前:“刚还有两个,现在就一个了。”
那眼神就像再说‘你再不要连最后一个都没了’
岑栀知无语。谁要跟你玩这种文字游戏。
宋迟换的银币全被棠以卉抢走了,他舌头顶着上颚,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海棠花你别后悔!”“叫谁海棠花呢!宋迟你给我等着。”
棠以卉说完这话就把手里好几个银币一下全部抛进去,双手合十,非常虔诚的默念:“我要变得越来越漂亮!神女姐姐,看在我投了这么多钱的份上,顺便再加一个愿望吧,我要宋迟越长越丑!”说着回头冲着宋迟摆了个鬼脸。
宋迟也没去追她,径直去了席瑜那里,他看着席瑜在空中扔着一个硬币,准备伸手去拿,“阿瑜给我一个。”
席瑜眼疾手快收了手里的硬币,头也不回的说:“最后一个了,全在岑起那儿。”
“你又不信这些,最后一个给我。”
席瑜笑笑,“我不许,这她的,她许。”他下巴往岑栀知的方向一抬,漫不经心的把银币丢给她。
岑栀知刚接过,棠以卉就走过来问她许了什么愿,岑栀知说还没许,马上了。
她和棠以卉一样,双手合十,但是她没把愿望说出来,那晚所有人都不知道岑栀知许了什么愿,她也没告诉任何人。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希望这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永远风华正茂,熠熠生辉。”
那会天已经完全黑了,山顶有些许的凉风习习,把满身的燥热一点一点的吹散开来,灌风的衣袖被风吹的鼓起来,神女池的泉水亮起了灯光,把整个林子照的多了一丝白天般的韵味。
所以后来他们下山的时候,岑起还依依不舍得站在神女池旁边,说着不着边的话:“神女,今晚我就住在这林子里了,把我的愿望一定要实现。”
宋迟笑嘻嘻的问席瑜:“阿起这算大逆不道了吧?”
席瑜瞥了岑起一眼,也笑出来,“神女说算就算喽!”
下山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顺风车也早就下班了,山上有间规模不大的名宿,也就是为了旅客们方便,近几年才开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路灯,几个人相望一眼,心照不宣。
后来几个人站在旅馆里面
老板:“身份证。”
几个人:“……”
于是后来,几个人折腾了一番还是下了山,没带着在山上住的前提自然也就没有带身份证,索性还有路灯,几个人离得也都不远,所以还是决定下山了。
下山的时候岑栀知跑到岑起身边偷偷摸摸的问他:“你许了什么愿?”
岑起瞥她一眼,找死的说:“希望你嫁给蒋珩。”
“你有病是不是!我还说希望诉诉嫁给蒋珩呢!”岑栀知被她惹毛了,也反呛他。
岑起一听立马捂住她的嘴:“死丫头这话不能乱说!”
“你先的!”岑栀知踮着脚瞪他。
席瑜看她扑腾的跟条鱼似的,还顺手扶了她一把。
宋迟拽着棠以卉的领子走在席瑜旁边,随口问:“看来他俩在上京还有挺多故事的。”
席瑜眸子看着那一片不见底的树林,随口应了句:“嗯”
确实挺多故事的,那晚岑起让他来欢送会的时候就看出来,坐在桌角一晚上都没说话,却在来了临市时不时被岑起挂在嘴边调侃的蒋珩。还有坐的笔直,明明没什么话说欢送会却也在场,并且时不时出现在各大广告封面的卫一葵。以及岑起天天挂在嘴边的不知名的女朋友阮诉。
每个人,每段情节,都是岑栀知在上京私高的一段短暂的青春。
吹着微微徐风,就连身上的汗都干了不少。这里没有城市的斑离繁华,人与人之间没有太多勾心斗角,也没有利益的追逐。
宋迟和棠以卉住在东院,剩下几个住在南院。
棠以卉是宋迟送回去的,天黑了岑栀知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其实岑栀知不说,宋迟也会送她回去的,宋迟可不敢惹这位大小姐。
岑起站在右边,席瑜站在左边,岑栀知夹在中间,偶尔同他们两个说话。
左边是混蛋,右边还是混蛋。岑栀知突然想起一句谚语——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这么想着,自顾的笑出声来,两个人频频回头看她,先是岑起和席瑜对视一眼,然后眼神稍稍下移。像看个傻子似的瞥她。
席瑜觉得这姑娘心太大了点,随便点事情都能笑得像个傻子。
月色浓浓,照在三个人的身上,影子也斜在身后,路灯照在三个人的影子上,不快不慢的走着,右边影子时不时碰一下中间的影子,左边的影子堪堪的接着。
江芍药站在门口的路灯下,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席瑜和他们说了句“走了”就推开院门进去。
多走了几步路,岑栀知他们也到了。和席瑜家不同的是,岑栀知的家不想他家那么亮,虽然黎辛夷和岑远也在,但家里一盏灯都没开,显得冷冷清清。
兄妹俩像都是心知肚明,又像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岑起推开门,客厅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
黎辛夷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皱着眉头,岑栀知喊了句“妈,怎么还没睡?”
