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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名出显
那日白祖海的决定就算是定下了,阿诺黎认为义女,身份也择时记入族谱。他本想再好好的给阿诺黎定个名字,可惜边关局势紧张,只有先搁置下来。
白泠心里明白,安国公府那边对于这个女儿不冷不淡,一切应有的待遇自然不会亏待她,但是其实老国公和太夫人那边是可以给她取个名字的,但那边不主动说,白祖海也不好开口。而阿乌,就那样荣养着,她身上的蛊毒入骨,早就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撑着一口气,估计也是为了等到见到白祖海最后一面,与白祖海回来那日见面时倒是容色煜煜,这几日又快速消了下去,步太医对谢氏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时值重阳,白泠穿上了轻薄的杏花绣花马甲,白瓷里的茉莉花茶已经可以冒出一些白雾。
谢氏坐在木椅上,白泠给谢氏请安后就要去参加季书碧的斗诗会。谢氏很愿意白泠参加这类宴会,在比如离她及笄还有相差一年,就已经选定了那日宴会的表演,是个舞蹈,但是白泠对于这个有点头痛,也怪不得谢氏提前一年请了宫里教坊的曹善才来教导她。
“严行舟是个好的,那日他身着新官服,虽自说匆匆告别,其实也算暗自给你撑腰。”
谢氏轻抿了茶杯,这道理她懂,白祖海自然也懂。还好白祖海是个拎得清的,没有做出一些意料之中的事,谢氏当年从新入门不受夫君宠爱的新媳到夫君敬重、府里信服、儿女双全的二夫人,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女儿省得。”
严行舟十八就已官拜四品,如若不是他拒了公主,估计也不用在京都一年。没有外放历练,资历是始终是上不去的。外人不知严行舟在御前所说心上人是谁,说痴情也罢骂愚蠢也罢,京都里的女子凡是知道这件事的,谁不感叹那个女子好命。这道理谢氏懂得,白泠也懂得。
谢氏也不打算多留白泠,本打算放她去,可又想起来什么,对白泠说。
“把你阿姊带上,也算是给别人看看府里的态度,莫让公府落了别人口舌。”
白泠点头,她是无所谓的,就是不知道阿诺黎怎么想,毕竟这几日她们娘俩安顿了下来,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但是霍晋确实要回去了,应就是这几日。
“我已告知她这件事,她应该是已经在祥云院候着了。只要不错了规则,名头什么的还是次要。”
“是了。”
季府
远在神武大街开始进入宁安街路口就已经听到许多的马车声,看来季书碧这次花大量心血的宴会还是奏效的。
到了府邸,早有季书碧身边的贴身丫鬟候着,白泠倒不急先去宴会,叙旧才是她的目的。阿诺黎只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没有了剑握在手里好像失去了安全感,她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白泠瞧见了,刻意放慢些脚步。想去拉着阿诺黎的手,又显得太过亲近。说实话,两人除了见面那日说了几句话后,基本就无话可说。犹豫片刻,白泠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为她细细的讲解些这次宴会的主要人物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季府的长廊在青柏处分开,分别通向后院和前厅,还算有段距离要走。见白泠有话要讲,那丫鬟有意离远了些。白泠有意缓解一下阿诺黎的紧张,便随意挑了几句讲。
“听闻霍少侠今早就回火羽山庄去了,火羽山庄本在襄阳,那倒是个好地方。”
应该是听到了熟悉的人和地方,阿诺黎那一丝紧张忽然不见了。
“霍庄主有事,他就早早回去了。日后时日还多,我们不愁时日见面。”
白泠没再问,对于不愁时日见面这句话歧义很大,是去是留阿诺黎可以说,她却一点也不能提。
眼看一转角就是季书碧的院子,忽然从对面的小道上走来一人。
玲珑骰子中镶嵌的金丝铃铛铃铃作响,宝相花藏青宫衣和用几支素净银簪装饰的高雅髻增加了一些端庄。细眼里流光似锦,红唇微张。
“泠妹。”
“白泠见过陈侧妃。”白泠示意阿诺黎见礼,君臣之别不是年纪大小可以掩盖的。
陈巧巧噙着笑,示意她们不必多礼。后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阿诺黎。模样尚佳,大可以看得出来长得更偏向白祖海,规矩只养了几天,能做到如此,也看出人亦不蠢笨,只是口音带有一些南地音色,这倒是不要紧。白家倒是会生女儿,陈巧巧心里想到。只可惜......
“听闻镇国公府收了个义女,如今一看果然是个好的。”
“陈侧妃谬赞。”阿诺黎回到。
“季妹妹刚才急匆匆的去了后院宴会处,说是有两个贵女起了些龌龊,就先去了,托我告诉妹妹不比去找她了,只前去席间即可。没曾想竟碰到一处了,不若一起去?”
陈巧巧不缓不慢的说到,温温柔柔的,很有几分皇后娘娘的贤惠样子。
白泠没有拒绝的道理,阿诺黎自然跟着白泠,三人并一众丫鬟就像后院走去。
赵斌是个聪明人,陈巧巧也是。严行舟能知道的事,他们也能知道。既然白泠知道了以前东宫对镇国公府的算计,作为一大中立派,就算不能关系更进一步,也决不能推远了,让隋王那边得意。
陈巧巧有意支开季书碧为了拉进和白泠的距离,她也乐得如此,平衡之道,总得在这种点保持平衡。
后院
众人早早依次在月季花丛中安座,轻纱柔曼,妙影若显,焚香信笺,确实文雅。
白泠和阿诺黎落座的有些晚了,众贵女已经开始上交了所做的诗作。斗诗会斗诗会,就是从诸多诗作中择选出最好的为诗魁。
白泠来本就是承诺,她对这种不甚感兴,阿诺黎更不用说,她自幼学的是轻功刀剑,在方面只是略通。
“白大姑娘……瞧我这记性,现在应是白二姑娘了,既来晚了,和该罚一罚呢。”说话女子刻意的撩开帷幕,眼光在白泠和阿诺黎身上徘徊,所指之意看见一斑。
白泠抬眸往去,不紧不慢的回答。
“按苏姑娘所说,该如何罚呢?”
“是啊,听闻镇国公夫人当年也是洛阳的才女,听闻洛阳牡丹甚丽,不若先作诗一首如何,不论排榜,只为助兴。”
京中只知道镇国公府的白大姑娘的容貌甚艳、箭术一绝,看来这来势汹汹是吃定了她不善诗词。
待看清两人模样才知。
前者是苏琴,大理寺少卿之女,赵明珠的伴读。后面接话的是孟仙盛,太子少保孙女,也是赵明珠的伴读。
赵明珠想知道的事,自然瞒不过她。知道了严行舟拒绝她的理由是白泠后如果没有动静,那才不是赵明珠。
陈巧巧不好拂了赵明珠的面子,单坐在那不曾阻挠。季书碧刚想开口解围,白泠倒是先开了口。
“好啊。”
白泠投给季书碧一个安心的眼神,又按住准备起身的阿诺黎。
白泠缓缓起身,撩开轻纱。
“燕来鸣鸣春深处,水去漪漪柳扶风”
她走过那月季花丛,用丝帕包裹着花丛茎干,洁白的手指轻轻一折,月季上的露水也随之抖落。燕子南去,发出轻快的离别声,不远处的水滴时刻滴滴答答。
“青烟袅袅轻纱卷,绿墙重重牡丹红。”
白泠穿过重重轻纱,拿住那朵鲜红月季,走到孟仙盛的桌前。
“孟姑娘,请赏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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