黎辛夷语气里满是怨气,听上去还有点疲惫,看两人一眼然后才开口:“公司新签了一个艺人,不懂规矩,惹了点事我处理一下。”说着她又开始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抬头又看一眼时间:“你俩早点睡,趁着暑假好好玩玩,开学就没时间玩了。”
岑起嗯了一声,先上楼去了。岑栀知也点点头,拿了瓶牛奶也跟在岑起后面噔噔的上楼。
岑起垂着脑袋走在前面,进房间准备洗澡,脚步又顿住,转身敲岑栀知的房间门。
岑栀知门刚关上,手里的牛奶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来给他开门。她靠在门框边:“又干嘛?”
“你一会别给阿诉给电话。”岑起把手里浴巾搭在肩膀上。
岑栀知偏不如他的意:“本来没想打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忽然觉得我有好多事情要跟阮诉分享。”她轻快的说完,然后迅速关上门。
也没管岑起在门外鬼哭般的嚎叫,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吹头发的间隙阮诉的电话进来了,岑栀知拿起手机看一眼,然后笑。
这可不是我要打电话的。
岑栀知随便擦擦发尾的水,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阮诉就在那边开始滔滔不绝的涌来:“我跟你说!”岑栀知觉得耳膜迟早被她或者岑起吼坏。
“你小点声,我可不想还没上学,耳朵先废了。”岑栀知带着笑意抱怨她。
阮诉放低了声音:“是卫一葵!她昨天来学校拍了个纪录片,校长提前跟她说了学校会有领导来检查,结果也不知道她是忘了还是故意的,那天带了剧组所有人过来拍,弄的领导把校长训话训得全校人人皆知,一气之下给卫一葵弄了个处分。我听说那公主这几天脾气不好,连着好几天学校的补课都没来。”
岑栀知有半刻出神,卫一葵这个人虽然没什么真心,但是她喜欢艺人这个身份,觉得不会拿自己的通考来开玩笑,她也不像是个能接受在学校拍记录片的人,因为学校的人总是似有似无的拿她的照片去卖。
岑栀知说:“人红是非多,哪能两边都能顾及。”
“要我说就是她活该!”阮诉在电话那边骂道。
岑栀知笑笑:“你别总是跟她对着干,岑起不在,你容易吃亏。”
阮诉似乎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在电话那边点点头,发现岑栀知其实并看不见,然后说话:“确实,我得等岑起回来。”
其实岑栀知挺庆幸自己有这个朋友的,阮诉不喜欢卫一葵也不仅仅是那次花棚拍广告,高一的时候她曾经为了自己的一个平面旷了整场考试,后来学校查起来的时候她把整个宿舍拉出去顶罪。
当时阮诉和岑栀知识隔壁宿舍的,阮诉对她的印象自然也算不少好。
两姐妹就这么随便聊了一会,阮诉忽然说:“等一下,有个消息进来了。”
紧接着就听见岑起跑过来敲门,他扯着嗓子暴跳如雷,“岑栀知!你他么能不能把电话挂了!都打了四十五分钟三十二秒了!”
岑栀知:“……”
然后就听见电话那头阮诉细声细语,带着歉意说:“对不起啊栀知,你哥他又在发疯了。”
“我懂我懂,你挂吧。”岑栀知咬牙切齿。
岑栀知挂了电话,坐在书桌前,神色倦懒,不知道从哪找出个打火机“啪嗒”一声,蓝黄的烛光在夜色里闪起,映出自己的半张脸。
她刚洗完澡,刚才顾着打电话头发也没吹干,这会儿湿答答的披在肩膀上。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玩了一会打火机,然后手机嘀一声,屏幕亮起来。
她把手机滑开,页面显示是一个群聊。
建群人是棠以卉,群里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有哪些。
岑栀知改了群名称,然后静静的看着群里的动静。
打火机被她扔在一边,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
宋你大爷:【棠以卉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棠以卉回他了一个暴揍的表情。岑栀知也无聊的发了一个小人竖大拇指的动图。
棠ing:【明天去海滩!时间十点怎么样?】
宋你大爷:【十点你这公主能起得来?】然后还顺势拍了拍棠以卉的头像显示“给公主请安”
棠以卉没理他,只是也拍了拍他的头像,显示“一脚把棠以卉踹飞”
棠ing:【???】
岑栀知看着聊天页面,嘴角微微上扬,也起了坏心思,她把群里每个人的头像都拍了拍。
zhi拍了拍棠ing“给公主请安”
拍了拍棠以卉“一脚把棠以卉踹飞”
拍了拍岑起“说帅哥加个微信”
看到这儿,岑栀知冲着对面房间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嘀咕咕:“自恋狂”
然后又接着拍了拍席瑜的头像。
"zhi拍了拍XY."他没设置自己的拍一拍。
他的头像是一片暗黑色的风景图,图里面是之前养的那只白色的马尔济斯犬,一只手抚在那只狗的头上。
不是说不听话送人了吗,怎么还用它做头像。
就这么想着,群里又传来叮咚的微信提示声。
“XY.拍了拍我并顺走了一根腿毛”
岑起大概也打完了电话,加入群聊天【妹,你挺前卫啊哈哈哈哈哈】
zhi:【……】
宋迟和棠以卉也在群里发了一连串的表情包,只有当事人席瑜没再继续说话,仿佛刚在拍一拍的就不是他似的。
最后明天的时间定在了十点半。因为岑栀知说自己可能起不来,之前在上京的时候每次跟着岑起出去的时候总是磨磨唧唧的,为了不迟到,才定了个这么充足的时间。
月亮藏起来一般,只露出弯弯的半轮明月。
岑栀知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微信却传来声音,叮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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